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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江湖的“新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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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劉荻青 編輯 | 舒虹

編者按:地靈人傑,人傑地靈,循環往複。對於中國互聯網大佬們來說,同樣如此。 在這個國慶長假,我們做了一次“中國互聯網大佬盛產地”盤點,發現在估值/市值30億美金以上的中國互聯網公司中,創始人大量出自浙江、湖南、湖北、福建等地。我們從這些創始人身上找到了一些他們與故鄉的故事。如果你正在各地遊山玩水,這個系列的文章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從舊時的“十裡洋場”到今日全球著名的金融中心,上海一直以意識超前、經濟領先著稱。因為有著濃厚的商業競爭意識,上海人留給外界的印象也大多是精明的、經濟利益至上、有契約精神。

上海土生土長的三位創業者梁建章、張旭豪、江南春身上就不乏上海人的這些特質。作為新上海成長起來的企業家,他們和老一輩上海人相比,又略顯不同。

“好勝者”張旭豪

2008年,上海交通大學宿舍裡,汪淵(餓了麽創始人之一)第一次見到研究生一年級的張旭豪時,對方穿了條短褲,卻激動地說自己要做一家150億美元的公司。

2009年4月,張旭豪同康嘉、汪淵、羅宇龍、鄧燁和閔婕創辦餓了麽,張旭豪任CEO。當時的餓了麽是一家校園外賣送餐公司。創立之初,張旭豪會騎著自行車滿頭大汗在校園送外賣。

2009年的交大校區,有十多個像張旭豪這樣的創業小團隊。餓了麽能夠殺出重圍,皆因張旭豪的敏銳判斷力,他把供需雙方中學生和餐廳的需求都引導到網上來交易。餓了麽當時自主開發了一款名為Napos的交易軟體,張旭豪不無驕傲的說,“這是全球第一款完全互聯網化的閉環式外賣交易軟體”。

智能手機普及後,互聯網外賣市場爆發,張旭豪精準地抓住了這個機會。有媒體稱張旭豪“非常的‘矽谷’”,他在研究生期間創辦公司、用互聯網極客精神再造了一個傳統行業,其商業模式又是從大學校園引爆的。

2014年,餓了麽得到大眾點評8000萬美元投資。 大眾點評創始人張濤說,張旭豪僅思考了一個下午就認同了雙方戰略合作的想法。張旭豪覺得,他與張濤對O2O產業的看法非常一致,分工是大勢所趨,大眾點評與餓了麽可以在合作中各取所需。

張旭豪說,借助大眾點評的規模和資源,餓了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公司將在未來兩年對餐廳外賣業務進行100%覆蓋。

在張旭豪的主導下,餓了麽主張狼性文化,甚至在新人培訓中納入拳擊課程。張旭豪認為,在行業爆炸期,速度與業務增長比精細化管理重要。在大量問題得不到解決時,他甚至會對合夥人說:“你很多事情做得一塌糊塗。”特別焦慮時,他會把大家叫到上海南浦大橋下的一個新疆大叔那吃烤串。

在餓了麽成立的第十年,阿里巴巴以95億美元將其收入囊中。張旭豪讓出餓了麽CEO一職,由阿里副總裁王磊擔任,張旭豪則出任餓了麽董事長,並擔任阿里CEO張勇新零售戰略的特別助理。

此時的張旭豪認為:“資本已經不是在未來致勝的關鍵要素,僅僅是一個很基本的點,未來要創造更多的價值,更多的還是資源和生態的補充。而阿里能夠聚集優質的人、錢、物,這是為餓了麽下一步騰飛做基礎。”

張旭豪出身商人家庭,是國家籃球二級運動員。他從高中開始就酷愛打籃球,曾作為學校裡的籃球隊長,帶領球隊獲得過上海市冠軍。每次打球時,他都會拚盡全力,爭取一定要贏。

正因如此,造就了張旭豪性格中殺伐鬥狠的一面。他喜歡肢體對抗,大著嗓門說話。每天保持著高昂的鬥志,不論何時,只要進入競技狀態就一定要贏。

在阿里收購餓了麽一個月前,張旭豪稱心態發生了變化,“最近幾次打球,我突然發覺自己的心氣好像沒有那麽足了,覺得勝負的結果似乎不再那麽要緊,重要的是享受打球的過程”。

張旭豪自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十年前,他看了一部講述比爾·蓋茨和喬布斯的電影《矽谷海盜》。他對創業夥伴康嘉說:“過去我對商業的感覺是價值的搬運工,但是看了這部電影以後,就感覺是價值的創造者,我創造了一個東西出來,我能改變世界,並且只要有激情和信仰就能改變世界。”

如今,張旭豪拿著數十億現金、帶著創業者身份與餓了麽剝離。然而,張旭豪並不是輕輕鬆松地放手,他擔心餓了麽被收購,大家會討論上海少了一家互聯網獨角獸公司。

現階段的張旭豪,將更多時間留給家人。但在周圍人看來,以他對贏的渴望,未來大概率還會二次創業。

“詩人CEO”江南春

張旭豪從始至終都奔著學生時代的目標而去,同是上海人的江南春則不斷“折騰”,順應時代浪潮。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杜牧的一首《江南春》描繪了江南春季時節的明媚風光。分眾傳媒創始人江南春也生於江南,在文學為王的80年代,他曾立志做位詩人或者文藝批評家。

江南春的父親是一位財務會計,母親是個小創業者,承包有自己的店面。江南春這個富有古典氣息的名字並不是取自宋詞的詞牌名,他說:“我出生於春天,我們家又朝南,所以叫江南春。” 父母對他的期待就是考個好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

如父母所願,1991年,江南春考入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就讀,在校期間被推選為夏雨詩社社長,其不少詩作也被刊登在報紙、雜誌上。

1992年,改革浪潮席卷而來,新的視野和思想改變著人們的夢想。這一年,江南春走進了上海匯聯商廈。毫無經驗的他說服了客戶,拿到了1500元廣告設計費。

當時,還是大三學生的江南春用永怡集團的100萬注冊了“永怡廣告公司”,他任總經理,第一桶金是為無錫的一項市政工程做戶外創意,賺到了50萬元。兩年後他成為了公司真正的老闆。1999年永怡營收已經達到1.5個億,成為行業內的佼佼者。

直到2001年互聯網泡沫破滅, 永怡公司的營業額嚴重縮水,江南春開始反思傳統的廣告模式。直到他看到電梯外貼的海報,他想到把液晶屏放到商場或者辦公大樓裡會是不錯的主意。

江南春很快開始行動。2002年下半年,他爭取到了最早的一批上等辦公大樓。到2003年年初,上海50幢上等辦公大樓的電梯裡裝上了300台液晶顯示屏。2003年5月,他成立了分眾傳媒,開了新的電梯媒體廣告模式。

分眾創立兩年後就在納斯達克上市,成為中國廣告傳媒第一股,也成為第一家被計入納斯達克100指數的中國新媒體公司。隨後的五年,分眾從納斯達克退市,經歷了私有化。私有化後的分眾運用其強大的線上分發能力與微信、阿里、等在O2O層面上開展互聯網拓展活動,在分眾體系下也孕育了不少創業企業。

江南春身上有著上海商人的精明細致,他懂得做業務細分,深諳運營之道。分眾與百度有合作關係,因此分眾覆蓋的樓宇有對品牌指數的分析系統。除此之外,阿里也為分眾下品牌提供電商雲的分析,分析樓宇當中的人群屬性,還可直觀了解廣告投放以後產生什麽效果。

江南春沒有選擇將分眾發展成為一個平台公司或者基礎設施公司,而是一直聚焦樓宇廣告市場,做垂直度高的公司。

今年7月18日,阿里巴巴集團及其關聯方以約151億元入股分眾傳媒。這是阿里史上的第二大投資案,阿里及關聯方獲得分眾傳媒10.33%的股份,成為分眾傳媒第二大股東。

江南春也開始涉足新零售和智能行銷。分眾與阿里就合並離線媒體和數字行銷的方式進行合作,並幫助品牌向全數字化運營過渡。江南春談到分眾未來在智能行銷上的發展稱,分眾會走向千樓千面的分發、走向實時競價性的購買、注重智能內容的生成,就像抖音般的拍攝,經過審查直接投送。

江南春用創業史證明,詩人做生意的能力不容小覷。在2018年5月發布的胡潤中國百富榜中,江南春排行第66名,財富值為440億元。在整個榜單中,分眾是唯一一家媒體企業。

“雙面”梁建章

與大多數通過後天努力獲得成功的人略顯不同,梁建章生來就擁有讓人羨慕的天賦和瀟灑的人生態度。

據媒體報導,梁建章被視為“神童界”的代表,他初中時期編寫的程式教會了電腦寫詩,13歲便成為上海灘遠近聞名的“電腦小詩人”。16歲時,梁建章考入複旦大學首屆少年班,之後赴美留學,20歲便獲得喬治亞理工學院碩士學位。

1999年,梁建章回國,他與季琦、沈南鵬、范敏共同創建了攜程並擔任CEO,用“滑鼠+水泥”的模式為攜程搶佔了超過50%的市場份額。

攜程用了四年的時間就在納斯達克上市,成為中國第一家在美上市的旅遊企業。2005-2006年,攜程正處在巔峰期,梁建章覺得已經完成了創業、賺錢的目標,想要去探索新的問題。他說,“行業裡拿望遠鏡也看不到競爭對手”,之後便把攜程的股票賣了一大部分,跑去斯坦福大學攻讀經濟學博士。

然而,資本市場瞬息萬變。2010年之後,以去哪兒、藝龍為代表的輕資產模式加速崛起,攜程腹背受敵。

2013年,闊別7年後,梁建章宣布回歸,臨危受命,但他倒顯得輕鬆:“我回攜程,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利,就是要和大家一起體驗二次創業的艱辛,激情和成功的快感。”

梁建章回歸後,快速發力。通過對不同品牌的投資與合作為攜程搭建了更專業的一站式旅遊服務平台,公司通過發行高級債券,在美國資本市場融資8億美元。他帶隊推動攜程向移動端大遷移,大力擴展無線端業務,使公司從OTA(Online Travel Agency)向MTA(Mobile Travel Agency)轉型,“攜程在手,說走就走”這句新無線應用廣告語出自他筆下。

在基礎業務穩固後,他又先後收購同程、藝龍,入股途牛。2015年攜程與去哪兒網合並,攜程市值達156億美元。

在梁建章重整布局後,2016年,攜程穩坐酒店預訂市場第一位的寶座。在穩定軍心之後,梁建章再次宣布離開CEO的崗位,一邊在推出豪爽的股權激勵的同時,將CEO轉交孫潔擔任。

在梁建章回歸書卷時,攜程卻陷入了一系列輿論風波——默認在購置機票時購買保險的“捆綁行銷”、連自己員工兒女都可以輕慢的“親子園虐童”、把連三星級酒店都評不上的酒店打上五星、置頂推薦的“競價排名”,無不挑戰著商業倫理的底線。

現在的梁建章肩負兩個身份——攜程董事和人口專家,當被問及是否享受這樣的狀態時,他回答:“有點忙,對,有點忙。”

梁建章形容自己是保守的人,但在他帶領下,從早期人海戰術,到近幾年的價格戰、並購,包括他在人口問題上的看法,卻是體現了他激進的一面。

有意思的是,在“親子園”事件爆發前一個月,梁建章恰好寫了一篇《中國為什麽沒有托兒所》,闡述為什麽攜程會成為少有的為員工提供托兒場所的公司。

過去半年,攜程CEO孫潔一直在道歉中度過。而作為攜程幕後掌舵者的梁建章,除了隻言片語的道歉,再未見其在公開場合談論攜程的應對方案。這一次,梁建章似乎沒有重回CEO之位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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