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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樂隊,讓張亞東都覺得冒險了

首輪競演,31進15。

Mr. Miss的心態很放鬆,“之前就是被邀請了,知道要上台表演,那就好好演。至於別的,沒想那麽多”。

復活賽,6進1。

經歷過一次淘汰後重返舞台的Mr. Miss心境已經不同了,“經歷了淘汰再回來,才知道上一次舞台這麽不容易。

在節目裡寸土寸金的時間,能讓大家看到你的表演是這麽不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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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Mr. Miss是在上周。當時《樂隊的夏天》節目組已經公開了進入復活通道的六支樂隊,Mr. Miss佔據一席。

在採訪間裡看到真人的時候,跟我預想的沒差,劉戀甚至比節目裡看起來還要美一點。

組合十年,Mr. Miss走得並不算快。

早年,兩人一直在清吧咖啡館駐唱,後來陸續參加了幾檔音樂節目。

直到第七個年頭,Mr. Miss才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先生小姐》,並在第二年獲得“第28屆台灣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獎。

之後,樂夏的導演組找到了他們。

1.短暫的夏天

“之前就是被導演組邀請了嘛,知道要來上節目。沒想太多就來了”,坐在我對面的劉戀這樣說到Mr. Miss和樂夏的緣分。

1:這次淘汰了再回來,會有得失心嗎?

劉戀:抱著想贏的心,做好必輸的心理準備。

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首輪競演的時候,我們演的是我們自己覺得專輯裡比較好的一首歌,效果卻不太好。

所以復活賽我們唱的是《秋別》,就是為了跟杜凱證明一下這首歌能行。

杜凱:劉戀一直覺得《秋別》是我們專輯裡閱聽人最好的一首歌,但這偏偏是我最討厭的一首歌。

因為這是我們組合當時沒錢的時候,為了掙錢寫的,當時我是一邊鄙視一邊把它寫出來的。

劉戀:你就會覺得很搞笑,像《你怎麽不上天呢》,這種被我們認為是最雅最到位的一首歌,會被別人認為是俗的。

像《秋別》,我們覺得是俗的,反而會讓人覺得是雅的。

杜凱:因為“你怎麽不上天呢”很口語化,別人先看到歌名,就先入為主覺得這個俗了。倒是有很多專業人士覺得《秋別》蠻雅的。

2:參加樂夏的其余三十支樂隊中,你們最欣賞哪一個樂隊?

劉戀:旺福。之前我們寫歌沒有靈感的時候,都會去聽聽他們的歌。

杜凱:我們剛來樂夏的時候,在我們前面走台的一支樂隊就是旺福,我們之前還不知道他們來了。

哇,感覺就是我們的創作靈感是旺福,結果他們居然要來跟我們比賽了。

之後接受專訪,編導讓我隨意彈首吉他,我忍不住彈了首旺福。結果被他們聽到了,就跟著我一起彈。然後,就算是認識了。

3:在樂夏第五期即興創作中,杜凱提出要用布魯斯,劉戀指出布魯斯太油滑了。平時在創作過程中,你們遇到類似的分歧是如何解決的?

劉戀:當時是第一輪演完反饋不好,杜凱基本已經懵了。所以我說布魯斯油滑,那就不用了。

平時的話,因為有時間嘛,杜凱有的是精力,我又說不過他,加上他音樂經歷的確是比我豐富,所以基本上是我“屈服”於他。

2.漫長的十年

Mr. Miss的起點是北大的校園十佳歌手比賽,杜凱擔任的是評委,而劉戀是參賽的選手。

當時的杜凱早就有了組樂隊的想法,所以當他在比賽中遇見劉戀時,立刻向她發出了邀約。

4:你們是以北大學子的身份出來做樂隊,有沒有受到過一些比如說你們浪費資源、不務正業的質疑?

杜凱:會這麽說的人,一般都是覺得音樂行業沒有就業門檻。

北大的學歷,其實能給你帶來更高收入、更好工作的。他們是覺得做音樂就白瞎了北大的就業競爭力。

劉戀:要是較真的話,那肯定我學了考古學沒有從事相關的專業,的確是浪費了那一部分的教育資源。

但藝術行業,是更需要一批有高素質的人從事的行業。其實我是希望有更多高學歷的人加入這個行業。

5:樂隊組建七年之後才發第一張專輯,也少有大型商演,這期間你們是如何維持運轉的?

劉戀:我是一直在廣告公司上班,兼職做樂隊。

杜凱:我現在的狀態就是全職做樂隊。劉戀是一畢業就去上班了,我陸續在找一些清吧、咖啡廳的駐唱工作,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年。之後就在做一些編曲的活兒。

6:爵士樂在國內相對小眾,商業化變現也比較困難。當時組樂隊的時候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杜凱:我們當時是在咖啡廳裡發現只有唱爵士的時候,觀眾的反響比較好。所以其實是從自身的商業競爭力上,選到了這個相對小眾的風格。

如果選擇更大眾的音樂的話,不見得商業競爭力會更強。

7:組合的十年中,有過因為某件事動搖,想要放棄的時刻嗎?

劉戀:正經地討論解散,這倒沒有,但經常性崩潰。

杜凱:對,就是經常在要提解散的邊緣,在邊緣試探。因為兩個人從剛開始合作,到現在十年,一直都覺得跟對方沒有溝通特別順暢的時候,我們兩人方方面面差別太大了。

3.不是愛情是友情

每一個男女搭配的雙人組合都逃不過“你們是不是情侶”的好奇,Mr. Miss也不例外。

在得知他們不是情侶之後,接著的問題往往是:那你們為什麽沒有在一起。

8:大家剛認識你們的時候,最開始關注的可能是你們是不是情侶的八卦,而不是作品。會因此困擾嗎?

劉戀:沒有吧。因為我覺得這是一個很下意識的、本能的反應。

我覺得大家因為這個關注到我們也挺好的,這樣他們更有可能有機會去關注我們的作品。

杜凱:但在節目裡,這個好像第一次困擾到你了。

劉戀:是的,因為在節目裡嘛,當然是希望大家多了解我們的作品。

所以後來就借即興的機會,用作品呈現的方式把這件事正式回應了一下。

9:如果用簡單的兩句話來形容工作和生活兩種狀態下的彼此,會是什麽?

劉戀:杜凱是工作中的大師,生活中的嬰兒。

杜凱:哈哈哈,那劉戀就反過來......她主要是想說我生活“不能自理”,就主要在social場合,我可能會比較依賴她。我有點認生,不太會交際。

劉戀:杜凱就是在social場合不怎麽說話,我就一直在旁邊打圓場。

杜凱:但是最近劉戀上了樂夏之後,會在意比賽的結果和網上的言論,就比較脆弱,反而變得有點依賴我。所以,感謝樂夏哈哈。

聊到這裡,採訪也差不多結束了。我突然有些感慨,這個總是被觀眾評價相愛太少,總是相殺的組合,其實並不像在樂夏裡那樣,經常“互相嫌棄”。

而且他們居然真的平穩地度過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歌手成名,也足夠讓一個熱愛音樂的年輕人放棄夢想。Mr. Miss沒有大火,卻也沒有放棄。

在上周六的節目裡,張亞東用一個詞點評了Mr. Miss的風格:冒險。

——“你們歌曲裡的情感和我們的情感共鳴其實沒有那麽強,所以我會擔心年輕人聽不懂。”

這讓我想到走出採訪間時,問到Mr. Miss的一個問題:會一直把爵士做下去嗎?

“今後可能會在風格上做一些新的拓展,期待能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吧。”

結束完這個採訪,劉戀還要回到公司完成今天的工作,杜凱也要回去思考樂隊的新方向。

因此,所謂的“冒險”難道僅僅是選擇了一種小眾的音樂風格嗎?恐怕不止。

十年前,從他們決定放棄北大學歷帶來的高薪工作起,冒險就開始了。這十年間,沒人注視沒有掌聲,甚至前途不明,至今不能用樂隊的收入養活自己。

明明有過無數個可以及時止損的機會,Mr. Miss卻說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解散的事。

兩個年輕人在明知回報率不高的情況下,依舊拿出全部熱情在這條路上堅持了十年。

這種倔著臉非要跟生活跟理想正面剛下去的決心,才是最大的冒險。

七門福利time:

留言區寫下你想對Mr. Miss說的話,我們將隨機送出2套Mr. Miss親筆簽名專輯,水杯3個、布袋5個。

作者:幸韻,底色鋒利,偶爾溫柔。微博@幸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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