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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趣聞,早年從事革命暗殺,生活邋遢,有時犯迷糊

文/傅華軒

章太炎,名炳麟,字枚叔,初名學乘。後改名絳,號太炎。早年又號"膏蘭室主人"、中國浙江余杭人,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思想家、中國近代著名樸學大師。著名學者,研究範圍涉及訓詁音韻、歷史、哲學、政治等等,著述甚豐.

章門弟子眾多,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北京大學有名的教授,大都出之於章太炎的門下,如:黃侃、朱希祖、錢玄同、周樹人(魯迅)、沈兼士等。

在這位國學泰鬥身上,有很多逸聞趣事,一段一段的令人忍俊不止。

在章太炎少年讀書時,一日,小章太炎在天井看書,不知不覺天色漸暗,氣溫轉低,他的長嫂喚他進屋添衣,免得著涼。章看得入神,長嫂連喚幾次,他才勉強進屋,添衣後仍回天井讀書。眾人見後,大笑不止,原來他竟穿上長嫂的一件花馬甲。而章太炎卻茫然不知,問家人笑為何事,然後依舊埋頭讀書。眾人越發狂笑不止。

章太炎的書房,四壁琳琅皆是書,一無隙地。室內了無陳設,中置一床,章獨睡於此。有時半夜睡醒,忽記起某書某事,即起床到書架上翻閱,往往通宵達旦,雖在嚴冬,也不知加衣,有時候仆人夜起,或者清早進室內灑掃,見他持卷裸立,形如木雞,忙喚道:"老爺,你沒有著衣呢?" 這時章太炎木然抬頭,人仍舊在書中。

一次,章太炎宴請親朋,賓客滿堂即將開宴之際,章卻不知所蹤。家人四處尋找,均未見其人。後來有人到廁所,竟發現章在廁內獨立凝思,把宴客一事,忘得一乾二淨。

章太炎在上海期間,妾王氏不在身邊,無人為他漿洗衣裳,於是他乾脆不換洗衣服。他的衣服總是油光泛亮,遠看似綢緞絲質光鮮,近觀方知是陳年老垢。章太炎在日本避難三年多,竟從未換洗過衣服被褥。他鼻子有鼻息肉,長年呼吸不暢,每當鼻涕蜿蜒而出時,他索性大袖一揮,用衣袖擦去鼻涕。

滿清末年,章太炎勇敢地剪掉了辮子,剪辮後,章太炎在租界裡可以暢行無阻,但出了租界卻有被清廷抓捕的危險。於是他便在帽子裡裝上一條假辮子,可他又不願效仿他人將假辮子縫在帽子裡,而是嵌在了帽沿裡。一上街,辮子搖搖晃晃時常掉落,引得路人側目。一次,有人打賭,說章太炎從某地到某地如果辮子不掉下來,就輸一桌酒席結果無人應賭。

章太炎東遊日本,認為日本衣冠文物有盛唐遺跡,回到上海後,他便改變了自己的衣裝:秋冬恆服長袍,外罩以一件寬氅和服;剪了辮發後,頭髮就留了四五寸長,左右兩股分梳,下垂額際,不古不今不中不西。他見日本人在和服上繡著家徽,便仿效日本家徽,也在自己和服上繡上一個大大的圓章"漢"字,以示自己是漢人。這件和服他一直穿到辛亥革命後。被袁世凱軟禁時,章決定絕食抗議,特將這件"漢家和服"寄給在上海的夫人湯國梨留作紀念。

章太炎原先不愛洗臉,更怕沐浴,手指甲留得很長,指甲內汙垢斑斑。他出外遊歷講學時,夫人湯國梨常囑咐隨從隨時為他換洗衣服,他因此與隨從爭吵,認為這是干涉他的個人自由。但隨從也不示弱有了夫人的旨意後,變得有恃無恐,常常與章太炎爭持不下。

章太炎在日本時,常到離民報社不遠的孫中山家與孫中山、胡漢民、汪精衛等人談天。從報社到孫家的路,他來來去去走了幾個月,竟然還不識得。一天,他隻身從孫家返回報社,竟然走到一戶日本人家中。後報社眾人見他一直未歸,四處尋找,才將他找回。 章太炎的夫人湯國梨回憶,章與她結婚後,常與孫中山、廖仲愷、蘇曼殊等人往來,有時在章家敘談,更多時候則在孫家。章太炎能獨自雇車前往孫家,但對於自己住的地址卻弄不清楚,因此每次從孫家回來,必由人陪送。

有一次,孫中山照例派人送章回家,章出門,見門口有輛人力車,也不等陪送人員,便徑自上車,揮手令車夫快跑。車夫問:"住哪裡?"章回答說:"家裡!"車夫問:"你家在哪裡?"章說:"馬路上弄堂裡,弄口有家紙店。"車夫沒辦法,只能拉著他走一程問一問,在大馬路上兜圈子。孫家陪送之人,當時要找另一輛人力車同行,等找到時,章已不知去向,便打電話到章家詢問。得知章並未回家,孫家又派出三人,與陪送者一起四處尋找,最後終於在大世界遊藝場附近,見章坐在車上顧盼自若,才攔住送回章家。

還有一次,章太炎獨自去三馬路的來青閣買書,去的時候叫了輛人力車。到了來青閣,看了半天,一本書也沒買,叫了另一輛人力車回家。車夫問他到哪裡,他只是指向西邊,始終說不出自己家的地址。車夫走了半天,便問他:"先生你究竟想到什麽地方?"章太炎說:"我是章太炎,人稱章瘋子,上海人個個都知道我的住處,你難道不知道嗎?"車夫頻頻搖頭,只好把他重新拉回來青閣。

這就是章太炎的幾段逸事。凡是特殊人物,都有他的特殊之處,但是又都有相同點,那就是思考問題極端專注!絕不像普通人那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樣的人讀書或思考,那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全身心投入到書中去了,似乎他在讀書時,與周圍建立了一道屏障,完全隔絕的屏障。這是咱們普通人很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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