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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部長的落魄創業:一線做銷售,四處遭人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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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經歷我行銷生涯中最疲倦、最沮喪、最失落的時期。那兩年猶如煉獄一般,我們遭人冷眼,踏破鐵鞋。”

2018年3月,美國私募股權巨頭黑石集團聯合創始人彼得·喬治·彼得森去世,享年91歲。

從貧窮的希臘移民之子,到尼克松政府商務部前部長、雷曼兄弟公司前董事長,再到黑石集團聯合創始人,彼得森經歷了頗為傳奇的一生。

1985年,59歲的彼得森與年輕近20歲的史蒂夫·施瓦茲曼,各出資20萬美金,公同創辦黑石。創業前兩年,這位前部長飽受世態炎涼,華爾街“認錢不認人”,外出招徠生意只有普通職員接待,向通訊錄好友寄出100份生意信件,隻收到1封回信。現在,黑石已成為管理資產超過4000億美元的私募巨頭。

這一切,彼得森是怎麽做到的?他在《黑石的選擇》一書中對創業過程進行了回顧。

黑石的誕生

一個星期五的下午,臨近傍晚時分,波士頓的天空暴風驟雨,史蒂夫·施瓦茨曼和我渾身都濕透了。我們已經決定要成立一家精品投資銀行,以私募股權投資為主營業務。

但首先我們得籌集一些資金,而籌款過程比我們倆想象的要難得多。

我們決定前往麻省理工學院捐贈基金會。當我們到達時,卻得知接見我們的是一名普通職員。顯然,像我們這種菜鳥,基金會主席自然不會親自接見。這就是我當時的處境——雷曼的前董事長,重新站在起跑線上。

糟糕的還不止這些。這位年近30 的普通女職員,甚至不屑於看一眼我們精心準備的貸款備忘錄,對我們此行的目的也一無所知。除此之外,她對私募股權基金也完全沒有興趣。我都想不通最初他們為什麽要安排這次會面。離開時,外面依然暴風驟雨,我們花了45 分鐘才叫到計程車。

為了創業,我們的花銷有多大,我自己都記不清了。這個關頭,不用提醒,我們也知道自己的收入是多麽微乎其微。於是,我開始經歷我行銷生涯中最疲倦、最沮喪、最失落的時期。那兩年猶如煉獄一般,我們遭人冷眼,踏破鐵鞋。

從40 萬美元開始

我和史蒂夫每人簽了一張20萬美金的支票作為合夥股份,這些錢來自我們個人的基金。我們在紐約市公園大道的西格拉姆大廈裡租了間小辦公室。這座造型優美且鑲嵌著深色玻璃的摩天大廈由路德維希·密斯·凡德羅設計,它所享有的盛名,我們望塵莫及。

在它旁邊的第52 街上有一家四季飯店,商政名流經常駐足於此,悠然而坐,享受權貴們專屬的盛宴。我們雇了兩名助手,並開始認真思考公司的具體問題——我們的公司做什麽,怎麽做以及如何做得與眾不同?

給公司起名是我們遇到的挑戰之一。史蒂夫建議叫“彼得森· 施瓦茨曼”,但我覺得不怎麽樣。芝加哥大學給我的另一個教誨是:人既要往好處想,也要往壞處想。如果成功,我們還會有更多的高級合夥人,估計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名字能被包括在公司名字當中。

史蒂夫帶著靈感歸來。“彼得,”他說,“‘施瓦茨’是德語裡的‘黑’,對吧?而‘彼得’在希臘語裡是‘石頭’的意思。放一起,就成了‘黑石’,這個名字怎麽樣?”

我認為這個名字太棒了。這就是頗有講究的商標創建的經典案例。他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夠為大眾所知,而我希望有一個不用塗塗改改就能被大家接受的名字。就叫“黑石”了。

我們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投行業務,因此習慣了“借人之手”——用別人的錢運作。華爾街在這方面的經驗就是:收人錢總好過給人錢。現在,我們要“借己之手”了——用自己的錢運作。

谘詢業務起步

公司創建之初,我們很快就嚴重入不敷出(其實當時的收入幾乎為零): 給助手發工資要寫支票,交房租、話費要寫支票,出差也要寫支票。當時我和史蒂夫都沒有給自己發過工資。隨著股本不斷減少,我們眼看著手上的現金就剩下10萬美元,然後只剩下5萬美元。

我們知道,擺脫困境的唯一途徑就是開展谘詢業務,它可以為我們帶來許多短期利潤。長遠地看,如果可以把它做起來,谘詢服務其實可以成為公司一項經久不衰的業務。於是,我和史蒂夫搖身變成銷售員。“坑蒙拐騙”,無計不施;老路走盡,另想新招。

我的通信錄上有一些聯繫人及其聯繫方式,我大概給50個交情甚好的商業夥伴寫了信,特別說明了我們打算如何在華爾街脫穎而出的事。20世紀80年代,華爾街開始變得“認錢不認人”,從前“老客戶、熟客戶至上”的情結蕩然無存。只要能搞定一筆生意,即使有損老客戶利益,人們都在所不惜。不僅如此,這些生意越來越多是由年輕的新手銀行家負責。

我對他們寫道,我們黑石與它們有別。我們將對所有客戶坦誠相待,所有決策建議都不會損害客戶的利益。因為我們不會涉足股票分析、證券承銷和證券交易業務。此外,每一位客戶都將獲得公司高層的指導與關注。這一點並不難兌現,因為黑石只有我和史蒂夫,根本沒有低層員工。

我們通過郵件拉生意,100 封去信不見得換得來1 封回信。當然了,這又不是親朋好友的書信交往,而是在爭取大公司的谘詢業務訂單,比如費爾斯通、美國內陸鋼鐵公司、聯合碳化物公司、阿姆科公司以及施貴寶公司,其實我們的戰果還不賴。

黑石集團早期最大的谘詢客戶是索尼公司。史蒂夫認識該公司在美國總部的高級主管米奇·舒爾霍夫;而我在華盛頓從政期間和索尼的創始人兼CEO盛田昭夫之間有著長期而密切的私人友誼。

1985年,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董事會主席和CEO拉裡·蒂施想將旗下的音樂業務分離出來。

史蒂夫和我與拉裡·蒂施見了一面。拉裡·蒂施報出12.5億美元的價格。索尼迅速做出了回應:買下。但幾天過後,拉裡·蒂施打電話告訴我們,董事會拒絕了這筆交易。他們決定,不會以低於20億美元的起價出售哥倫比亞唱片。拉裡·蒂施還說:“一分錢都不能少。”

我告訴盛田昭夫,未料想到盛田昭夫完全是個紳士,在這件事上,他的表現亦是如此。很快,我們得到的回復是:“同意購買,對我們來說,它值20億美元。”

收購之路上的“坑坑窪窪”還涉及企業養老金問題,其中的部分資金並不充分。我們與CBS的這次交易經歷就如同坐了一趟痛苦的過山車,繞著沒有定數的商業行為團團轉。

隨後我們還談妥了日本普利司通公司對費爾斯通輪胎橡膠公司,以及索尼對哥倫比亞唱片公司的收購。

尤其是前者,我們獲得的酬金達到了令人驚訝的1500萬美元,比當年黑石集團的其他收入總和還高出許多。

這些交易使得黑石在不到4年的時間裡“逐漸壯大”。到1989年,它已成為日美並購業界的一位領跑者。代表索尼收購哥倫比亞唱片公司獲得成功,我們萌生了創立私募基金的想法。

(本文內容摘編自湛廬文化出品《黑石的選擇》,[美]彼得·彼得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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