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無情”馬斯克，技術先行特斯拉

作者 | 趙鈺瑩

編輯 | 小智

一個被稱做“變態學習機器”的技術狂人，年紀輕輕就成為億萬富翁，瘋狂投資又幾近破產。坐擁四家價值超過 10 億美元的公司，馬斯克到底有多“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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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來自員工的爆料

“Elon（伊隆·馬斯克）這人理科達爾文，恨不得全公司人都是 engineer，而且極其 aggressive”，這話出自一篇特斯拉員工對直屬上司 Mr.S 和伊隆·馬斯克的吐槽。

在特斯拉，開除似乎是家常便飯。因為不滿意工廠進度，馬斯克曾一次開除了包括工程師、經理和製造工人在內的數百名員工，據說是因為 Model 3 的產能上不去；對於不會修補汽車部件問題的 middle management，馬斯克直接表示“you all are useless，you’re fire.”（全都沒用，你們被開除了）；在公司幹了六年的 VP 插嘴“你在歐洲是不能這麽解雇人的”，Elon 轉頭一句“try me, you’re fired too”（不信就試試，你也被開除了）......

根據作者的說法，在這種企業文化和嚴酷制度之下，這家公司不僅沒有倒閉，甚至吸引了一批極具凝聚力的創造者，其作者在文章中表示“這裡是 type A 的天堂”。這裡的每個員工都能一字不差說出公司 mission，不少同事都曾推掉錢多且更清閑的工作，選擇特斯拉。

這家企業最讓人感動且費解的就是顧客品牌忠誠度，當面臨季末 delivery 壓力時，很多車主甚至發 email 申請到工廠當免費志願者幫特斯拉送車，多到工廠不得不發出拒信。

有人在讀完這篇文章後調侃稱，“我們讀特斯拉的故事，恐怕很容易把自己代入馬斯克、S 先生或者作者本人，但事實上咱們大部分人可能都在第三段因為 useless 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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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馬斯克的“變態”和“自虐”行徑

一直以來，關於馬斯克這個人的評價都褒貶不一。他曾被稱為賈伯斯之後最牛逼的創業者，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創辦了 4 家市值超過 10 億美元公司的人（PayPal、SpaceX、特斯拉和 Sloar City）。同時，他也經常被形容為“變態”、“無情”、“嚴苛”。

曾有員工因為陪產而請假，馬斯克怒氣衝衝的給這位員工發了封連珠炮式的郵件，大體內容如下：

這什麽狗屁借口？我真對你非常失望！你知道到底什麽事對你來說才是更重要的嗎？我們正在改變世界、改變歷史，如果不打算全力以赴，那你就別幹了！

面對行政助理提出的“任務眾多，要求漲薪或者升職”的請求，馬斯克則爽快得給她放了個假，並接手了所有工作。結果可想而知，馬斯克完成了所有工作，並辭退了這名行政助理。

馬斯克的“變態”不僅僅是對其員工和產品，他對自己的要求同樣嚴苛。

他以 5 分鐘為部門安排日程，每周的工作時間在 100 小時以上；無論哪位員工離職，他都可以接手所有工作並順利完成；任何員工的大小郵件，他總能在一分鐘內給出回復；就連去衛生間都在 3 秒左右就出去，來去匆匆。

因此，很多人對特斯拉的評價不是一家簡單的汽車公司，而是在用 IT 的理念造汽車，甚至這種企業文化的嚴苛程度已經超過了不少互聯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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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變態”為特斯拉帶來了什麽？

在這種“變態”的領導和企業文化之下，特斯拉硬是磨出了不少足以稱得上“顛覆式創新”的成果，也是改變汽車行業競爭基礎的成果。比如其推出的 Standard Range 基礎版 Model 3 續航裡程為 354 公里，最高時速 209 公里，百公里加速僅需 5.6 秒。另一款名為“Standard Range Plus”的基礎版 Model 3 續航裡程 386 公里，最高時速 225 公里，百公里加速需時 5.3 秒。

為了兌現其全系在產車輛均能夠實現完全自動駕駛的目標，特斯拉將車載電腦的運算能力提升了數十倍；運行新的視覺、聲納和雷達信號處理的神經網絡；啟用駕駛輔助系統 AutoPilot，利用影子模式 (shadow-mode) 收集大量真實路況數據；發布 Autopliot2.0，稱其可以實現常見道路的全自動駕駛等。

馬斯克曾在採訪中表示，特斯拉的 Autopilot AI 計算機“即將量產”，他宣稱新的產品將現有技術提升 2000%（雖然這一數字一度被認為過於誇張），其上海代工廠也在加速建設中。

汽車之家創始人李想曾在微博公開表示“特斯拉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咱們（國內不少有頭有臉的汽車品牌）能不能別再搞這些丟人的宣傳手段自嗨了。”

馬斯克的無情背後：汽車行業的科技革命

對於電動汽車而言，不僅僅是用電動發動機替代內燃機，用電池替代燃油箱那麽簡單，整個系統的所有零件幾乎都需要更新，並且需要對不同的組件進行集成，這對汽車製造商而言是個不小的挑戰，因為這些組件通常來自不同的團隊，唯一的集成點就是儀表盤上的開關，這些組件都包含了“軟體”，或者叫設備驅動程序，通常包括數百萬代碼。

隨著自動駕駛的興起，環境感知、行為決策和運動控制統統需要技術研發的支持，這部分主要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是以谷歌、百度為主的互聯網公司，一派是以特斯拉為首的汽車製造商。

不少傳統車企開始嘗試與科技公司合作組建合資公司，在公司內部設立軟體部門，認為招聘幾個開發人員就足以解決問題，但經過一番折騰，他們往往會發現根本做不好，大部分選擇投靠互聯網公司，也有部分車企堅持自我研發。前不久，大眾汽車就直截了當地宣布成立“DigitalCar & Service”部門，將軟體研發上升到與硬體研發同樣重要的地步，並表示未來希望成為一家軟體驅動的汽車公司。

可想而知，這場戰爭將會有多麽激烈。在特斯拉，技術研發一直被放在比較重要的位置，而且，馬斯克本人就是非常優秀的研發工程師，他 10 歲就開始學習計算機編程，並在 12 歲時賣出了自己設計的一款名為“Blastar”的太空遊戲軟體，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麽馬斯克對技術要求非常嚴苛。

根據 2018 年財報顯示，特斯拉全年的研發投入為 14.6 億美元，佔據營收比重的 7%，其全年的行銷費用隻佔全年營收的 0.33%。不僅如此，在最近的一次裁員中，大部分被裁人員也都來自市場部門。對技術的持續投入讓特斯拉可以輕鬆解決 Model 3 的製動問題，因為需要修改的代碼並不在製動器裡，這也是特斯拉降低成本的一種方式。

在自動駕駛層面，特斯拉不僅要與汽車公司展開競爭，還要和軟體公司競爭，這或多或少可以讓人理解“為什麽馬斯克恨不得公司的每位員工都是工程師”，這種競爭壓力確實比較很大。尤其是面對聚集了大把優秀工程師的互聯網公司。特斯拉的優勢在於車多，通過盡可能多地在汽車中安裝傳感器來收集數據，利用機器學習從大量數據中提取模式，最後根據模式進行匹配，通過這種循環，特斯拉的自動駕駛水準得以不斷提高。

根據去年 10 月特斯拉發布的報告來看，在自動輔助駕駛狀態下，每 334 萬英裡才發生一起碰撞。要知道，美國國家道路安全管理局最新公布的普通汽車每 49.2 萬英裡就會發生一起車輛事故，這就意味著普通汽車發生 7 次事故，特斯拉才會發生一起。

但是，自動駕駛也帶來了很多問題。

根據特斯拉 2018 年的財報顯示，雖然全年虧損依舊達到 10 億美元，但終於實現了季度盈利，其第三、四季度分別實現了 3.12 億美元和 1.39 億美元的盈利。在此之前，特斯拉一直處於持續虧損狀態，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成本過高。

為了實現自動駕駛，特斯拉設置了太多傳感器，這就意味著必須依靠視覺來獲取汽車周圍環境的模型，但是計算機視覺並不能很好解決這一問題，多數需要與雷射雷達結合在一起，這讓每輛汽車的成本增加了數萬美元。因此，特斯拉一直在投入精力研發性價比更高的傳感器。

對於全自動駕駛，馬斯克的執念非常之深，他在第四季度財報的電話會議上表示，特斯拉汽車預計在今年底前實現全自動駕駛，無需人類乾預。或許，這意味著特斯拉會解決視覺和剩餘的自動駕駛技術問題，畢竟其擁有的數據體量和技術團隊超過了不少汽車和互聯網企業。或許，到時候又有一大批工程師將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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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式企業文化評讀

其實，每家企業都有自己經過長期摸索建立起來的企業文化，比如經常被談起的華為狼性文化。對技術人員而言，選擇一家企業也代表著選擇並認可了一種企業文化。對於馬斯克式企業文化，有業內人士表示，不少鼓吹 Asshole 文化的人，其實內心的真實情況是希望自己可以對別人 Asshole，但別人不能冒犯自己，一戳就炸。更別提大部分人都很難在類似的高強度身心雙重壓力之下保持情緒和技術水準的穩定。接受人之為人的軟弱和不完美，可能比希望周圍人都變成馬斯克更容易做成事情吧？

步步高、OPPO 和 vivo 的幕後大佬，拚多多黃崢的導師與早期投資人段永平曾在史丹佛與華人學生進行交流和分享時談到過自己對於馬斯克式企業文化的看法。他認為，馬斯克是個被證明了的天才，他的 IQ 可能是 190，但他自己認為是 250。但是，run a company，you must be rational（經營一家公司，你必須要理性！）。在我眼裡，特斯拉是一家價值為零的公司，遲早要完，他的 culture（企業文化）很糟糕。

也有人對此表示認同，在公眾號發文表示“如果我們做的都是看起來都知道可以成功的事情，那就是舒適區，去做那些看起來沒戲，沒法完成的事，做成了，那就是一種自我超越吧。另外，這種可能性，在不同人的眼中，難度也不同，普通的大眾就是普通標準，需要超越，就要跳出自己慣有的思維方式，做事方式。誠實，簡單，透明，高效，激情，也是我一直追求的。”

不論如何，馬斯克終歸是讓特斯拉首次實現了季度盈利，並對國內外汽車行業帶來了新的變化。這位看似偏執的技術狂人建立起了一套激進、嚴酷、毫無感情但同時獎罰分明、凝聚力極強的企業文化和制度，並且似乎其每位員工都對此表示認同，正如文章作者所言“供職於特斯拉除了讓人在事業上飛速成長，得到最好的啟發就是生活還有工作都要有信念感”。

對此，各位 InfoQ 的網友有何看法？你看好的企業文化是什麽樣的？你認可馬斯克的觀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