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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編輯部的2019年:沙灘存在著就是一種意義

你是如何期盼,或想望2019年?有什麽計劃又或者你對“2019年會更好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呢。

三明治的每位成員都在這裡寫下了自己的2019年想法。“把每個人的生活與書寫,在這個有趣的時代,都變成嚴肅的行為藝術”,我們一起開啟新的一年。

胖粒

過去這一年,2018年,我獲得了一張畢業證書,它告訴我,你真正成人了,從此你要赤身裸體面對世界的一切,學生這個身份從此不再給你任何庇護了。

很是奇怪,我一直看重學生這個身份,別人問我是幹嘛的,我說我是學生呀。仿佛期待對方就此施捨一些善意。更多情形下,它成為懦弱的我的保護傘,一旦發現自己應對能力不足時,就會想,我是學生啊,這個念頭能輕易地將犯錯的嚴重性降低,變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小教訓。

而2018年告別了這個身份,我感到不安,在嘗過一些苦楚後,卻體會到了內心深處的愉悅。學生的身份讓我輕浮—雖然它看起來自由—但缺乏內省,像朵羽卷雲浮在天邊,而現在我慢慢成為了積雨雲。我有些欣慰。

我還了一部分助學貸款,剩下的,我打算在2019年還完。時常想,貧窮是不是被我刻意放大了,不過,它給我帶來的不安可能足以證明,貧窮叫人卑微、謹言慎行、冤罪殺機,它是真實存在的。如果要說2019年的現實性的願望,我當然希望把貸款還完,能存上一點錢。但同時,我對此又懷抱決絕,我認為,這,無關緊要,不足掛齒,重要的是人的本身,他的尊嚴與自由他的汲取之物與給世界的返還之物。

希望我能在表面上,慢慢變得平和,或者說平靜,哪怕這是虛假的,輕悄悄地,不給別人添太多麻煩。看到《超越愛情的永恆之死》的一句話,很打動我:除了醫生,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生命快要結束了。因為他已經決定不讓生活變樣,不讓任何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這倒不是出自他的高傲,而是因為他感到害羞。

從前,我認為某種最深的平靜要在鄉下才能獲得,我嘗試過,不過在2017年,那一年的經歷告訴我這是錯誤的,因此我又來到大城市,那些繁華的一線大城市。我的欲望改變了,我想,我要經歷更多事,才能讓我褪去一些愚昧與模糊。縱使目標並未試圖變得更具體。現在想來,當時回鄉,只是逃避的一種方式。鄉下沒人能和你產生利益性的交集,不能似上一代那般形成一個情感與物質上的閉環,僅僅是自我滿足式的駐足停留。這讓人認為鄉村有種“道德淨化”的功能:不與他人產生交集,也就看不了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因而確信自己沒有道德弱點。實質上,貪戀的哪裡是景色與平靜,不過是虛假的自我罷了。

2019年,我沒有太多期待,那只是時間的命名,只有進入其中,時間才變為時間本身。不過,看到同齡人或者比我小很多的人,做出了一篇篇出色的稿子,我感到非常羞愧與焦慮。我認為自己過於貪戀玩樂。我的自尊心已經不允許我再這樣下去了,我意識到自己真正成年了,因此想做點有價值的事。

奶油

三十四天前,我草草結束了自己在重慶的亂逛計劃,拖著些許的遺憾又獨自流轉到了上海。可冬季的衣服實在是太厚了,一個20寸的箱子只能鼓囊囊地塞下三件厚外套、三身內搭和一套睡衣,以及見縫插針地塞下一些雜什物。

但怎麽也沒料到,第一次使用龍門架晾衣服就受到打擊,本就少有的家當被一晚忽來的狂風刮得更是所剩無幾,而那些關於過去的留存也就隨著驟雨鑽進土裡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有以此寬慰自己了。

對於未來,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能夠安定下來,或許是第一步吧,何況大雙子的水逆期還沒有過去,近期連續經歷了中病、破財、被打感情牌一羅筐雜事後,也不敢對剛有平緩的日子多有叫囂了。

不過,在新一冊的筆電裡還是為自己留有一塊私地,甚至起了個傻乎乎的名字——“一人份生活”,期許著可以在這裡記錄下自己在街巷裡閑走時看到的趣事,抑或是,日常生活裡一閃而逝的光斑,畢竟我的記性實在是不太好。

壞狗

小時候我們學習根據年輪辨別方向,疏闊的一邊是南,窄密的一邊是北,那麽我不得不承認,今年的年輪是抱頭縮項的一小圈,不夠努力的一年。

當我知道題乾是2019而不是2018,話匣只好刹車。對於2019我要說的不多,比起以前制定周密計劃然後不執行,現在的我除了工作日的待辦事項按時間軸備忘,其他的大小計劃打個腹稿就行了。

我也不怎麽許願了,依蔓新年伊始都會鄭重地許下一整年的願望,甚至想在靈感商店玩wishlist的遊戲——“請大家寫下2019的願望,我們代為保管,直到年末最後兩周寄回。”我想象了一下,對於我這種在生日蛋糕前、在佛前也許不出具體願望的人,年底突然收到提示“啊哈!本年度你又一事無成”的願望清單,可能只會徒增恓惶。

不太期待兩個月後的24歲生日,我原本以為我沒什麽年齡焦慮。我20歲那年中二地在本子上寫下“好了,現在你到了加速帶上,要抓好方向盤。”,那麽,加速帶已過半程,我走到河邊,才發現無舟楫可渡,沒有什麽方向盤。

冬至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徐家匯附近上班。還記得幾年前第一次來這裡,我一出地鐵口就被四面八方的龐大購物中心團團圍住,暈頭轉向地把“上海六百”讀成了“上海大百”。

今年,很多事情就像那場徐家匯大冒險,陌生,激動,崩潰,但最後都成為了我自己的一部分。心底的真實感受開始發芽生長,慢慢懂得什麽東西是適合,什麽是不適合。

2019年,我想能夠好好照顧自己。曾經夢想仗劍走天涯,但是現在發現,能把自己安排好就是最大的成就。脫離了學校這個安全的殼,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律的能力。準時吃飯,有空時最好自己親手做;好好睡覺,再不濟也不要熬夜;走夜路注意安全,別再差點被人偷手機。22歲的我,終於將這耳熟的叮囑放在了心上。

以前覺得物質上滿足基本的生活就好,但有些“身外之物”確實能帶來更踏實的幸福。比如降噪耳機,在每天通勤路上無數次拯救我,幫我屏蔽掉公車發動機的轟隆隆和上海大媽無休止的聊天。現在我的清單上已經有了兩三件心儀之物,不過得提醒自己悠著點買,畢竟降噪耳機的花唄貸款還沒還清。

好像連滾帶爬地就跌進了2019,但仍舊期待接下來的發生。

豆沙

我是豆沙,一隻身上有三種花色的長毛貓。原本我正趴在沙發上吹著暖風,揣著手閉著眼享受佔領絕佳位置的愜意,旁邊那隻肥仔橘貓眼巴巴地望著我。遲遲歸來的二維醬將我抱起,塞進懷裡,“真羨慕你呀,溫室裡的小貓。”冰涼的指尖從頭頂蹭過,我聞到一股寒冬雨夜的濕冷氣息。

她一臉疲憊,只想癱在沙發上,揉著一團溫暖又毛茸茸的萌物,暫時忘卻外邊刺骨的冷風。“我對2019年好像沒什麽想法,你說呢豆沙?”

喵喵喵?我只是一隻小貓咪。好吧,其實我知道她在打著什麽算盤,“別人家的小貓都能寫每日書了,我家小貓也該成熟一點。”

趁她睡著,本喵決定悄悄替她寫點東西。畢竟這一年,我經歷了流浪、被領養,打針抽血做手術,甚至連洗澡這麽可怕的事情都扛過去了,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貓。別看我平時只會在鍵盤上亂踩,還一不小心踩住刪除鍵,但請不要小看任何人(喵)的可能性,這世界上的視角千千萬萬,總有許多是你意想不到的。

說到對下一年的期待,如果有人覺得對於貓來說,生活不過是吃喝拉撒睡,那就錯了,你難道不知道貓有多麽旺盛的好奇心?總有一些永恆的問題縈繞於心,比如我們埋起來的屎被小心翼翼鏟起來,裝進袋子之後,到底去了哪裡?比如客廳裡那塊長方形的螢幕,平時黑漆漆的,但偶爾會發光動起來,上面的圖形不停變化,發出各種聲響,我拿爪子去捉,卻碰不到任何的活物,真是奇怪。就算找不到答案,我還是忍不住去想,還想知道其他的貓都是怎麽想的。

如果能遞給他們鍵盤,也許能發現一些有趣的觀點,然後我所了解的世界會變得更大一點。

壹零

2018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年:完成碩士學業,拿了一張文憑,正式步入社會了。

身邊的朋友大多是一群剛從象牙塔中走出的孩子,與生活正面交鋒時常常被殺得片甲不留,就連自己二十四歲生日的聚餐都是在朋友吐槽工作的談話中結束,這大概是我過得最難忘的生日之一了。

對於2019年我的期待簡單又直白:養活自己,寫些好稿,爭取換一間帶陽台的房間。

在“三明治”眾多青年之中,我的願望過於樸素,畢竟這是一家開選題會時,有人提出“這個社會還會好嗎?”問題的機構。但是我也並不羞於表達這樣的願望,我想每個人過得比前一年更好些,這個社會也會慢慢變得更好吧!

萬千

很多年以前,我看過一部動畫短片,男主角是一個患了“差時症”的人。意思是說他對時間的感知逐漸發生偏差,很長的時間他感覺很短,很短的時間他卻覺得很長。

回想2018年發生過的事情,總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也得了差時症。明明感覺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翻開筆電才發現,原來也不過是2018年年初時的事情。年初無意被人說起的一句預言,當時還不太相信,到年末竟然也成了真。

今年我去了一些之前沒有去過的城市,京都、大阪、佐世保、台北、高雄、台南、墾丁……我想記住每個城市不同的樣子。但是從京都回來一個月後才寫了幾篇零星的記憶,從台灣回來兩個月後才寫了一篇和台灣有關的短文。我自己做了一個音塵頻道的欄目,翻出一些一年以前,甚至更早的錄音,然後寫一些和聲音相關的事。

有時候我覺得應該要更快一點,跑在記憶消失前記錄;但同時又在自我寬慰,慢一點,才能想明白什麽是真正重要得值得寫的。

十月份的一個夜晚,我們一行四人坐在墾丁的海灘邊,聊起我現在做的工作。新認識的朋友不知道“三明治”為什麽要堅持讓普通人寫出自己的故事。我喝了一口桃子啤酒說:“每個普通人的故事就像這片沙灘上的一粒沙,你可以說它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可是總需要有人去幫這些沙子堆積一片沙灘,而不是任由它飄散。幾十年、幾百年,沙灘存在著就是一種意義。”

說完我自己心裡也驚了一下,像是第一次發現,哦,原來我是這麽想的。不過確認意義並不重要,往後的時間要怎麽做才是重要的。你願意花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去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麽?

我們生活在一個很快又很慢的時代,也許患差時症的人會越來越多?我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待外部“指令”的時代裡,人們很容易被平地刮起的風暴牽著鼻子跑。忙碌會帶來一種生活的實感,甚至會產生塵世不過如此的觀點,生老病死、愛與自由。但危險是在於,太投入物質的生活,會讓人反而意識不到有些事情對人只是消耗,而非長進。

在2019年之前,人們見識過風暴,也見過潰敗的元帥。我希望自己有選擇,不要去做火熱的事情,而是能做更沉靜的事情。

鴿子

我看完了所有同事的“2018與2019”,在清晨六點的機場才開始決定動筆。相對於這個城市還沒有完全醒來的時間,機場顯得有些過於熙熙攘攘了,講著方言的女子在剝粽子,翹腿插兜仰面坐的男子在黑色包包裡插上一面小紅旗。

順理成章地,這個時候如果要許願,應當許一些“再也不用趕早班飛機”這樣的願望才合乎幽默,顯得自己是個溫和無害的懶漢。但是看完所有同事或具體或抽象的願望之後,我還是沒有受到啟發。

新的一年,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我已經有了一所離我所愛的“法梧區”不遠的公寓,雖然冷氣機常常不夠暖,每季交完租金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貧窮;我也有了一隻暖暖軟軟的小貓,她會在我睡覺的時候,讓整間屋子落滿羽毛球;我還有一些北海道帶回的掛耳包和幾包豆子,有一遝沒有看完的書,前幾天,2018年認識的朋友送了我2019年的“鴿子年歷”。

我沒有什麽想要的了,但是,我對我的父母還是有所求。新的一年,我希望他們的眼睛不要衰老得那樣厲害,更不要被虛假的保健品和治療手段所欺騙。希望媽媽獨自一人也能生活得充實快樂,希望爸爸和家人相處融洽。都是些抽象又再平凡不過的願望,讓我有些汗顏。

但是我想把這樣的願望送給所有人:獨處時充實,相見時融洽。

景宜

讀中學時,喜歡看王小波。在《白銀時代》裡,有兩篇小說,分別是“2015”、“2020”。當時我靠在舊沙發上(後來被家人扔掉),心裡想著這些離我好遠啊。在2020年前,我們都在過著當下現實生活,筆下的一切都被王小波敘述與想象過。但在那以後,就是真正的科幻世界了。

因為當時讀的一些書,讓我染上了某種“浪漫主義”,比如認為人過了三十歲以後是荒誕的。那時我才十幾歲,覺得十年還很遙遠,足夠抓住幸運的鑰匙。儘管已經克服了這些錯誤認識,但到了現在,我對年齡非常的焦慮,看十本類似《後人類主義》也無法彌補少年時代的這種迷信。

只是,已經到2019年了。

在兩個多月前,我還在決定住在上海“烏魯木齊中路”還是“新華路”時,一個朋友問我,“怎麽不去北京?” 實際上,我總會思考這個問題,偶爾在深夜總會進行一些抉擇。我很喜歡上海的生活方式,在練習自由職業的半年裡,也覺得能在這裡慢慢適應了。但北京總像是一個全新的,有挑戰性,能有更多可能性的地方。

比如,我需要學習在麥當勞吃午飯,在星巴克裡使用電腦,將濕衣服晾在合租房的十平米房間裡。我開始設想住在金台路,還是雍和宮,可惜我沒有電腦編程的才華,但還是導入了各種參考指標:costa、星巴克、漫咖啡(你沒看錯)的分布,最近的全家便利店在哪,兩者離三裡屯、美術館後街、798、潘家園分別用地鐵、電動車,誰更有優勢,盒馬生鮮是否可達,到達機場、北京西站的方便程度..........

“………………”

有時候過度的提前規劃並不太好。但當你有重大新決定時,在你實踐前,總是想更早一點參與。

在新的一年,我想了解更多的事情,在fruit看小型現場,周末坐公車去小西園看電影,在北海公園散步,去庫布裡克買台版書,在皮村、宋莊、燕郊了解另外的人群。也常走出北京,經常回家(雖然火車站不如虹橋那麽友好),去保定、邢台、葫蘆島、石家莊、唐山…….,定期到訪上海(蘇州),不忘記“百葉” “草頭” “乾挑” “蔥烤大排” “梧桐樹” “長風公園”。

落筆,祝你們新的一年快樂。

依蔓

最近幾年的新年開始前,我都會和自己玩Wishlist的遊戲,在紙上寫下未來一年希望自己完成的事項和願望,這一年結束之前再拆開來看一看。

不過今年年底沒拆,因為那張紙找不到了……但我知道這一年仍然完成了許多期待發生的事,比如敲下這段文字時是倫敦凌晨4點,夜色還濃,兩天前抵達和一周後離開的機票,是去年大約這個時候付款的。那時我剛寫完2018的Wishlist,其中一條是到倫敦看望“我的天才女友”。為了確保這件事大概率發生,我在不久後預定了一個人的倫敦往返機票。

2018年,是被寄予了一些模糊的“重望感”,以至於有點戰戰兢兢的三十之年。因此當年末31歲生日到來時,我長舒一口氣,好像所有的“應當”都被畫下終止符,輕鬆愉快,生命的計數重新從1開始。

在幾個月前的一場工作坊上,我和其他參與者被要求回憶人生到現在為止,Highest和Lowest的各三件事。沒想到這兩個方面我都卡住了。Highest的三件事怎麽都湊不夠,Lowest的三件事競爭者太多。按要求每個人還要在3-4人的小組裡分享這6件事,結果我不受控制地從頭哭到尾。

當時我極度後悔想逃走。這種時刻讓我很有羞恥感,脆弱失控的一面被這樣袒露,總有“博同情”的嫌疑。並且情緒的失控,也讓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實:一些被我努力疏解或小心封存的震蕩,依然威力巨大。太令人絕望了,這仗究竟怎樣才能贏啊?我總是很想贏。

某一個常規的被抑鬱統治的深夜,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人生很多仗,有的也許我永遠都贏不了,有的影響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消散。而贏不了不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

“繳械投降”之後,一切好像變得明亮起來了。

我去做了許多會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事。比如把收到的祝福卡片和明信片,用膠帶和貼紙粘在床邊的牆上,每天都可以被提醒,“看!有那麽多的愛!”比如我試圖恢復斷掉十幾年的小提琴練習,和忘得七七八八的譜線音符重新做朋友。只想著下一個音手指怎麽按,弓子如何運,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並且是下了功夫就一定會見成效的劃算買賣。

過去的一年,和接下來的2019年,最重要的事情,依然是學習好好愛自己。雖然苦惱這樣顯得格局視野太小,但也得接受,這是過去30年都沒有被好好完成的功課。

希望2019年裡,能有更多的時間不再和自己打仗,把更多的精力留給更多自我之外的世界,至於它們是什麽,我也很好奇。

李梓新

泡沫褪去,對我們這些做事情的人,2018是好年。

我不想加入哀歎2018年的行列,但也深知在這個社會做文化事業的空氣稀薄。在2019,我們會不會進入臭氧層?

2018年底,我開始相信,在上海這樣的都市,其文化資源有時還不如有特色的二三線城市。這個觀點看似偏激,而事實上,過分的商業化,過高的價格正把這個城市裡有想法的人加速扼殺,然後讓他們服從於半吊子的世俗,最終全面世俗。

因之,我們行走在上海,看到越來越多華麗的空殼,而政策部門對小馬路上民間自發文化嘗試的不鼓勵,使這個城市的多樣性面臨很大的挑戰。

2018年底,人們煎熬的,其實不是經濟的低點,而是信心的低點。當年輕人的“小確喪”成為主流,人們用各種“梗"交換低微的娛樂,社會的文化資源在生產供給上早早受到雙重干擾,持續下去,我們會變成被藍藻汙染的湖泊裡那些奄奄一息的魚群。

在這個時候,我略帶天真地希望,2019年能有一些令人意外的觸底回歸。比如就在前幾天丁香園發表的久違的“正面剛”的調查報導,比如可能有更多人在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文字的力量,比如更多我們目前還想不到的事情。

我相信一旦面對觸及靈魂的挑戰,人性是會在某些時候閃回一下的,哪怕只是那麽一下,也會讓更多人在生活中多一絲勇氣。

而我們將繼續在上海的鬧市中心,做最基礎的,面向全國全世界的,一磚一瓦的事情。把每個人的生活與書寫,在這個有趣的時代,都變成嚴肅的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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