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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慢
□木心
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中國當代文學大師、畫家,在台灣和紐約華人圈被視為深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英和傳奇人物。1927年生於浙江桐鄉烏鎮東柵。本名孫璞,字仰中,號牧心,筆名木心。畢業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1982年定居紐約。2011年12月21日3時逝世於故鄉烏鎮,享年84歲。
木心先生是我最喜歡的現代作家,沒有之一。以後一定要去烏鎮看看先生生活過的地方。喜歡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文字沒有受到染汙,直承“五四”。很多時候,我們對一些文字已經日用而不知。文字染汙的情況,這在他的《文學回憶錄》上有所提及。他是經過系統的文學熏陶的,從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教他念誦《卦象歌》。當然,我有時會覺得他的文字多了一些理性,少了些靈動,但即使這樣,還是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他在文學上,走的是一條無人能走的路,而且在這條路上,他走得很遠。而他,克服了這個時代。
我不喜歡寫材料似的那種官樣文章。因為那不是純正的中文,用詞假大空,不夠準確,新中國現在的作家都受了這種文風的影響,年青作家的作品又往往空洞無物,多憑借想象力,喜歡造詞。所以,我也不怎麽看現代作家寫的東西。木心的出現,無疑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記得以前看他的作品常愛不釋手,如獲至寶。而那扇窗是那些體制內的人所無法窺探的,他們正沉醉於自己的世界而不能自拔,忙於各種利己的瑣事,製造了很多自認為好的文學作品,還總是認為別人不懂他作為藝術家的苦心。其實,隻不過是孤芳自賞和附庸風雅。而對於有一些人來說,他們有抱負,無能力。先生的出現確實能讓人為之振奮。他們太想讀一部真正好的現代文學作品,而不是一部帶有政治語言或其他語言的混血兒。
我覺得文學的純潔性很重要。中國的文脈斷了,台灣和香港的星星之火很難燎原,部分網絡文學的出現確實又是可以複古,但複的是我們自認為的古。他們的用詞根本不是古代的用法。
在《文學回憶錄》裡他曾經說過:
“文學是可愛的。
生活是好玩的。
藝術是要有所犧牲的。”
一句好玩,便輕蔑了那些把文學抬得很高的那些人,那些人抬高文學也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高貴。
或許梁文道在《我讀》裡說的更好:
“他的散文既不是無病呻吟,也不喜歡講生活上的瑣事,而是常常喜歡採用文字的功力去探討生命中或者世界中一些不解的現象,很有一種哲學思想的味道。
木心的文字像什麽?假想一下,如果當年五四的傳統沒有斷掉,如果當年中國古代的書寫傳統沒有斷掉,如果沒有後來我們革命時期,解放之後,各種政治八股文的出現,照那一路寫下來,中文會變成什麽樣?你就不由得猜想木心大概就是那個樣。換句話說,木心繼承了古典,繼承了西化影響下的東西,繼承了五四的東西,但唯獨就是沒有受到政治八股的影響,沒有受到人民喜聞樂見的那些東西影響,這麽寫下來就是木心了。 ”
或許,只有木心才是一位自由的創作者,無論自覺還是不自覺。
雖然現在國學熱,但教授的都是些皮毛。要不是經營人際關係,要不就是養生。國學也只是單純的停留在背誦,而沒有創新,而木心甚至自己寫了本詩經——《詩經演》。
語言是需要環境的。而那種環境正隨著鄉村的消亡和科技產品的興盛而漸漸消失。消失得不僅是方言,還有那附生的各種儀式——文學的載體。而那些想創作的人便不得不在各種環境中切換自己的頻道,甚至不得不把自己隔絕起來,進行創作。
木心終於回到了家鄉,但木心所描繪的那個世界或許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家鄉丨人生丨文學丨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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