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好》
一位萬人之上的王后
一位征戰沙場的女將
一位溝通天人的祭司
一位生兒育女的母親
▲海報 / 陳彥霖
不同於暴虐殘忍的紂王和一貫被人以“紅顏禍水”詬病的妲己,婦好和她的丈夫武丁,稱得上是一對模範夫婦。兩人感情真摯,鴻案相莊,把商王朝經營成了當時世界上第一流的夫妻店,以至於後世的投資者都要扯著嗓子替他們宣傳: “殷之大仁也。” (《竹書紀年》)
1.引 子
《國家寶藏》裡劉濤飾演的婦好讓許多人第一次認識了這樣一位英姿颯爽的女戰神,也通過與之相關的器物,對商這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朝代有了新的了解。
▲安陽殷墟博物苑 | 婦好三連甗(yan 三聲)
君不見由於相關知識普及的匱乏,大多數吃瓜群眾提到商朝時腦海裡只會出現紂王和妲己這兩個名字,而劉濤這次驚豔的亮相,總算是為商朝掙回了一點印象分。
▲《國家寶藏》劉濤重現大商傳奇女戰神婦好英姿
2.是真正的愛人 不是附庸
不同於暴虐殘忍的紂王和一貫被人以“紅顏禍水”詬病的妲己,婦好和她的丈夫——商朝的第二十三代君主武丁,可以稱得上是一對模範夫婦了。
這兩人感情真摯,鴻案相莊,把商王朝經營成了當時世界上第一流的夫妻店,以至於後世的投資者都要扯著嗓子替他們宣傳:“殷之大仁也。”(《竹書紀年》)
▲《國家寶藏》劉濤重現“婦好”形象
圖源 / 微博账號 @劉濤ttamia
然而這樣的組合是不可複製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華夏五千年真正的僅此一例。
稍晚一點的《關雎》還在歌唱男女的真摯戀情,隨後經過粉墨登場的漢儒一番解讀,就變成了“美後妃之德也”。
於是作為君王的女人,要節製,要內斂。
說是“母儀天下”,隻不過是給天下的女人展示個非學不可的范例。
偶然出現了幾個不甘平淡的佼佼者(比如武則天),便會被視為異類和妖孽,不僅在史書中被打入另冊,更將在充滿了惡意的傳言與詛咒中受盡折辱。
▲武則天 / 圖源網絡
3.站著 頂天立地
好在還有河南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卜辭向我們展示婦好的生平與功業。
她具有良好的文化修養,因此被任命為卜官,經常處理文書並主持重要祭祀,深受商王信任。
她大概是周邊遊牧部落的王公之女,膂力過人。
據最常被人引用的那條卜辭所載,婦好曾經率領一萬三千人的龐大軍隊征伐敵國。
在那個人丁稀少的時代,這實在是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攝於安陽殷墟博物苑
想想看吧
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與遮天蔽日的旌旗之間
刀戈林立
三軍井然
萬人震肅
肅穆的黑與熱烈的紅
交織在婦好的甲胄之上
振臂一呼
聲徹霄漢
這絕不是文人們所意淫的“豔李濃桃臨戰場”,那種讚美是附麗於女性的美麗與玩偶化上的,這是一種真正的強悍。
那時候還沒有一乾腐儒和道學家們,沒有那些“后宮乾政”、“婦人在軍中,兵氣恐不揚”之類蒙蔽人的大話浮辭,每個人都真真實實地去勞作、去愛、去戰鬥、去死。
華夏文明在誕生之初的風雨飄搖中,就這樣被一群強悍的人守護著,在異常廣闊的天空之下,每個人都頂天立地。
4.“婦好嚏,惟出疾?”
除了這些值得誇飾的文治武功,我們還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卜辭裡常貞問婦好是否“延疾”,“延”就是拖延,指疾病遷延不愈的意思。
這說明婦好經常生病,而且病起來時間較長,所以就不停地貞問她的病是否還會拖延下去。
這樣的貞問幾乎事無巨細。
▲攝於安陽殷墟博物苑
有一條貞問婦好“疾齒”的,大概婦好還有牙病。
還有一條卜辭說:“貞:婦好嚏,惟出疾?”是貞問婦好打噴嚏了,是不是能去除疾病了?
這些卜辭和被稱為“國之大事”的祭祀、兵戎之事放置在一起,正足以證明婦好在當時的地位,這是任何瑪麗蘇女主都不曾享受過的殊榮。
5.接近神明的存在
她不僅有生前的威名,更有著死後的榮光,這些威名與榮光不是來自於君主的恩賜,而全屬她的奮鬥所得。
她有自己的封地與武裝,自己的扈從與建制,武丁從不認為她是自己的附屬,殷商的後裔也將她視為與祖宗等同的神明。
在她早逝之後,武丁仍然一直無比掛念她在幽冥之中的生活,拚了命地進行獻祭,為著她的幸福與安寧著想。
▲攝於安陽殷墟博物苑
武丁還三次舉辦冥婚,將她托付給遙遠的先祖。
他希望死去的先祖能夠在陰間保護婦好,也認為婦好的傑出完全可以與偉大的帝王相提並論。
如此細膩的心思,也算是臻於極致了。
6.婦好&《婦好》
婦好是幸運的。
在殷墟出土的一萬多塊甲骨卜辭中,總計有兩百多塊專屬於她,還有其他一些屬於同時代其他的傑出女性。
在那個還有著母系社會遺留的時代裡,她們自信、英武,所散發出的耀眼光輝遮也遮不住。
然而我們所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後漫長的歷史裡,又有多少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智慧,被有意無意地抹殺湮沒了呢?
我們讚美婦好,她是女性中的佼佼者,是負天地鍾靈毓秀之德而生的“大人”。
▲舞劇《婦好》劇照
我們想要為歷史上鬱鬱不平的女性揚眉吐氣,試圖為現實生活中的機械與平淡注入一抹亮色。
於是這一次,不僅僅透過器物與文字的推測,我們還將用音符與肢體的悅動還原出那份原始不羈的力量與美。
從桑林禱雨的雄奇恣肆
到桑中執手的真摯愛情
▲舞劇《婦好》劇照
壯健的殺伐鼓點中帶著靈動與明麗
最終在被奇幻色彩衝淡了的哀傷中收束
長袖收舒
恍然亂世
▲舞劇《婦好》劇照
7.婦好
這個名字和她本身一樣有著最美好與最高貴的寓意。
在它的背後,也存在著那麽多的不為人知與默默無聞。
背負歷史的榮光,映射現實的汗漫,所以,我們叫《婦好》。
▲舞劇《婦好》劇照
總導演簡介
賀嘉佳,青年舞蹈編導,國家藝術基金舞蹈創作人才,副教授職稱。碩士畢業於北京舞蹈學院編導系,本科畢業於北京舞蹈學院漢唐古典舞專業。在北京舞蹈學院與中央音樂學院合作舞蹈創編人才培養計劃“音舞集”項目任舞蹈編導。參與中國首屆國學院高峰論壇,並成功複原“明代六小舞”舞譜,進行世界首演。2017年由國家漢辦委派,赴美國、巴哈馬巡演擔任總導演及獨舞演員工作。擔任2018年九江電視春晚總導演。影視作品《霍去病》《絲路英雄雲鏑》《媚者無疆》編舞。編舞作品《神人暢》、《佳茗行》、《月落春江》、《葡萄長帶舞胡旋》等在專業舞蹈比賽中榮獲獎項,多個作品在國家大劇院等重要舞台進行展演。
▲舞劇《婦好》劇照
▲舞劇《婦好》劇照
▲舞劇《婦好》劇照
▲舞劇《婦好》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