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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與張藝謀的共同點是喜歡姑娘的腳

作者:茅十七

轉載自:一本神經

金庸小說中的戀足情結其實已經被很多人說過,舉其中幾個例子:

新修版神雕中,楊過在夢中把玩小龍女白蝴蝶般的雙腳,想要一生一世瞧著這對“白白的小腳兒”

倚天屠龍記裡,趙敏被撓過腳心後便情根深種,張無忌回憶起當日情景更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心跳加劇”

天龍八部裡鍾靈初次亮相,坐在橫梁上雙腳一蕩一蕩,“繡黃花的蔥綠鞋兒”給段譽留下了深刻印象;

射雕中穆念慈比武招親,楊康不僅握她的腳,脫她的鞋,還拿到鼻子邊聞了一聞。

而最能體現戀足魅力的,還要數遊坦之見阿紫那次:

遊坦之一見到她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當真是如玉之潤,如緞之柔,一顆心登時猛烈的跳了起來,雙眼牢牢的釘住她一對腳,見到她腳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隱隱映出幾條青筋,真想伸手去撫摸幾下。兩個契丹兵放開了他。遊坦之搖晃了幾下,終於勉強站定。他目光始終沒離開阿紫的腳,見她十個腳趾的趾甲都作淡紅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突然之間,遊坦之喉頭髮出“荷荷”兩聲,也不知從那裡來的一股力道,猶如一頭豹子般向阿紫迅捷異常的撲了過去,抱著她的小腿,低頭便去吻她雙足腳背。

阿紫又道:“喂!你又不是野獸,咬人幹什麽?快放開嘴,我叫人給你治傷,放你回中原。”遊坦之仍是不理,但牙齒並不用力,也沒咬痛了她,一雙手在她腳背上輕輕愛撫,心中飄飄蕩蕩地,好似又做了人鳶,升入了雲端之中…

 

凡此種種,可謂“一腳定情”。見到了女性角色雙腳的魅力後,金書的男性人物們無不深深折服,從此魂牽夢縈。

 

兩相對照,張藝謀電影中也存在了大量的女性腳部鏡頭,也多與男女情愛相關:

《紅高粱》的開頭,劫匪和薑文都曾把鞏俐的腳握在手中,宣告著自己對新娘的性權力;

《古今大戰秦俑情》中,蒙天放窺視著冬兒洗澡,把玩著她的鞋子。

《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妻妾們享受的捶腳象徵著老爺當晚將要臨幸

《歸來》的開頭,對芭蕾舞演員們的雙腳進行了格外的強調……

 張藝謀戀足情節最高調的彰揚,還是在《山楂樹之戀》中,對於靜秋雙腳的受傷與包扎過程,前後有多次濃墨重彩的表現,將其鋪陳為男女主角情感升華的重要因素

所以和金庸小說一樣,張藝謀電影裡女性的腳也與兩性關係緊密相關。兩位大師雖然致力於不同領域,但殊途同歸,共同奏響了一曲戀足之歌。

 不過仔細比較,還會發現雖然都是戀足,金庸和張藝謀還存在著不同,最明顯的就是視角上的差異。

在金庸小說的戀足情節中,男性角色的視角一般是仰視的,處於下位。

像段譽第一次注意鍾靈的腳時,鍾靈正坐在高高的房梁之上。

新修版中楊過抓小龍女的腳時,楊過睡在床上,小龍女睡在位置更高的繩子上。同時小龍女還是楊過的師父,是地位高於他的人。

遊坦之戀阿紫的腳時,阿紫正是掌控他生殺大權的人,坐在高處,而他只能卑微的伏在地上。

張無忌在捏趙敏腳之前,趙敏一直是局面的掌控者,是把他玩的團團轉的強勢者。足療師張無忌為了大局利益急著出去,又不好刑訊逼供,只好“被動出手”強製消費。

在這些情節中,女性角色多處於更高的位置或更強勢的地位,男性在下位被動的進行仰視。從SM的角度來看,這也許代表著一種被美足踐踏的欲望

 

當然也有相反的,像穆念慈比武招親中,楊康的表現就非常主動和強勢。不過不要忘了,楊康在射雕中是個反面人物,他的行為是因此具有反面意義和不正當性的。

 由此來看,張藝謀電影裡的戀足視角就正好相反了,一般是男性俯視,處於上位,多有以手掌握、把玩鞋或腳的鏡頭

如《紅高粱》開頭的劫匪和薑文,都是俯下身子來握住鞏俐的腳。

《古今大戰秦俑情》中,蒙天放將冬兒的鞋放在手中低頭把玩。

《大紅燈籠高高掛》中,捶腳的鏡頭也多是俯視角度來表現。

《山楂樹之戀》中,老三也是將靜秋的腳捧在手中低頭深情撫摸,進而產生了性衝動。

在張藝謀電影的戀足情節中,多是男性主動,女性處於被掌握的境地。俯視的視角,握腳的鹹豬腳,代表著男性對女性的強勢地位,代表著男性的掌控和赤裸裸的性權力。

明代才子唐伯虎曾有一首表達戀足情結的《掛歌》,正可以作為張藝謀電影戀足場景的旁白:

第一嬌娃,

金蓮最佳

看鳳頭一對堪誇,

新荷脫瓣月生芽,

尖瘦纖柔滿面花。

覺別後,不見她,

雙鳧何日再交加。

腰邊摟,肩上架,

背兒擎住手兒拿。

 

所以金庸和張藝謀作品中的戀足視角是截然相反的。一種視角是仰視,一種視角是俯視;一種女性居於上位,一種男性居於上位;一種偏M,一種偏S;一種似乎期待著踐踏,一種好像準備著進攻。這一俯一仰,一上一下之間,正如陰陽太極,訴說著戀足情結中存在著的二元取向。

這兩種視角,也正與兩位大家作品的價值取向有關。金庸小說的主人公,一般是反強權的,尤其在與女性角色交往的初期,情感權力關係中都比較弱勢,處於下位,所以視角會是仰視;而張藝謀是崇拜權力的,喜歡描寫赤裸裸的性,所以視角會是俯視的,是主動進攻性的

 

不過兩位作品中的戀足情節雖然攻受不同,但最終仍是殊途同歸。金庸小說中有較完滿結局的情感關係,到最後都有個情感權力的上下易位,最初居於下位的男主角,通過尋找/拯救和性喚醒兩類功能型情節,最終還是會居於強勢的情感地位,實現男權的逆襲。所以金庸和張藝謀雖然戀足視角相反,但最後都會回歸到男權視角,隻不過一個更以退為進些,一個更赤裸裸一些。

 

話說兩位大家都這麽戀足,是因為他們不正常麽?並不然,古往今來,戀足是眾多文藝大咖的共同興致。

唐朝的大詩人李白,就曾多次描寫過腳的魅力,“長乾吳兒女,眉目豔星月,履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德國大詩人歌德,六十多歲的時候,仍然在寫信讓情人把穿破的舞鞋寄來珍藏;

李敖的前妻胡茵夢,在自傳中也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李敖的戀足癖好。

古龍,據說也是一位戀足者,小說中有大量美足的描寫。由於本文作者對古龍不太熟,這方面的細節還請各位古龍書迷補充。

 

女性的美足為何有這麽大的魅力,引歷代文豪競折腰?多年來人們進行過很多解析。弗洛伊德認為是因為襪子和鞋的包裹下產生了隱秘性,引發了男人的好奇心;有醫學家認為,腳在大腦皮層的感覺區與生殖系統有部分重合,所以兩種神經很容易發生交會;有生理學家認為,女性的腳部和生殖器官一樣會發出特殊的氣味,令異性產生強烈的性欲刺激;還有虐戀研究者認為,SM活動中腳的踩踏會帶來一種無法替代的滿足感。

除了這些觀點,還有一本叫《腳·鞋·性》的戀足專著也頗有道理。書中認為:從進化過程來看,人體每一種被視為性感或有性誘惑力的身體特徵,最終都應該歸功於腳。由於腳的進化,人類才能直立行走,從而讓胸部和性器官得到了正面展示,塑造出了修長的腿部和豐滿的臀部,帶來了S型的脊椎結構、寬大而富有曲線的髖部以及搖曳生姿的步態。所以,腳是人體大多數性感特徵和人類交合方式之“母”,腳與人類性活動與性心理結構有一種自然的親緣關係,如果沒有腳的進化,人類的性活動充其量也就是猩猩和猴子的高度。

 由此來看,腳的性魅力無疑是一個綜合性的工程,要通過豐富的想象力、不俗的才情,才能真正領悟美足相關的全部性誘惑,獲得全面的滿足。

在傳統的觀念中,“戀足”是一種不正常的性欲倒錯行為,屬於“虐戀”(SM)範疇。在李銀河的《虐戀亞文化》中,她總結了虐戀的一大特徵,那就是對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大量需求。性交只是一種動作,而虐戀卻是戲劇,需要一系列的事件,而這些事件並不一定跟性有關。這樣虐戀就比其他一切性行為,包含了更多的想象力和戲劇性、更多的可能性。調查表明,大多數虐戀者都是極富想象力和創造力的,他們在尋求性的感覺和個人實現當中,往往更強調精神而不是肉體。也許,這就解釋了眾多文藝大咖們醉心戀足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強大的想象力與豐富的才情,才能在戀足行為中領略到以腳為中心的諸多性感體驗,感受到無限的美足風致。

當然了,這裡說的也只是一種猜想。文藝人士愛戀足也有可能是一種幸存者偏差,因為他們掌握著話語權,只有他們記錄的戀足故事才容易流傳下來。第二作者對戀足情結也沒什麽深入體會,需要諸位資深戀足人士提供意見。

 

話說美足要真的如此美好,那麽金庸小說中最值得同情的女人,就不應該是什麽程靈素紀曉芙馬春花,而是陸無雙。因為她從小摔斷了腿,是一個跛子,雙腳與步態徹底失去了性感的權力。

 然而金庸告訴過我們,一陰一陽是天地間的至理,正如情花不遠處就生長著斷腸草作為解藥一樣,在神雕俠侶中,還有一個人的名字,也許是作者有意識的安排,也許是潛意識間的無意流露,與陸無雙的命運產生了奇妙的羈絆,似乎在補償著她的跛腳遺憾。

這個人的名字就是——魯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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