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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大前程》袁弘:希望被觀眾罵是不是很欠?

袁弘袁弘

  (來源:南方都市報)

  這身裝扮,上衣藍色,褲子紅色,這是袁弘自己準備的,因為“不喜歡造型師原本準備的休閑西褲”。

  袁弘說:“演員有很多包袱,要想當一名好演員就要甩掉很多包袱。”其實,他已經是外界公認的比較隨性、沒有太多包袱的演員了:

  他可以在《遠大前程》裡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大半時間都帶傷,“媽都不認得”;他蓄著絡腮鬍子去參加發布會,只為了給新戲找感覺;他趕走造型師、頂著雞窩頭在綜藝節目中吭哧吭哧地帶娃;他和老婆在“互黑”和“自黑”的路線上越走越遠,在微博上發各種醜照和糗事。

  袁弘似乎越來越百無禁忌。他說,沒幾個人能真正做到“沒有包袱”———不光是“偶像包袱”。好演員一生都在甩“包袱”,甩掉那些對自己太主觀的認知、內心的恐懼、內心的欲望。只有甩掉束縛、拋棄條條框框才能獲得自由,而演戲恰恰需要自由。

  在接受南方都市報專訪時,袁弘坦承至今都對演戲心懷憂懼:“我害怕大家不認可我的戲、我的角色、我的形象。演員會有很多類似的恐懼,擔心觀眾覺得你不帥、不漂亮、不喜歡你,沒人愛看你的戲,導演和製作部門對你不買账。”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做過一個噩夢,“夢見自己毀容了,沒法再當演員了。夢裡很害怕,害怕自己沒法再演戲了,醒來再回想那個夢,還會嚇出一圈冷汗。”

  在劇裡,被“打”得連媽都不認得

  《遠大前程》裡,袁弘飾演的齊林在前期被虐得最慘,各種被打。第一天,齊林在洪三元的教唆下賭博出千,被師爺抓起來吊打,斷了一根手指;第二天,一爺上門討債,洪三元和齊林被五花大綁,繼續挨揍;第三天,齊林來到史爺的賭場,出千的小伎倆再次被識破,又是一頓胖揍;第N天,齊林向一群小混混追債,被打得頭破血流;第N + 1天,齊林被兄弟誤會,被好兄弟洪三元追著打……鼻青臉腫的帶傷妝是袁弘的標配。有網友調侃:“《遠大前程》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打齊林。”

  袁弘說,在拍戲期間他不敢坐下來,因為一坐下來就是一圈兒“血”,破壞道具、破壞場景。

  拍戲期間,袁弘曾因打球受傷,眼皮縫了十幾針,他開始還擔心這個傷會不會影響拍戲,結果戲裡的妝容實在太慘烈了,完全掩蓋了真實的傷疤,都沒有人發現那道傷是真的、不是化的。

  南方都市報:《遠大前程》前幾集,你被師爺打、被一爺打、被史爺打,幾乎天天被打、集集挨揍,你有沒有算過你拍了多少天被虐的戲?

  袁弘:哎呀沒辦法,戲裡的爺太多了!所以我有很多被打的戲,臉上經常有帶傷的妝,拍到一半時他們說,齊林這個角色怎麽臉上永遠帶著傷妝!

  有一天我拍完戲去一個野球場打球,搶球時被人戳在眼皮上,當時血就下來了,我趕緊去醫院。當時在松江車墩拍戲,那邊的醫院都不敢收,我去了上海第九人民醫院,從松江坐車,在最堵的時候開了一兩個小時……我捂著血,到醫院在眼皮上縫了十幾針啊,觀眾居然好像都沒太看出來!

  我受傷的那段時間基本上在拍我受傷的戲,正好。在戲裡“傷”得最重的那幾次,那妝化得太慘太血腥了,慘到我媽都認不出這是我。我在現場只能站著不能坐著,因為渾身上下都是“血”,血漿都是往身上潑的……我不能坐,一坐椅子就廢了,景也廢了。候場時我就站在那兒,等喊我過去。我一走,地上還留下一圈“血跡”。

  南都:張歆藝在微博上發了張你在劇中被打的照片,說“陳思誠你怎老讓我男人挨打”,配的是大笑的表情,引發評論區一通狂笑。對於她又黑你這件事,你怎麽看?

  袁弘:她不是第一次黑我了,她經常黑我。我前天看了一篇帖子,說為什麽男神年紀大了都會變趙本山,其中就有一張是我的照片,那就是她拍的,然後她發到網上黑我,那張太醜了,連本山大叔都不如。

  一個持續的噩夢,夢見自己被毀容

  《步步驚心》裡灑脫不羈的十三阿哥、《上書房》裡癡情執著的弘歷、《平凡的世界》裡性情淳樸的孫少平、《秀麗江山之長歌行》裡能文能武的劉秀……塑造了許多角色的袁弘,對演戲始終心懷憂懼。他曾不止一次地做過同一個噩夢,夢見自己毀容了。清醒之後依舊感覺害怕。

  為什麽會做這個噩夢?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南都:你是一直沒有偶像包袱,還是在某個階段開始沒有的?

  袁弘:剛出道時多少都會有吧,但這些年我可能越來越……起碼在演戲這件事上我沒有什麽包袱了,你看我在戲裡都被打成這個鬼樣子了,我有什麽包袱啊(笑)。有包袱演不了戲,有包袱是沒有辦法做演員的。

  南都: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可以“不偶像”了?

  袁弘:我到現在也沒能做到完全沒有包袱,還在摸索當中。沒幾個人能做到完全沒有包袱,所有想做好演員的人都在追尋這個。不光是偶像包袱,可能是各種各樣的包袱,把包袱全部甩掉可能是一生的課題。

  南都:還有哪些包袱是要甩掉的?

  袁弘:很多。對於自己一些太主觀的認知、內心的恐懼、欲望等等。

  南都:恐懼是指哪些?

  袁弘:有很多恐懼。你會擔心大家不認可你的戲、你的角色、你的形象。演員會有很多類似的恐懼,擔心人家覺得你不帥、不漂亮、不太喜歡你,沒有人再愛看你的戲,導演和製作部門對你不再買账。

  關於恐懼感,我做過一個噩夢,而且不止一次。我夢見自己毀容了,沒法再當演員了,在夢裡我挺害怕的,害怕自己沒法再演戲了,醒來回想那個夢,我還會嚇出一圈冷汗。

  南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覺得是什麽原因會做這種夢?

  袁弘:我不知道,問弗洛伊德吧,我是真的不知道(笑)。我覺得很恐懼。

  南都:你說要拋棄這些恐懼,為什麽?

  袁弘:不要有太多的束縛和條框。有了這些東西之後,你會給自己束縛,用條條框框把自己限制住,不自由。演戲是需要自由的,好的演員,像馬龍·白蘭度,他是極其自由的。演戲真的需要肆意妄為,這個“肆意妄為”不是說要演得很張揚、很誇大,收著演也可以肆意妄為,這是很內在的東西,是指不要有包袱和限制給自己。

  南都:你在演戲上是有野心的人嗎?還是比較隨遇而安?

  袁弘:我在拍完《平凡的世界》後做過檢討,我覺得我演戲不夠有野心,太隨遇而安了,這樣不對。做演員還是要有野心,這個野心是指你在創作上激發能量和欲望。

  不刻意減齡,不追求另類

  在《遠大前程》的發布會上,袁弘的造型非常另類,絡腮鬍子、紅褲子,搭配藍色西裝外套,大膽得讓網友有點兒“看不懂”。

  而在綜藝《萌仔萌萌宅》裡,袁弘為了專心帶孩子,完全顧不上造型,連頭髮都不剪,他甚至打發走了造型師,頂著雞窩頭上節目,常常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袁弘平時不愛刮鬍子,近期的造型更像一位“糙漢”,他自稱這是為新戲做準備、找感覺。已經過了“小鮮肉”年紀的袁弘並沒有執著於所謂的“減齡”造型,反而在造型上越來越百無禁忌,他接受時間帶給自己的變化,順其自然。

  南都:之前的發布會上,你穿了條紅褲子,是活動提供的造型,還是你自己穿來的?

  袁弘:紅褲子是我自己的,其他是造型師準備的。我不喜歡造型師原本準備的休閑西褲,覺得紅褲子比較合適,就穿上了。

  南都:有沒有聽過其他人對你當天造型的評價?

  袁弘:發布會上其他演員都覺得挺好看的,還問我在哪買的、哪個牌子。

  南都:最近大家經常看到你留大鬍子的造型,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蓄鬍子?

  袁弘:早在我拍《少年楊家將》的時候,就開始留鬍子了。在生活裡,我有時懶得刮,特別有必要時才刮一下。男生留鬍子挺好的,但我最近留鬍子是因為工作,有個角色需要我留鬍子,長時間不刮比較方便我找到角色的感覺。

  南都:今後會在造型上做更大膽的嘗試嗎?

  袁弘:要多大膽?可能大家的理解不一樣,我不覺得我大膽,也不知道什麽叫大膽。我不想去刻意追求另類,自己是什麽樣子就盡量讓大家看到什麽,自然就好。

  南都:娛樂圈競爭激烈,大家都恨不得永葆青春,你為什麽這麽百無禁忌?

  袁弘:誰說永葆青春才能保持競爭力,要競爭就要永葆青春,這是什麽理論?

  南都:你不擔心這個形象會顯老嗎?

  袁弘:你本來多大就多大,有什麽顯不顯老的。

  南都:對年齡的增長會不會有畏懼感?

  袁弘:也會有。你會意識到有些角色你演不了,有些角色你演起來很吃力了。到了一定年齡,就很難演那些年紀比較小的角色,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面性,有得就有失,你不能演十多歲的少年了,那你就往上演,演比較成熟的人。所以最後想想,也沒有什麽可畏懼的。

  身為老公,“求生欲”超強

  袁弘和妻子張歆藝秀恩愛秀得“畫風清奇”,在微博上時不時發一張對方的醜照,互黑、互懟。

  最近,袁弘又有了新頭銜———“求生欲”很強的老公。在綜藝節目裡,夫婦倆起了小爭執,袁弘瞄到老婆的臉色不對,秒變乖巧沉默;兩人一起去看秀,袁弘在照片上手動給張歆藝加了一雙金色的翅膀;在採訪中點評老婆的素顏,袁弘回答“一開始看覺得驚為天人,看多了素顏也就那樣,還是驚為天人”……

  網友說,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袁弘“強烈的求生欲”。

  南都:你是個“求生欲”很強的老公嗎?

  袁弘:我的“求生欲”超強的呀!綜藝《萌仔萌萌宅》裡,就能G et到我強烈的求生欲望!

  南都:把麵包烤成黑色之後,要怎麽求生?(注:微博上,袁弘給張歆藝烤的麵包是全黑的,還曬給老婆看)

  袁弘:再烤一個呀!我把那個黑的、糊的部分掰掉了,給她聞裡面,其實還是挺香的……

  南都:這種方式有效嗎?

  袁弘:無效的話那就只能肉償了(笑)。

  南都:你們倆經常在微博上“虐狗”,是什麽樣的體驗?

  袁弘:哎呀我現在很謹慎了,有時也不敢發了,只是分享一下日常生活中一些好笑的事情。大家說我“虐狗”,說我不愛護小動物,所以我現在發的時候很謹慎。

  南都:有人說你特別愛老婆,字裡行間滿滿都是愛,你自己覺得呢?

  袁弘:我也覺得我特別愛她,真的不嫌棄她那麽傻。

  南都:後半句,你不怕被打嗎?

  袁弘:她離得遠,我現在在劇組,打不著。

  以前演戲,沒有這麽爽過

  在《遠大前程》中,袁弘飾演的齊林來自底層,前期不停地挨打、一路被虐,性格中有老實怯懦的部分,但自尊心又很強,時不時迸發出狠勁,他為了愛慕的女孩拚盡全力向上爬,隨著劇情的發展,齊林即將“黑化”,後來成為上流社會的名人,這樣跌宕起伏的反派角色,讓袁弘直呼“演爽了”。

  演“反派”怕不怕被罵?袁弘回答:“我如果說我希望被罵,是不是很欠啊?”

  南都:你說“作為朋友,陳思誠知道我身上的一些特質,然後把這些寫進了角色,通過這個角色我也看到了自己身上不一樣的光彩”,是哪些不同的特質?

  袁弘:人有很多面。齊林這個角色跨度很大,我以前沒演過跨度這麽大的角色。

  這個角色我演完之後覺得很爽,我以前演戲沒有這麽爽過,具體是為什麽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演爽了、演High了。演到一定時候,你覺得自己就是他了,跟他同呼吸了,他疼的時候你Get到了,他難受的時候你也真的難受,這對於演員來說是一件挺爽的事情。

  南都:齊林後來“黑化”,這是你有意識去挑戰一些複雜的、不完美的角色嗎?

  袁弘:我沒有有意識去挑戰,或者說,我希望我的每個角色都是相對複雜的、不完美的。演戲演的是人,人無完人。你把一個完美的人設給好的演員,越是好演員越不知道該怎麽演,因為那不是人了,太完美了。

  人是複雜的,我們身邊,再好、再壞的人都有他的複雜性,我希望自己接到的所有角色都能把人的複雜寫出來,把多面性和不完美寫出來,這才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角色。

  南都:演反派,怕不怕被觀眾罵?

  袁弘:我要說希望被罵,是不是很欠?把角色演好了觀眾才會罵啊,演得不像誰罵你!演反派被罵,對於演員來說其實是一種褒獎。作為演員,該害怕的是演一個不應該被罵的角色,觀眾還在罵你。

  “被虐”

  ●“在戲裡‘傷’得最重的那幾次,那妝化得太慘太血腥了,慘到我媽都認不出這是我。”

  ●“我在現場只能站著不能坐著,因為渾身上下都是‘血’,血漿都是往身上潑的。”

  ●“我不能坐,一坐椅子就廢了,景也廢了。我一走,地上留下一圈‘血跡’。”

  采寫:南都記者 余亞蓮 實習生 郭東華

(責編: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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