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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電影《最好的我們》首映禮上,惠英紅狀態特別輕鬆,接受媒體採訪,空閑時間跟著其它主創跑廳和觀眾交流。


一天的時間,她前後換了5套衣服。每套穿著都讓人眼前一亮,“少女感”十足,非常契合《最好的我們》給觀眾青春的氣息。



那是女藝人對美的追求,同樣也是典型的香港老牌藝人對工作的專業追求。


惠英紅在電影裡飾演男主角余淮的媽媽,戲份不多,在武漢就拍了6天。除了一場在學校開家長會的戲,其它戲份幾乎都是躺著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貢獻了全片最好的演技。


在外界看來,現在的惠英紅可以稱得上是最好的演員。單就金像獎,就已經手握3座最佳女主角,2座最佳女配角。因為也不少人調侃著, “紅姐不是在拿獎,就是在拿獎的路上”。


惠英紅憑借《幸運是我》第三次獲得金像獎最佳女主角


採訪時,小電君問她,如何定義“最好”。


她用過來人的口氣回答,“我的習慣來說,沒有要定義什麽是最好的。因為我永遠相信明天的東西是最好的,所以才會不斷去追求。”


這個回答非常惠英紅,帶著江湖兒女的灑脫,看盡現實凡塵中的滄桑。不過,她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給出了她對“最好的我們”的定義。聽到答案之後,確實更像是她經歷了曲折生活後,對自己做的一個注解。


那麽,我們跟著惠英紅的講述,回看她的經歷,最後再來讀懂她的答案。


1.


惠英紅談新片搭檔演員陳飛宇, “我其實不知道這是飛宇的第二部作品,他演得很好,特別像我是新人時候的狀態,都很聰明。”


誠然,她的影視生涯中,第一個角色是穆念慈,“我的第一場戲就是穆念慈和爸爸一起被抓到牢裡,是一場快要生離死別的感情戲。當時旁邊的人都在好奇,這個女生怎麽了?真的是第一次拍戲嗎?”



下戲之後,就連導演張徹都不斷問她,“你拍過很多戲了嗎?”因為張徹絕對沒想到,那個20歲都沒到的女生怎麽能說哭就哭,要多慘就多慘,還一點都不害羞。


和陳飛宇出身電影世家不同,惠英紅的前半生並不幸福。


“我最年輕的時候,都在要飯,在忙著賺錢。那時候,同齡的小孩都在蕩秋千、吃糖,但是我每天只能在街上跑,看街上走過的每個人,想著誰可以多給我一點錢。”


不過因為要躲警察,所以她不得不經常在樓道之間跑來跑去。惠英紅開玩笑,“我當時就在玩跑酷了,好像也算為後來的武打戲打下了基礎。”



14歲的時候,惠英紅終於決定不再乞討過日子。“我第一份工作是跳舞的,在舞台上表演中國舞蹈。”


幸運是她,在夜總會工作不久之後,很快就被午馬發掘。出演《射雕英雄傳》之後,惠英紅正式出道,簽約了邵氏影業。當時,甄子丹的母親成了她的武術指導。


在當初,武打電影是主流。惠英紅表現出了當時女星中少有的“敢”,拍起打戲來從不喊苦。正是因此,功夫片大師劉家良收她為徒,讓她做自己的禦用女主角。很快,她成了名噪一時的邵氏武打女星,大家推崇的“打星皇后”。



1982年,正是因為出演了劉家良導演的《長輩》,惠英紅獲得了首屆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時至今日,她也是金像獎史上,唯一一個憑借純正的功夫片拿下最佳女主角獎杯的演員。



雖然獲得了很多演員都會羨慕的成績,但是在惠英紅看來,這是她用自己的青春換來的。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青春。”


2.


惠英紅已經拿了5座金像獎獎杯,每次站在領獎台上,她都哭得稀裡嘩啦。



殊不知,她曾經把第一座獎杯丟在了床底下,等到再拿出來的時候,獎杯已經生鏽了。


“那時候很年輕,家裡真的很窮,我一個月工資才500元,要養一家六口人。上台之後,我拿到獎之後,我還敲了敲,發現這個是銅,肯定就不值錢。”惠英紅在夜總會跳舞的時候,每個月能拿1500元工資,所以起初家人並不讚成她的選擇。


在當時,惠英紅只有一個想法,要擺脫貧困。


“可是我並沒有意識到,我自己到底復出了多少。我只知道要多賺一點錢,多拍一點電影。”回想起第一次的金像獎,“我其實挺浪費那個第一次的。”


惠英紅第一次拿金像獎


由於常年拍武打戲,惠英紅的身體傷痕累累。“我因為拍戲,有囊膜炎和腹膜炎,連命都沒有了,才拚出的這個獎項。”因此,她也不希望自己被“打女”這個標簽化,當時就和邵氏提出了轉型的要求。


“可是,當時他們覺得我是動作演員,很賣座,如果轉型的話,未必會成功。”


因為轉型的問題,惠英紅在香港電影新浪潮時期,無法得到更多的機會。雖然也有新浪潮導演找她演戲,但多是一些配角,到後來甚至連戲都沒有了。“我之前同期試過拍9部戲,後來一年變成兩三部,再下去就變成一年一部戲,再過一段時間,到了三十多歲,是完全沒有了的。”


90年代末期那幾年,幾乎成了惠英紅人生的又一低谷。那段時間,她犯了抑鬱症,拒絕見人,還一度吃安眠藥自殺。後來,在親友們的鼓勵下,她慢慢走出失落的情緒。



2003年,她低調復出,回歸TVB拍戲,之後又接下了小成本影片《心魔》


闊別28年,惠英紅憑借《心魔》,再次站上了金像獎領獎台。她淚流滿面,說,“我等了那麽多年,真的是我,怎麽可能不哭。”



“經過掉下來之後,再往上走,然後拿到第二座金像獎,其實這個過程比我拍《長輩》的時候還要難受。那種難受不在於我每天的摔打,或者是身體的病痛。而是當再跑出來的時候,會有很多冷言冷語。這個過程對於我這麽一個要強的女生來說,其實打擊非常大。”


3.


重新出來演戲之後,從《心魔》至今不過十年,但是她已經成為大家眼裡的“文藝片皇后”。


在主演完電影《K女士》之後,惠英紅終於有了底氣宣布,再也不出演功夫片。


“我的體力,或是健康狀況,都已經不能夠讓我拍一輩子的動作片。其實我一直想去轉型,做一個有實力的演員。”


如今,她為了挑到好劇本,不惜自降片酬。每每接到一個角色,都把自己崩得“絕境”,“在我看來,上天不一會總給你機會。在五十歲的時候,當你再獲得機會後,那麽你要花的苦功,要比年輕的時候努力更多。”


《K女士》中,55歲的惠英紅有大量打戲


至於拿獎這件事,“雖然沒有我第二次那麽激動,但是有了過去的種種,每個獎在我心裡都有些許揚眉吐氣的感覺。”


年輕的時候,她一直抗拒演母親的角色。如今,她接連演的幾個角色都是“媽媽”一角。


2019年,再次拿下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時,她誠惶誠恐,在微博上寫下一段感謝話,更坦言,一度害怕大家會對她“審美疲勞”。


“我雖然每個角色都是媽媽,但是希望給大家不一樣的感覺。有時候我也會有瓶頸期,每次遇到瓶頸的時候,其實會對自己挺沒有信心的。”


《最好的我們》首映發布會上的惠英紅


在電影《最好的我們》中,惠英紅只有簡單的幾場戲。但是為了這幾場戲,她看完了全部的劇本,也為這個“母親”一角提煉出了自己的見解。


毋庸置疑,她是當下最好的女演員之一。


明年,惠英紅就將進入花甲之年。


對於她而言,所謂的“最好”,答案其實是“家人都能在一起,如果有愛人就最好了。還有就是像我們這種中老年人,都能聚在一起,喝喝小茶,打打麻將。”


如今,惠英紅和同樣單身的妹妹住在一起。關於她的愛情,被提及更多的還是那段和外國水兵的童話。


採訪最後的時候,小電君問她,“那還會相信愛情嗎?”


“為什麽要放棄美夢呢?又不用錢,又不浪費我時間。只是睡覺前,給自己整理一個故事,讓自己睡得更好。”說這段話的惠英紅,滿臉洋溢著那股“少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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