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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揚:不要太早創業,幹了19年數據行業仍在野蠻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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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鉛筆道記者李潔

於揚坦言,目前易觀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傳統企業對於數字化的認知還不夠。

“轉動門把手,辦公室門後,穿著條紋T、牛仔褲的於揚走了過來。他伸出寬厚的手掌打招呼,一雙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閃著熠熠的光。

在辦公桌前的牆上,掛著的是一枚十字架,於揚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

“痛苦是偉大的起點,而不是你的邊界,只有穿過去,才能得到自由。”

如今,易觀已走過近19個年頭,創始人於揚將這個過程比喻成穿越無數個死亡之谷。正如上過戰場的老兵會帶著各種軍功章似的傷痕,作為易觀的靈魂人物,於揚也經歷了一道道分叉路口。

自稱內向的銷售冠軍

看過互聯網沉浮20年的於揚,自稱有些文藝青年特質。然而受到北大物理系畢業的父親影響,於揚卻帶有北航電子工程專業最典型的理工背景。

“電子工程是一個萬金油的專業。”他的同學遍布航空、航天各個領域,以及互聯網行業。

於揚在畢業後進入了一家國有體系下的計算機公司。寫編程、搞芯片,典型的研究性工作使得他煩悶不已。

上個世紀90年代的國營企業,更多有著“大鍋飯”的特質。“其實是有點扼殺創造性,不管是想乾,還是不想乾,別人都不能把你怎麽樣。”

也許是天生有著經商頭腦,或者是遵從內心的“不安分”,於揚最終還是離開了體制。說起創業前是什麽磨礪了自己,他憶起了那段做銷售的陳年舊事。

“我其實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我比較喜歡和事兒打交道。”自稱內向的於揚在離開體制內之後,轉而做起了銷售。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做到了公司的銷售冠軍。

他用“憨厚”一詞描述當時的自己。

“客戶覺得如果我說這事不行,就一定不行。”在很多客戶心中,於揚的貨給的價格一定是最低的。“老實”的銷售之道為於揚帶來了好口碑和源源不斷的回頭客。

這樣的行事風格也成為了日後易觀的核心價值觀。

後悔太早創業

在公司裡,於揚經常向同事詢問平時工作的心理感受,因為他並不能真切地體會員工的想法。“坦率地講,今天碰到一些年輕人,我會奉勸他們別太早創業,現在我就後悔幾乎沒怎麽給別人打過工。”

故事始於1993年,大學畢業僅兩年,於揚就下海了。

工程師出身的情懷,使得他更想做一家產品和技術驅動的公司。彼時趕上外企入華的第一波浪潮,於揚成立北京博能圖文技術有限公司,主要為“洋企業”提供市場服務以及產品漢化等,微軟、IBM等都曾是他的客戶。

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於揚和團隊也賺得盆滿缽滿。一直這樣下去或許也不錯,可他的內心並不如意。

民族英雄主義題材的電影看多了,於揚也想著自己要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時間到了2000年,納斯達克崩盤,馬雲成為中國大陸第一個登上《富比士》封面的企業家,然而阿里巴巴卻陷入自創業以來最困難最危機的境地。同在2000年,騰訊將OICQ更名為QQ,騰訊卻面臨財務危機。全球互聯網泡沫,讓這個在中國剛興起的行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發展危機。

這時的易觀剛剛成立,於揚原希望以技術手段去做用戶研究,很遺憾,在全球危機的浪潮中,現金流的壓力,讓這個新生谘詢公司搖搖欲墜。

“大批的市場裁員和公司倒閉,整個行業比這兩年的資本寒冬更艱難。”

也是在這時,於揚說服了一直在觀望中國市場的美國信息技術研究和分析商Gartner,成為了其在中國的獨家合作夥伴。

他回憶,那時公司高層出門都會帶兩套名片,一套是易觀,另一套是Gartner。“事實上拿Gartner的名片比較多,因為按照協議我們是不允許打自己品牌的。”

有一段時間,於揚遇到的很多人都會誤以為易觀是2006年成立。的確,這一年對於易觀來說是一個分水嶺。由於Gartner進軍中國市場,並購還是獨立是這一年於揚需要做出的抉擇。

2006年,易觀與Gartner “分手”了。但是,在易觀今天的分析師團隊中,依然可以窺探到Gartner在分析研究領域的基因。

2012年的轉折

恢復自由身的易觀繼續在中國行業研究谘詢的道路上前行。

漸漸,他們收到許多忠誠客戶的反饋。“你們的分析報告是挺好,但是十天半個月才能出來,更新頻次太慢。”“報告中談到的都是比較中觀的行業層面,怎樣來指導我自己企業的運營呢?”“不能自己查詢,只能被動等待結果,這種體驗很不好。”

易觀用戶的需求紛至遝來,這讓於揚開始重新審視公司的方向。一番忖度後,他下定決心成為一家大數據公司。

2012年,易觀大數據公司成立。於揚提出“互聯網+”的概念來概括傳統企業的數字化轉型。2015年兩會,“互聯網+”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

三年後,第一代產品“易觀千帆”推出,這代表著易觀開始與傳統行研公司走上了不同的賽道。“易觀千帆”解決了客戶提出的三個問題,一經推出,在市場上了獲得了行業客戶的認可。

緊接著,客戶又向於揚拋出了新的難題——發現公司運營的問題後,該怎樣去解決問題。因此,2016年,易觀又推出了面向產品運營、技術和產品經理,基於PaaS的產品“易觀方舟”。

這是一款定位於數據驅動,幫助企業精益成長的數據中台,它的核心在企業數字化、消費者成為數字用戶的大潮裡,幫助用戶實現數據驅動產品優化、用戶精細化運營和行銷閉環。

目前,“易觀方舟”成為了易觀主打的旗艦產品。每一步走過的路都算數,過往易觀積累的很多行研客戶,如今又成為了易觀的大數據產品用戶。

截至2018年12月31日,易觀累計覆蓋23.8 億智能終端。今天,易觀的秒算引擎支持易觀混合雲大數據平台日處理數據量379億條,6.8Pb存儲,月活用戶5.9億計算。同時,易觀基於秒算數據引擎打造的易觀方舟,廣泛使用於銀行、證券、電商、新零售、在線教育、互聯網等領域。

人才攻心戰

回望過去,從行研分析升級到大數據分析,擺在團隊面前最大的困難便是技術。彼時的公司還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技術產品。回想四年多以前,於揚稱公司招一個像樣的技術人才都很困難。

為了改變這種現狀,當時團隊先是基於有限的技術資源打造了一款產品,即“易觀千帆”的前身“ECDC”。

易觀在大數據產品和技術上的真正加速始於2015年,公司開始陸續引入若乾核心的產品與技術合夥人。這其中,產品負責人朱江是易觀大數據產品的關鍵性人物,而郭煒則是易觀大數據技術的扛把子。

對於人才,於揚頗有耐心,大有諸葛亮三顧茅廬之勢。“雖然我比較內向,但是沒辦法,那時候我不得不到處混圈子、找人才。”

常日混跡於技術圈的於揚經過朋友的引薦,相中了曾在IBM、Teradata、聯想和萬達大數據部任職過高管的郭煒。

彼時是2015年6月,易觀的產品尚存在一定的風險,郭煒對易觀的了解也不充分。求賢若渴的於揚經常邀請郭煒參加專門為其安排的各種活動,通過活動加深彼此的了解。

經過長達6個月的交流和思想碰撞,最終,於的執著和二人契合的價值觀使得郭加入易觀,成為核心合夥人之一。

於揚透露,現如今公司的技術團隊在招人時,錄取比例已經到了90:1。

讓數據能力平民化

於揚曾讀過一本書叫《有限和無限的遊戲》。他闡述道,大多數企業玩得有限的遊戲便是“我掙錢了,你輸了,那我就要把你打出去”,而無限的遊戲則是“我的贏,不是建立在你的輸之上,而是彼此能夠共同成長”。

他認為,易觀要做的便是無限的遊戲。

在採訪中,他一直強調 “利他”思維。於揚稱,所有偉大的企業都要有一個利他的願景。“易觀方舟”這樣一款產品能否去賦能傳統企業,給它們帶來共同成長的能力,才是他所期許的。

在於揚看來,歷史上許多偉大的公司都是將一些有門檻的能力與技術降下來,使之變得平民化。

他舉了幾個例子:比如,photoshop最早是供專門做廣告設計的人使用,而如今智能手機和修圖軟體讓這項技術變得易用;谷歌的搜索引擎,將原本搜索內容的門檻由付費變為了完全免費。

在2015年,於揚又提出“數據是新能源”,認為最終所有的企業都會變成數字企業。

基於對互聯網多年的洞察和分析,如何讓傳統企業插上互聯網和數字化的翅膀,與原生的數字企業“對打”,是於揚和團隊認為極具意義的一件事。

“這就像兩個人打架,一個人的拳腳功夫特別好,但另一個人直接掏槍出來,這個槍就是互聯網。數據能力平民化,這個事是我們應該做的。”

行業格局未定

於揚坦言,目前易觀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傳統企業對於數字化的認知還不夠。在他看來,行業尚處爆發增長變動期,格局未定。

“曾經有些企業沒有想明白‘互聯網+’,當他想明白的時候,可能公司已經不在了。”於揚認為,歷史上的教訓,或許會對企業是一個鞭策,鞭策其快速轉變思維,盡快實現企業的數字化。

他預估,行業的潛在客戶有著約100萬家的體量。今年,團隊的目標是再攻堅上千家新的客戶公司,加速“奔跑”。

從2012年至今,易觀在技術和數據數據儲備上均有了一定量的積累。在他看來,目前整個市場處在啟動期,有資格入局比賽的企業雖然不少,但真正能夠滿足客戶需求的寥寥。

他將中國數據市場服務商歸結為三類:一類是純技術公司,例如微軟、Oracle等,這些公司曾是IT時代的巨人,在數字化的今天也依然不落伍;第二類是新興的數據智能公司,比如TalkingData、易觀、神策數據;第三類則是行銷解決方案公司,它們為企業提供行銷比數,幫助企業做廣告投放,採買數字化流量等。

“目前易觀的主要競爭對手還是前兩類公司。後面誰真正能跑出來,我覺得還是要拚綜合實力。”

縱然他將創業比作穿越一個又一個死亡之谷,但這似乎並沒有磨滅他的熱情。“希望企業能夠繼續走過下一個20年、30年。”於揚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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