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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人為什麽被稱為九頭鳥?和明朝宰相張居正有關係

提起湖北人,大家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那句著名的“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

林語堂曾在《吾國與吾民》中這樣描述,“至漢口南北,所謂華中部分,居住有狂躁咒罵而好詐之湖北居民,中國向有‘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之俗諺,蓋湖北人精明強悍,頗有胡椒之辣,猶不夠刺激,尚須爆之以油,然後煞癮之概。故譬之於神秘之九頭鳥。”

湖北怎麽會和九頭鳥聯繫在一起?九頭鳥是什麽鳥?

《山海經》提過九頭鳥,《北大荒經》曰:“大荒之中,有山名北極天桓,海水北住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名曰九鳳。”原來這是一隻神鳥。

活動於豫鄂附近的古楚人,他們崇拜的圖騰,正是九頭鳳。商朝後期,原居於北方的楚人不斷南遷至湖北一帶,最終成為春秋戰國的霸主,是統一天下的有力競爭者。

春秋時期,荊楚之地還屬於蠻夷之地,楚國底層受“蠻夷”文化影響較大,不受周天子待見,被視為“夷狄”。在地理上,湖北東靠安徽和江西,南接湖南,西鄰重慶和陝西,北臨河南,可以說是中國版圖的正中部。湖北因座落在洞庭湖北而得名,省內湖泊眾多,同時又三面環山。而正北部相對平坦,非常方便的與當時發達的中原文明交流。從秦朝末年開始,每逢北方戰亂,大量人口南遷,湖北都是必經之地。

在和平時期,由於境內天然便利的水利資源,湖北水運發達,十分有利於經商。再加上儒家文化和先進的生產技術的流入,湖北發展迅速。這同時造就了湖北人的性格特點,儒、“蠻”、商、農交織,湖北人的精明就是從此而來。

不過,據專家考證,真正把九頭鳥直指比喻湖北人的,是在並不算遙遠的明朝中後期。明隆慶以降,萬歷初年,中華大地有一位湖北人縱橫捭闔,書寫風流,他就是號稱神童的張居正。因為他是湖北江陵人,世稱張江陵。

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權力鬥爭,張居正取代前相高拱,入主首輔。萬歷帝年幼,在李太后的支持下,張居正主持所有軍政,是大明帝國的真皇帝。十年間,張居正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帝國自救運動,推行很多大膽舉措。財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條鞭法”國庫充實;軍事上,任用戚繼光、李成梁等名將鎮北方,用凌雲翼、殷正茂平定西南,吏治上,采取“考成法”考察各級官吏,政體肅然。

張居正治吏嚴厲,他專門挑選了九名操守優良,作風強硬的官員任監察禦史,派往全國各地巡視。發現有不軌者,上報朝廷,該查的絕不手軟。那些被查的官們當然不高興了,對張居正可謂恨得咬牙切齒。但他們不敢直接罵張居正,那就罵張居正手下這九個監察禦史吧。巧合的是,張居正是湖北人,而他任命的這九個官員也都是湖北人。有些人就抓住這一點,到處攻擊張居正任人唯親。

另外,張居正不是一個傳統意義的清官,他的成功一定程度上得益於大太監馮保。馮保性貪、橫肆、黠猾,為很多正直的大臣所不容。張居正為了實在政治抱負,無奈之下,只能“逆取順守”,和馮保關係密切。正是由於張居正的狡猾、善於變通,才最終實現人生理想。雖然他死後,他那個頑皮的學生萬歷對他進行殘酷清算。

作為湖北人的張居正,被仇家盯上,自然就會圍著這點做文章。不知道哪位編出來這句脫口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這裡的“九頭鳥”,是指九大監察禦史,“湖北佬”指的是張居正。

這句話的本意是暗諷湖北人狡猾、好鬥。但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沒有“狡猾”的湖北人張居正主政,嘉靖以來搖搖欲墜的大明朝早就完了。

張居正死後六十多年,大明王朝壽終正寢,一切都如煙雲散去。但是當年攻擊張居正的這句脫口說卻流傳了下來。清朝和明朝制度不同,不會有凌駕於皇帝之上的漢族大臣。“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這句脫口說已不具有在政治上貶低湖北人的含意,反而經過歷史發展,這句脫口說反而具有一定的正面意義。比如湖北人給大家的印象是精明能乾,有頭腦,會變通,不怕吃苦,這些都是優秀品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八十年代,市場開始活躍,有一條名聞天下的小商品一條街——漢正街。那時的漢正街,差不多就相當於現在的義烏小商品批發市場,被稱為全國小商品市場第一街。

漢正街就位於湖北省省會武漢漢口。

很多人對湖北人的印象,可能就來自漢正街,或是同名的小說或電視劇。湖北人身上的很多優秀品質被時間無限放大,“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這句脫口說風靡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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