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指出，狗通過嗅聞孩子們的襪子，能正確分辨出他們是否感染了瘧原蟲。若該項研究屬實，將會給邊境疾病監控帶來很大便利。但研究者們同時也指出，狗聞到的到底是什麽氣味，目前尚不清楚。如果後續研究能找出該氣味的對應物，將有助於開發出更好的瘧疾檢測標識物。
供圖：Trudie Davidson
來源 | AIP Inside Science
作者 | Tracy Staedter
狗有著非同凡響的嗅覺。它們的鼻子能嗅出非法藥物、炸彈、臭蟲的味道，幫忙找出罪犯或者給出癌症的信號。
現在科學家們發現了這些嗅覺超能力者的新應用：檢測瘧疾。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這種通過蚊子傳播的疾病在2016年共造成445，000 人死亡，大多數集中在非洲撒哈拉以南。
通過氣味分辨是否感染瘧疾
英國杜倫大學的昆蟲學家史蒂文.林賽長官了一項先導實驗。這項研究召集了約600個年齡在5歲到13歲之間的讚比亞學校裡的孩子，讓他們穿上一雙襪子過夜，第二天再把襪子交給研究人員，以檢測他們是否患有瘧疾。研究隻采集了未感染及已經感染但未顯示明顯症狀的孩子的襪子。這些襪子被運到英國，由兩隻受訓的狗來分辨瘧疾的氣味。
通過幾周的訓練， 這些狗分辨感染瘧疾的孩子正確率達到70%，而對於未感染的孩子其正確率達到90%。這項研究已經在新奧爾良舉行的美國熱帶醫學衛生協會的一次學術會議上發表。
“馴狗師覺得氣味已經足夠大，狗能夠從人群中分辨出瘧疾患者，”林賽說。
如果這項研究得到證實，這些受訓的狗將可能被派往西非的讚比亞、東非海岸一帶的桑給巴爾島這樣的疫區入境口岸工作。目前，這兩個區域的疫情已經得到很好的控制。由於驅蟲蚊帳的發放，讚比亞瘧疾的發病率從2011年的4%大幅下降至2017年的0.2%，桑給巴爾的瘧疾發病率現在也已經降到1%以下。
圖注：位於西非的讚比亞，曾是瘧疾高發區
但是，每年仍有約100，000人穿越邊界去讚比亞旅行，約 500，000人造訪桑給巴爾。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即便某些國家的瘧疾發病率已經開始下降，但在有些非洲國家，以及美洲、東南亞和西太平洋地區的國家，瘧疾發病率在2014年至2016年均有所上升。
攜帶瘧原蟲的人，特別是沒有出現任何症狀的人，可能在入境時無法被察覺。如果蚊子叮咬了他們，蚊子就會成為寄生蟲攜帶者，並將疾病傳染給其他人。相比其他檢測方法，能夠嗅探出瘧疾氣味的邊境巡邏犬或許會更好地識別潛在的攜帶者，儘管該方法尚未經過實地測試。
目前還不清楚這種方法的效果如何，花費多少，因為該方法還需要對狗分辨出來的人進行血液測試。任何被狗認定為患有瘧疾的人都將被要求提交血液樣本進行測試，以便確認是否感染了瘧疾，而這將是昂貴且耗時的; 此外，即便驗血都不是萬無一失。血檢本來也達不到100%的準確率。到底有多少疾病攜帶者，事實上是非常難確定的。
氣味可能來自一種皮膚分泌物
研究者們還不清楚狗是怎樣分辨出瘧疾攜帶者的，但是林賽說可能與人們皮膚分泌的一類有機化合物——醛類有關。近期其他小組的一些相關研究顯示，感染瘧疾的人，其皮膚會分泌更多的醛類化合物，可能會吸引更多的蚊子。
其中一項研究的作者，荷蘭瓦格寧根大學生態研究中心的昆蟲學家耶斯科.德.波爾說，科學家們還不清楚醛類濃度達到多少，算是區分感染與否的分界。“如果我們真能發現由瘧疾感染引發的什麽新東西，再去開發相應的生物標識物就容易和直接多了。”波爾說。
所以，讓狗用氣味去分辨瘧疾其實很“投機取巧”。“目前，我們也不知道，狗嗅到的是不是與我們之前研究發現的一樣的氣味。”她說。
但這並不意味著狗探測瘧疾感染的效率不高。由於研究尚處於開始階段，還不清楚狗聞到的具體是什麽東西。目前還需要更多的研究去弄清楚，能夠指示瘧疾感染的化合物的濃度是多少。此外，雖然尼龍襪子是蚊子實驗中收集身體氣味的常用道具，但也只能收集身體的部分氣味。波爾說，如果加入其他部分的氣味讓狗去聞，可能結果會更準確些。
林賽希望能做一系列的後續研究，看看通過訓練的狗是否能分辨出整個非洲存在的多種瘧疾的種類。馴狗師會與穿著受感染者衣服的人體模型一起工作，以便讓狗熟悉嗅聞人。 最後，林賽說，他希望看到，對於那些剛剛根除瘧疾的國家，瘧疾檢測犬可以幫助守護他們的機場和港口，對於其他一些國家，瘧疾檢測犬可以幫助清除他們的最後幾例瘧疾病例。
翻譯 | 張蒙
責編 | 高佩雯
https://www.insidescience.org/news/these-dogs-have-nose-malaria
美國物理聯合會（AIP/American Institute of Physics）--InsideScience專欄獨家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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