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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從令狐衝到郭靖很難

  

  《朗讀者》第二季開播,請來了胡歌,這是他從美國遊學歸來的第一次公開正式亮相。儘管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出現”在電梯內、小區門口、電腦裡,露出“朗月入懷”般的微笑邀請我:是不是考慮讓孩子加入一個在線英語學習計劃——在他的數次邀請下,我真的加入了。

  胡歌如今的公眾形象好得不得了。媒體、粉絲和普通觀眾,都不吝惜將最好的形容詞加諸於他。他是一個奇跡,少年大紅卻瞬間跌落,在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的紅塵中,韜光養晦臥薪嘗膽,還能再度翻盤。不得不說:一、世界是公平的,給你關了一扇門,還會開一扇更大的門,只要你有耐心和能力找到門把手;二、要感謝21世紀的整容術。

  人們喜歡胡歌,或者是因為他身上竟然可以承載“儒釋道”三種理想人生,郭靖是好,老實又肯吃苦,只是太笨了些;楊過是好,但性子又太清冷了些;令孤衝也好,太佛性了些。胡歌似乎可以三者合一,各取其優融於一身。他像郭靖那樣吃過大苦,最終修得降龍十八掌,成就一代大俠,護佑百姓,門下弟子(粉絲)無數;又能像令狐衝那樣寵辱皆忘,能從功名利祿裡隨時抽身;還能像楊過那樣帥和清冷,閑時清淨無為,只是思考人生/姑姑。

  中國傳統的理想男子,不就是胡歌這樣的嗎?文質彬彬、沉靜溫和,經歷過大苦大難,於生命一事,有著如蘇東坡般的灑脫。

  《朗讀者》裡,董卿也試圖讓胡歌展現這“理想化”的一面,讓他像以前的嘉賓一樣,灌一些“高級雞湯”。但胡歌一開始並不特別配合,他努力展現了“真實的自己”,開場就表達了自己的茫然:12年來一直很自責,因為“既然活下來了,就不能白白活著”,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應該要做什麽。那些名、利、事業,似乎都不是自己活下來的意義。

  這樣心事重重的胡歌實在太不雞湯了,董卿姐姐立刻轉移了話題。

  可這才是真正的胡歌。在災難中幸存下來的人,常有一種“死亡愧疚”,他們會覺得,自己的幸存是以他人的死亡為代價換來的,胡歌也不例外,所以他會給自己心理暗示“自己活下來,一定是有什麽特殊使命”。梅長蘇活下來是為了要報仇,仇報完了就可以離去,愛情也不重要。但胡歌並沒有這麽強烈的情感支撐,因此他焦慮。

  胡歌是那種家教良好的上海小孩,上海小孩成長中受到的教育一是自己要努力,二是少給別人添麻煩。他考大學明明考上了中戲,考慮了老師和家長的意見,就留在了上戲。車禍一年後重回片場拍《射雕英雄傳》,大家都小心翼翼,盡量拍他的左臉,給他最好的燈光。劇組等了他一年,但這個版本的《射雕》卻評價不高。這都帶給他“煎熬”和“負擔”。

  車禍後,胡歌漫長的時間裡遠離了C位。在一些影視劇中,他甚至演起了殺手、反派。發布會時他也總是站邊上位置沉默著略低著頭,頭髮刻意地耷拉下來,遮住右眼。

  這樣一個殘酷的名利場,一點也不適合心理療愈。

  重新走紅或許是一劑良藥。董卿採訪中,胡歌回憶到最後說,“現在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就當是人生經歷吧。”但這句話又顯得太輕飄飄了,更像是重複別人對他說的話。

  胡歌說未來他想成為郭靖,大智若愚胸懷天下,但現階段他還是令狐衝,更想掙脫束縛獲得自由。可是,郭靖變令狐衝,易;令狐衝想變成郭靖,難。馬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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