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打算編輯精子，在中國製造胚胎！

就在中國爆發了一場有關基因編輯嬰兒的激烈辯論之際，美國也計劃進行一項改善下一代人類的研究。哈佛大學表示，將開始對精子進行基因編輯。

哈佛乾細胞研究所，試管受精醫生、科學家沃納?諾豪瑟(Werner Neuhausser)表示，他計劃用基因編輯工具CRISPR來改變精子細胞內的DNA密碼。看看有沒有可能通過試管嬰兒來降低阿爾茨海默病的風險。

試管嬰兒醫生兼臨床科學家Werner Neuhausser

不過，在這項計劃性研究中，研究人員表示並沒有胚胎參與其中，他們也沒有製造嬰兒的企圖。相反，這還是一項非常基礎的、未發表的研究。目前研究人員正在練習如何改變從波士頓IVF(一個大型的國家生育診所網路)收集的精子中的DNA。

但從本質上來說，哈佛這個項目的目的和在中國開展的工作類似，並提出了同樣的根本問題：社會是否希望兒童擁有適合預防疾病的基因？

自上周日CRISPR嬰兒事件被公開以來，醫療機構和專家都狠狠地譴責了中國科學家賀建奎。有證據表明，他的實驗是以一種不道德的、欺騙性的方式進行的，這種方式可能會危及他所創造的孩子。中國科技部副部長徐南平表示，這一研究「越過了道德和倫理底線，令人震驚和無法接受。」

然而，在一片譴責的情緒中，大家很容易對技術本身產生誤解。實際上，改變遺傳的技術是真實的。它正在迅速改進，提升安全性，並且可以很快證明創建兒童的更廣泛的探索性用途。

在11月28日於在香港舉行的基因編輯峰會上，哈佛大學醫學院院長喬治·戴利(George Daley)和乾細胞研究人員把賀建奎事件描述為在正確的路線上錯誤的轉彎。

哈佛醫學院院長喬治·戴利(George Q. Daley)

戴利擔心此次事件會導致正當的疾病基因編輯研究也會陷入萎靡。他說，「人類第一次進行種系編輯可能是一個錯誤，但這一事實絕不應該讓我們把頭埋在沙子裡。」「這絕對是一種變革性的科學技術，具有很好的醫療用途。」

戴利所謂的種系編輯，是指通過編輯精子、卵子或胚胎的DNA，它可以將變化傳達給後代。

雖然其他聲音要求禁止種系編輯，但戴利和峰會長官層的其他成員為此辯護。他們最後的聲明說，試管嬰兒改造人類的項目應該向前推進。

哈佛項目

戴利說，可以利用種系編輯來塑造未來孩子的健康。

通過編輯生殖細胞可以去除導致兒童癌症或囊性纖維化的突變。其他基因編輯可以使兒童免受常見疾病的侵害。CCR5也在戴利列出的可能接受的編輯基因列表中，這正是賀建奎在雙胞胎身上改變的基因。

在哈佛大學，Neuhausser說他和研究員Denis Vaughan將在接下來的幾周內開始編輯精子，以改變一種名為ApoE的基因。這種基因與阿爾茨海默氏症的風險密切相關。遺傳兩個高風險副本基因的人患阿爾茨海默氏症的風險約為60％。

Neuhausser預測，在不久的將來，胚胎將被深入分析、選擇，在某些情況下，在被用於製造懷孕之前，還會被CRISPR改變。他說:「未來，人們會去診所做基因組測試，生下最健康的孩子。」「我認為整個領域將從生育轉向疾病預防。」

為了改變精子細胞內的DNA，研究小組正在使用一種名為base editing的CRISPR的新版本，這是由哈佛大學的另一位科學家David Liu開發的。

base editing可以將單個遺傳字母從G轉換為A，而不是打開DNA的雙螺旋結構。這樣一個分子上的微調就足以將ApoE基因風險最高的版本變成風險最低的版本。

強烈反對

缺乏透明度是賀建奎事件讓人不安的原因之一。

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局長斯科特?戈特利布(Scott Gottlieb)周三在twitter上表示，「某些科學用途是不可容忍的，比如利用CRISPR編輯人類胚胎或生殖系細胞，相關科學家應該被驅逐出境。」

Gottlieb在接受BioCentury採訪時進一步明確指出，如果細胞是「用於繁殖」，就應該適用這種限制。

但是， Gottlieb不能把像Neuhausser這樣做基礎研究的人排除在外。不過，精子和點大小的試管受精胚胎一樣，在美國沒有多少合法權利。他可以嚇唬科學家，讓他們把工作推向海外。

目前，Neuhausser的工作已經受到許多限制。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禁止向胚胎研究提供公共資金。與其他州不同，在馬薩諸塞州，僅僅為了研究胚胎而製造胚胎也是違法的。

這意味著，如果到了測試CRISPR精子製造胚胎的時候，這項研究將不得不離開波士頓。Neuhausser上個月在中國探索了製造研究胚胎的可能性。到目前為止，這些計劃還沒有達成一致。

事實上，ApoE基因還只是一個玩具的例子——一個在實驗室裡嘗試測試這項技術及其潛力的例子。現階段的研究還不確定改變這種基因是否會改變孩子日後患阿爾茨海默病的風險。儘管ApoE與腦部疾病有很強的聯繫，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ApoE是病因之一。

Neuhausser說:「這是阿爾茨海默氏症的主要危險因素之一，儘管還沒有人發現因果關係。」但是降低新生兒終生患阿爾茨海默氏症的風險將是一件大事。如果能「展示二者間的原理。」那麼在未來，他們也可以修復導致盧伽雷氏病(Lou Gehrig』s disease)的突變。

盧伽雷氏病是該團隊正在研究的另一種疾病。Neuhausser希望最終能從根本上改善精子或胚胎的DNA，以及及它們變成的人。

波士頓試管嬰兒公司(Boston IVF)負責研究的內分泌學家艾倫?彭齊亞斯(Alan Penzias)表示:「最大的問題是，什麼時候能達到黃金時間。」「也許還有幾年的時間。但說實話，這對我來說快了。這是我們願意做的事情，我們願意以負責任的方式去做。

拯救物種

通過波士頓試管嬰兒公司，Neuhausser對醫生和數百名病人進行了一項關於他們想法的調查結果表明，如果是「為了治療或預防疾病，幾乎每個人都同意。」

儘管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增加身高或改變眼睛顏色等方面表示同意，但Neuhausser承認，最終也會有人這樣做。他說:「就像任何一種技術一樣，它也會被誤用。」「但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回歸理性，認識到這有巨大的潛力和風險。」

對於任何想要阻止這項研究的人來說，哈佛的醫生們還有最後一張王牌。他們說，為了人類文明，種系編輯可能是一項重要的技術。

如果一種新的致命病毒出現並席捲全球，情況會如何?也許不會有疫苗，但由於基因的原因，一些人能夠抵抗它，因為一些人在中世紀的黑死病中表現得更好。我們難道不想給下一代的所有成員提供基因解藥嗎？

Neuhausser說。「這是一項可能拯救物種的技術。」；戴利在香港的講話中也提到了對未來疾病的潛在防禦。「作為一個物種，我們需要保持靈活性，以應對未來的威脅，控制我們的遺傳。」

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