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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李茶的姑媽》黃才倫、艾倫:人人追求財富,但有的東西金錢奪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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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5年首部作品《夏洛特煩惱》面世起,開心麻花的影視化征程已經走到了第四個年頭。按一年一部的節奏連續穩健地推出4部作品,對於一家倚靠話劇舞台劇起家的公司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成就。

根據淘票票專業版數據統計,《夏洛特煩惱》、《驢得水》、《羞羞的鐵拳》這三部片子累計創造了38.27億元的票房戰績,足以讓任何一家新公司屹立於內地電影市場的頭部地位。每每精心打造、上演數百場供觀眾檢驗的話劇IP能夠在大銀幕上再改編並煥發新的生機,體現的正是開心麻花在影視製作上的匠心獨運,它以鮮明的影片風格、個性的演員表演,接連不斷地搶佔著暑期檔、國慶檔的第一高地。

作為開心麻花第四部電影,《李茶的姑媽》意義非凡。它首次將麻花團隊帶出了國門抵達炎熱的馬來西亞,在無數防曬霜的加持下,只為拍一個「烏托邦」般的架空海島;《驢得水》中的「特派員」、《羞羞的鐵拳》中的「秀念」…前三部麻花電影中的諸多主演、配角們齊聚本片,再現一出針砭現實的鬧劇。更難能可貴的是,經過前三部的試水,開心麻花影業已確立了特色化的話劇改電影模式:話劇導演可繼續擔任電影導演,演員也有機會執掌導筒,打通「導」與「演」的雙向迴路,促使系列IP呈現出高度一致的風格。

只要看過花絮便知,麻花主創的拍攝創作氣氛其實非常歡樂也非常扁平,不少包袱與笑料是在團隊默契的配戲過程中即興發揮出來的,從主演黃才倫到配角艾倫、宋陽,都始終懷抱著極大的熱情去貢獻脫離原劇本的奇思妙想,彼此交流溝通以求營造出最好的喜劇「笑」果。

主演黃才倫此前參與了《李茶的姑媽》話劇編劇,並親曆數百場演出,但影迷觀眾鮮有人知,其實這位幕後創作者已有十餘年的麻花年資,算是元老級人物。在《夏洛特煩惱》中他飾演的是夏洛的小舅子,在《羞羞的鐵拳》裡飾演假拳經紀人,而直到《李茶的姑媽》,才終於有機會擔綱男一號。

《夏洛特煩惱》中的黃才倫:

《羞羞的鐵拳》中的黃才倫:

在話劇和電影藝術間遊走,黃才倫用「經驗值的增長」來形容自己的收穫。他坦言,儘管自己在話劇表演上已經有豐富經驗,但電影表演層面經驗值顯然還不夠,電影側重表情、動作等微小的細節處理,與大開大合的話劇形式並不完全一樣。但是通過積極的探索與艾倫、宋陽中肯的幫助,黃才倫自認在《李茶的姑媽》中提交了一份還算不錯的答卷。

在戲裡,黃才倫飾演的「黃滄海」假扮妖嬈的姑媽,舉手投足之間似極了女人,看得出經過長足的磨練,也不禁讓人好奇在《羞羞的鐵拳》中扮演了「心理女性」的艾倫是否給予黃才倫一些建議。對此,艾倫卻顯得很謙虛,誇讚黃才倫本身就是一名富有能力的演員,靠自己將「男扮女裝」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而在戲外的採訪現場及首映禮現場,黃才倫多次「澄清」自己生活中是個典型的直男,側面透露出對本次換裝表演的自信。

當被淘票票記者問及對「黃滄海」這名角色的看法時,黃才倫感觸頗深。在他眼中,黃滄海最初逐利扮演假姑媽其實是一種非常正常的慾望性抉擇,是生而為人都無法避免的人性特徵。但後期黃滄海捨棄金錢誘惑的極大轉變,才是影片真正想探尋的主題:財富很重要,但什麼是比財富更重要的存在?黃才倫以古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來解釋這種主題,他認為片子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在追逐財富之外,秉承不變的「道」進而尋覓到各自美好的結局。

扮演「李茶」的宋陽以另一角度佐證了黃才倫的觀點。在觀眾看來,串聯全片鬧劇的核心角色李茶看起來是一個愚笨的小人物,深諳其內心的宋陽卻直言他其實極度單純,認為他對於愛情的追求遠遠大於金錢財富,這樣的愛情觀讓宋陽本人十分感動。

與前前後後的開心麻花戲劇、電影一樣,《李茶的姑媽》始終在推崇「人生、情感錯位」一類喜劇主題表現時,堅持著對人性回歸的表達。錯位的,終究回歸本位;失去的,靠主角們傾力掙回。看似喧囂無厘頭的背後,是開心麻花不曾變化的社會群體精神訴求,相較那密集的包袱與逗梗,也許這才是開心麻花電影能持續賣座的根本原因。

淘票票:看得出「歡樂兄弟組」在合作拍戲過程中非常快樂有趣,其間有什麼難忘的事兒可以為我們分享嗎?

黃才倫:因為我們的默契度很高嘛,在現場經常會有一些即興的梗出現,演一演就開始脫離了原劇本的設定,然後進行一些即興的創作,可以說每一場大家都在積極地去創作。所以說每一個新的點、每一個新的梗出現之後,我們大家的熱情很高,印象都很深刻。艾倫當時創作了一個特別特別好的一個點子,你說說~

艾倫:(懵逼狀)哪個呀?(笑)才倫就是這樣,他就在片場和包括私底下都一直「禍害」人,所以我們拍戲過程中特別歡樂。至於梗是什麼樣,我覺得還讓觀眾去電影院看嘛!拋了之後觀眾朋友們都沒有新鮮感了,是吧,宋陽導演?

宋陽:(笑)對對!

淘票票:這次是你們第一次出國到馬來西亞卡威島取景,這在開心麻花的戲裡也是難得一見的。當地其實非常熱,之前大家也提到過需要不斷塗粉底才能白回來一點。各位覺得拍攝沙灘戲是不是一個極具挑戰的過程?

黃才倫:對於我來說,我塗的不是粉底,而是痱子粉。因為那邊一熱出汗身體就會起很多痱子,我們的服裝其實都是比較厚的服裝,在熱帶一般不會有人穿那麼厚的衣服,表演過程中就會出很多汗,然後就有很多痱子,我塗的都是痱子粉,那個確實很辛苦。

宋陽:我的沙灘戲不多,真正拍沙灘戲最辛苦的應該是才倫。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有一場戲,他要在沙灘這來回跑,去追一個高爾夫球車,穿的衣服比較厚還要來回跑,可能他比較辛苦。我的沙灘戲少一些,就兩三場吧。

艾倫:宋陽說得對,我也沒有太多的沙灘戲,大概2個小時吧。(宋陽:他關鍵是在沙灘上穿著毛衣)其實在沙灘上穿毛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少還有個遮擋,但我那件是個大領,基本脖子都已經暴露在太陽之下。馬來西亞確實風景美,但是太陽也比較毒,所以我們當時在那買了150倍的防曬霜都沒什麼用。

淘票票:才倫在電影裡有很多時間都在男扮女裝,包括踩高跟鞋,還有很多奔跑鏡頭。艾倫則在《羞羞的鐵拳》中扮演過一位「心理女性」的形象,這次你對才倫在扮演女性的過程中有沒有建議和指導,能為我們講講嗎?

艾倫:指導不敢當,因為才倫本來就是一個有能力的演員,而且我們倆扮演的角色完全是不同類型的。(《羞羞的鐵拳》中)我心理是個女人,但平常生活裡看起來是個男人,所以我也沒在戲裡穿過女裝。才倫這次是扮演一個女人,所以很辛苦,在戲裡一直穿著女裝跑來跑去,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的男人身份,所以才倫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淘票票:黃滄海本身是不願意扮演「假姑媽」的,後來被艾倫用金錢收買,但後期又發生了更大的轉變,你怎麼理解這個角色的心理變化過程?

黃才倫:這個其實關於這部電影裡我們想討論的一個問題,現實生活中人都會有追求金錢的一種慾望,它非常正常,也非常普遍,甚至可以說與生俱來,所以黃滄海在一開始有這樣一個與「人」相近的點。那後來的轉變是什麼?這個正是我們希望在電影中探討的。我相信所有人都會有這樣一個轉變:它讓我們認識到人可以追求財富,但是在追求財富的過程中,什麼是更重要的東西?

中國有句古話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一個「道」,那這個「道」是什麼?我們這部電影其實在討論這樣一個話題。這部影片中其實有多段感情,並不僅限於黃滄海,傑瑞(艾倫的角色)也有感情,李茶也有感情,每個人的感情其實都會跟財富有掛鉤,然後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最後呈現一個很好的結局。我希望大家走進電影院去看一看,然後跟我們溝通交流,看看我們探討的這個點是不是讓大家都有所感悟。

淘票票:相當於每個人都在電影裡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黃才倫:是的是的。

淘票票:你在此前出演了很多場《李茶的姑媽》話劇,這是第一次將它以電影長片的形式體現, 通過表演話劇和電影,你個人有什麼收穫嗎?

黃才倫:我的收穫是增長了經驗值。因為話劇和電影的表演不太一樣,話劇的表演更多是一個輪廓,觀眾接觸到你的是一個大開大合的聲音與形體的一些表現,但是電影不太一樣,電影主要是細節,包括你的表情細節、動作細節和一些微小的表演處理,它們是兩種完全不同形式的表演。其實在話劇表演上我蠻有經驗,因為演出的場次很多,在電影表演上經驗值還不夠,但是通過這部電影我快速地成長。陽哥和倫哥對我也有很多的幫助,他們提了很多建議和中肯的意見,使我在電影裡快速地適應了這種表演,可以說展現出來的是一份不錯的答卷。也希望觀眾朋友們能走到電影院裡,能給我多提提意見。

淘票票:這也是盧靖姍第一次參演開心麻花的電影,雖然之前拍過《戰狼2》,但內地觀眾對她的接納度還不是特別高。那麼她在《李茶的姑媽》中有沒有什麼讓各位難忘的表現,能與大家分享嗎?

黃才倫:靖姍非常棒!可能在觀眾朋友們印象中,她是一個很帥很酷的「戰狼女」,但其實演起喜劇來,她領會得非常快,表演也非常具有靈性。雖然她不是我們團隊傳統上的一員,但通過前期拍攝,她能很快地融入到團隊中。完全不是說一看她的表演就「嗷~跳出來了,我們在演喜劇,她在演別的」,其實不是,她融入到非常好。很多包袱,包括捧、逗的連接她都做得非常棒。我覺得大家可以到電影院去見證。

艾倫:我幾乎所有的戲份都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我跟靖姍還真沒有太多對手戲,基本都在大群戲的時候見面。確實如才倫所說,她真的特別快地融入了我們這個團隊,(我們)也沒把她當外來的演員看待,就像多年合作的一般,特別有默契。

宋陽:是的。

淘票票:請問一下艾倫,從《夏洛特煩惱》到《李茶的姑媽》,一路走來你詮釋過許多不同的角色,未來還有什麼想嘗試的方向嗎?

艾倫:我覺得那得看導演給我什麼樣的角色了,我倒覺得我都能勝任,就看導演敢不敢讓我演其他不同類型的角色。

淘票票:包括非喜劇類的角色?

艾倫:我一點不排斥,我是個演員,我沒有把自己完全定型為一個喜劇人。可能喜劇是我比較擅長的東西,但是我也想嘗試一下其他的大悲劇啊~大科幻戲啊~

淘票票:宋陽你好,這幾年你既做過導演也做過演員,在這個過程中你有什麼收穫嗎?對於未來,你是更想從事演員身份多一些,還是導演身份多一些呢?

宋陽:我是從演員轉成導演的嘛,收穫肯定是很多的。在演員角度的時候,其實並不能完全地理解導演的一些創作意圖,需要不斷地去問、不斷地去揣摩。但當完全站在導演角度的時候,就會對影調、表演風格、影片風格等有一個整體把控,所以對我來講都是挺過癮的一件事情。

但因為我個人畢竟是演員出身,可能還是對「演」的偏好更多一些,然後「導」的方面我自己欠缺的還是太多了,需要補充的東西也很多,所以就慢慢的積累吧。

淘票票:「李茶」是一位串起所有故事線的核心角色,你如何理解這個角色的定位?

宋陽:可能大部分人在看話劇或者電影的時候覺得李茶有點傻吧,但是在我看來,李茶是一個極度單純又特別愛表現的人物,而喜歡錶現的原因其實是想得到眾人的關注和肯定。他有著屬於自己的十分正確且讓我挺感動的愛情觀,其實他對財富的追求都很一般,內心真正追求的應該還是愛情。

淘票票:每個人都會追求的一些東西。

宋陽:對對,李茶對愛情的追求是大於金錢和財富的。

淘票票:本次出國拍攝有什麼不一樣呢?比如和當地文化有沒有碰撞出什麼趣聞?

黃才倫:其實我們更多接觸的還是馬來西亞當地的華人,對當地文化有一個有意思的接觸,那邊有一些別的民族,他們有個習慣,到了某個時間就會念經還是祈禱什麼的,到點就來。

宋陽:《李茶的姑媽》之所以選擇馬來西亞拍攝是完全取決於導演對整個片子影調的一個一個想法,因為是海島戲,(馬來西亞)整個風景、感覺都符合這個片子的氣質。「海島」在影片中並沒有明確表示是馬來西亞或者說某個國家,所以跟當地文化、信仰並沒有過多的碰撞,隻不過是一個單獨設定的架空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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