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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士學位也不保?感謝翟天臨,點燃自己照亮黑暗

翟天臨曾經在接受採訪時說:“等我穿著博士服照相的時候,我會上熱搜,再讓所有人看看,誰牛。”

眼下,他非但已經上了一個星期的熱搜,而且喜提《人民日報》、《紫光閣》、《共青團》集體關注,堪稱多米諾骨牌本牌,拔出蘿卜帶出的泥石流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當初問愛豆“能不能在知網上查到你的論文”的那個學生粉絲,如今在知乎上抖落心事, 沒想到一句話把愛豆捶死了。

“當時的初衷是真的想瞻仰一下他的學術水準,沒想到,哎,罷了罷了。”

眼下,翟天臨引爆的瓜藤正以迅雷之勢朝著多方向、多維度、多元化,鋪展開來。網友統計,論文事件發酵後,翟天臨雖一言不發,但博上線139次,看得出,也是內心戰慄突擊。

flag不能亂立啊,除了博士論文複製比高達40%外,現在又爆出翟天臨的碩士論文《“英雄”本是“普通人”——試論表演創作中的英雄形象與人性》,除去引用文獻部分,複製比還佔了25%。三萬多字的文章,查重高達一萬字。(全知全能的吃瓜群眾啊,沒上網的論文都扒出來了)

講真,遇言姐是沒見過查重率25%、40%的“論文”,這麽高的複製率幾乎等於是全篇抄襲了。

知網指標顯示,翟天臨的碩士論文共32628字,重複字數為11818字,總文字複製比為36.2%,去除引用文獻部分,文字複製比仍佔25.9%

繼續深扒,翟天臨抄襲了秦輝的《依托生活,融入生活——演員訓練之觀察生活訓練》,於聲瑞的《“性格化”角色的塑造》,以及陳坤2000年完成的本科畢業論文《性格表演化之我見》,對比之後,有8處高度重合。

先說說剽竊這條線

不止是翟天臨,知網顯示,包括重慶大學和南京藝術學院在內的,多間高校的學生論文皆抄襲了陳坤的文章。

那麽,有人問了,陳坤的本科畢業論文會不會也有問題呢?

遇言姐覺得,如果對照國際通行學術標準MLA/APA格式,陳坤的論文肯定會有不規範引用問題(嚴格地說,不規範引用就是抄襲)。但是陳坤的提交年代較為古早,當時的要求和認知跟現在不一樣,如果出現紕漏還算是有情可原。

竇文濤就曾坦白,自己1989年在武漢大學新聞系就讀時,直接從圖書館找本期刊抄了一通就畢業了。這些早年的事也是沒法兒追溯了。

畢竟,咱從一個混亂的年代走來,需要花時間來走上規範化。

但是翟天臨是87年生人,一路讀到了博士,幾乎就進了北大,立了這樣一個學霸人設卻不具備基本的學術素質,連論文寫作的規範都不懂,也是匪夷所思。

遇言姐看了眼小翟的論文,居然正文中沒有一處下注。只在文末列出了參考文獻,也是完全沒有論文格式的意識。

再看下翟天臨的碩士論文寫的都是啥。摘抄幾句:

“演員需把英雄人物的性格刻畫趨於複雜化、人性化、多元化脫去 ‘高大全’的外衣,在英雄氣概的共性中體現出獨特的個性化特徵。

我們看到的英雄應該是偉大而平凡的英雄,生活在我們中間的英雄,可親、可信、可學的英雄形象。”

如果這樣的車軲轆話也能稱之為論文,遇言姐能寫上100篇有木有。上邊這段話還是遇言姐調整過的,原文各種詞句不通,語序混亂。

再說了,如此淺薄、低能的議題,又怎麽能作為碩士論文的主體呢?你讓醫科的同學,生化的同學情何以堪?這導師是多不在乎聲譽,居然能讓這種論文過關?

翟天臨的導師陳浥,1982年畢業於北影表演系,最高學歷不過本科的他指導著翟天臨這樣的“博士”。

這位老師的畫風跟徒弟蜜汁相似,論文在知網查不到,C刊論文根本沒有,3篇普通發文還是與他人合寫的。

如今,北影聲明成立調查組,然而當一個人身兼法官和疑犯時,又如何能夠有效自檢?

翟天臨的注水論文是如何通過校內盲檢的?又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保送碩士,補錄博士,晉升博後?

如果說翟天臨是學術不端,那麽,他所在的高校則是同謀共犯。翟天臨固然是個沽名釣譽,謊話連篇的貨色,但那些批量製造翟天臨的機構更加可恥、可惡。

再說說裙帶腐敗

先是導師瓜。

導師陳浥為在北影就讀的女兒陳雨兒買通稿豔壓群芳。話說,北影子弟在本校就讀的似乎不少,有沒有網友拉個單子看看到底有幾多?

這通稿寫的也真夠傻的,吆喝家世真不怕惹事啊

再是院長瓜。

翟天臨所在表演學院的院長張輝,離婚後娶了小自己24歲的女學生劉熙陽。兩口子齊上陣拍電影,找來學生做綠葉,自己給自己頒獎玩。

《一紙婚約》講的是青春貌美的女學生愛上失婚失智的中年男的淒美故事。被豆友稱為:老男人的意淫。

失智後的張輝老師聽到沒評上職稱的消息怒而驚醒

剛爆出張輝老師辦公室的牌子摘了,不知學院摘的,還是自己摘的,八成是後者

講真,師生戀、拍爛片,你們只要自己不嫌丟人隨便折騰。但《一紙婚約》這部電影的出品方是誰呢?青年電影製片廠。

青年電影製片廠是北影附屬的影片生產機構,主要職能是配合教學計劃,幫助完成學生作業和生產實習。

那麽問題來了,《一紙婚約》這部自產自銷的意淫爛片動用了誰的資金?

2017年,《大象席地而坐》的導演,北影10屆學生胡波自殺身亡,年僅29歲。生前,胡波經歷了財政困難,大佬打壓,連爭取幾十萬預算,二十五天的拍攝期,都是千難萬難。

國家撥出的資金本應補貼胡波這樣的青年藝術家,結果卻被張輝們肆意揮霍,中飽私囊,玩起了“特供電影”還到處宣傳,毫不以為恥。

詭異的事情還有,《一紙婚約》的製作人益才是張輝的外甥,也是張輝名下的免試博士生。人家的C刊論文直接就是採訪自己的舅舅。

在“博士門”事件中,翟天臨的導師到院長,非但不具備學術素養,更是涉及職位腐敗。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如果不是這次出了事,平時誰又能指正上梁呢?

遇言姐我不太關心一個人設的誕生,也不太關心一個人設的翻車,我更加關心的是:依靠權力、金錢、人脈換取學歷的行為在我國社會到底泛濫到什麽地步?

名不副實、毫無必要的博士授予點

昨天,與翟天臨同屆的電影學博士在“大家”撰文稱:

“在國外,實踐科目,像導演、表演、編劇等的最高學位是藝術碩士(MFA)。

然而在我國,學科建設卻不循此理,搞出了導演、表演、攝影、美術等各種專業的博士。這些人到底是應該搞創作呢,還是寫論文呢?”

2005年,陳丹青辭去清華大學美術學博士導師職位。

當時,他質問:“什麽是考量並檢測藝術博士生的標準?由誰界分藝術與史論博士生的異同?誰有資格當美術學博士生導師?”

陳丹青警告:“擴招、創收、增加學科、重視論文等等的人文藝術教育不過是表面繁榮,實則退步。

他說:

“在人文藝術學科,沒有人能夠誇耀並保證在大學中能夠培養出真正的藝術家。但大學教育應該,也能夠達到一種起碼的要求,即確立一位藝術學生葆蓄終生的品格。

這品格,就是清華大學前國學研究院大師陳寅恪寫在70年前的名句: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

14年後,陳丹青先生所詬病的問題仍然無甚變化。

如果翟天臨事件能夠重新推動對這些議題的思考,也算是點燃自己,照亮黑暗,功不唐捐。

最後,北影這些年因為各種負面話題頻上熱搜,阿廖沙、侯亮平,不了了之,眼下又掀起一場史詩級別的瓜又生子,子又生瓜,擊鼓傳花馬拉松。

這樣的一所高校到底還有多少外界所不知的問題?希望這次不要止於自罰三杯了事,該查辦的查辦,該撤銷的撤銷。

明星畢竟靶子大,能被拉出來暴曬,而那些海面下的冰山,才是更應該被鏟除掉的。

本文圖片均來自網絡

作者:席越(遇言姐),“遇言不止”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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