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紅勝二月花

　羅本森

天高雲淡,風輕氣爽。看山野綠葉變黃變紅,此時此刻,人們都想去觀賞紅葉,歷代文人墨客青睞有加,吟頌描繪之詩文屢見不鮮。唐代詩人杜牧的“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最為膾炙人口。

一句“霜葉紅於二月花”曾使我欽佩,也使心靈震撼。我到過北京香山,南京棲霞山,湖南嶽麓山,一片一片燦爛燃燒著的楓樹林,猶如一座火焰山。與天上彩霞連在一起,分不清那是紅霞,還是楓林,構成一幅雄渾美妙的畫圖。在這美麗的秋天,紅葉無疑就是旗幟,就是靈魂。

我最鍾愛嶽麓山的紅葉,在愛晚亭我聽到一段故事。愛晚亭原叫紅葉亭,時任清廷鴻臚寺少卿羅典辭官回鄉,出任嶽麓書院山長,他不僅認真教書,還每年拿出自己的俸金,增修書院及嶽麓山八景。為了欣賞秋山紅葉,他還在書院後面的清楓峽口上建了一座亭子,取名紅葉亭。清代湖廣總督畢沅,根據杜枚的詩句,更名為愛晚亭。亭名是毛澤東手書,他年青時常與蔡和森等同學聚此,縱談時局,探求真理。因此,站在這裡看到的不僅是自然界的紅葉,仿佛“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革命風煙也在眼前掠過……

古人對夏去秋來多有傷感,在杜甫眼裡“玉露凋傷楓樹林,巫山巫峽氣蕭森”,在王實甫看來更慘:“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而我不喜歡這種意境。我篤愛毛澤東詩句:“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裡霜。”

毛澤東同志的詩詞沒有消極傷感的意味,詩意與精深的哲理的統一,把秋光看作春光,有限的生命獻給無限壯麗的革命事業,盡可能多地發些光和熱,這情緒是昂揚的,也耐人尋味的!是的,不論是秋天,還是夕陽,都是壯美的。我們不必為秋天嗟“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也不必為夕陽而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因為秋天的美是成熟,是喜悅的收獲；夕陽是孕育,是朝陽的催生。正如葉劍英元帥詩句:“老夫喜作黃昏頌,滿目青山夕照明。”

儘管秋天的紅葉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它仍凝聚著激情,升騰著自信,燃燒著一團火焰,去照亮美麗的人間。

(作者部門:廣東省信宜市委政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