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雲網（微信號：ilieyun）】4月20日報導（編譯：圈圈）
根據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獲得的約4000頁（記錄了2011年到2015年的內容）Facebook公司泄漏的文件，Facebook的首席執行官Mark Zuckerberg（馬克·祖克柏）計劃整合社交網絡的力量，把用戶數據作為討價還價的籌碼來控制競爭對手；但在公開場合卻宣稱要保護這些用戶數據。
這些文件包括電子郵件、網絡聊天、演示文稿、電子表格和會議摘要，展示了Zuckerberg和他的董事會及管理團隊是如何利用Facebook的海量用戶數據——包括用戶的朋友、用戶之間的關係和照片等信息——來調整與其他公司的合作模式。
某些情況下，Facebook會獎勵那些受到青睞的公司，讓它們訪問其用戶的數據。在其他情況下，它將禁止競爭公司或應用程序訪問其用戶數據。
例如，Facebook向Amazon提供了更廣泛的用戶數據訪問權限，因為它在Facebook上投放廣告，並與這家社交網絡公司合作推出了Fire智能手機。文件顯示，在另一起案件中，Facebook討論了是否要取消一個通訊應用程序對其用戶數據的訪問權利，因為該應用程序已經變得太受歡迎，被其視為競爭對手。
一直以來，Facebook都在制定一項策略：如何讓公眾將這些舉措視為是“保護用戶隱私”的一種方式。
2014年，Zuckerberg在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表示，用戶之間的私人交流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為用戶著想就是要做任何能讓用戶感到更加舒適的事情。
但文件裡的內容卻與Facebook在公開聲明中表達的意思相反，該公司在幕後提出了幾種方法，要求第三方應用程序為從Facebook獲取用戶數據後需提供補償。補償方式包括直接支付、廣告投入和數據共享。雖然公司之間相互分享客戶信息這種行為很正常，但Facebook擁有許多其他公司沒有的敏感數據。
文件內容顯示，Facebook最終決定不直接出售這些數據，而是將其分發給被認為是Zuckerberg的“朋友”的應用程序開發人員或在Facebook上花錢並分享自己寶貴數據的開發人員。
Facebook否認其因開發商或合作夥伴的廣告投入或與公司高管的關係而給予他們優惠待遇。該公司尚未被指控違法。
在長達4000頁的文件中，約有400頁裡的內容此前曾被其他媒體報導過。經歷過英國數據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的泄密醜聞後，一名英國國會議員一直在調查Facebook的數據隱私問題。這些文件記錄了Facebook在關鍵時期的全況。公司在經歷了艱難的上市後，很難以適應智能手機的崛起。
數千份新共享的文件被匿名洩露給了英國調查記者Duncan Campbell（鄧肯坎貝爾），而Campbell將這些文件分享給了幾家媒體機構：NBC、Computer Weekly《計算機周刊》和Suddeutsche Zeitung《南德意志報》。Campbell是國際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ts （調查記者聯盟）的創始人之一，也是一名計算機取證專家，曾參與包括離岸銀行和大型煙草公司在內的國際調查。這些泄漏文件似乎和國會在2018年末獲得的文件相似，當時已經開始對Facebook進行調查。Facebook並沒有質疑NBC所獲文件的真實性。
這些文件源於Facebook和鮮為人知的初創公司Six4Three之間的一起加州法庭案件。2015年，在Facebook宣布計劃切斷某些類型用戶數據的訪問，Six4Three起訴了Facebook。Six4Three的應用Pikinis於2013年發行，它依靠訪問Facebook的數據，讓用戶可以輕鬆地找到他們穿著泳衣的朋友的照片。
Facebook承認，它曾考慮對訪問用戶數據收費。但後來又對這種做法的重要性提出了質疑。該公司在去年和本月，分別對the Wall Street Journal《華爾街日報》和NBC表示，Facebook只是在考慮各種商業模式。
Facebook也一再表示，這些文件是“精心挑選的”，具有誤導性。當NBC聯繫這家社交媒體公司就新洩露的文件發表評論時，Facebook重申了這一立場。
“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Six4Three（Pikinis應用的創造者）多年前就選取這些文件作為部分起訴Facebook的證據，要求Facebook為其用戶分享數據信息，”Facebook副總裁和法律顧問Paul Grewal在公司發表的一份聲明中說道。
“泄漏的文件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沒有上下文，內容很片面。我們仍然堅持公司在2014和2015年所作的改變，以防止人們將朋友的信息分享給像Pikinis這樣的開發者。這些文件被選擇性地洩露，作為法庭發現Facebook犯罪或欺詐證據的一部分，目的是在我們的平台作出改變時期，公布部分（但不是全部）Facebook內部討論的內容。但事實很明顯：我們從未出售過用戶的任何數據。”
“犯罪或欺詐證據”的發現是來自法官對Six4Three案件的初步裁決，該案件涉及的是前一輪洩露的文件。
NBC還不能確定這些文件是否齊全，是否反映了此次泄漏事件的全貌。Facebook拒絕提供更多證據來支持這種“精心設計”的言論。
儘管如此，這些最新洩露的文件顯示，出售用戶數據訪問權的計劃已討論多年，並得到了Facebook最資深高管的支持，其中包括Zuckerberg、首席運營官Sheryl Sandberg（官謝麗爾?桑德伯格)、首席產品官Chris Cox （克里斯?考克斯）和增長副總裁Javier Olivan（哈維爾?奧利凡)。Facebook拒絕讓他們對此事發表評論。
在NBC聯繫Facebook後，Facebook的律師在Six4Three一案中致信法官，稱Six4Three向一家“國家廣播網絡”洩露了公司文件，並試圖推翻Six4Three的創始人。NBC從Campbell那裡收到了這些文件，而Campbell從一個匿名消息來源那裡收到了這些文件。Six4Three否認洩露了文件。
2015年，Facebook最終切斷了對用戶數據的廣泛訪問，導致成千上萬的競爭對手和小型企業的衰落，這些企業依賴於Facebook此前所稱的數據訪問方面的“公平競爭環境”。除了Pikinis，受害者還包括Lulu，一個讓女性給約會對象打分的應用；Beehive ID，一款身份欺詐檢測應用；Rosa Bandet，瑞典一款乳腺癌意識應用程序。
文件內容顯示，Zuckerberg精心策劃的這一策略讓他的一些員工將公司比作《權力的遊戲》中的反派。高級工程師David Poll稱，對外部應用程序開發商來說，這個策略是“有點不道德”；但他的做法也贏得了讚同，該文件顯示，Facebook的產品總監Doug Purdy（道格·珀迪）將Zuckerberg稱為“杠杆大師”。
Facebook拒絕就這些員工的溝通置評。
一個隱私神話
這些文件中最引人關注的一點是Facebook的用戶數據被討價還價，以從應用程序開發商那裡榨取資金或共享數據。
經歷過2018年年初英國數據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的泄密醜聞以及人們對Six4Three案件的關注度不斷上升之後，Facebook試圖將2014年和2015年對其平台所做的改變界定為出於對用戶隱私的擔憂。Facebook在給媒體機構的聲明中表示，它關閉了自己的平台，以保護用戶不受問題公司和應用的傷害，比如Cambridge Analytica對用戶信息處理不當，Pikinis給用戶發送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然而，在洩露的文件中，幾乎沒有證據表明隱私是Facebook的主要關注點，在數千頁的電子郵件和會議紀要中，這個問題很少被討論。在談到隱私時，他們想到的也是Facebook如何利用它作為一種公關策略，以減輕對用戶數據訪問權限的全面改變給開發者所帶來的衝擊。這些文件中有幾個例子都表明這些變化是為了鞏固Facebook在市場上的實力，而不是保護用戶。
例如，在Six4Three的案例中，Facebook的政策負責人Allison Hendrix（艾莉森·亨德裡克斯）在2017年6月NBC獲得的一份證詞中承認，該社交網絡從未收到任何關於Pikinis應用程序的投訴，Facebook也沒有向Six4Three發送任何違反政策或隱私的通知。Hendrix證實，Six4Three符合Facebook為開發者設定的規則。
儘管如此，Six4Three在2015年4月被切斷了對數據的訪問，特別是對用戶朋友照片的訪問，這是一年前宣布的對Facebook平台的全面改革的一部分，影響了多達4萬個應用程序。Six4Three隨後很快關閉了該應用程序。
Six4Three創始人Ted Kramer（特德?克萊默）表示：“我們的案件是關於Zuckerberg決定將公司對其號稱中立的平台的依賴武器化，並將數十億人的私人和敏感數據武器化。”
FACEBOOK的轉折點
Facebook很早就意識到，與第三方應用程序開發人員合作可以讓社交網絡變得更有趣，並推動平台的擴張。從2010年年初開始，Facebook開發了一些工具，讓遊戲開發商（還記得Farmville嗎？）和其他應用程序與用戶建立聯繫，以確保這些用戶花更多時間在Facebook上。
Facebook通過其“Graph API”（應用程序編程接口）實現了這一點，這是一種允許軟體程序相互互動的常用方法。就Facebook而言，這意味著遊戲等第三方應用程序可以更新用戶的個人資料，玩家的朋友可以看到這些資料，並有可能鼓勵他們玩遊戲。除此之外，它還允許這些遊戲的開發商訪問Facebook用戶的大量數據，包括他們與朋友之間的聯繫、點讚、位置、信息照片更新等。
Graph API是Facebook的一個關鍵特性，Six4Three和其他數千家公司依靠它進行病毒式行銷和用戶增長，Graph API尤其允許第三方向用戶的社交網絡推廣自己的產品，並從中提取數據。
然而，文件顯示，幾年後，Facebook認定，應用程序開發人員從Facebook提取的用戶數據中獲得的價值，超過了Facebook從應用程序開發人員中獲得的價值。
2012年5月Facebook上市後，其股價暴跌，Zuckerberg後來將其形容為“令人失望”。文件顯示，由於用戶花更多時間在手機上，他們在該平台上分享的照片和帖子越來越少，公司陷入了絕望的境地。Facebook的一份內部報告回顧了這段時期，使用了“終端衰退”一詞來描述用戶參與度的下降。
包括Zuckerberg和Sandberg（桑德伯格）在內的Facebook高管花了數月時間，就如何扭轉公司的局面進行了頭腦風暴。他們反覆想到的一個解決方案就是從應用合作夥伴那裡賺錢，向他們收取訪問Facebook用戶及其數據的費用。
“出售數據賺錢”
據2012年8月底的電子郵件和幻燈片草稿顯示，Facebook在向董事會提交的一份簡報中，提出了幾項向使用Facebook平台和數據的開發者收費的提議。
提議包括：向開發者審查他們的應用程序收取固定的年費；向請求用戶數據的應用程序收取訪問費用以及對“高級”數據訪問收費，如獲取用戶信任評分和用戶與朋友之間最親密關係的排名。
Facebook業務發展總監Chris Daniels（克里斯?丹尼爾斯）在2012年8月發給公司其他高管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如今最基本的交易是‘數據分享’，而我們想把它改成‘數據銷售’和/或‘分享收費’。”
討論一直持續到10月份，當時Zuckerberg向好友Sam Lessin（薩姆·萊辛）解釋了控制第三方應用程序訪問Facebook數據和接觸平台上能力的重要性。Zuckerberg在給Lessin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如果沒有這種影響力，我認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讓開發人員給我們付錢。”
在同一周，Zuckerberg提出了與開發商達成100筆交易的想法，“以此來計算Facebook用戶數據的真正市場價值”，然後為開發商“設定公開價格”。
“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達成交易本身；而是在與他們談判的過程中，我們能了解開發人員實際支付的可能性和實際願意支付的金額（這不同於我們直接問他們這些數據的價值），然後我們就能更合理地設置一個公共率,” Zuckerberg在與他們的聊天中寫道。
Facebook告訴NBC，公司正在探索建立可持續業務的方法，但最終決定不推進這些計劃。
Zuckerberg並不擔心Facebook數據共享可能帶來的隱私風險。
他在給Lessin的電子郵件中寫道：“我總體上對數據洩露存在的戰略風險持懷疑態度。”“我們向開發人員洩露了信息，但我想不出開發人員之間會相互泄漏數據信息，從而給我們帶來真正的麻煩。”
Facebook告訴NBC，這是一封精心挑選的郵件，旨在支持Six4Three的案例。
Zuckerberg當時並不知情，但根據工程總監Michael Vernal（邁克爾·韋爾納）和其他高級員工之間的一份驚慌失措的聊天記錄來看，一個影響匿名第三方應用程序的隱私漏洞，將在接下來的一年造成這種戰略風險。
目前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是哪個應用程序參與了此事，但Zuckerberg的私人通信可能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從Facebook洩露給了外部應用程序。
Vernal表示，如果“Zuckerberg因為平台應用程序侵犯了他的隱私而意外提前披露了這個‘盈利’計劃”，“這對Facebook平台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天哪，”時任產品管理總監Avichal Garg（阿維查爾·加格）回答說。
“不要反覆重複這個故事了，”Vernal補充道。“我無法告訴你，如果這件事沒有被及時發現，對我們所有人來說會有多麽可怕。”
Vernal和Garg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對世界有好處”但不是“對我們有好處”
2012年11月下旬，Zuckerberg給Facebook的高級領導團隊發了一封很長的電子郵件，說Facebook不應該向訪問基本數據提要的開發者收費。然而，他表示，訪問Facebook數據應該取決於開發者是否將他們的應用程序生成的所有“社交內容“分享回Facebook，Zuckerberg稱之為“完全對等”。
Zuckerberg在郵件中寫道，現有的協議不要求開發者與Facebook分享他們的數據，這可能“對世界有利”，但“對我們不利”。
他指出，儘管Facebook可以向訪問用戶數據的開發人員收費，但要求開發人員用他們自己的數據對Facebook進行實物補償，並迫使這些開發人員為Facebook平台上的廣告付費，將使該公司受益更多。最終讓Facebook在市場上保持主導地位。
Zuckerberg在郵件中說：“這個平台的目的是把所有的社交應用捆綁在一起，這樣我們就可以進行更多的分享，同時仍然是社交網絡的核心。”
達成協議
隨著Zuckerberg設定了Facebook未來的願景，該公司開始與一些最有價值的合作夥伴達成協議，其中包括Zuckerberg和Sandberg的數十名應用程序開發人員朋友。Facebook將他們對用戶數據提要的訪問設置為白名單，同時限制了他們對Facebook視為競爭對手的應用程序的訪問。
這些數據訪問協議為包括Tinder、Sony和Microsoft在內的主要合作夥伴做好了準備，即將對Facebook平台進行全面改革。Facebook計劃在2014年4月的年度開發者大會上宣布這項改革，並在一年內實施。
2013年6月的一份文件中有這樣的一個例子：Amazon在推出一款集體活動禮品時受到了特殊對待，而這款產品在與Facebook自己的一款產品競爭。
“這件事提醒了我，我們為什麽允許他們這麽做呢？我們收到任何購買的折扣了嗎？時任Facebook業務發展總監的Chris Daniels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問道。
“沒有，但Amazon是一個廣告商，它用廣告來支持；而且將和我們進一步進行Fire智能手機的合作。”與Facebook“戰略合作夥伴”合作的Jackie Chang回復到。
Amazon向NBC發布了一份聲明：“Amazon使用Facebook提供的公開可用APIs，是為了讓Facebook體驗我們的產品，並且是根據我們的隱私政策使用相關數據信息。”
不被認為是“戰略合作夥伴”的應用程序得到了不同的對待。在2013年3月的一次討論中，時任平台合作主管的Justin Osofsky（賈斯汀?奧索夫斯基）描述了限制MessageMe應用程序訪問Facebook數據的原因，因為它太受歡迎了，可能會與Facebook競爭。他讓同事們看看是否有其他同類的應用程序也這麽火，如果有的話，就同時限制它們。
"這有點不道德"
交易談判讓已經習慣不受限制地訪問Facebook用戶數據的合作夥伴感到困惑。
2013年6月，Vernal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過去我們提供了很多‘免費’的東西（數據、分銷），現在我們通過互惠價值讓你‘付費’。”他補充說：“令人困惑的是，我們還沒有真正公開和廣泛地宣布這些變化。”
一些Facebook員工對公司制定這一發展方向感到不滿，尤其是該公司似乎在阻止競爭對手訪問數據。
以下是2013年12月幾名高級工程師談論這些變化的聊天記錄摘錄：
Bryan Klimt：“所以我們真的要根據我們對應用程序的擔心程度將它們分組，並為它們提供不同的APIs嗎？…所以意思是，“想跟我們競爭？不，你根本沒有訪問我們數據的權限。”這太令人感到奇怪了。
Kevin Lacker：“是的，這很複雜。”
David Poll：“不僅複雜，還有點不道德。”
Lacker和Poll拒絕置評。Vernal和Klimt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Facebook拒絕就員工交流置評。
公關轉圜
在2014年4月的Facebook年度F8開發者大會上，當公開宣布這一重大變革時，公關團隊的成員與Zuckerberg通力合作，圍繞用戶信任（而非競爭或盈利）對這一變革展開敘述。
在2014年3月的一封電子郵件中，Facebook公關總監Jonny Thaw談到了Zuckerberg在會上的主題演講，他在郵件中寫道，“這對一些開發者來說可能是一個壞消息，因為它可能會抑製他們的增長。”
“因此，今天提出的一個想法可能是在主題演講中討論我們對Facebook本身做出的一些信任改變。因此，我們要傳達的信息是：“信任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Facebook看來，我們正在做A、B和C來幫助人們控制和理解他們在分享什麽——而在平台應用程序上，我們正在做D、E和F。”
他補充說，如果這不起作用，“我們可以在F8之前宣布一些Facebook的信任計劃”，讓這些改變“看起來更自然
Facebook對NBC表示，公關團隊中的某些個體討論要發布變革信息的最佳方式是“完全合理的”。
2014年4月30日，Zuckerberg在活動上發表演講時表明，用戶信任至關重要。
“多年來，我們反覆聽到的一件事是，人們想要更多地控制他們如何分享信息，尤其是與應用程序的共享，他們想要更多的話語權，想要更多地控制應用程序如何使用他們的數據，”他對記者和開發者的聽眾說。“我們非常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因為如果人們沒有使用你的應用程序所需要的工具，這對他們和你都是不利的。”
不過，儘管Facebook公開關注隱私，但工作人員在郵件中表示，人們對第三方應用程序覆蓋用戶隱私設置的方式卻感到困惑。
文件內容顯示，即使用戶鎖定了自己的账戶，以便“只有我”可以看到他們的照片和其他數據，這些照片仍然可以轉移到第三方。
2015年4月，產品設計師Connie Yang（康妮·楊）告訴同事，她發現一些應用程序收集了她標記為“只有我”的個人資料，並顯示給“你和其他使用該應用程序的人”。
“雖然‘哇哦，你是怎麽開始在凱岩城工作的’是一個有趣的開場白，”她寫道，她指的是《權力的遊戲》中最可怕的家族的祖傳大本營，“但這不直接違反了我們告訴用戶的‘只有我’嗎？”
楊沒有回應記者的置評請求。
Facebook表示，這是精心挑選的電子郵件的另一個例子。
泄漏文件的遺留問題
隱私和政策專家表示，儘管Facebook最終決定不對訪問用戶數據的開發者直接收費，但從洩露的文件中可以看出，圍繞其貨幣價值展開的廣泛討論，可能會給公司帶來持久的問題。
Facebook目前面臨的最大威脅不是競爭，而是反壟斷監管。反壟斷監管旨在通過罰款或限制並購，促進企業之間的公平競，以造福消費者。
監管機構通常很難對那些向用戶免費提供服務的科技公司提起強有力的反壟斷訴訟。如果產品是免費的，那麽就很難說消費者受到了壟斷的損害。
但代表數字出版商的行業協會Digital Content Next的首席執行官Jason Kint（金特）說，如果監管機構能夠證明用戶是用他們的個人數據付費訪問Facebook，而且Facebook將這些數據視為對抗競爭對手的籌碼，那麽Facebook可能會面臨反壟斷指控。
“這些電子郵件清楚地表明了消費者數據對Facebook的價值。”Kint說“這表明它不是免費的。“
Facebook表示，這項服務一直對用戶和開發者免費開放。
今年2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宣布成立一個特別工作組，監控科技行業的反競爭行為，用FTC主席Joseph Simons（約瑟夫?西蒙斯）的話來說，就是“確保消費者從自由公平的競爭中受益”。
政策制定者呼籲聯邦貿易委員會專門調查Facebook違反反壟斷法的行為。
民主黨眾議員David Cicilline（戴維·西西林）說，該公司“似乎利用其主導地位，切斷了與其他龐大網絡的聯繫，削弱了其他競爭威脅”。上個月，他在《紐約時報》的一篇專欄文章中寫道。
Facebook似乎正在為這一不可避免的局面做準備，Zuckerberg今年3月在《華盛頓郵報》上發表了自己的專欄文章，呼籲監管包括有害內容和選舉誠信在內的領域，但不包括反壟斷。Facebook的觀察人士認為，在很多人都在為公司流血的時候，Zuckerberg表現出這種意願，是為了討好政策制定者。
隱私專家、FTC前首席技術官Ashkan Soltani（阿什坎?索爾塔尼）表示，Zuckerberg正在“虛張聲勢”地接近監管的迫近威脅，並試圖“利用一切為自己謀利”。
與此同時，Cambridge Analytica數據醜聞曝光後，新學院教授David Carroll（戴維卡羅爾）曾在英國提起訴訟。Carrol說，Zuckerberg正在“準備應對影響”。
“當點球來臨時，他們可能會說，‘是的，我們同意，我們應該被罰款。Carroll說:“這使他們的立場趨於和解。
“杠杆大師”再次出擊。
本報告是由英國的Duncan Campbell和《計算機周刊》以及德國的《南德意志報》聯合編寫和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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