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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做基因編輯嬰兒,最高可判10年

加拿大2004年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法案》規定,編輯人類基因是違法的,最高可被判10年。

11月26日,第二屆國際人類基因組編輯峰會召開前一天,中國南方科技大學科學家賀建奎發布影片宣布,一對基因編輯嬰兒雙胞胎於11月在中國健康誕生,這對雙胞胎的基因經過修改,所以出生後即能天然抵抗愛滋病……這是世界首例免疫愛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

其原理是,採用有「基因手術刀」之稱的「CRISPR/Cas9」基因編輯技術,把編碼CCR5蛋白的基因修改成了它的變體CCR5Δ32,而CCR5基因是HIV 病毒入侵機體細胞的主要輔助受體之一。擁有這種突變的人,能夠關閉致病力最強的HIV 病毒感染大門,使病毒無法入侵人體細胞,即能天然免疫HIV 病毒。

該新聞一出,引發巨大的爭議,甚至有122位科學家發聯合聲明:強烈譴責首例免疫愛滋病基因編輯。

賀建奎此舉,不僅引起了國內的熱議,也引來國際上諸多關注和討論:

賓夕法尼亞大學基因編輯專家Kiran Musunuru說:「這是違背良心的,這種在人類身上的試驗是不道德的。」 Musunuru認為,對於雙胞胎中基因未被改變的那個孩子來說,就預防HIV而言,她什麼都沒得到,卻將她置於未知的安全風險之中。即使基因編輯結果完美,沒有正常的CGR5基因的人,被感染其他病毒如西尼羅病毒的風險更高,死於流感的風險也更高。由於現在對於HIV感染有有效的預防和治療措施,引起其他醫學風險非常讓人擔心。

美國加州斯克利普斯研究轉化學院Scripps Research Translational Institute所長Eric Topol說:「這太不成熟了,我們竟然在改變一個人的『使用指南』。」

美國哈佛大學知名基因編輯學家George Church曾一度支持用基因編輯來預防HIV,因為HIV對公共健康的威脅越來越嚴重。但對於賀建奎團隊在知道其中一個胚胎基因未被改變的情況下,還讓其進行發育,Church表示,這一做法的主要目的似乎並不在預防疾病,而是檢驗基因編輯是否奏效。

馬薩諸塞大學洛厄爾分校哲學系助理教授Nicholas Evans表示,首先,通過YouTube來發布這一結果就是有問題的,他避開了大多數科學進步所依賴的審查流程,如同行評議。

而哥倫比亞大學教授Sam Sternberg則質疑整個研究的前提,並指出,賀建奎影片中沒有提到一個事實——這兩個胚胎並沒有被HIV感染。

其實對於胚胎基因編輯的討論一直都在,人們的擔憂總結起來主要有三點:

1.這種基因改變會影響其他基因,在改變一個基因時擾亂了其他健康基因;

2.對胚胎DNA的任何修改,都會影響所有細胞,包括精子和卵子,這意味著這種基因改變會遺傳給下一代;

3.會帶來「設計嬰兒」,即父母等通過改變基因,讓嬰兒滿足其某種期望,如讓孩子長得更高,培養跑得更快的運動員等。

雖然賀建奎在影片中表示,出生後對雙胞胎的檢查顯示,並沒有其他基因遭到破壞。但很多科學家在看過賀建奎提供給AP的材料後表示,現在說成功與否還為時過早。

實際上,2017年,美國科學家曾宣布,使用CRISPR編輯了人類胚胎的基因來改變可引起心臟缺陷的基因突變,但最終這一胚胎並未被使用。到目前為止,美國FDA不允許生殖細胞基因編輯的臨床試驗,也不允許改變可遺傳基因的臨床試驗。加拿大2004年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法案》(Assisted Human Reproduction Act)明確規定,編輯人類基因是違法的,最高可被判10年。

雖然目前大多數國家都禁止胚胎基因編輯,但依然有人認為它有可能成為「道德上許可的」技術。

2018年7月,英國納菲爾德生物倫理學理事會(Nuffield Council on Bioethics )發布報告稱,只要是為了未來的孩子好,並且不會造成社會不平等,改變人類胚胎的基因是「道德上許可的」。

該報告並沒有督促英國改變立法來允許此類操作,而是鼓勵對該技術的安全、有效性、社會影響等進行更多研究。納菲爾德主席、伯明翰大學倫理學教授Karen Yeung說:「我們認為,基因編輯本身並不是道德上不可接受的,沒有理由將其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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