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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北宋時期的汴京旅遊指南

  “‘我的天爺呀’,趙麗穎和馮紹峰主演的《知否》,你居然說沒看過,那部劇可是三天兩頭上熱搜呢!”

  “網傳那裡面的語病花樣迭出,都能夠氣死小學語文老師了,像我這樣的強迫症,還是不看為妙吧……”

  由關心則亂同名小說改編的《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自18年聖誕節上映,便在追捧與爭議之中成為當下最火的影視劇。不過相較於豪華的演員陣容與精彩的互懟情節來說,這部電視劇更吸引我的,還當屬是北宋年間獨特的社會風貌與人文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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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這部電視劇令我不由得遐想到,如果未來開辟出穿越時空的旅行線路,北宋時期的東京汴京城,絕對算得上是一座集觀光、娛樂消遣和文化體驗於一身的旅遊城市。假使你果真穿越到北宋國都汴京,那麽這份創作於9102年的自由行指南,想必會為你帶來不小的幫助。

  現如今,即使去國外旅遊,只要有地圖導航app在手,天生難辨方位的我們,也有了敢於闖蕩四方的勇氣——就算是迷路,打開導航也就得救了。不過穿越到了北宋時期,在手機歇菜的情形之下,汴京城市地圖可得收好。假使不小心將它搞丟,那你免不了在熱鬧繁華的街頭逢人問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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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初來乍到,我們很有必要對城市布局情況進行一個大體的了解。通過地圖可以看到,汴京城大致為宮城、內城、外城三套方城格局,其中的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和汴河共同形成了四通八達的城市河流系統。正如人們常說的,“有河流穿過的城市是有靈性的”。幾條蜿蜒穿過的河流,仿佛為這座古板方正大宋皇城,注入了更多的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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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流之上,自然少不了橋梁,尤其是在那座人流息壤、人口過百萬的國際大都市中。據文獻記載,當年僅在汴河流域,就建造有著13座橋,它們不僅聯通河流兩岸,同時也成為了妝點城市風貌的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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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中的虹橋

  說到汴京城的橋,相信不少朋友會想到享有汴京八景美稱的“州橋明月”。來到千年之前的汴京,我們自然不可錯過毀於明末水患的州橋,以及僅存於古人文章中的夜、月、河與橋所共同營造出的絕美風景。走在橋頭,你除了能夠體會《水滸傳》中楊志賣刀時的情景,還可以印證州橋是否如同《東京夢華錄》記載的那樣,“其柱皆青石為之,石梁石榫楯欄,近橋兩岸皆石壁,雕鐫海牙、水獸、飛雲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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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橋遺址

  如果你的汴京之旅從晌午開啟,那在遊覽“州橋明月”前,不妨先去參觀巍峨壯觀、布局嚴謹的大相國寺。據文獻記載,北宋政權建立後,便采取措施對佛教予以適當的保護與支持。而始建於北齊的大相國寺更是深得皇家尊崇,幾經擴建後,已然成為全國佛教活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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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後的開封大相國寺

  另外讓人頗感驚異的是,大相國寺內每月開放五次萬姓交易,商品囊括有珍禽異獸、生活雜物、文玩字畫等。宋代女詞人李清照還在《金石錄》後序中,回憶了與丈夫趙明誠一同到相國寺萬姓交易淘貨的樂事。總的來說,即使你並無宗教信仰,也能在這座汴京最大的寺院中,欣賞到當年精湛的建築藝術以及貴胄豪門或平頭百姓的生活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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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逆水寒》中,玩家於大相國寺上香,不僅能夠觸發奇遇,還能喜獲新稱號

  相較於汴京城市觀光,仿佛多數朋友更渴望在北宋娛樂場所尋求娛樂消遣。眾所周知,北宋坊市制度的瓦解,使得商業活動擺脫了時間與空間上的限制,創造了夢幻般的繁華盛況,同時也催生出了自由的娛樂天堂,我國古人真正的夜生活也隨之開啟。

  據《東京夢華錄》卷二《酒樓》記載,汴京城內共有72家大酒肆,並且“大抵諸酒肆瓦市,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駢闐如此”。除了數量眾多以及24小時營業外,那些大型酒肆的裝修也極其華麗氣派,孟元老稱之為“凡京師酒店,門首皆縛彩樓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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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極盡豪奢

  與此同時,各大酒肆還通過開設雅間,提供特色美食,舉行行銷活動等差異化經營策略,以亮點博取酒客光顧。也正因此,在去酒肆瀟灑前,記得先找當地人谘詢一番,根據個人喜好與需求進行選擇。並且在踏入酒肆前,記得掂量一下錢包裡的通寶錢和交子是否夠用。

  除了徹夜“泡吧”外,我們亦可到名為“瓦舍勾欄”的綜合娛樂場所去浪上一圈。據文獻介紹,汴京城瓦舍數量眾多、規模大小不一,最大的竟可容納千人落座,並且營業時間也直到深夜。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節目表演的品類也是非常龐雜豐富,大抵有雜劇、雜伎、傀儡戲、影戲、舞蹈、諸宮調、說經書、小說、武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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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瓦舍勾欄場所的選擇,我們盡可先瞅一眼門口的招帖(海報)和花招子(節目單)。而名前冠有“禦前”二字,象徵著藝人出身於教坊,建議大家最好不要錯過。另外著重提醒一點,觀眾席位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則,買過票切記要抓緊時間進場。當然,旅遊經費充盈的朋友們大可購買正對戲台的VIP席位,那裡的視覺效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此外頗為有趣的是,當年的瓦舍比如今的電影院還要方便,其中不僅有小商販提供流動式零食售賣服務,甚至還有與演出相關的小說、令曲等周邊產品。而至於汴京的青樓文化,出於多方面考慮,不做推薦也不多介紹。

  一直以來,飲食文化都是旅遊當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環節。如果你想到白礬樓(《知否》中多次提到的樊樓)、八仙樓或是中山正店等豪華酒樓品嚐珍饈美饌,那麽皮脆肉嫩、豐腴醇香的汴京烤鴨,無疑是目錄中必點的佳品。或許製作烤鴨的大廚們萬萬沒想到,汴京烤鴨不僅能從北宋流傳千年,還成為豫菜代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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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嘗過奢華大餐,我們不妨在接下來幾日的旅程中,找尋那些隱藏在街市裡的“網紅小吃”。據《東京夢華錄》介紹,夜市中有著“當街水飯、熝肉、乾脯。王樓前獾兒、野狐、肉脯、雞……”等五十餘種美食。與此同時,走在汴京城街頭,你時常可以看到《清明上河圖》所繪有的香飲子攤,那些與我們兒時在街頭常見的冷飲售賣攤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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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老弟,是給自己買還是批發代購?”如果你是一位購物狂,那麽這趟北宋汴京遊,你算是來對地方了。州橋南街、東西街,大內東南潘樓東去十字街,熱鬧集市中全是密集的商鋪,其中金銀彩帛、衣物書畫、香料藥品均有售賣。與此同時,北宋正處於手工業發展的巔峰時期,因此你無需擔心淘到的寶貝會摻雜有“義烏小商品”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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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北宋汴京自由行,那麽景點間的交通問題也絕對不容忽視。如同現代人習慣於計程車、叫滴滴的出行方式一般,你可以在汴京城打上一頭省時省力的“出租驢”。此外依托城市發達的河運系統,我們也能夠乘坐遊船,在趕路的同時欣賞沿途風光,這想來也是一項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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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不得不說,汴京的民俗生活也是極其豐富並且新潮的。同時為了避免各位遊客老爺在時空旅行中錯過那些奇幻的體驗,筆者在此簡單介紹幾項讓你意想不到的北宋風情體驗項目。

  比如前些年改變我們生活方式的外賣,其實早在北宋就已悄然出現。《東京夢華錄》也有“市井經紀之家,往往隻於市店旋買飲食,不置蔬菜”,以及“逐時施行索喚”的記載。再結合《清明上河圖》中手托食盒前去送外賣的飯店夥計。我們不難想到,北宋富足商販市民會像如今都市白領那般,下班回家懶得做飯又不願意在外面吃,點個外賣就完事了。至於北宋的送餐員會不會像美團外賣小哥那樣無所不能,還需要你親自檢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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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許多女性朋友們都有做美甲的愛好。如果你是在五月端午或七夕節抵達汴京,那麽能夠趕上搗鳳仙花染紅指甲的風俗,順便可以領略何謂“染紅女兒纖纖指,粉白黛綠更增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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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令人頗感臉紅的是,北宋時期出現了女子相撲,那甚至還成為了街市上頗受歡迎的一種大眾娛樂形式。據史料記載,宋仁宗在正月上元節到宣德門觀百戲時,還曾對女子相撲節目的表演者“賜與銀絹”。而中正剛毅的司馬光,則是被仁宗的舉措以及有傷風化的表演所激怒,他上奏《論上元令婦人相撲狀》,強烈建議“令婦人不得於街市以此聚眾為戲”。另外文中“婦人臝戲”的描述(“ 臝”通“裸”,露出、沒有遮蓋),足可見北宋時期女子相撲算得上是“很黃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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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一派富庶繁榮、紙醉金迷景象的背後,是“富人有彌望之田,窮人無立錐之地”。過於懸殊的貧富差距,使得底層百姓苦不堪言,這也為宋朝之後的覆滅埋藏了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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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的話:

  從北宋時期的世界第一大都會,到如今的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千年來的變遷與沉浮,改變了世人對這座城市的認知。但不容否認的是,如今的開封無疑是距離北宋文化風情最近的那座城市。

  穿越時空的旅行縱然美好,但這個夢想畢竟是過於飄渺。如果你鍾情於北宋文化,那不妨拿著這份旅遊指南,沿著《東京夢華錄》和《清明上河圖》的足跡,去那裡探尋曾在中華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光輝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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