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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肢解的錘子難再翻身 對科技圈最大的遺憾是什麽?

3月27日,有媒體報導從天眼查看到,錘子軟體(北京)有限公司發生工商變更,原法人羅永浩變更為溫洪喜,其他十位包括鄭剛、應超、陌陌創始人唐岩、錢晨、朱蕭木等在內的高管全部退出董事行列。

這已經是這個月關於羅永浩的第二個重大的噩耗。3月初,聊天寶(原子彈短信)涼了。而近幾個月接連不斷的壞消息排山倒海般壓過來,錘子科技和羅永浩儼然已經成為一艘殘敗的破船,逐漸地被洶湧的浪潮肢解和吞噬......這一次,錘子科技可能真的熬不下去了。

風雨飄搖中的錘子

在過去的半年多時間裡,錘子科技經歷了一連串的打擊。

3月初,聊天寶團隊解散,200人的團隊"隻保留二三十人"。此前聊天寶一度被認為是羅永浩的救命稻草,從去年7月上線一周就獲得1.5億融資,到今年1月15日發布升級版聊天寶,羅永浩每次都忙前忙後,為其大力背書。

尤其在去年10月中旬在錘子傳出裁員倒閉風波後,聊天寶對羅永浩的意義更深了一層。

曾經在社交網絡妙語連珠、段子不斷的羅永浩,自聊天寶升級發布會後的近2個月來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其微博也似乎變成了行銷號,轉發一些推廣消息。對於外界質疑的系列言語羅永浩不再主動辟謠,也不再要求媒體"寬容"。

2月中下旬,多平台顯示錘子手機等硬體產品大面積缺貨,無論是手機、淨化器還是配件都售罄或缺貨,包括TNT顯示器也已經全線下架。2月初,錘子天貓旗艦店的產品就全部下線,目前僅京東旗艦店還有部分堅果R1碳黑色(6G+128G和8G+128G)的手機有貨,其他產品就是行李箱、數據線等。

3月1日有一份寫在錘子便簽上的消息稱,顯示器會稍後出貨、錘子科技新手機預計2019年下半年推出,且手機近期將批量補貨等消息。讓部分錘粉升起希望,但很快界面新聞就反駁"錘子科技已基本停止新手機的研發,目前團隊主要工作停留在維持系統和產品基本運維上。"

往前推一個月,又消息顯示羅永浩退出天津雲上漫步科技合夥企業、天津雲上暢遊科技合夥企業股東行列,兩家公司實控人變為王威。這兩家公司就是聊天寶的控股公司。

也就是說,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羅永浩就幾乎和快如沒什麽乾系了。據天眼查顯示,目前羅永浩名下有41家公司。

而錘子科技股權在去年12月17日開始就被凍結,凍結期到2020年12月16日。當然,在12月底,錘子科技還收到北京法院的一份民事裁定書,凍結錘子科技銀行存款450萬元,原因是奧音科技(北京)有限公司懷疑其有轉移財產嫌疑,故向法院提出申請訴前財產保全。

當然,被凍結的資金遠不止這個數,東盛泰和向法院申請保全錘子科技約1578萬元、湖南瀏陽人民法院凍結錘子科技約1億元,凍結期到2021年。

當然還有核心管理團隊的一一離去,錘子這艘大船似乎已經人去船空,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雖然羅永浩還往深圳、杭州跑,但似乎對挽回大勢沒什麽作用了。

初生的錘子科技

2011年,在一代科技領袖賈伯斯隕落後,羅永浩樹立了新的人生目標——"把錘子做好,將來收購不可避免走向衰落的蘋果並複興,它是我餘生義不容辭的責任。"

他對賈伯斯的仰慕可能已經深入骨髓,他發自內心讚同賈伯斯對產品的專情和極致追求,而當精神領袖離開後,羅永浩相信蘋果不會再出顛覆性的好產品。而自己就會是改變世界的那個人。當然,國內有同樣想法的應該還有雷軍。不過現在看來,無論是羅永浩還是雷軍,或許這只是一種向外界展示的個人包裝手段。

雷軍比羅永浩還先行了一步,2010年就開始籌備米聊和小米,2011年就發布了第一款手機。並且以網絡預訂的方式一炮而紅,半天預定了30萬部。羅永浩於是最初想要和小米合作,或許就跟當年雷軍最初想和魅族合作做手機一樣。不過最後雷、羅二人因為對手機產品的觀點各異而分道揚鑣,據悉雷軍認為性價比是第一要務,而羅認為產品體驗才是王道。

本來二者並非完全對立的觀點,說得官僚一點應該是有機結合,但二者卻偏執地不肯讓步。最後羅永浩效仿當年求黃章合作而不得的雷軍——開始自己做手機。

於是,憑借其出色的口才和說服能力,羅永浩從其好基友陌陌科技CEO唐岩處籌得900萬,再自己掏腰包,湊了1000萬啟動資金,在還是英語培訓機構辦公室的新中關大廈12層開始做手機了。

從一開始,以及到目前的當下,錘子科技似乎都能輕易攪起業內外的驚濤駭浪。

創業之初的錘子,憑借羅永浩的個人光輝獲得了比較輕鬆的投資,沒有專業的商業計劃書,就憑著羅永浩幾句煽情的話,就有不少資金和人力追隨。或許是覺得成功太過簡單,前幾年的羅永浩自負得不可一世!

"我懂UI設計和ID設計,在人機互動和行銷方面是天才,湊巧又會運作企業,這行業唯一的聰明人死了。"

2012年5月15日,錘子科技成立,這也是為什麽在6年後,羅永浩要把他認為的跨世紀的大作TNT放在這一天發布。當然,當天創下的歷史性失敗後面再表。

軟體驅動的公司?

6月,羅永浩似乎是模仿小米先出米聊和MIUI系統,再出手機的做法,對外宣稱要先出手機ROM,再出硬體。對於自己的第一個作品羅永浩是相當上心和謹慎,就如同女人懷的第一胎孩子。

羅永浩對產品的偏執在此體現出來,為了追求視覺上的好看,錘子對大部分應用的圖標都進行了重繪,設計了超過1000個界面圖標,並且圖標都採用了擬物化風格。有別於以往安卓應用圖標排列桌面稍顯混亂,錘子手機的UI俱有一致性的美觀。

錘子第一代ROM終於2013年春天上市。這讓混亂的安卓應用圖標在錘子系統上得以統一,因此也讓手機的UI顯得較為工整,不會產生各種風格圖標並存的混亂場面。當然還有很多貼心的設計,比如鬧鐘可以顯示還有多久響鈴、應用隱藏、帶殼截屏等。從軟體層面來說,錘子的 Smartisan OS是成功的,新穎的互動邏輯在業內數一數二,甚至某種層面可以講它是軟體驅動型公司。

而第一代手機Smartisan T1在2014年7月正式發布。而發布會在線觀看人數達到274萬,創下歷史記錄,當晚預定出去3萬部手機。不枉羅永浩天天扎根在辦公室,日工作時長近20個小時!

從硬體設計來講,錘子手機的首秀也是成功的,Smartisan T1獲得了 iF 國際設計獎最高獎項——金獎。錘子也成為中國大陸首家獲得該獎項的企業。當時羅永浩稱之為"東半球最美的手機"。

一時羅永浩的驕傲也達到了頂峰,羅永浩一呼百應的人氣、出色的產品外觀和互動體驗、獨具一格的UI設計,讓羅永浩恍惚覺得,戰勝蘋果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但王自如通過評測質疑錘子T1手機結構設計、物料等方面缺陷眾多,這是很尖銳的反對聲音,而後羅永浩召集高管商討對策,要與王自如直播互懟。當時錘子科技的錢晨不讚同這一做法,但是羅永浩一定要開展這場實際罵戰——正膨脹的他哪裡容得下別人的質疑?

當然了,最終整個節目裡王自如佔了下風。後來發表道歉聲明——他哪裡是羅永浩這個天生的演說家的對手?

與王自如的口舌之戰是贏了,但是,接下來的殘酷現實才是真正的打擊。他讓羅明白做好UI和ID實際上只是手機的起步,要對整個流程把控才能做好手機。而錘子的弱項就在於此。

羅永浩深蹲辦公室20小時的苦勞並沒有感動上帝,錘子T1因為羅永浩追求極致設計而沒考慮到實際生產中變成產品的現實困難,導致產品良率非常低。比如玻璃纖維增強樹脂與不鏽鋼骨架一體成型的材質非常脆弱,經不住打孔等操作。羅永浩對產品外觀的偏執跟賈伯斯有得一拚,但是其控制供應鏈的能力卻遠在蘋果之下,所以當他總提出苛刻要求時,代工廠不樂意了。

而且,由於羅永浩在供應鏈管控上的精力較少,錘子T1出現了漏光、電池發熱、拍照對焦慢、實體鍵做工差等缺點,這也成為錘子手機之後的主要問題。後來,在錘子T2發布前甚至經歷了前代工廠倒閉等更嚴酷的考驗 。

錘粉們的抱怨紛至遝來,羅永浩的驕傲開始消退。同時,內部的矛盾也在進一步激化。錢晨在2016年與羅永浩分道揚鑣。據知情人士講,當時因為錘子T3的研發設計方案基本已經定型,但羅永浩臨時更換方案,理智的錢晨當然不同意,這一次二者再次站在了對立面,在辦公室吵得不可開交,直到羅永浩將一瓶礦泉水砸到了錢晨身上......從此,這個全面統籌錘子產品開發的1號人物就此離開。

另外一個重量級人物設計副總裁李劍葉因為實在受不了羅永浩的執拗,不願意每天在爭吵中工作,最終離開投身阿里。偏執的羅永浩,沒有賈伯斯那麽幸運,有艾佛這樣的設計師懂他。

兩位核心人物的離開,讓錘子軍心蕩漾,這時候,錘子甚至傳出20名高管集體離職的新聞。雖然羅永浩辟謠總共也沒20名高管,但是足以說明錘子人才梯隊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不是第一次面臨死亡威脅

T1、T2的確有閃光的東西,但是缺點也一樣明顯。這導致最終市場銷量非常慘淡,加起來不到50萬部的數字在手機行業幾乎可以忽略。儘管發布會聲量最大,但銷量卻很不成正比,錘子只好降價甩貨,原本定價3000的T1降到2480,羅永浩這次得了一個綽號"公孫永浩",因為他說過"如果T1低於2500,我是你孫子"。

T2最終定價也沒超過2500,半年後更是降價700。但是這樣的降價對銷量也沒什麽提振,不像蘋果,稍微一降價銷量就"噌噌噌"地漲。畢竟,錘子手機的品質怎麽能與蘋果相提並論呢?

2016年,正處於轉折點的錘子已經是水深火熱,大家都以為錘子要完了。

羅永浩後來回憶說"我們差一點要倒閉了,經歷了兩次發不出工資,第一次是三天,跟他們說銀行系統出了問題,所以有一筆到款晚了,只能下周發。"在這期間,錘子還6次被傳倒閉,5次被傳收購。

錢也快燒完了,還沒有一款拿得出手的產品,錘子科技即將倒閉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羅永浩在這兩年的經歷也讓他學會了稍微收斂自己的棱角,他開始不再做一號產品經理,而是讓CTO吳德周來主導決策,於是M1就這樣誕生,它不像以往錘子手機的設計語言那樣方正,稍顯"圓潤",也更像是錘子迎合市場、模仿蘋果的產物。Big Bang(大爆炸)和 OneStep(一步)口碑更是炸裂。這個產品用戶積極買單,50萬部備貨很快售罄。

這是羅永浩的妥協,但他依舊有自己的堅持。"它是最有出息的孩子,但不是長得最漂亮的",在後來堅果Pro的發布會上,羅永浩的用詞更加不客氣:"Smartisan的M1在工業設計上是我們的冤罪殺機"。

除了M1這代產品,在2015年啟動的新系列堅果更爭氣。它相對於T系列價格更低,設計語言更偏年輕化,而堅果在銷量上也比較爭氣,至少可以說是錘子T1、T2的遮羞布。

M1和堅果Pro給錘子手機帶來了銷量上的希望,尤其堅果Pro出貨超100萬部,雖然對於市場體量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對於錘子意義重大,它如果選擇做一個小而美的品牌至少是有生存空間的。而更好的消息同時也傳來,錘子在2017年獲得了約10億融資,其中成都市政府給了6個億,錘子在成都設立第二總部,羅永浩也在成都買了人生中第一套房子。

這是錘子第一次從虎口脫離了出來。

羅永浩底氣又足了,曾經壓抑著的不安分因素開始釋放。在2017年11月的秋季發布會上,錘子除了堅果Pro 2,還正式切入空淨領域。這種不滿足做手機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在2018年5月15日,羅永浩更是將主要的新品介紹時間都給了他認為會"嚇尿"大多數人的TNT。

在2018年秋季發布會上,整場發布會沒見到手機,取而代之的是暢呼吸加濕器、聲盼科技大衛和希瑞智能音箱D1、地平線8號旅行箱。錘子開始賣雜貨了!

錘子手機成了邊緣產業,羅永浩很快就把10億"作"掉了。

當堅果pro發布後3個月,羅永浩也曾為2018年的錘子科技規劃好一條成為"正規廠商"的目標,按他說的節奏,在接下來的每一年,圍繞高中低三個檔位,推出5-6款產品。

如果他按著自己說的去做,錘子科技不會這樣快就玩完。

2012-2018年,錘子存在的這幾年,手機行業發展經歷了大洗牌,華米OV頭部效應更加集中,拿下國內90%左右的份額,金立倒下,魅族內訌銷量下滑,360幾乎沒什麽存在感,錘子已經錯過了發展的黃金窗口期。

而在手機之外,羅永浩似乎還想在其他領域找補點存在感。

曇花一現的子彈短信

在TNT失敗後,羅永浩依然折騰不止,2018年8月,他發布了一款與手機業務無關社交產品。

App子彈短信。雖然羅永浩不是直接控制人,但是快如科技卻是錘子投資數千萬元的公司。且快如創始人都使來自錘子科技的人,在工商信息系統裡,羅永浩是快如科技的間接控制人。所以外界就直接把子彈短信當做羅永浩的"親兒子"。這款產品也比較爭氣,一個星期拿到1.5億投資,幾天就成為App Store免費榜和社交榜首位。

大家都恍惚覺得,羅永浩等來了第二次機會,錘子有救了。

但是沒想到,子彈短信"嗖的一下就沒了"。2019年1月羅永浩給它更名聊天寶,但之後迅速銷聲匿跡,成為了過去式。

羅永浩數次"賣身"

在錘子手機第一次陷入資金危機的時候,羅永浩就去得到APP、陌陌直播"賣過身"。

2017年4月,羅永浩在陌陌開始了自己的第一場直播。其超高的人氣依然在線,最高24萬人在線,打賞金額超26萬人民幣——羅永浩這樣賺錢可比做手機輕鬆多了!

5月,他出席得到新品發布會,並在得到開了專欄,進入知識付費領域。

當然,後來因為錘子獲得新的融資,羅永浩就開始繼續搗鼓自己的企業了。

只是當時他肯定沒想到2年後,還會再次"賣身"。2019年2月28日下午,羅永浩現身首屆社交電商峰會溫州站。他在台上說"祝XXX招商大會圓滿成功,也能在今年形成各方多贏的局面"。雖然時間短暫,但是羅永浩為微商月台為了5萬出場費的新聞直接上了熱搜,雖然主辦方表示是出於朋友關係去的,但是依然難以阻擋大家的想象。

錘子和羅永浩會去哪裡?

2018年10月開始,錘子財務危機消息鋪天蓋地,成都、上海裁員,酷派將錘子數位告上法庭......近半年來,外界一直在猜測,錘子究竟會賣給誰。羅永浩每一次現身都會被冠以"錘子在尋求接盤俠"的意味。小米、360都成為大家猜測的潛在買家。

1月22日錘子部分教育相關專利賣給頭條實錘,當時官方宣傳這部分專利用於探索教育領域相關硬體,同時部分錘子科技的員工(含手機、配件、淨化器等硬體業務和部分軟體員工)合約轉入字節跳動。

同時其他不少錘子員工分到了快如科技。而文章開頭就講到,子彈短信團隊幾乎崩盤,員工又回流錘子科技......

在上個月,有網友爆料羅永浩在深圳尋找代工廠,而後羅永浩與電子煙企業波頓集團旗下吉瑞科技董事長劉秋明在後者公司的合影曝光,媒體猜測羅永浩將進軍電子煙領域。

而在3月8日,優點科技並購暢呼吸的簽約儀式召開。羅永浩的好友劉江峰接盤,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兄弟的支持。

羅永浩手裡的又一張牌賣出去了。這樣一來,專利給了頭條,聊天寶團隊解散,空淨業務賣身優點。羅永浩手裡還剩什麽?錘子科技還剩下什麽?隻怕是一地的雞毛了。

回過頭來,我們想一想,究竟錘子為何倒下?恐怕人才堡壘的脆弱和羅永浩的人格缺陷是最致命的。

羅永浩的草台班子

錘子和小米都算是半路出家做手機的,兩者都是臨時搭建團隊,羅、雷都是賈伯斯的追隨者,所以對比錘子和小米的一些東西或許能看出差距——比如做智能手機的班底。

羅永浩曾是英語培訓教師、牛博網創始人、暢銷書作者,網絡紅人,但這幾個標簽都與智能硬體相去甚遠。唯一相關的可能是他多年來一直在各個科技論壇潛水,被有的推崇者稱為"科技狂人"。

雷軍學編程的、大學就創業編程公司"三色"、後被求伯君賞識進入金山,苦苦打拚16年坐到金山掌門人的位置,而後做了幾年天使投資人混的風聲水起,他是懂互聯網的,但對硬體也一知半解。這一點上,雷軍比羅永浩稍微高一段位,至少他懂一些互聯網科技的大方向,也對企業的商業模式更為熟稔,畢竟成功投資了不少項目。

再來看看底下的班子,錘子更是不堪一擊。

錘子科技001號員工、原用戶體驗中心副總裁朱蕭木(現已離職創辦電子煙品牌)曾經在美國從事建築設計,後來回國進入羅永浩的英語培訓機構,而後追隨老羅到錘子科技。2號員工肖鵬(12月加盟了OPPO)曾是百度的員工,是優秀的UI設計師,據說老羅親自到百度公司樓下跟他約飯,成功說服他加入錘子,而後幾年錘子手機不錯的UI設計都與其有關,這算是一個強將。

還有一個得力乾將就是錢晨,他曾在摩托羅拉工作13年,主持過A6188、A388、 A388C、E680、E6、 A1600、MT710、MT620等多款經典手機產品的硬體研發工作。據悉,這位大佬級人物雷軍曾花了3個月,每次長達七八小時的談話共談了十七八次,最終因為對期權和薪資的分歧而沒有談攏,而羅永浩多花了一倍的時間——6個月拿下錢晨。當然這和之前雷軍接觸時錢晨還在摩托羅拉,而羅永浩接觸時錢晨已離職也有關係。

除此之外,羅永浩的手機班底就基本是"羅粉"和"英語培訓老師"組建起來的非正規軍。這一群人正式在北京新中關大廈12層辦公室裡辦公,開始研究手機,開展一場又一場的頭腦風暴。

對比下小米當年的陣容。當年小米創業時7位聯合創始人,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撇開雷軍,看看其他幾位的頭銜。現任總裁林斌加盟小米前是微軟公司軟體開發師、微軟亞洲工程院工程總監、谷歌中國工程研究院副院長、工程總監;現任小米集團新設集團組織部部長、高級副總裁劉德曾是北京New Edge設計有限公司創始人兼首席設計師、北京科技大學工業設計系系主任,獲得過多項國際設計大獎;現任小米金融董事長兼CEO洪峰曾是甲骨文公司首席工程師、Google美國高級軟體工程師、Google中國搜索產品經理。黎萬強曾是金山設計總監金山詞霸總經理,後來一手將MIUI手機作業系統塑造起來。

已經離職的幾位也是頗有實力。周光平在履職小米前曾是美國摩托羅拉手機總部核心設計組核心專家、摩托羅拉北京研發中心總工程師及高級總監、戴爾星耀無線產品開發副總裁;黃江吉曾任Microsoft中國工程院開發總監。

這一套班子可以說從手機的軟硬體層面都能提供強有力的支撐。

術業有專攻,這一真理再一次得到了證明。

TNT壓垮了錘子?

TNT工作站的推出,在筆者看來是錘子由盛轉衰的關鍵點,在鳥巢那場創下發布會參會人數世界記錄的第二天,網上空前地一致——全是唱衰。尤其語音互動系統被認為實用場景太少,負面新聞將羅永浩"偉大的理想"擊落在地,而羅永浩的人設在錘粉心中的地位開始大幅度動搖。

不僅是輿論上的,TNT還面臨現實的銷售窘境。預定的發貨期到來的前半個月,TNT"全款預定"的頁面被修改為"到貨通知",多家媒體質疑TNT因為訂貨量太低,工廠不願意接單。羅永浩再一次在供應鏈上栽了跟頭。

"手機業務剛剛有起色,就不好好做手機了,去做什麽TNT。"網友一針見血地指出。

被羅永浩氣走的錢晨曾與羅永浩共度了最初創業的艱辛,錢晨主導下錘子T1、T2堪稱錘子工業設計代表作。而且市場表現突出的堅果系列也是錢晨主導的。

如果2016年錢晨不走,或許羅永浩就不會出TNT,而是繼續在手機的主航道上下功夫,如果這樣,錘子也不至於1年就把錢燒光,而瀕臨破產。

當然,故事不能改寫。

一點財經曾撰文一針見血地指出錘子落敗的關鍵原因:"中國是製造業大國,智能手機更是其中代表產業。成熟的角色分工、完善的產業鏈協同、健全的社會化分銷渠道,讓羅永浩'小作坊式'的開發與生產模式少有生存之地。錘子的獨樹一幟,如同在繁花似錦的都市中低矮破落的棚戶,與整個時代潮流脫節。"

而想要改變世界的羅永浩,一張工作台、一盞節能燈、一個工具箱的簡陋裝備,顯然不足以支撐他的理想。

羅永浩和錘子倒下了,對於錘粉們來說,或許遺憾並不會太大,畢竟在近幾年的消耗裡,他們的耐心已經逐漸清零,甚至有資深錘粉願意直播砸錘子手機以泄憤,一如當年怒砸西門子冰箱的羅永浩。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遺憾,那就是科技圈的相聲恐怕再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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