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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印的太康往事

1958年10月9日,中國恆大集團董事局主席許家印出生在河南省太康縣高賢鄉一個叫聚台崗的村子。

聚台崗村距太康縣城約25公里,位於太康西北,北接杞縣、東臨睢縣、西臨鴻昌老家扶溝,村子附近有多條河貫穿而過。聚台崗這個村子很大,歷史也很悠久,村前有南台、村中有火星台、村後有兩大黃土高凸,三者聚合成為聚台崗村。

這是豫東平原上的一座普通的村莊,據多名村民介紹,該村約1050戶、近4000餘人。村裡共有13姓,趙、張、許、高、姚、栗、郭、岑、程、申、王、軒、李,其中許姓有200多人。

每年九月初九,聚台崗村有古會三天。1944年,規模巨集大的南台部分房屋被日本鬼子放火燒毀。1958年“大躍進”時,剩餘房屋及城牆又被毀壞,當時公社修窯場、發電站、躍進門、大禮堂等要用大量的磚,就把它們都扒掉了。

我走進村口不遠,就看到電線杆上掛著一條“冀魯豫軍區革命根據地——聚台崗展覽館”的紅色指示牌。村裡人介紹說聚台崗是革命老區,這是在村委會院內組織的革命歷史學習展。

據了解,許家世居聚台崗村,抗戰時這裡是冀魯豫軍區的革命根據地。許家印父親許賢高在1938 年才16 歲的時候就投身革命,當年入伍,當年入黨。抗戰結束後,1946 年許賢高因傷複員,回鄉務農。

許家印在外創業致富後,始終不忘家鄉父老,他在聚台崗村捐資200萬元,為了這件事,2005年8月該村還為他立了功德碑。一名村民說,許家還有為村裡建設敬老院的想法。

“許家印父親許賢高是一位抗戰老兵,家印姊妹三個,他在家裡排行老二、乳名叫‘許工廠’。哥哥許家欽(胞兄)、姐姐許瓏兒(音)十八九歲時就去世了。由於生活比較貧困,許家印曾與哥哥一起在村裡遊街串鄉做起了生意——抬著琉璃罐子吆喝著賣醋,那時沒錢,只能用乾蕃薯片、雞蛋、麩子進行交易。”許家印同村發小張學飛(化名)回憶說。

通過查閱當地資料,我在一本1985年修的《太康許氏家譜》世系表中發現了一組輩份排列:“敘譜兆興賢,家庭福澤全,承先宜世守,慶衍萬斯年”,“家”字正是許家印的輩份。在世系表中,我還看到了許家印的父親許賢高、胞兄許家欽、兒子許庭見、侄子許庭森的名字。

許家印少時,家貧寒。家鄉地處偏僻,交通閉塞,史上為黃泛區,經濟上以農業為主,較為落後。他讀小學,是在村裡幾間不遮風、不擋雨的破草房,課桌用泥巴台子做的;讀中學,背一筐地瓜、地瓜面做的黑窩頭,還有一瓶鹽去學校,就是一周的口糧。夏天天熱,半天黑窩頭就長毛了,洗一洗再吃。

當時正在上高中的他只能選擇在家務農補貼家用,甚至還做過掏糞工人,所以,他的課業也因此耽誤,漸漸地跟不上了。不過他擁有一位非常好的高中老師,幫助他渡過了難關。

關於許家印的出身,諸多的報導早已掘地三尺。許家印剛出生一年多,他的母親因患上敗血症去世,這個男孩成了“半個孤兒”,在奶奶的照看下長大。

出身貧瘠的許家印學習刻苦,成績也好。“那時讀書,老師抓得不緊,出好成績不容易。”許家印的村裡發小稱。

1975年,他在太康縣第一高級中學畢業後,開始學習開拖拉機,並在農村幹了兩年農活。 因為文化程度高,他被重用協助生產隊隊長的工作,還升到了農村裡的“大隊自保員”。

1977年,恢復高考,因為時間倉促,他沒有考上大學。“當時家印報考的是北京清華大學,沒有考上、我們在村裡見到他就嘲笑他‘許清華’。”一名比許家印大三歲的聚台崗村民說。

1978年,許家印花了5個月的時間準備,回到高中的學校複習補課,最終以周口市第三的成績考入武漢鋼鐵學院,並選擇了冶金系的“金屬材料及熱處理”專業就讀。這是當時太康為數不多的大學生,更是聚台崗的榮譽。從此,他離開故鄉,去下海經商。

1982年,許家印從武漢鋼鐵學院(現武漢科技大學)冶金系畢業。畢業後,進入河南舞陽鋼鐵公司工作,這一乾就是10年。彼時,許家印還結識了現任妻子丁玉梅。據村裡一種說法稱,丁玉梅為時任武漢鋼鐵學院黨委書記的女兒。

許家印曾在媒體採訪時透露:“我和老婆是在河南舞陽鋼鐵廠工作期間認識的。員工都是以我為楷模,對太太好。工作的確太忙,最對不起的人,一想起眼眶就會紅的人,還是太太。太太對我非常放心,給我的自由度很大。從來不問我幹什麽去了,她太了解我了。”

1992年,許家印南下深圳打工,進入深圳中達集團,歷任該集團辦公室主任、深圳全達公司總經理。

1994年,中達組建廣州鵬達集團進軍廣州,許家印被調任該企業董事長兼總經理,為公司在廣州的地產業務開疆拓土。1995年,他成功開發了珠島花園項目。1996年,許家印創辦了廣州恆大實業集團有限公司,進軍房地產行業,開始了創業生涯。

鄉鄰印象中,父親許賢高喜歡打牌,只要一輸錢,涕淚橫流,穿的也不好,經常遭到村裡人的譏諷、嘲笑和奚落。

在村南頭兒的奶奶廟,我遇到了許家印的發小張學飛(化名)。提起許家印小時候的往事,張學飛十分激動的說,“我比他大兩歲,最了解他,年輕時個高、瘦的很,俺家離他家不足200米,從小一起上學,我比他高一年級,那時候正值生產隊,他在高賢鄉上學,學習成績一般,晚上回來一起睡到乾柴草上看豬羊,家印小時候有狐臭,我不讓他跟我睡一起,熏得慌。”

“許家印父親許賢高那時候在河堤上看河,一生娶了四五個老婆,我一沒事就去找他說話,聽他講當兵打仗的事情,家印姊妹仨,都不是一母所生,許家欽與許家印異父同母。”張學飛補充說。

在張學飛的帶領下,我來到位於村街中間許家印的老宅。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農村灰磚瓦房民宅。院子不大約200多平方,院內有兩棵參天老榆樹,顯得生機盎然。

時間撥回到2018年12月中旬,剛滿60歲的許家印攜妻子丁玉梅陪同96歲的老父親許賢高回到老家太康縣看望父老鄉親,曾在堂屋憶苦思甜。

此次回家,看著老屋斑駁的牆壁、坑窪的地面、破舊的床板、竹製的背簍,許家印打開了話匣子:“我們從小吃地瓜和地瓜面長大,鋪的、蓋的、穿的都是補丁摞補丁,現在大夥生活好了,吃的、穿的、住的都越來越好。”

丁玉梅陪同丈夫許家印一起給聚台崗村的孩子們派發糖果,和父老鄉親在院子裡合影。她感慨道,“我35 年前和家印回家結婚時,村裡那個窮啊,窮的沒法說,現在變化真大。”

頗有意味的是,在許家印發跡之前,村裡人都瞧不上、看不起、甚至欺負他們家。去年年底許家印回老家,給老家村裡的1000多戶村民每戶發了3000元紅包,共計300多萬,並決定再捐款6.5億元用於家鄉的公益事業,擴建家鄉的學校和醫院。

然而,不幸的是父親許賢高於二零一八年農歷十一月二十六日去世。據張學飛介紹,父親出殯當天許家印並沒有出現,是哥哥許家欽一手操辦料理的後事。

“他(許賢高)上一趟回來可能是病危了,結果沒過多久就去世了,當時村裡通知,親鄰近朋不能送禮,一切從簡,沒有大操大辦。前來追悼的人吊唁完事就走了。”許家印老宅附近的一位鄰居回憶道。

許家祖墓位於聚台崗村以東數百米外的麥田地。青磚灰牆,地基扎了一米多深,外砌半米高石牆,圍成近長方形,佔地約15余畝。值得注意的是,這座陵園建成後,2016年12月,許家以恆大集團河南總公司項目部的名義為聚台崗村奶奶廟捐贈了3000元人民幣。

從陵牆的牆窗發現,園內以青磚鋪地,一座大墳後面放滿了花圈,種植了許多筆直的白楊樹、松柏。頓顯肅穆。

和葬在這裡的其他鄉親一樣,許家祖墓也是土墳,如今建成了一座陵園。早年,苦出身的許家並沒有風水概念。聚台崗人傳說,許家印最風光時,曾請一風水先生看相修墳。

僅僅翻修祖墓還不夠。在許家祖墓南北有兩條大道,陵園後面的剛剛動土施工,在村裡人看來,這一前一後東西兩條大道遠遠望去像兩條轎杆,中間的祖墓像一頂轎子,前有照後又靠,有橋有水有土崗。

當地人稱,兩年前左右,許家曾派人擴墳,砍掉周圍一些名貴的松柏,種上了數百棵白楊。有未經證實的消息稱,修建墓地的時候,有兩座村裡的墳墓也在附近,許家曾出100多萬賠償費與墳墓墓主家人協商遷墳。

據當地村民透露,許家專門聘請兩名保安負責陵園看護,一人一月六千元。“此前墓地非常豪華:假山、噴泉、古樹等價值數百萬元,不知為何,突然把這些東西全部撤除,換栽了現在陵園門口的白楊樹,整個墓地下來至少約1000萬元。”一名前來參觀的村民說。

每年清明節都是由其哥哥許家欽回來掃墓。現在這座陵園成為該村的一處“景點”。如果想進去參觀,必須經過村委會與許家人聯繫,獲得許可後方能進入,否則只能在陵園外圍觀看。

一名前來參觀許家陵園的附近村民稱,“不愧是搞房地產的,陰宅都這麽豪華。有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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