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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為商常懷敬畏之心,為政常懷愧民之心

一周以來,部分城市房租飆升、長租公寓爆倉,如同平地驚雷,讓政府、投資者、消費者對金融+長租公寓模式的內幕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之前我們都被長租公寓的光環蒙蔽了,在不知不覺中被置於“資訊孤島”。表面上,我們看到的是長租公寓運營機構描繪的美好租房生活的烏托邦,以為規模化運營會帶來除了品質之外的租金穩定,但實際上,背後發生著長租公寓機構、平台以資本的算法,進行一場市場佔有和利益的大搶奪,並且讓租房的消費者承接它們之間競爭的成本。這是一個檸檬市場,也是一個零和遊戲,更是一個擊鼓傳花的危險遊戲。

杭州長租公寓鼎家風波發生得太是時候了。8月22日中國房地產報微信公眾號發表了特稿《長租公寓,卒於2018年秋冬?》,記者採訪得到的資訊是,鼎家風波有1000多戶租客受損,涉及的網貸平台有6家。我們可以看見,這兩年,投資長租公寓運營機構的資本,不僅有基金,更有大銀行。可怕的是,不僅租房的消費者被長租公寓機構有意進行資訊“孤立”,投資基金和銀行也被設計了資訊“隔離”,為了獲取投資和房源,一些長租公寓商家與平台形成了“勾結”的局面,已經導演出了喪失公平交易的現象。

我們知道,喪失公平交易的權利,是市場經濟和法律都反對和嚴禁的事情。雖然我們聽到有長租公寓運營方的聲音說即使擁有四五十萬間長租公寓房間,市場佔有率也很低,形不成壟斷。這種說法是脫離實際情況的,租房市場往往是集中在大城市的企業集中區域,假若在某一個區域有意大掠房源,就會形成區域租房市場的壟斷。今年6月份,深圳富士康員工就連發公開信質疑萬科的城中村住房改造成長租公寓後的租金問題,要求知情權。

北上廣深這些一線城市,擁有大量白領群體和產業工人,他們需要安居樂業,他們是租房市場的主體。就他們的情況和目前租房市場看,的確是要警惕長租公寓運營機構利用資本優勢,濫用壟斷地位侵害城市勞動者的權益,這些擁有大資本的大租賃平台與壟斷價值之間,其實就是一牆之隔。試想一下,如果它們形成市場垂直或橫向聯合的壟斷,所謂的平台經濟最終會演化成大平台的壟斷利益,它們前期為壟斷房源所投入的資本,會加倍追加和轉移給承租人,並會對租房消費者量身定製出“價格”和“歧視”,為利益還會做出不顧市場秩序的行為後果,目前已經存在。

我們知道,長租公寓是這兩三年剛剛興起的業態,還處在快速演變的過程中,有其市場需求的合理邏輯。所以在這裡,我們提供上海這個城市的前置做法。上海在過去一年裡推出了超過20宗租賃住宅用地,規定開發商全部自持,用於商業化租賃。這些地塊普遍位於張江、前灘、市北、莘莊等超級熱門區域,周邊年輕工作群體規模很大,租房需求旺盛。

這個做法值得其他城市借鑒。一方面實現了政府通過較低的樓面價,給房企自持運營留有一定的利潤太空,保障其積極性。另一方面,這些優質的租賃房是各區吸引企業、留住人才的重要手段。這些租賃房基本供給年輕人才,例如醫生、大學教師等群體。對上海而言,短期是損失了土地出讓利益,但上海的做法顯然比當前很多城市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以及任由長租公寓運營機構只知道搶奪房源哄抬房租高明得多。

揆諸當下,這個8月爆出的長租公寓市場的問題,是一件好事,意味著我們在長租公寓市場上的法律和監管要與時俱進,不能再繼續缺位了,這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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