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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熬的不是夜,是各自的不安與今天的偉大

亞裡士多德(Aristotle)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對的。比如他對於“早起床”的論斷可能仍然沒有過時。

It is well to be up before daybreak, for such habits contribute to health, wealth, and wisdom.

“黎明前就起床很好,因為這樣的習慣有助於健康、財富和智慧。”

對某些藝術家而言,早起其實是生活日常的一部分(詳讀:藝術家的晨起日常——不一定是起床氣,也可能是電話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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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獲得創造力的捷徑不一定就必須早起,因為有些藝術家就是天生的夜貓子。

Gilbert Garcin,267 - Nocturne

(d'apres Paul Klee),

2004,Lisa Sette Gallery

羅特列克:我就是我,不一樣的蒙馬特夜生活之魂。

法國畫家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有著貴族家庭出身、自幼身有殘疾、近代海報設計先驅、“蒙馬特之魂”的傳奇一生。

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

Photo by Alfred Natanson,

Apic/Getty Images.

他給“紅磨坊”(Moulin Rouge)設計的第一張海報讓他一夜成名。1891年末的那個時代,3000多張海報被貼在了蒙馬特的大街小巷。幾乎所有巴黎人都湧向“紅磨坊”。後來,他繼續為紅磨坊和其他類似的建築製作了一些藝術上既有開創性又在商業上取得了成功的平版畫,巴黎的夜生活在他的筆下變得坦率又感性。

因為身體上的缺陷,蒙馬特夜生活成為羅特列克對心靈的一種彌補。無數個夜晚,羅特列克帶著速寫簿或者直接帶著畫布流連在酒吧、妓院、夜總會裡,以此捕捉那些堅韌地活著的舞者、歌者、娼妓的形象特徵。

他熱愛飲酒,甚至每天連續不斷的一直喝。最愛的是美國雞尾酒,自己還會搞發明——一半苦艾酒,一半法國白蘭地,就能調出屬於他自己的“大地震”(The Earthquake)。

無論是宿醉,還是通宵作畫之後,羅特列克第二天總是起得很早,然後去印版畫。缺覺多酒精的日子終於耗盡了他的生命:1901年9月9日,羅特列克辭世,時年36歲。

路易斯·布爾喬亞:睡著覺就是在天堂。

“我是失眠者,所以對我來說,睡眠的狀態就是天堂”,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曾經這樣說過,“那是我永遠都未曾抵達的天堂。但我仍然試著戰勝失眠症,而且很大程度上,我已經做到了。它(失眠)是可征服的。”

1955年,布爾喬亞在她的工作室裡,

Photo by Porter Gifford/Corbis/Getty Images.

布爾喬亞花了很多不眠的時間去征服失眠,用線條、循環和其他重複的設計填充她的“繪畫日記”。她用“一種搖擺或撫慰,一種試圖找到平靜的努力”來形容這些作品。

2003年,惠特尼博物館展出了220件特殊的展品,都是布爾喬亞在1994到1995年之間畫的塗鴉、筆記等,她自己將它們稱為“Insomnia Drawings”(失眠的圖畫)。

畢加索:夜半創作,直到生命最後一天。

據不完全統計,畢加索(Pablo Picasso)一生大概畫了16000張畫,某種可能下,深夜工作的習慣可能是促使他高產的原因之一。年輕的時候,畢加索通宵畫畫,做詩人的室友在睡覺。

Gjon Mili,Picasso, Space Drawing, 1949,

Howard Greenberg Gallery

後來聲望越來越大,畢加索更新了辦公環境,有了自己的工作室,習慣卻仍然保持著:下午2點開始乾活,吃晚飯小憩,然後“大概10點鍾,徑直回到工作室,一直工作到凌晨4、5點鍾”,給畢加索寫自傳的John Richardson說到,“平均算下來,一天要做三件東西,全年無休,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天。”

《時代》周刊曾在1973年發表了一篇文章,詳細敘述了畢加索的最後一天:和朋友吃過晚飯,回到工作室,畫畫到凌晨3點。接下來的清晨,他走了。

菲利普·加斯頓:女兒放學,我起床。

菲利普·加斯頓(Philip Guston)最初是以抽象表現主義著稱的,但他突然轉向了具象——特別是那些以卡通風格描繪的蒙面“3K黨”。後期作品的另一個主題則是藝術家自己的形象,經常一邊沐浴在光禿禿的燈泡的刺眼光線下,一邊在工作室裡辛苦勞作。這也成為這位美國畫家工作習慣的真實寫照——典型的做法是通宵工作,只在太陽升起時才上床睡覺。

Dan Budnik, Philip Guston, 1964.

Courtesy of Dan Budnik and Telluride Gallery of Fine Art.

加斯頓的女兒Musa Mayer曾回憶,加斯頓總是在自己放學回家的時候才起床。“我發現他坐在廚房的桌子旁,喝著清咖啡緩解宿醉”,Musa在關於父親的回憶錄裡寫道。

每次加斯頓完成一幅畫,基本都已經到了午夜,那時候正是他很興奮的時刻,他會搖醒妻子,詢問她的意見。但是如果創作的不順利,他就會徘徊在紐約城的街頭,然後經常在Cedar酒吧或“第八街俱樂部”門口停留,尋找一個友好的面孔。

約瑟夫·康奈爾:我的秘密我知道。

其實在最開始,約瑟夫·康奈爾(Joseph Cornell)在夜間工作是出於創作的需要。1920年代到30年代,康奈爾在曼哈頓做了很多朝九晚五的工作:起初是毛線推銷員,後來又是紡織品設計師。每天晚上回到家,還要等母親和弟弟睡著才能去搞創作。

Hans Namuth,Joseph Cornell at Home in New York,

1969,Catherine Couturier Gallery

有意思的是,康奈爾還是個收藏家,經常把裝滿小玩意和小飾品的盒子放在家裡的地下室。到了晚上,他會把這些材料鋪在廚房的桌子上,在木箱中試驗各種組合,這些組合後來成為他的標誌性作品。到了早上,起床後的母親會因為雜亂的創作現場而訓斥他。

康奈爾,Naples, 1942,

"Joseph Cornell: Wanderlust" at Royal Academy of Arts,

London (2015)

這種習慣甚至保持到了康奈爾辭掉工作、成為職業藝術家之後——仍然在深夜組裝他的那些拚貼作品。

威廉·德·庫寧:畫不下去了,我也遛大街。

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和太太Elaine的起床時間本身就挺晚,一般會在上午10點、11點左右,然後整天都窩在我們倆位於曼哈頓的工作室裡,只有晚飯會休息一下,或者偶爾去時代廣場看個電影。

Duane Michals,Willem de Kooning, 1985,

Pace/MacGill Gallery

威廉討厭畫畫的時候被打斷,所以他會在Elaine外出參加party或者聽音樂會的時候繼續創作。“我記得經過他們家的時候,燈總是亮著的”,Elaine的妹妹Luyckx回憶道,“因為工作室是在商業建築裡,所以5點以後供暖就會減弱,Bill就總穿著外套、帶著帽子畫畫,還會吹口哨。”

當然,要是創作遇到困難了,他就根本不睡覺。像加斯頓一樣,整晚在街頭溜達,只是地點換成了曼哈頓。

李·克拉斯納:我厭倦了與失眠作鬥爭。

李·克拉斯納(Lee Krasner)的丈夫是傑克森·波洛克(Jackson Pollock)。

1956年波洛克因車禍去世後,克拉斯納作為遺產的繼承人和執行人,李·克拉斯納面臨著艱巨的考驗。由於緊張和壓力,她開始失眠,難以入睡。最後,“我厭倦了與失眠作鬥爭,轉而嘗試畫畫”,她曾說道。

由於在人造光下進行創作,克拉斯納的作品的色彩有了轉變,這也成為她的特色,後來這種以深淺不一的棕色和白色形成的作品被稱為“Umber Paintings”(棕色繪畫),與她在早期畫作中使用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作品中充滿了一種不安的力量,也充分反映了她的慢性失眠症。這個系列的作品有時候也被稱為“夜之旅”(Night Journe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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