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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底帶孩子去哪玩,徐霞客告訴你好奇心才是一切

徐霞客是我國17世紀偉大的探險家、地理學家。雖生於名門望族,卻不屑舉業,志在五嶽。他的足跡東起江浙,南抵閩粵,北至燕冀,西達雲貴,遍及今天十九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許多傑出人物一樣,徐霞客在少年時期就表現出了對於探索山川河海的熱情,他的故事告訴我們好奇心是一切事業的起點。

【01】

晚明萬歷年間,南直隸江陰縣(今江蘇省江陰市)暘(yáng)岐村的徐家大院,剛剛完成了一次分家,徐有勉分得了作為家中學堂的湖莊書屋。沒多久,徐有勉喜得一子,這是他的第二個兒子。大兒子弘祚已經二十一歲了,對這個晚來的兒子,徐有勉與妻子王孺人都格外珍視,他們給兒子取名弘祖,小名祖兒。

祖兒長大成人後,喜歡遊歷名山大川,有一次去拜訪隱居佘山的著名書畫家、文學家陳繼儒,兩人一見如故。他們同遊佘山,只見四野寥闊,滿天霞光,陳繼儒說:“我送給個別號吧,叫霞客,希望你無論走到哪兒,都有霞光照耀。”後來人們都叫他徐霞客。

徐霞客七歲的時候,徐有勉花了大價錢,為他聘請了一位以教學嚴謹而遠近聞名的塾師吳先生。

吳先生對祖兒管教十分嚴苛,若背不出課文,就拿戒尺抽打手心。

祖兒被先生打手心是家常便飯。他對記那些枯燥的“四書”“五經”不感興趣,他喜愛窗外那棵老樟樹,上面各種鳥兒嘰嘰喳喳,在樹枝上跳來跳去,很熱鬧。

看到兒子的小手心被塾師用戒尺打得通紅,母親王孺人不依。

王孺人疼愛祖兒,有個重要原因,祖兒是老來子。王孺人四十二歲時,才懷孕生他。如今,老大已成家,老二才上私塾。所以,祖兒成長的每一步,王孺人都特別關注。

其實,王孺人看到祖兒的小手心被打得通紅,已有好幾次了。打祖兒的小手,就是在打她的心。王孺人本想對塾師說點什麽,卻一直忍著。今日祖兒的小手心比往日還要紅腫,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王孺人對塾師說:“吳先生,祖兒那麽小,怎麽可以打他手心?”

對於王孺人的質疑,塾師有些詫異。打手心是塾師最常用的教育手段,得到眾多父母認可。塾師回答:“自古道,棍棒出孝子,嬌養忤逆兒。孩子不打不成器。”

王孺人說:“嬌生慣養、縱容溺愛固然不可。但學童年幼,頑劣乃是天性,《論語》中也說,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學童學不好,老師也要反省,課徒方法是否得當。”

東家話說到這份上,這位以嚴苛著稱的塾師,無法再教下去,只得請辭。

【02】

徐霞客的第二個塾師,大家都稱他季先生。

這位季先生帶來個幼童,五六歲的樣子。剛來暘岐村時,季先生抱歉地對徐有勉說:“老爺,這是我娃,小名良兒。您放心,他很乖,就讓他坐在旁邊聽聽。”

徐有勉看那孩子,木訥,笨笨的樣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說:“季先生客氣了,這是小事,無妨,讓他和弘祖坐在一起聽課。”

季先生果然不俗。為讓徐霞客安心聽課,他采取非常手段,將“四書”“五經”與《山海經》《水經注》等閑書放在一起,錯開教學。全新課徒法果然奏效,徐霞客不但認真聽講,而且聽得入迷,津津有味。

一次,師生二人講讀《山海經》。徐霞客問:“書上那些,都是外地仙山。我們這裡也有仙山麽?”

季先生說:“有啊,怎麽會沒有呢?我帶你去看。”

正是春日。季先生帶著徐霞客和良兒,從學堂走到戶外,徐霞客覺得一切都很新鮮。離家不遠,有座勝水橋,立在橋上,可覽暘岐村全貌。

此橋原是木橋,後徐有勉改成高高的石拱橋。師生登上勝水橋,橋下好大一條河。不遠處大小山峰,連綿數十裡。季先生指著最近的一座山說:“此謂花山,白霧繚繞,這就是我們暘岐村的仙山。”

徐霞客十分好奇,問:“花山上有神仙麽?”

季先生神秘地說:“輕點聲。那麽好看的山,怎麽會沒有神仙呢?”

那天,師生從勝水橋回到書屋,興致很高,熱烈地談論著仙山的故事。季先生告訴霞客:“那花山上住著仙人,能從這山飛到那山,還能呼風喚雨。每天晚上我們睡覺的時候,仙人就在整個村子裡遊蕩,捉拿惡人。”

晚上,徐霞客瞪大眼睛,他在想,仙人是否進到村裡了?等著等著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季先生急匆匆來找徐有勉夫婦,說徐霞客一直沒到學堂來上課。

一時間,徐府上下炸了鍋,找遍各處角落,也未見徐霞客人影。最後,可能意識到事態嚴重,躲在樹下默不出聲的良兒感到害怕,他告訴父親,徐霞客到花山找仙人去了。

儘管還未走到花山就被徐府趕來的仆人們捉了回去,可徐霞客已經明白:學堂外面,原來還有那麽多新奇有趣的事。就像行走的大路,從勝水橋一直走,路就一直向前延伸,每走一段,都會遇見新鮮光景。

良兒寡言少語,讀書認真。此後,他多了個任務,霞客到哪裡,他就跟在後面,遠遠看著,如果他再次外出找仙人,要立即報告。

幾十年後,那個叫良兒的幼童,與徐霞客情如兄弟,並承父衣缽,成了徐家的塾師,為徐霞客的幾個兒女講課。更重要的是,徐霞客臨終前,將傾注一生心血的六十萬字日記手稿,托付他整理。他叫季夢良。

【03】

徐霞客十五歲時,從暘岐村去江陰城參加過一次縣學考試。答卷洋洋灑灑,十分順利,沒有想到放榜時名落孫山。徐霞客十分鬱悶,決定去江陰名勝黃山寺散心。

黃山寺位於城北四裡處。徐霞客登上黃山峰頂,極目遠眺,萬頃碧空之下,浩蕩無邊的長江一瀉千里,奔騰東去。徐霞客不由發出一聲喝彩:“好一條大江!”

面對滾滾東逝的長江,徐霞客激情澎湃,考試落榜的煩惱,早拋到九霄雲外。

徐霞客的喝彩聲,引來一個人。此人四十歲左右,面帶微笑,對徐霞客說:“如果我沒猜錯,此次縣試,相公考得不理想啊。”

“慚愧。先生如何知曉?”

“一般來說,能夠通過縣試的學子,此刻必定興高采烈,在城中酒樓歡慶。只有落榜之人,才會到這江邊落寞的黃山寺,思考今後的人生。其神情必然憂鬱,落落寡歡。”

徐霞客見自己的心事被人家看得如此透徹,暗自慚愧。

中年人笑道:“考不上又如何?我當年也沒考上。人生苦短,大丈夫活在世上,一輩子若為考試所累,豈不悲哉,豈不惜哉!你看天地江山如此廣闊,什麽功名仕途,不過煙雲。”

徐霞客第一次遇到如此灑脫之人,十分好奇,問道:“沒有功名,又如何人生?”

“一輩子為功名所累,還是踏遍萬水千山,去尋覓活著的意義?面對選擇,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困惑。”

徐霞客越聽越覺得新鮮,後來才知道,眼前瀟灑之人,正是江陰著名詩人許學夷前輩。

徐霞客問道:“前輩,您認為該如何解決這個困惑?”

許學夷望著江水,目光深邃,對徐霞客說:“其實,解決人生中很多困惑和難題的答案,都在路上。當你走上一條路,就會忘記身後熟悉的世界,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冒險之旅,無論是怎樣一段旅程,你都會得到所有的答案。”

在路上,多麽新穎的想法啊。徐霞客心中豁然開朗,想起童年時去花山尋找仙人,從那時起,自己就已在路上了。

許學夷說:“你看對岸那座小山,叫孤山,千百年前,這片地域還是汪洋大海,孤山就一直在大海中。滄海桑田,它至今仍立在那裡。還是杜工部看得透:‘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我們可不要辜負了這亙古的江山,不要辜負了永恆的大地。”

徐霞客受到許學夷的啟發,他說:“終有一日,我將走在路上,我想踏遍三山五嶽,我要窮江河之淵源,尋山脈之經絡。”

許學夷深為讚許。兩個落榜之人相見恨晚,遂成莫逆之交。他們曾數次前往太湖、蘇州、無錫等地,進行過一些短途旅行。

通過觀察,許學夷覺得徐霞客雖無意科考仕途,但他胸懷五嶽之志,更可貴的是,許學夷在他身上,發現了一種執著的探索精神,這讓他很滿意,並由此對這個小夥子刮目相看。後來,許學夷將愛女許心慈嫁給了徐霞客。

本文轉載自“中華書局”(文章摘自《中華先賢人物故事匯:徐霞客·少蓄五嶽之志》),圖源網絡,圖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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