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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臘當無法確定王位繼任者時,希臘人用了這個辦法

希臘城邦的統治者,要麽是在家族內部,通過血緣關係傳承;要麽是通過民主選舉產生。然而,當這些方法都無法確定繼任者時,城邦往往會派出代表來到德爾斐請示阿波羅神。

一、斯巴達雙王製的確立

1、“雙王製”的存在可以說是斯巴達同古希臘其他城邦在政治制度上的最大不同。

相傳斯巴達雙王出自阿基斯家族和歐律旁提德家族,這兩個家族都自稱是赫拉克勒斯的後代。他們之所以共同執掌斯巴達的政權,是繼承祖先遺產的結果。希臘人一般會將他們的財產平均分給每一個子嗣繼承。這完全是一種希臘式的家族溯源。

希臘人,尤其是古希臘貴族,往往習慣於將他們的祖先追溯到傳說中的英雄們,甚至他們所信奉的神明身上。這樣,通過祖先的追溯,他們本人也便成為英雄或神明的後裔。

顯然,斯巴達的國王們也是如此,他們聲稱身上流淌著赫拉克勒斯的血脈,通過這種方式更好的維護了自己的統治。

而希羅多德在其《歷史》中所記述的斯巴達雙王製確立的過程與這並不相同。希羅多德認為,按照斯巴達人的傳統,斯巴達王位應由長子繼承,然而這一傳統在阿里司托戴莫斯死後發生了變化。

2、關於阿里司托戴莫斯的死亡,古典作家們的記述不盡相同。

在波桑尼阿斯的記載中,阿里司托戴莫斯在多裡安人返回伯羅奔尼撒之前便死於德爾斐。據說他在還沒有到達神諭所,便被阿波羅神射殺,因為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了赫拉克勒斯,並從他那裡得知多裡安人如何才能返回伯羅奔尼撒。然而這一傳說不過是對阿里司托戴莫斯死亡的美化,實際上他是被皮拉得斯和厄勒克特拉的兒子們殺死的。

在阿波羅多洛斯的一記述中,阿里司托戴莫斯在戰場上被雷電擊殺。因此他與奧特森的女兒阿爾該亞所生的雙胞胎兒子便應該是遺腹子。而在希羅多德的記述中,阿里司托戴莫斯是病死的,並曾活著看到他的孩子們。

無論在哪位作家的記述中,阿里司托戴莫斯死後,王位的繼承者都是未定的。因此才有了希羅多德筆下所述的:阿爾該亞為了使她的兩個兒子都能成為國王,對外聲稱她並不清楚那個孩子更大。斯巴達人無法確定哪一個孩子才是能夠承王位的長子,無奈之下只能派人到德爾斐去請示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佩提亞命令他們使二人都為國王,但對年長的那個要更尊重些。斯巴達人不再為雙生子中的哪一位應該會成為他們的國王而煩惱,然而他們仍然需要弄清楚哪一個為長子,因為阿波羅神吩咐他們要對“年長的那個要更尊重些”。

希羅多德寫到他們開始仔細觀察母子三人的日常生活,最終通過母親餵養孩子的順序,確定了孩子的長幼。斯巴達雙王製至此確立。

3、實際上,斯巴達雙王製的產生,更多地是適應了斯巴達當時社會政治生活的需要。

斯巴達國家是在征服的過程中建立的。斯巴達人在定居拉哥尼亞平原時,將周圍的土著居民降為享有一定平等權利的邊民,又稱庇裡阿西人。邊民平日裡大多從事工商業,他們要向斯巴達人繳納稅金,戰時還要在軍中服勞役,但是沒有政治權利。

斯巴達人過度的壓榨,激起了居於南部希洛地區的庇裡阿西人的不滿,然而他們的反抗很快便被斯巴達人鎮壓了,這些庇裡阿西人的權力被完全剝奪,包括他們的自由,成為專門為斯巴達人耕種農田的農業奴隸—“希洛人”,這可能便是希洛式奴隸製的起源。

斯巴達人在之後征服整個拉哥尼亞地區的過程中,將大部分被征服的居民降為希洛人,只有少數的居民被驅逐到邊遠地區,成為庇裡阿西人。

這使得在斯巴達城邦中,斯巴達人所佔的比例越來越小。而幾乎所有的斯巴達男性都要成為士兵,參與戰鬥。在這種情況下,斯巴達不僅需要一位能在戰鬥中領導他們開疆擴土的將軍,同時也需要一位在戰時能給予他們穩定後方的王者。

因此一位統治者已經不能滿足擴張中的斯巴達的需要,雙王製應運而生。在戰時他們都擁有宙斯祭司的職位;可以決定國家對外的開戰和靖和,任何斯巴達人都不可以阻礙他們,否則便會受到詛咒,也正因為這樣,亞裡士多德認為斯巴達雙王稱為“任職終身的世襲軍事統帥”更為恰當。

4、德爾斐神諭在斯巴達雙王製的確立的過程中起到了不容忽視的作用。

斯巴達人對德爾斐神諭的信仰是十分虔誠的,這從他們每位國王身邊都有兩名佩提歐伊,專門作為派往德爾斐請示神諭的使者便可以看出。

佩提歐伊在斯巴達的地位很高,他們承擔了將德爾斐神諭保存下來的任務,可以與國王們共餐,其費用由城邦承擔。正是由於阿波羅神對斯巴達雙王製表現出的支持和讚同,才使這種制度很容易便為斯巴達人所接受。

二、阿格西勞斯的繼位

伯羅奔尼撒戰爭之後,斯巴達王位繼承人萊奧提基德斯因血統受到質疑,在王位的爭奪中,敗於其父阿基斯的弟弟,他的叔叔阿格西勞斯之手,最終失去了王位。

阿基斯在位時便有傳言說萊奧提基德斯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被放逐雅典政治家亞西比德同他的妻子提彌婭的私生子。

這件醜聞曝光後,阿基斯便一直沒有承認萊奧提基德斯是他擁有合法身份的嫡子。直到他臨死前,經過不斷地哭求,再加上從赫拉亞趕來的阿凱亞人為他做了證,阿基斯才承認了萊奧提基德斯是他的兒子,但這也未能保證萊奧提基德斯可以順利的繼承王位。

在阿基斯死後,阿格西勞斯和萊奧提基德斯便開始爭奪王位。人們開始熱衷於討論他和阿格西勞斯誰更合適。這時從德爾斐求來的神諭,促使人們對此更為關注。

注意了!驕傲的斯巴達人,要留心我給予你們的警告。永遠不要讓跛足的足音在王國中響起。你們要遭受長久的苦難;混戰開始,戰爭的巨浪將會將人們淹沒。

最終,阿格西勞斯在呂山德的幫助下登上王位。因為呂山德使人們相信“跛足”並不是指身體上的殘缺,而是血統的不純正。因而,萊奧提基德斯理應讓賢。

呂山德之所以幫助阿格西勞斯也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呂山德一直想要廢除斯巴達的雙王製,用選舉製取而代之,而後通過選舉登上王位,完成他實施個人專政統治的計劃。

然而斯巴達人一直非常堅定地遵循著萊庫古的立法,虔誠地遵照德爾斐神諭的指示行事。而且阿基斯在世時,兩位國王並沒有給他任何可趁之機。

呂山德也曾試圖通過賄賂德爾斐神諭所的祭司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然而經歷過克列歐美涅斯賄賂事件的德爾斐人開始對類似的事情慎之又慎,呂山德的賄賂並沒有成功。

而這次他則想借斯巴達國王更替之時,通過扶植一個傀儡國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然而阿格西勞斯並沒有如呂山德所願,而是成為了一位強勢而自主的國王,他堅定地遵守著萊庫古制定的法律。呂山德的陰謀再次失敗。

三、希巨昂的僭主統治

大約是在公元前7世紀末期,前往德爾斐運送牲禮的希巨昂使團從佩提亞女祭司那裡得到了這樣一條神諭:

他們會被人用鞭子統治長達一百年。

當他們進一步詢問神明是誰向他們揮動鞭子時,女祭司回答:

在他們回航登陸後,第一個聽到家中有兒子誕生的人。

預言最終在隨使團出行的廚師安德列亞斯身上得到了印證。

據說安德列亞斯的兒子奧薩戈拉斯是希巨昂的第一位僭主。正是從他開始,他的家族開始了其在希巨昂長達百餘年的統治。這個家族的統治可以說是希臘各地僭主之中存在時間最長的。

亞裡士多德稱奧薩戈拉斯和他的子孫們的統治長達百年,實際上他們家族從公元前676年開始實行僭主統治,直至公元前556年為止,時間長達120年。

奧薩戈拉斯之後,安德列亞斯的大兒子米隆成為僭主,但在第七個年頭便被自己的兄弟埃索戴莫斯殺死奪位,而埃索戴莫斯則被她們從利比亞回來的兄弟克里斯提尼取而代之。克里斯提尼成為僭主後,統治長達31年。

參考文獻:

徐媛媛《德爾斐神諭研究》

程曦,李應青《雅典人的宗教與雅典民主政治的形成》

蔣菩,魏慶征《特爾斐神諭淺說》

魏娜《不可逆的“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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