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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分析師:捆綁,Uber的破局之道

編者按:Uber面臨的經營狀況並不樂觀:仍舊需要在線下花費巨資;利潤增長主要來自於退出俄羅斯、東南亞等比較棘手的市場;甚至競爭對手Lyft已經有了超越之勢。Uber該如何破局?近日,著名分析師本·湯普森(Ben Thompson)發表了一篇部落格文章,詳細討論了Uber戰略的變化,他認為,Uber破局之道的關鍵在於捆綁,原題為“Uber’s Bundles”。

對 Uber 來說,沒有什麽是容易的。

首先從盈利能力或缺乏盈利能力開始:兩周前,該公司公布了季度“盈利狀況”,虧損再次擴大到8.91億美元,收入有28億美元。很顯然,這項業務是失敗的,不是嗎?

正如我開頭所說的,這並不容易:Uber不像MoviePass這樣的公司,有非常好的部門經濟效益——也就是說,公司能從每次的交易中都賺到錢。關於這方面很直觀,也很清楚:每一次交易中,Uber會提成20 %-30 %,從中支付保險費用、信用卡費用等,其余的保留下來。根據上季度的數據,“其余”總計15億美元,毛利率為55% (佔Uber總預訂量的13 % )。此外,利潤率正在提高——一年前為47 %——主要是因為Uber在降低促銷和司機獎勵支出的同時,也設法提高了抽成的百分比(同時,收入成本似乎與總預訂量非常接近)。

Uber面臨的問題非常棘手:首先,Uber繼續在“線下”成本上花費巨資:22億美元用於運營和支持、銷售和行銷、研發、日常管理以及折舊和攤銷。其次,該公司利潤增長的很大一部分似乎來自於退出俄羅斯和東南亞等更比較困難的市場,而不是美國、歐洲和大洋洲的核心市場。最令人擔憂的是,Lyft似乎已經超越了Uber。

Uber的Lyft問題

就乘客、投資者和司機來說,Lyft都是Uber的一個心頭大患。

從乘客的角度來看,Lyft從2017年Uber的自殘災難中受益並不令人意外(儘管公平地說,2017年是揭露Uber多年來存在的問題的一年)。Uber和Lyft等服務的消費者利益一直很清楚,Uber的積極擴張在服務成為大部分市場的默認選擇時獲得了回報,這對具有雙邊網絡效應的商品供應至關重要。問題是Uber給了乘客很多理由質疑他們的默認選擇,不僅是性騷擾醜聞,也不僅僅是谷歌指控其竊取知識產權的訴訟,也不僅僅是公然規避當地監管機構的指控,而是所有的這三項指控(老實說,這也低估了事實)。

這個問題尤其嚴重,因為這種雙邊網絡效應沒有那麽強:當然,鑒於Uber的用戶基數較大,Uber更有可能壟斷司機的時間,但只要司機是獨立的承包商,Uber就無法阻止他們選擇多個平台,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同時為Uber和Lyft的網絡提供服務。Lyft已經準備好、並能夠吸收那些乘坐Uber不開心的乘客,因為它能有效地利用Uber的司機來為他們服務。

而且這個時機也再糟糕不過了:就在(Uber醜聞發生的)幾個月前,Lyft似乎要出售,卻找不到買家;Uber前首席執行官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似乎將贏得他最大的賭注之一,2014年拒絕了收購Lyft以換取Uber18 %股份的提議。

至少從商業角度來看,這被證明是卡蘭尼克最大的錯誤:Uber醜聞爆發後幾周內,Lyft就籌集了6億美元的資金,一個月後與谷歌的自動駕駛汽車公司Waymo建立了合作關係。突然間,投資最有前途的自動駕駛技術的最佳方式是Lyft;不出所料,Lyft此後又籌集了23億美元,投資者包括Google Capital。

Uber的競爭環境

這種背景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進行對Uber業務進行正確的分析與兩年前——或者四年前,我寫《Why Uber Fights》時——有著根本的不同。那時,我提出的論點是,儘管由於缺乏鎖定司機的能力,Uber的雙邊網絡效應相對較弱,但拚車是一個初級商品市場,這意味著Uber的領先地位和品牌將推動其佔據的市場份額緩慢但穩定的增長,最終導致Lyft陷入困境,原因是它無法基於越來越差的財務狀況籌集資金。

我顯然仍然堅持這一分析:事實也正是如此,Uber差點把Lyft擊倒了。但與此同時,這也不再適用了,因為Lyft在籌集資金方面不再有任何問題,而Uber似乎很難保持其市場份額。為此,Lyft在可預見的未來會出現在市場上,這意味著Uber需要一種新的競爭策略,而不僅僅是讓Lyft沒有生存太空。

歡迎來到Uber風格的捆綁戰略。

Uber的消費者捆綁服務:交通即服務

今年早些時候,Uber的首席執行官達拉·科斯羅薩西(Dara Khosrowshahi)在參加接受卡拉·斯威舍(Kara Swisher)採訪時,提出了Uber應用的新願景:

達拉·科斯羅薩西:我們正在考慮其他的交通方式。如果你看看Uber今年早些時候收購的無樁自行車創業公司Jump,Jump的平均行程長度是2.6英裡。也就是說,我們在舊金山旅行的30%到40%是2.6英裡或更少。Jump比使用Uber X便宜得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像是,“嘿,讓我們自相殘殺吧。”讓我們創造一種從A到B的更便宜的交通方式,Uber不僅僅是關於汽車的,Uber不是關於什麽是對我們最好的解決方案的,而是關於這裡最好的解決方案的。

卡拉·斯威舍:自行車?滑板車?

達拉·科斯羅薩西:自行車,也許是滑板車。我想接通公共汽車網絡。我想把BART(海灣地區快速運輸系統)或者地鐵等等放到Uber上。任何你能從A點到B點的方式。

卡拉·斯威舍:等等,你想啟動你自己的BART嗎?

達拉·科斯羅薩西:不,不,不。我們不會深入發展下去。就像亞馬遜銷售第三方商品一樣,我們也將提供第三方交通服務。所以,我們想成為交通領域的亞馬遜,我們想提供BART作為替代選擇。有一家名為Masabi的公司正在將地鐵等接入到支付系統中。所以我們希望你能說,“我是應該選擇BART?還是應該騎自行車嗎?或者是喊輛Uber?”所有的這些都是實時資訊,所有的這些都是為你優化的,所有這些都是通過點按操作完成的。

卡拉·斯威舍:所以說,是任何交通工具?

達拉·科斯羅薩西:任何交通工具,完全無障礙,且都是實時的。

如果你對科斯羅薩西的想法有任何疑問,可以看下他最近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採訪時所談到的內容:

在交通高峰期,用一噸重的金屬巨人帶一個人走10個街區是非常低效的……我們能夠以對用戶有利的方式塑造行為。這對這個城市來說是個勝利。從短期來看,也許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場勝利,但從戰略角度來看,我們認為這正是我們想要的方向。

我們願意用短期部門經濟效益來換取長期更高的參與度……我在職業生涯中發現,長期的參與會贏得戰爭,有時為了贏得戰爭而輸掉一些戰爭是值得的。

這是一個很大的捆綁,就像其他任何捆綁一樣,從長遠來看,讓經濟效益發揮作用的是消費者的總體支出,即使他們在任何特定項目上的支出更少。為此,正如科斯羅薩西指出的,真正的敵人是車柯瑞的汽車;Uber可以取代它,而且機會很大。

此外,Uber越能通過構建這種服務所固有的複雜性來滿足終端用戶的所有交通需求,對消費者來說,Uber就變得越難以擺脫。理所當然地,Lyft也會承諾建造同樣的東西,但是Uber領先一點,並且仍然擁有更多的戰爭基金,這可能會證明在“地盤”爭奪中比目前的消耗戰更有幫助。此外,Uber相對於Lyft仍具有顯著的地理優勢,Lyft剛剛開始在國際上擴張,這使得Uber成為旅行者更好的選擇。

Uber的司機綁定:Uber Eats

與此同時,Uber Eats本身就有潛力成為一家極具吸引力的企業:科斯羅薩西在Code Conference上表示,公司的預訂量“高達60億美元,增長超過200 %。”Uber收取其中的30 % ( 16億美元),並從顧客那裡收取5美元的送貨費,其中Uber向司機支付接送費、取消費用和每英裡的費用(保持25 % );根據The Information報導,這項服務還沒有賺錢,但是它比Uber的拚車業務利潤要高得多。

暫且撇開司機不談,這是一個經典的聚合遊戲,把控著消費者的需求,讓Uber有能力吸引供應商,從而在良性循環中增加消費者的需求。Uber副總裁兼UberEverything的負責人傑森·德魯奇(Jason Droege)在去年夏天的一次採訪中告訴Eater :

我想我們都是來為消費者服務的,對吧?還有食客。我認為今天的食客想要方便,他們想要價值,他們想要靈活性,他們想要更多的選擇。外送交付提供了所有的這些東西。餐館選擇參與送貨。因此,如果他們不相信一個幫助他們連接消費者,或者新的消費者,或者用他們的品牌接觸新的消費者的管道是有價值的,那就沒多大關係了。我們是來提供兩者之間的“管道”的。不是告訴他們如何經營他們的生意的。

無疑,Uber Eats這樣的服務是幫助還是傷害原來的餐廳,還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紐約客》在一篇文章中講述了一些餐廳老闆的軼事,他們對Uber Eats到底帶來多少東西感到有點模糊,就像忘記解釋汽車損耗的Uber司機一樣。與此同時,Uber正在為專注於送貨的餐廳創造全新的機會,就像它為那些有時只想工作或根本找不到其他工作的司機、以及像HyreCar這樣為他們服務的公司創造的機會一樣。

此外,因為Uber本身,Uber Eats在這個領域很有優勢:後者可以從前者那裡獲得客戶(既因為自有和運營的廣告,也因為Uber已經有了很多支付細節,所以減少了很多成本),而且Uber Eats很容易利用Uber運營每個城市建立的團隊的巨大行銷和G&A費用。這當然也適用於司機的獲取成本。

然而,最大的回報來自有效地捆綁司機的機會。任何獨立的餐館送貨應用程式的問題是,絕大多數訂單都是在午餐和晚餐時發出的,但是司機可能也希望在一天的其他時間工作。對於Uber來說,這很容易:Uber司機可以只為Uber開車,也可以只為Uber Eats開車,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換句話說,Uber有越來越多的方式壟斷司機的時間,以競爭的方式為司機個人利益和Uber的利益服務。

可以肯定的是,一個 GrubHub 的司機隨機選擇一個 Uber Eats 的競爭對手,也可以為 Lyft (或 Uber)開車,但這就是在給定的時間段內為一定數量的乘客提供獎勵的地方尤其有效:因為司機可以通過 Uber 拚車之旅或 Uber Eats 之旅來完成他們的“任務”,所以,通常堅持開 Uber 就更有意義了。

更廣泛地說,Uber 面臨的挑戰來自於同樣的可替換性,這使得服務成為可能。 為此,進入駕駛市場的最佳途徑不是與這一現實競爭,而是接受這一現實,擁有利用相同司機池的多個服務完全可以達到這一目的。

自動駕駛汽車:與未來的綁定

與此同時,自動駕駛汽車仍然是Uber的“白鯨”。這家公司最近從豐田獲得了5億美元的投資,並將努力將其技術融入豐田Sienna小型貨車。

在過去兩年裡,該部門顯然已經花費了Uber20億美元。當然,如上所述,與失去谷歌作為Lyft潛在合作夥伴的戰略影響相比,這一成本微不足道。

儘管如此,考慮做正確的事情還為時不晚:我仍然認為Uber對自動駕駛汽車的投資是一個戰略錯誤。是的,它最大的成本是司機,而理論上的谷歌拚車服務,如果規模大的話,可能會完全削弱Uber,但這是分析這個市場可能如何發展的最淺顯的方法。

記住我剛才提到的關於司機的觀點:將你最昂貴的供應投入轉換成你擁有專屬權利的固定成本聽起來很有吸引力,這種投入必須以邊際方式支付,而且你無法控制。然而,這意味著,對於一家目前每季度虧損約10億美元的企業來說,資本支出將大幅增加。更糟糕的是,這意味著在谷歌擁有巨大優勢的領域——機器學習——與其競爭。

此外,從長遠來看,谷歌似乎不太可能想在垂直領域建立一個Uber的競爭對手:從財務和谷歌的歷史利潤率來看,授權技術仍然更合乎邏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Waymo的技術更優越,他們將擁有批發轉讓定價權,特蘭·格裡芬(Tren Griffin)描述為:

A公司向B公司提供獨特產品XYZ的議價能力,這可能使A公司能夠通過提高XYZ的批發價來獲得B公司的利潤。

不過,問題在於:Uber比其他任何公司都更有能力應對Waymo為卓越的自動駕駛技術獲取利潤的潛在能力。畢竟,該公司已經在為駕駛技術付費——而這種技術恰好是人類(司機)!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Uber應該滿足於支付Waymo而不是司機的費用:拚車服務仍然是所有從事自動駕駛技術的公司走向市場的最佳方式。為此,Uber應該願意與任何公司和每個公司合作,並與任何想要進入這一領域的公司分享其技術。從長遠來看,Uber憑借其網絡擁有市場力量,它將最大限度地利用這種力量,在自動駕駛汽車領域引發供應商之間的競爭。

此外,似乎可以肯定的是,每當自動駕駛汽車出現(甚至Waymo也有麻煩),它們並不適合Uber正在運營的所有環境。這使得Uber可以將自動駕駛汽車服務與傳統的Uber汽車服務以及它計劃向消費者提供的所有其他交通服務捆綁在一起。這種“捆綁包”將允許自動駕駛技術在合理的時間和地點逐漸面向市場提供,同時仍然給乘客從任何地方到任何地方都能獲得的信心。

科斯羅薩西已經表示希望與包括谷歌在內的多個自動駕駛夥伴合作。不過,我懷疑,只要Uber追求自己的專屬技術,這將很難實現。為此,科斯羅薩西應該盡快切斷Uber與自動駕駛程式的連接,甚至是開放源代碼;與此相比,省錢實際上是第二大潛在的好處。

卡蘭尼克長官下的Uber,最初的戰略有一種殘酷性,也有一種令人滿意的簡單性:盡可能積極地建立早期領先優勢,然後利用Uber看似無限的融資能力來讓競爭對手屈服,最終,這種策略失效了。

這讓科斯羅薩西面臨著更加複雜的局面:他不僅需要解決Uber的內部問題,還需要制定一個全新的戰略來贏得一個因Uber危機而發生根本變化的市場。將為用戶服務、為司機提供機會以及理想的自動駕駛技術捆綁在一起是一種可行的選擇。

然而,這種策略與當前形勢的本質相適應,但要複雜得多,而且相應的成功機會——以及最終的盈利機會——要低得多。換句話說,Uber董事會上的“戲劇”可能已經結束,但這家公司仍可能是科技領域最引人注目的公司。

原文鏈接:https://stratechery.com/2018/ubers-bund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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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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