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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人設”崩於足下,想挽回很難

芸芸眾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以學術為業。進入學術圈之前,一定要想清這一點。

演員翟天臨先生,“曾任”北京電影學院博士,今年還在社交網站曬出了北京大學博士後錄用通知,網民誇他“優秀的人生無可複製”。沒過幾天,“翟博士”在網絡直播過程中,暴露出自己連知網都沒聽說過的驚人學術視野,被眼尖者順藤摸瓜,揭露出論文剽竊的證據。結果是,“翟博士”現了原形,還沒進博士後流動站就被追回了博士學位,連帶導師也失去了招生資格。

另一位演員靳東先生受訪時自稱“看了些諾貝爾數學獎得主的小文章”,而諾貝爾獎並無數學獎,於是這位演員一貫的“學霸人設”搖搖欲墜了。不是吃這碗飯的人,還要立這個“人設”,可能是為了在競爭激烈的演藝圈裡以才子才女形象錯位發展,當然也有可能是虛榮心作祟。有一位如今不怎麽活躍的“才女歌手”早些年經常宣稱自己高考差一分就能上清華,事實是,清華學生缺考一科都比她成績要高。

有時候,想知道一個人缺什麽,就看對方用力秀什麽。

“翟博士”崩盤後,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2019屆畢業生中首先一片哀嚎。他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許多高校都加大了論文抽查力度,這意味著畢業難度提高了。

反過來說,這些人也許應該感謝“翟博士”。一位演技算不上多好的演員,奮不顧身用一個戲劇化的反面案例,對學界新人起到了警示作用。

一般來說,研究生教育是學界新人的入門階段。從這裡開始,研究的每一個課題,發表的每一篇論文,都是在為自己打基礎,都是自己學術生涯的墊腳石。踩在之前的工作上,一位學者日漸成熟,登高望遠,形成更敏銳的眼光,解決更複雜的課題。一切都始於從0到1的階段。

最近幾年,由於文章查重手段的普及,出現了一種比較突出的學術不端現象:一些學者不太光彩的陳年往事被翻了出來。比如,一位獲得了各種學術頭銜的教授,讀碩士和博士期間發表的論文被發現大幅抄襲;一位教授當年還是講師時“攢”的著作,忽然被人翻出來,發現摘抄了其他人的成果。

於是,一個站在很高位置的人,腳下一塊小小的石頭松動了。

媒體報導了這樣的事情,當事人往往難以接受,覺得世界對自己不夠公平。明明已經十分努力,奮鬥到了今天的位置,為什麽不能既往不咎,將過去一筆勾銷?有人就這樣試著刪掉自己早年的學術發表記錄,反而暴露了問題。

需要承認,中國的研究生教育恢復時間還不夠長,學術規範的重建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這些人當年的舉動有一定的環境因素,有那麽一段時間,對學術規範的理解普遍還不夠到位。但是,這些人必須清楚,今天的一切是自食其果。一個年輕學生最初也許憑借抄來的成果,以不公平的方式在競爭中勝出,擠佔了別人的機會,進而獲得了更大的發展空間。現在,他立足的石塊松動了,那麽接受同行的“群嘲”,接受規則的懲罰,只不過是遲到的公平在向他追索而已。現在流行的說法是怎麽說的?“雖遲但到。”

一個根基堅實的學者,整個學術事業不會因為一塊石頭的松動而崩盤。愛因斯坦被人指責過論文與別人的論文相似,他與希爾伯特在廣義相對論的發現上也有過“剽竊”之爭。他仍是偉大的物理學家,他的人生沒有崩盤。

偏偏有些人懷著“受害者心態”,總覺得自己是被算計被擺布了。多年以前,一位大學校長和他博士生聯合署名的論文被曝光抄襲自國外學者。這位校長事後表示,報導使他受到了幾十年來“最大的傷害”。甚至有人懷疑是“競爭對手”托人,故意挑這位校長的毛病,以使他無法獲得更高學術頭銜。

其實,那只是媒體在盡自己的職責而已。雙方只不過立場不同。傷害這位校長的,是他親手播下的種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張國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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