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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蟲總動員2》獲8.2分,預算僅迪士尼動畫1/20

暑期檔《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一己之力“燙燃”整個檔期,同類影片很難蓋過《哪吒》的風頭,如前不久上映的《憤怒鳥2》就沒能延續前作的票房數字。上周末出現了一部與《哪吒》畫風完全不同的動畫,就是《昆蟲總動員2——來自遠方的後援軍》(後簡稱《昆蟲總動員2》)。

這部帶有獨特法式風格的電影,上一部曾在2014年收割近3000萬元的票房,在當年的動畫電影裡實屬不易。5年後續集誕生,仍由原班人馬打造,保留了第一部的法式浪漫與幽默,並沒有陷入好萊塢動畫的模式化和市場習以為常的寵物“賣萌”套路。

至截稿前,該片以不到3%的排片佔比在競爭尤為激烈的檔期環境中取得千萬票房,尤其是豆瓣評分再次得到了8.2分,成為新映影片中口碑最好的一部。新京報記者獨家專訪導演海琳·吉羅與托馬斯·紹博,請他們講述影片拍攝幕後故事。

風格

放棄對白而不影響觀感

《昆蟲總動員》系列從2003年的動畫劇集開始就確立了自己的風格,這個影視IP深受動物紀錄片風格的啟發,如今電影裡的主要角色,都出自2002年面世的《微觀小世界》短片系列,而這部被稱為“昆蟲世界百科全書”的劇集,在法國電視台播出後創造了萬人空巷的收視奇跡,也被包括我國中央電視台等100多個國家的電視台引進。

2013年,歷經五年製作、耗資2億人民幣製作的第一部《昆蟲總動員》延續了實景拍攝和電腦技術結合的路線,該片先後登頂法國、瑞士、波蘭等國的周冠軍票房,還成為愷撒獎最佳動畫片。

它尤其避免了讓昆蟲們開口“說人話”的套路,改走“默片”路線,讓習慣了“有聲電影”的觀眾大開眼界,重新意識到早期電影傳統裡對視覺語言的推崇和講究。此次,《昆蟲總動員2》繼續堅持這一風格,依靠對昆蟲們的動作設計推動情節與完成敘事。主創們進一步推動了技術水準。“我們的目標是用最自然的方式混合拍攝技術,利用實拍鏡頭、攝影棚內建模以及計算機生成圖像之間的過渡呈現出無縫銜接的效果,必須要讓觀眾全神投入到這個夢幻的昆蟲世界。”該系列動畫的導演海琳·吉羅告訴記者,她和聯合導演托馬斯·紹博除了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還是一對夫婦,而這部關於成長、告別、分離和勇氣的續集,被他們視為送給女兒的禮物。儘管影片沒有對白,但實現了零觀影門檻,對外國觀眾和識字不多的兒童觀眾尤其友好。

製作

寫實基礎上進行擬人手法

一部以昆蟲為主角的電影是危險的,在眾多以動物為主角的影片中,將人類作為背景,必須在各個層面注入創意,否則會讓影片境地尷尬。以昆蟲為主角,太寫實了會失了可愛,太卡通了又落入俗套。在昆蟲的形象設計上,影片找到了相對平衡的創作方法,其他一切都和現實中的昆蟲別無二致,但製作團隊專門為昆蟲們打造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令所有昆蟲都呈現出呆萌可愛狀,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的黑毛球成為這部電影中的人氣冠軍。

由於現實中人類的眼睛無法洞察一切,細微的地方往往是人們面對的盲區,這也恰好為影片提供了可供發揮想象的空間。在第一部中就有很多讓人驚喜的創意,例如螞蟻將觸角當做天線進行無線電通訊,這種結合了現代科技的小幽默都是法國人的獨特想象力。

這一部中,人類世界中非常微小的東西,到了微觀世界則成了“龐然大物”:比如瓢蟲看到毛毛蟲的“蟲王”,有一種人類看到大象的既視感;小朋友玩的帆船模型成了昆蟲們的“航天飛船”,能夠載著它們飛翔。昆蟲表面的透明質感體現出了影片特效技術的提升。七星瓢蟲的翅膀、螳螂的身體等都有透亮效果,吉羅透露,這種透亮效果的技術至今只在兩部電影中使用過:《昆蟲總動員2》和迪士尼的《海洋奇緣》。

導演談關鍵詞

去擬人化

《昆蟲總動員2》與其他動畫(包括迪士尼動畫)之間存在顯著差異,除了製作手法,在預算上可以說相差了20倍。最重要的是,我們盡可能避免擬人化,比如昆蟲角色是不會說人類語言、不會皺眉,也不會像其他CG動畫那樣使用人類角色原型。我們在嘗試中性表達,角色沒有過度動畫化,在這個基礎下情境和場面調度就成為情緒的主要載體,在創作中我們受“庫勒雪夫效果”的啟發(當同一面部表情的畫面,配以不同的畫面,就能產生不同的情感效果,讓觀眾以不同的方式解讀人物的情緒,即使面部表情保持不變)盡量避免瘋狂的“蒙太奇”。

配樂

由87人組成的法國交響樂團為這部動畫特別演奏了配樂,相較前作,這一部更具音樂性。全片創作了一個多小時的音樂,配樂量很大。全片都圍繞著主旋律,根據事件做功能性的調整和表達。這部電影的配樂是來講述故事的,而不是處於伴奏這樣的從屬地位。我們專門用了五個星期來錄製聲效,這項工作特別重要,因為電影配樂是動態的,不是卡通化的,聲效才可以讓影片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也能讓角色更加生動。因此,這一部中需要創造更多的配樂,有的是狗在現實生活中吃東西的聲音,有的是人為的摩擦紙巾,每一種創造都讓我們團隊非常享受,你會發現我們甚至可以給每個小動物分配獨屬於它們的樂器和音效。

無對白

電影沒有對白,所以角色表達會受到一些限制。影片完全依靠視覺敘事,也就是攝影機讓我們看到的東西來傳達,我們沒有對白來彌補空白,於是導演工作會產生很多困難,特別是在還要傳達一些很複雜的想法:比如瓢蟲父子的關係。沒有對白還導致電影的剪輯作用是很有限的,例如若是調換兩個鏡頭,特意為之的意思就完全丟失了。所以劇本寫作和故事板階段的工作至關重要,我們試著用最最簡單的辦法來解決複雜的問題,導演手法上沒有多餘的修飾。

天人合一

《昆蟲總動員》裡,我們試圖盡可能地消除人類的存在。以至於動畫劇集中我們隻展示了人的背部或者隻到腰部,最重要的是,人類角色從未對昆蟲的行為做出反應。但在這部中,人和蟲的世界開始變得更具滲透性,這裡表達了一種推動人類行為的意願。儘管調整了人蟲世界的規則,但仍然合理。例如,人類不說話,他們只是用肢體語言表達。另外,我們也根據時間笑點來選擇喜劇演員。我們需要能在默片氣氛中表演的演員,這比我們想象的要困難得多。把人類融合進去的意願對導演手法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但這一選擇讓我們完成了一種更具創造性的攝影機寫作手法:通過一個鏡頭,攝影機就能從人類世界進入到昆蟲世界。這些過渡在電影中始終保持一致,以一種非常靈活的方式連接兩個世界,盡力地創造一個天人合一的世界。

(口述:導演海琳·吉羅)

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編輯 許喬洋 校對 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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