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我不是葯神》我只是醫生

剛剛看完關於進口藥品的一部影片《我不是葯神》,作為從醫三十年的醫生感觸很深!

作為醫生,有藥品可以控制的疾病,應該實屬萬幸,在判斷此藥品可以治療或者是有效控制病情的時候,我們提筆開藥,真的是很少考慮價格問題;因為目前多數藥品已經納入全民醫保。

作為患者,對於急性病 有要可以治療的疾病還算幸運;如果家庭條件較差,哪怕是借錢買葯,治好之後努力賺錢還債即可。贏了中國那句老話「留得青山在 不怕沒柴燒」。

如果是慢性病,醫保藥物能夠保證也不算是大問題;

而如果是癌症,無葯可治才是患者最怕的事情;而那些必須依靠昂貴進口藥品長期維持的疾病,對於家境一般的患者家庭,就如電影裡所講的一樣只能等死;這比無葯可醫的癌症更令醫生以及患者心痛。

前不久,國家對於癌症藥品免關稅的喜訊剛剛傳遍祖國山河大江南北,這部由事實改變的電影上映了,讓更多的人了解了|「假藥」這個名詞的另一種「含義」!

這個刷遍醫生患者群體的電影,改編自一個真實的故事:代購救命葯。

作為國產電影十年來第一個九分片,葯神勇哥的故事改編自「中國抗癌藥代購第一人」陸勇的故事。

電影中提到的治療白血病的藥物原型,是諾華製藥公司的明星抗癌藥:格列衛。

格列衛是一種偉大的藥物,它成功地把致命的慢粒白血病,變成了一種像糖尿病或是高血壓一樣,僅需規範服藥即可控制病情的慢性病。

但這個劃時代的藥物,很貴。2013 年以前的中國,格列衛一個月藥量的售價是 2 萬多人民幣。

現實中的「葯神」陸勇,是一名慢粒白血病患者,在他去印度前的兩年裡,光吃這種葯,就花了 56.4 萬。

後來他接觸到了印度葯企生產的一款仿製葯,並把自己作為實驗對象,測試這個藥物的有效性,幸運的是,他覺得效果不錯。陸勇開始把這個藥物推薦給更多病友,並幫他們從印度代購仿製的格列衛。

正版的和仿製的,價格從每月 2 萬,變成了每月幾百或幾千。這讓很多普通家庭的慢粒白血病人,看到了一線生機。

幾年之後,陸勇被捕,罪名是「涉嫌妨礙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在中國,格列衛是受到專利法保護的,從法律的角度看,印度產的格列衛,是假藥。

陸勇被關了 135 天,有 1002 名癌症患者為他聯名寫信聲援,檢察院最後作出了不起訴的決定,陸勇被釋放。

在他的理解和闡述裡,他不是一個試圖從「非法販賣」藥品中賺大錢的神油店店主,也不是一個試圖和法律進行對抗的「英雄」,他只是一個飽受慢粒白血病折磨的病人,同時,他始終對病友們抱有深深的理解和同情。

電影,是經過藝術加工的產品。對於中國的癌症病人來說,他們的真實生存處境,更是行走在刀鋒邊緣。

電影裡那句「我生病吃藥這些年,房子被吃沒了,家人被吃垮了,警察長官,誰家沒個病人,你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嗎?」就是親耳聽到病友說出來的話。

為什麼中國沒有這種便宜葯?

圖片來源:《我不是葯神》劇照

其實不只是在中國,只要這種藥物在專利期內,大部分國家也都吃不到便宜葯。

從創新角度看,藥品可以分為兩類:

專利葯。製藥公司經過漫長的基礎研究、動物試驗、人體臨床試驗,再經過各國葯監部門批準之後上市的藥物,就是所謂的專利葯;仿製葯。專利葯的專利過期之後,各個大大小小的藥廠,模仿專利葯的成分,通過各國的葯監部門的批準上市,仿製葯的廠商不用再冒著巨大的風險進行漫長的研發,成本大幅降低。

仿製藥物,技術上並不是難題,難的是國際規則的製約。

專利權對於製藥業,意味著在法律所賦予的權力之下,製藥公司對於新葯的銷售和定價的絕對控制權。

印度,是個特例。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印度的專利法不承認藥品專利,印度的製藥公司可以大規模地仿製跨國製藥巨頭研發的新葯。

在上個世紀 80、90 年代,印度利用這個寬鬆的環境,一舉成為仿製葯大國。

圖片來源:《我不是葯神》劇照

為什麼把救命葯賣那麼貴?

在《我不是葯神》的電影裡,跨國製藥公司是個趾高氣揚的、用盡一切手段阻止病人吃上便宜葯的大反派。

事實真的如此嗎?

好的藥物是這個社會的福祉。目前,絕大部分的創新藥物都是誕生在製藥公司,而不是大學或者研究機構的實驗室裡。

上個世紀 80 年代以後,新葯研發的成本暴漲。總體上,每一種新葯研發都是一個十億美元量級的冒險。

這樣的冒險,無法單靠理想去支撐,必須由資本介入。

冰冷的現實是:利潤是新葯研發最強的驅動力,只有利潤的驅使,才有可能讓巨額資金投入一場巨大的冒險。

很多時候,冒險會血本無歸。

難道窮人就吃不上救命葯嗎?

圖片來源:《我不是葯神》劇照

專利葯並不會一直貴下去,降價一般有三種途徑:

1. 新藥專利到期。

新葯的專利期通常是十幾年到二十年不等,從申請之日開始算起。

隨著專利到期,仿製葯進入市場,專利葯的價格一般會降到原來的 20%,仿製葯的價格更低,有些只有專利葯的二十分之一。

格列衛 2013 年專利到期之後,國內仿製葯剛進入市場時,售價是 4000 元一個月,最近的價格更是降到 1000 元一個月。加上醫保負擔的部分,普通人已經能吃得起了。

2. 國內立法,強製許可

2001 年,WTO 的多哈宣言允許各國在出現公共健康危機的時候,實施對於藥品的強製許可——哪怕藥品仍然處於專利期內,也可以強行仿製。

印度可能是利用藥品的強製許可最為純熟的國家。

巴西、泰國和南非等愛滋病比較嚴重的國家,都曾經用強製許可,在本國提供便宜的治療愛滋病的藥物。

中國目前沒有通過對任何一種專利藥物實施強製許可來降低葯價。

3. 葯價談判

各國政府會通過國內的廣大市場來進行談判, 降低藥品價格。

中國由醫保基金出面的國家葯價談判,經過了 16 年和 17 年的兩輪,將十幾種抗癌靶點葯實現了大幅的葯價下降並進入了醫保目錄。比如治療非小細胞肺癌的易瑞沙,從 15000 元降至了 7000 元。

抗癌藥這麼貴,值嗎?

目前當紅的抗癌藥,主要是靶向葯、免疫療法相關藥物,都很貴。

與公眾印象中的生命無價不同,健康經濟學一直在孜孜不倦地為疾病與生命計算價格。

救命葯,什麼價格才合理?

一個現實是:很多疾病,目前還無葯可醫。

因此,激勵製藥公司投入新葯的研發,豐富我們面對疾病時的武器庫,對促進全人類的健康而言非常重要。

新葯價格,是一場博弈:即要保證一定的利潤激勵製藥公司進行新葯大冒險,也要約束資本無限逐利的衝動,保障數以百萬計癌症患者們的生存權。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的一篇評論文章寫道:也許我們可以尋找一種雙贏。

它的意思是,用一些適當的機制促進政府、醫療機構、和患者對葯價制定的參與,葯價降下來一些,使用者卻更多了,長期看來,醫藥公司並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而這一點也保證了患者可以有葯可吃。

還記得前面說的格列衛嗎?它因為高價格而被很多治療慢粒白血病的醫生控訴,但這些醫生們仍不忘強調:「感謝製藥工業的配合,慢粒白血病目前有葯可以吃。」

有新葯,和吃得起,是一條走鋼絲似的兩難路線。

文章內容部分來源於網路 感謝原作者辛勞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