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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松: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賺萬千錢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8字路口”。

1969年7月21日,美國宇航員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成為第一個在外星上溜達的人類。21小時後,他回到地球,說了句話,成為經典名言:

這是我個人的一小步,卻是全人類的一大步。

這一年,地球上還有很多事發生,或是大步,或是小步,都在時光中留下了永恆的印跡。

尼克松就任了美國第34任總統。幾年後他來華訪問,緩解了中美持續二十多年的緊張關係,無形中也給了中美貿易戰一個開端。

4個年輕人在紐約北部的伍德斯托克小鎮,舉行了一個音樂節,超過45萬人前去參加。

愛爾蘭作家山繆·貝克特獲得了該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對,就是寫《等待戈多》的那位。因為不想演說,他沒去參加頒獎禮。

日本漫畫家藤子不二雄在家光顧著擼貓,忘了截稿時間,情急之下踢到了女兒的不倒翁玩具。他靈機一動,創造了一部漫畫,名叫《哆啦A夢》。

在大洋此岸,國慶節這天,北京地鐵一號線開始運營,從蘋果園到老北京站。這是中國大陸最早的一條地鐵。

這一年有很多名人去世,比如艾森豪威爾、胡志明、陳寅恪、賀龍......

這一年,也有很多未來的明星出生,比如竇唯、王菲、雷軍、張小龍......

在11月14日,一個姓高的家庭誕生了一個男孩,取名曉松。

長大後,他成了一個胖子,一個音樂人、導演和脫口秀主播。在事業的巔峰期,他有句名言:

我在月亮上拉屎。

這是阿姆斯特朗也沒做過的事。

2018的11月14日,是高曉松的49歲生日,馬上就知天命了。他和蜻蜓FM合作了一檔音頻節目,叫做《曉年鑒》,在這一天上線。

節目從他出生時開始,講述每一年世界上發生的代表性事件和故事,橫跨娛樂政經、貫穿中西世界,讓歷史、時空和他的人生發生了共振。

聽起來,還是經典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用他的話說:

這是每個人的大時代,這是一個人的曉年鑒。

01

2011年5月9日晚上十點半,北京的街頭,夜色溫柔,但卻是高曉松人生的至暗時刻。因為醉駕後出了場車禍,他被判入獄半年。失去自由的日子加起來是184天。

後來,他卻說:

那半年是我一生最快樂自由的時光。

身陷囹圄的他,看了金庸的書,第一次意識到武俠小說的吸引力。在這之前,他總認為,自己是一個精英知識分子,是看不起通俗小說的。

更多的時候,他在讀《大英百科全書》。這是世界上最知名和最權威的百科全書,囊括了對人類知識方方面面重要學科的詳盡介紹,相當於金庸筆下的葵花寶典。

《大英百科全書》也擁有眾多著名讀者。比爾·蓋茨9歲的時候就開始讀這套書,把它當成是日常的娛樂活動。到他考入哈佛大學之前,已通讀了好幾遍。

錢鍾書曾在英國留學,也是這套書的鐵杆粉絲。他記性好,幾乎是過目不忘。黃永玉曾問他“鳳凰涅槃”出自哪裡。他說,你去《大英百科全書》第三卷找吧。結果就找到了。

高曉松後來做脫口秀節目,很大部分的知識量,也是來自這套書。

當時,高曉松還練習翻譯小說,把馬爾克斯老師晚年的作品《Memories of My Melancholy Whores》,譯成《昔年種柳》。上來一句就是這樣翻的:

日子翻回我九張兒那年,那時我打算送給自己一份生日好禮——找個雛兒,過個夜,撒點兒野。

有人評論說:

翻出了一股二鍋頭的酣暢,牛二的感覺。

這可能是因為他的翻譯受到了馮唐的鼓勵。馮老師翻譯的泰戈爾的《飛鳥集》,和他的畫風相似:

煙對天吹牛逼,灰對地吹牛逼,它們是火的兄弟。

白日將盡,夜晚呢喃,我是死啊,我是你媽,我會給你新生噠。

雖然蹲在看守所裡,關於高曉松的新聞並沒有停止。

立秋這天,他讓助手用他的微博,推送了一首早期的歌曲《立秋》。這首歌的演唱者筠子,曾經和他是情侶,但是在2000年自殺了。

十年過去,想到自己的處境,也是分外感慨,他在微博裡說:

歌者與作者少年時曾是情侶,如今歌者早已香消玉殞,作者依然身在囹圄,時光荏苒如歌中所歎。

此時,他執導的電影《大武生》正在後期製作階段,他沒法參與。但他聽著屋外的雨聲,寫了電影的主題曲《如夢令》。歌詞也未嘗不是一種心境寫照。

電影的宣傳期,他也沒趕上。但是圈內的一幫好友,徐靜蕾、郭德綱、楊瀾、老狼、鄭鈞等人,都參加了首映禮,幫忙月台。王菲和章子怡還去電影院看了首場。

他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站在影院外的路邊默默抽一根煙,看著散場時觀眾的臉。在他心裡,那是每一位立志為觀眾拍電影的導演的幸福。

電影並不算成功,5000萬投資,隻收獲4500萬票房。

2011年11月08日,刑期結束,走出看守所,他自嘲說:

現在我身上又多了一個標簽,就是‘監獄’,而且我以前排在第一的標簽也不是‘校園’,是‘難看’。

那時,沒有人能想到,後來的他,會迎來人生的又一個高峰期。

02

1969年11月14日,當高曉松出生時,他身上就帶了個標簽——“名門”。

他出身大知識分子家庭,尤其是母親這一支比較厲害。1988年,他考進了清華大學無線電子系,系主任張克潛,就是他的舅舅。

外公張維是固體力學家,之前在清華大學擔任副校長,1983年創立了深圳大學,並擔任首任校長。

深圳大學是個好學校。在高曉松考入清華的第二年,馬化騰考入深圳大學。

日後,騰訊的總部大樓就建在深圳大學校園旁,馬化騰每天都從辦公室俯瞰校園。同一年,深圳大學研究生院也畢業了一個學生,名叫史玉柱。

外婆陸士嘉是民國時代的女學霸,是當時北京師范大學物理系唯一的女生。後來去德國留學,師從物理學家路德維希·普朗特爾。高曉松的母親張克群就是在德國出生的。

普朗特爾帶了個研究生叫馮·卡門,是20世紀最偉大的航天工程學家,馮.卡門又收了個弟子叫錢學森。所以,按輩分算,錢學森還得管陸士嘉叫一聲“師姑”。

張克群後來考入清華大學,師從梁思成學建築。在學校裡,她與一位名叫高立人的同學相戀、結婚,就是高曉松的父親。

父親並非名門之後,用母親的話說,連一般都算不上,是二班的。

婚後才發現,兩人性格不合。兩人自尊心都比較強,誰也不服誰,慢慢就誰也不搭理誰,分居了。張克群形容說:

家裡像冰箱似的。

高立人愛做魚,但不會殺,而張克群不會做,會殺。張克群在屋子裡,聽見廚房咣當一聲響,出去一看,一條魚在那兒,就給殺了,破鱗。

弄好後,她進自己的房間,他再出來做。做好了,一人拿半條,回各自屋子去吃。

這樣的日子,持續不了多久。等兒子和女兒上大學後,就離了。

幾年後,張克群去了美國,再嫁給黃二陶,是民建黨領袖黃炎培的孫子。倆人小時候是同班同學。張克群愛鬧,老師讓她單獨坐一個桌子,正好黃二陶轉學過來,就和他同桌。

黃二陶性格內向,非常乖,張克群回家給家人說:我長大後要嫁給他。

那時她九歲。

人生兜兜轉轉,沒想到一句話,最後成了現實。

母親在美國,每天堅持寫作,出了好幾本書,語言與高曉松一樣,通俗搞笑。高曉松還給母親的書寫過序,說:

媽媽生在德國,長在中國,現在住在美國,讀書畫畫、考察古建,頗有民國大才女林徽因之風。

高曉松家和林家住得很近,但他出生時,林徽因已經去世,梁思成娶了新的妻子。

高曉松並沒見過林徽因,但顯然從母親口中聽過。後來,他還寫了個劇本《林徽因》,打算讓周迅來演。

因為周圍都是大知識分子,小時候學習上有啥問題,父母就給他寫個紙條,讓他去鄰居家裡問。

穿過家門,就是北大或中科院,不是教授就是院士。一看紙條,噢,你是那誰家的孩子。進來吧。

家裡人在一起吃飯,從不聊張家長李家短的,聊的都是“馮玉祥怎樣打仗”這樣的話題。用張克群的話說,都是“身外的事”。

中學時,高曉松念的是北京最好的第四中學,所在的A1班是傑出人士班,也就是成績前50名的學生。他坐在講壇旁邊,老師講課時,忘記了哪句詩詞,他就在旁邊提醒。

可以說,從人生起跑線開始,高曉松就把同齡人甩在了身後。這種優勢除了知識上的積澱外,更重要的還是價值觀的塑造和傳承。

那個年代的知識分子,對生命有更透徹的感悟。母親從小就告訴高曉松,不要為眼前的一切悲傷,要看得更遠。後來,他把母親的話寫進歌詞: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03

對普通人來說,這句話顯得太過矯情,咱們連苟且還達不到,怎麽能去遠方。但是對高曉松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高曉松可以說走就走,因為他也有個本事——說賺錢就能賺錢。

90年代初,他在“亞洲電視藝術中心”做實習編導,去外地拍紀錄片時,碰到了河南一家葡萄酒廠的老闆,聊天時,他隨口給編了句廣告語:

想活九十九,常飲葡萄酒。

老闆一聽很高興,讓他幫忙給拍廣告片,給了他一萬六。結果,製作費只需要4000多元,剩下的錢四人分了,每人得了3000塊。當時,一個公務員的月工資才70多元。

因為這個經驗,1993年畢業後,他先是自己開廣告公司,之後又和宋柯一起倒騰麥田音樂。公司的具體事務都有宋柯執行,他就出出點子,過得瀟灑隨性。

那時,他買了輛林肯車,穿著帶毛領的皮夾克。手上拎著3萬塊錢的大哥大,腰裡還別著個BP機。連傳呼號也是最貴的單號,一個6字。聽到別人說呼6,就感覺很洋氣。

1998年,他甚至一整年都沒工作,背著個行囊去看世界了。他回憶說:

第一次經歷了很不一樣的生活,最大的感受是去看了很多海,覺得哪怕所有的錢都花光了也沒關係。

2000年,當中國互聯網剛起步時,他就進入了這個行業,去搜狐擔任門戶總監。這是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搜狐的老闆查爾斯張是清華大學1字班的,比高曉松大七屆。兩人第一次見面,高曉松就給師兄上了課。他說,你是物理系的,不是做IT的,你是做I的,Information,你不懂T,科技你不懂。

可能被這話給唬住了,查爾斯張讓高曉松拿了和他一樣的工資。

這些年高曉松還混過好幾家公司,比如在阿里音樂當董事長。2016年,他曬過自己的支付寶账單,一年花了54萬,三分之二的支出都標著“其他”。他解釋說:

那是給阿里員工發的紅包。

2017年6月,他跟蜻蜓FM合作的音頻節目《矮大緊指北》,上線一個月,賣出近10萬份。到節目收官,付費播放量已經超過一億三千萬次。

這檔節目,收聽的價格是200元。數學好的讀者麻煩自己算算,高曉松賣出去多少錢。

他的第一本書《寫在牆上的臉》,在序言裡提到了自己的理想職業:做個門客。

因我琴棋書畫玩牌聊天踢毽子跳皮筋都頗不錯,還看過些野史軼聞,屬於可陪公子王孫談心或陪嬪妃姬妾玩耍不嫌餿士為知己者死那種。

無限嚮往三千門客吃閑飯,最好公子還有三千姬妾其中有個把多情烈女的年代。沒戲了,公子早沒了就剩兒子了。

這點知識文化估計只有說給丫聽了。

如今,他的願望實現了。

不過,聽眾要是看到這句話,估計會生氣:你罵誰呢?

04

高曉松的名氣和人氣,首先是因為音樂上的成績。這也是他身上最重要的標簽。

八十年代被稱為中國的文藝複興時代,詩歌、音樂、藝術是整個社會的時尚。本來學理科的高曉松,卻彈起了吉他,寫起了歌,正是對時代精神特質的一種回應。

他的成名作是《同桌的你》。那是1990年的夏天,他愛上了一個廈門大學的女孩,就在那住下。暑假結束,他沒有回京,放棄了學業。

高曉松是個暖男,會給女朋友梳頭。有天早晨,突然靈感來了,來不及找紙,就在一本書的封底,寫下一句歌詞: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為你做的嫁衣?

後來,他形容說,那時候的感覺,就像:上帝在抓著你的手寫東西。

沒幾年,中國音樂迎來了大爆發,流行樂、搖滾、民謠一起發力,形成了蓬勃局面。

這個現象的背景是,鄧公南巡,中央宣布建立市場經濟,大陸的唱片業也開始起步。

初期的唱片公司也是摸石頭過河,不知道什麽音樂能火。大地唱片試著發行了《校園民謠I》合輯,沒想到就成了。

11首歌裡,有4首是高曉松寫的,最紅的就是《同桌的你》。

1995年,《同桌的你》幾乎包攬了當年的所有音樂獎項。在“東方風雲榜”十大金曲頒獎禮上,高曉松和老狼在下面嘀咕說,如果是第二名,就不上台了。

結果,他們第一,第二名是那英。

老狼的媽媽是文工團的,當初極力反對兒子唱歌,認為他那嗓子在團裡根本排不上號。

結果專輯出來後,很多人找老狼去演出,媽媽接電話的聲音也變了:3萬元肯定不去,起碼也4萬。

在頒獎禮上,高曉松還認識了鄭鈞,倆人成為死黨,混在一起。他們在夜店看到個美女,就上去搭訕,叫過來一起坐坐。不管誰先上,最後都是鄭鈞得手。

有次,他跟鄭鈞到鄉下去玩,一個農民大爺正在耕田,突然仰天長嘯道: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他當時就覺得,自己還是做了點有意義的事情,能釋放和撫慰別人的心靈。

這首歌在中國音樂史上具有開創意義,因為之前的歌曲都是嚴肅的宏大主題,從沒見過把鉛筆、橡皮這些小東西寫進去的。

也是正好趕上了當時的人對個體情感抒發的需求,沉重慣了,想聽騷柔小調。

就像當年崔健吼了聲“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音樂中第一次出現了主體的“我”,全國人民都傻了。

用高曉松的話說:

搖滾是推土機,將一切推倒;而民謠則像一根針,直接刺穿到心裡去。

因為永遠有人要呐喊,所以永遠有搖滾樂;因為永遠有人要傾訴,所以永遠有民謠。

踩點踩得很準。可以說,時代的風口被他趕上了。

1993年10月8日,詩人顧城在紐西蘭激流島的家中上吊自殺。高曉松聽到消息後,當天寫下一首《白衣飄飄的年代》:

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

等不到白首

還是走吧甩一甩頭

在這夜涼如水的路口

那唱歌的少年

已不在風裡面

你還在懷念

那一片白衣飄飄的年代

當然,“白衣飄飄”只是一個隱喻。現在,它成了對八十年代的普遍描述。

即便,高曉松自己從來沒有穿過白衣,即使是在外婆的葬禮上,他也是穿軍裝戴草帽,拖拉著一雙拖鞋。

用現在的話說,他屬於自帶錦鯉的那種人。偶爾陪人去寺廟,他什麽都不求。他會跟佛像說:你好你好,我已經很好了。

成名早的人,因為幸福來得太快,很容易膨脹。當時,湖南台的記者龍丹妮和汪涵到北京採訪他,他穿著身睡衣就出來了。

人家問他:

你們那首《同桌的你》是寫給哪個女孩的嗎?

他下巴一抬。

什麽哪個女孩,就是泡妞唄。

05

醉駕事件後,高曉松的人氣不跌反漲,微博粉絲從兩百萬漲到四百萬,到今天已經是4200多萬了。

他出版了第二本書《如喪》,不少文章就是他在看守所寫的。各大綜藝節目也繼續請他去當評委,比如《中國達人秀》,明明是想蹭熱度,但話說的很動聽:

任何人經過這樣的衝擊都會對人生有更多的想法,他會花大量時間去反思。

我們希望他的這些感悟可以作為節目點評的一個基礎,更加貼近於台上那些經歷過波瀾起伏人生的選手。

這時,優酷網也找上了門。當時正是視頻網站的轉型時期,從大眾生產內容向自製內容轉變。

2012年3月份,優酷就上線了真人秀《我是傳奇》,開了視頻網站打造綜藝節目的先河。

優酷的創始人古永鏘,就是高曉松在搜狐時的同事,當時擔任公司副總裁和首席財務官。

那時,高曉松已經定居美國,很少回來。

他建議優酷就別搞大場面了,又要搭棚,又要排練的,不如就弄個簡單的,讓他一個人說話。

高曉松話密,在朋友們中間是出了名的。小柯還記得,九十年代的夏天,他們常一起喝酒,高曉松一說起來就打不斷。

為了能讓別人多說幾句,他們常常商量著,先把他給灌倒。

高曉松準備給節目取名叫《閑得蛋疼》,就是閑得沒事瞎扯淡,平時和朋友們怎麽聊天就怎麽說,被否了。

韓寒建議叫《曉說》。名字就這樣定了,英文叫Morning Call。後來又加了句slogan:

世界依舊很大,大到可以曉說。

第一期節目,因為優酷老闆古永鏘要去好萊塢參加一個活動,編導跟著過去,在高曉松加州的家裡錄的,非常隨意。

內容講的也是剛剛落幕的奧斯卡的一些秘密,算是跟熱點的評論。

之後,內容就轉向了歷史,講青樓、講太監、講科舉等等。

高曉松發現:美國沒有這種類型的節目,他們不喜歡歷史,中學歷史課的及格率才12%。所謂的考試就是拿地球儀讓學生指美國在哪。

畢竟美國建國比較遲,本來就沒啥歷史積澱。

中國就不一樣了,漫長的歷史,太多有意思的事,出現過太多傳奇的人物,大家普遍喜歡。比如故去的單老爺子的評書。

《曉說》做了兩年,瀏覽量就達到5億次。如果再乘以時長的話,大概有150多億分鐘。

到了今年,瀏覽量已增長到20多億,超過中國加美國的人口。

他自己總結過:

《曉說》講的主要是識,知識夠不夠不重要,見識夠了很重要。同樣的事你都知道,但是我把它聯繫起來了,這是我的節目最好的地方。

其實我沒有猛料,我說的是這幾件事它們之間的關係。

還有一句話:“我隻說我懂的,沒吃過的飯不聊,沒去過的地兒不說。”但是,憑他的知識積累和周遊世界的閱歷,光是懂的東西,就夠普通人聽了。

視頻走紅後,他又和蜻蜓FM合作了音頻節目《矮大緊指北》,是2017年的現象級節目。

很多人把節目當做“陪睡利器”,聽著他侃古說今,扯南指北,在輕鬆愉快中盎然入夢。

高曉松有足夠的資本驕傲,但一個人如果始終誇誇其談,也容易造成反感。

他聰明的地方在於,把自傲和自嘲結合起來,隨時會拿自己開涮,那麽聽著就舒服了。

比如,他常說自己是:身懷六甲、學富五車。

即使常拿自己的長相開玩笑,裡面也有信息量。他說他曾找過邁克爾·傑克森的整容醫生為他整容,結果被拒絕。

意思是,邁克爾能從黑人變成白人,可見他的難度有多大。

讚助《曉說》節目的,是英菲尼迪汽車。

沒錯,就是他出車禍時開的那種車。

人不可能一次掉進兩條河流,但可以擁有兩輛車。一輛讓他跌入了谷底,一輛卻助他重新崛起。

06

2000年9月,馬雲邀請查爾斯張、網易的丁磊等人,去杭州共商互聯網大事,號稱“西湖論劍”。

當時的阿里巴巴還很小,也沒開始做淘寶。高曉松有點瞧不起,覺得那個模式肯定不行。

幾個互聯網大佬,都是衝著能見金庸一面去的,並不是為了給馬雲面子。結果,金庸說:我對互聯網一竅不通。

一個人的命運啊,當然要靠自我的奮鬥,但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

18年過去,金庸老先生走了。當年如日中天的搜狐,如今市值還不如一家獨角獸。

查爾斯張光著膀子在寒風中奔跑尋找靈感,卻止不住越來越明顯的頹勢。而當年不被人放在眼裡的阿里已變成互聯網巨頭,成了高曉松的東家。

鄭鈞想轉型做影視,拍了一部動畫電影《搖滾藏獒》,成本6000萬美元,但票房還不到4000萬人民幣,虧了4個億。在2016年虧損最多的電影中,排名第一。

老狼偶爾出來參加一下歌唱節目,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家中看書,不再有當年的人氣。

1994年起來的那撥搖滾明星,比如魔岩三傑,或死或瘋或成仙,都退出了前台,浮沉於人海。偶爾在街上被人碰見拍一下。

唯有高曉松,找準了時代的接口,搭上了互聯網的纜車,成了新的模樣。

人生也如一個8字,兜兜轉轉,循環往複,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高曉松的人生模樣是很多人的夢想。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掙萬千錢。

但又不可能像他那樣,從出生到成長,都趕得剛剛好。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如何認清自己的能力,看清自己的命運,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高曉松在《越過山丘》的歌詞中寫的:

總有人幸福白頭

總有人哭著分手

無論相遇還是不相遇

都是獻給歲月的序曲

就讓我隨你去

讓我隨你去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

向著開滿鮮花的山丘

揮揮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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