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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琳 做過最瘋狂的事,就是“做回自己”


童真在音樂裡就可以得到。
王若琳說做回自己,她鼓足了勇氣。 主辦方供圖


王若琳在北京演唱會唱了不少經典老歌。圖/視覺中國


王若琳在專輯《火腿》《Bob Music》和《銀河的危機:最奇異的午夜轉播》(從左至右)中展現了她自我的一面。 圖片來自網絡






在《Bob Music》專輯中,王若琳才真正做到了自己想要的模樣。圖為專輯中《When I Nod》的MV。
圖/視覺中國

  《Vincent》唱到一半的時候,王若琳哭了。在抱著話筒暫停片刻之後,她繼續以接近哽咽的狀態完成了這首歌。這是發生在上周五晚的北京工人體育館裡的一幕。

  這場音樂會還有更多奇妙與獨特——一把充滿魅力的嗓音,除了介紹歌曲,絕不多說一句廢話;把《Love Me Tender》《夜上海》這些上個世紀自己出生前的中外歌曲,一首接一首唱了個遍;就算觀眾喊破喉嚨安可,也絕不回頭;以及,在抱著吉他唱著自己原創時,她那些滿溢整個場館的快樂……

  在複古名伶與朋克少女之間自由切換,王若琳早已不是剛出道時的那個她。“謝謝你們來看我的音樂會,不管我做著什麽樣的音樂。”在臨結束時,她這樣向現場觀眾感謝道。

  聽似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但誰又能知,這句話背後暗藏了多少波瀾。在音樂會前一天,新京報記者在彩排間隙見到了王若琳。當觸及終於釋出本我的心路歷程時,她一度無法抑製自己波瀾的情緒,感慨到盈眶;而談及當下所熱愛的音樂,她又逐漸綻放出了屬於少女的純真與爛漫。

  

  A 音樂啟蒙

  看爸爸打遊戲,聽到的音樂

  當然不是沒有受到過誤解。

  明明是打著“台灣版小野麗莎”出道的“爵士少女”,為什麽隔一段時間後再見,就一步一步染起了金色、橘色的頭髮,穿上了漫畫中的百褶裙,甚至開始在舞台上不太協調地舞動,還給專輯起了“火腿”這樣聽起來奇怪的名字?

  很多人不知道,《迷宮》《Let's Start From Here》等這些令王若琳一鳴驚人、獲得巨大商業成功的歌曲,其實,卻是最為她所不齒的音樂。

  1988年8月1日,王若琳出生於中國台灣。“爸爸是著名音樂製作人王治平”這一標簽,無疑為“王若琳”這個名字聚焦起不少目光。但是,不同於父親對華語流行情歌市場的精準把握,女兒的音樂世界卻自有一番天地。

  “我音樂的啟蒙啊,”談起這個話題,王若琳露出一些微笑,“我有印象就是,音樂帶給我的非常美妙的心情和想象力。我五六歲的時候住在台北,我爸在打一個遊戲,是一個美國公司做的像俄羅斯方塊的遊戲,那個遊戲的主題全部都是馬戲團。每一關通關之後,都有一個馬戲團的照片,搭配音樂。當時我就想象了好多馬戲團的角色,很哀傷的故事,像是每個小醜都是馬戲團工作的小朋友,或是男孩子扔東西玩的那種把戲。每個角色都有一種莊嚴的美。這個東西對我影響很大。所以,我之後寫的音樂都有試著做那種感覺。”

  童真、想象力、單純、直覺……這些都是王若琳喜愛的元素,就連搖滾樂、爵士樂、古典樂,在她耳中也別有一番意境,“我也聽了很多大家都很熟悉的歌,像披頭士、皇后樂隊等。我很喜歡當一個歌在形容一種角色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單純的思維。不管是感性、快樂、惡毒、憂愁……當它的動機很純粹的時候,我就會很喜歡。”

  B 撕下包裝

  “文青”歌手?那不是我的音樂

  去年7月,有一個現場演出的幾分鐘影片,突然在網絡上流傳了起來。那是王若琳在高雄音樂節上的表演。舞台上的她留著黑色齊耳短發,複古迷你連衣裙搭配紅襪子和白球鞋,整個裝扮頗有二次元的味道。當節奏強烈的鼓點響起,王若琳立刻進入了狀態,幾次猛烈地左右甩頭過後,她“啊啊”吼了幾聲,就和著樂隊在台上邊唱邊跳了起來。

  王若琳唱的那首歌,是所有人都聽過的《龍的傳人》。但是改編得如此瘋狂怪異的版本,大概也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這首歌表現的是未來的、科幻的朋克少年,但是,存在在歌曲中的是科幻世界裡的中國。”無論旁人能否理解,也無論彼時的大多數評價是否善意,如今的王若琳再談起這首歌的編排內涵時,依然欣然。在這次北京的音樂會現場,她也再次表演了這首歌曲。

  所以,這樣率真且堅持的她,當然無法忍受剛出道時,被唱片公司包裝好的那個“文青”歌手形象。“那不是我的音樂,”王若琳斬釘截鐵地說。但是無關告別,也無關斷裂,被眾人稱為“放飛自我”的過程,其實是她在經過漫長的掙扎之後,終於鼓足勇氣回歸了自我。

  C 回歸自我

  不想讓別人失望,但是迫切想做自己

  “我特別怕給人感覺是,‘她好奇怪哦,對她好失望’。所以我一度覺得可能不能去做自己了。在這個世界裡,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回憶起這件被她稱為“最瘋狂”的事,王若琳很激動,她也並沒有躲閃,“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就是這樣一個感覺:全世界都不能再認識我了。我很想要表達或者很想要溝通的事情,都因為大家對我先前的認知而給拒絕了。但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一種‘死亡’。”

  在那段時期裡,因為“做專輯的不開心”,王若琳一度在訪談節目中大哭。“我一直都那麽迫切地想要自由,以前是不相信(自由)可能會到來。但是我一直往這個方向前進。因為我是相信奇跡的,我相信,要是你真的將你的一切給予的話,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於是,許多人發現,從2011年《博尼的大冒險》專輯開始,王若琳開始變化了,她自己擔任製作人,開始展示腦海中那個神奇的世界。接著,《銀河的危機:最奇異的午夜轉播》《午夜劇院》等陸續推出,但直到那張封面上簡筆畫有點像《海綿寶寶》裡“章魚哥”頭像的《Bob Music》專輯,王若琳才真正做到了自己想要的模樣,“在《Bob Music》裡,我去表達的那個無腦的角色,那個感覺和能量,代表著與我的枷鎖一切相反的事情。這個東西我知道會帶來很多的反感,所以那對我來說是最可怕的,因為其實我非常不喜歡令人家不舒服,但是很不幸的,這就是我很想表達的事情。所以對我來說,做出這個的勇氣是最珍貴的,也是用最多的勇氣才做到的,但我不管,我就是要做出來。”

  而至於換回“做自己”的“得”,而流放的“失”,王若琳沒有絲毫猶豫:“其實我沒有覺得我失去了任何東西。因為那些東西,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

  新鮮問答

  創作故事

  我喜歡“很虛弱的人的幽默”

  新京報:有人說,你的一首歌《哈嘍安娘》,原本是要寫給少女時代的,這件事是真的嗎?

  王若琳:其實這首不是寫給她們的(笑),但是確實本來有一首歌是被她們拿走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發行。《哈嘍安娘》這首歌是我在參加一個創作營時,我們接受的訂單,好像是要寫給韓國一個二人組的,但是最後連採用都沒有被採用。還有《青少女巡邏隊》,這首歌本來是要寫給日本的一個團,叫E-girls。加上《好時光》這三首歌,我都很喜歡,可是它們都沒有被任何藝人採用或者發行,我就覺得很可惜,所以就想出一個概念:我去演一個虛構的偶像,然後這些歌是她的歌,所以就給她取名叫“火腿”,因為H.A.M.,就是“Happy Accessible Music”,快樂的容易被消化的音樂,《火腿》就是這樣一張專輯,是一個有點“變態”的虛構。

  新京報:你覺得在做音樂的過程中最珍貴的是什麽?

  王若琳:應該是去追尋美或者感動,這個是最珍貴的東西,同時它就是那個指南針,為什麽直覺可以帶領我來這裡,是因為這個是給我非常多感動或想象力的東西。

  新京報:做《Bob Music》這張專輯,對你而言是不是一種很珍貴的叛逆?

  王若琳:對啊,對我來說是。這不是為了叛逆而叛逆,只是為了那個熱血的奇跡,就是最原始的我,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擋我的命運的感覺。

  新京報:你的上一張專輯《霸凌之家》裡也有一些令人出乎意料的主題,像是《My Belly Really Aches》《Senile Rock》等?

  王若琳:其實我很喜歡一種幽默,就是很虛弱的人的幽默。《My Belly Really Aches》這首歌就是在寫虛弱的人的呐喊,然後把它發展成一個超級epic(史詩般)的事情;《Senile Rock》失智搖滾,就是寫年輕人都有他們的搖滾宣言,但是失智的老人也有自己的搖滾宣言,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腦中世界

  我會試著不要忘記童真

  新京報:小時候喜歡看童話故事嗎?

  王若琳:小時候我看過一個《Bram Stoker's Dracula》(《驚情四百年》),就是加裡·奧德曼演德古拉吸血鬼的電影,覺得還蠻美的。《剪刀手愛德華》也很美。就是那種很苦,可是很巨大的愛情,即使是小時候,我都會覺得那個很美麗,很憧憬。

  新京報:那你覺得現在自己的心理年齡大概多少歲?

  王若琳:我看到過太多不想看到的事情,這會讓人成熟。可是我會試著不要忘記童真。我覺得沒有確切數字,但是童真在音樂裡就可以得到。

  新京報:你特別喜歡玩電玩,現在會花費在電玩上的時間有多少?喜歡玩哪一類的遊戲?

  王若琳:最近因為我妹也非常愛玩電玩,她有推薦幾個遊戲給我,我就去她家,坐在她的沙發上沒日沒夜地玩。我很喜歡玩累積數據的RPG遊戲(角色扮演遊戲),任何累積數據的遊戲都很令我上癮,就是想那個數據越來越高。等到最後通關或者最圓滿、最高值的時候,我會馬上覺得OK結束了,這個遊戲暫時對我沒有什麽吸引力了。

  新京報:你曾經說,想要住在一個音樂文化很濃的地方,去做音樂,那樣是一個很棒的生活狀態。現在這個目標實現了嗎?

  王若琳:其實我現在的感覺是,只要你的心是信任自己的話,無論在哪裡都可以。

  采寫/新京報記者 楊暢 實習生 劉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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