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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華人的古巴哈瓦那唐人街

Young Rene(小楊)擺好一個舉劍的姿勢。

曾經,古巴哈瓦那的唐人街曾是拉丁美洲最大的唐人街之一,如今卻成為了“沒有華人的唐人街”。

文 | 胡博 圖 | Sean Alexander Geraghty

80歲的葉婆婆喜歡和老友們一起打麻將,看中國電影,小楊每天都要練習舞劍,這聽起來就像國內尋常百姓家的生活,但實際上,葉婆婆和小楊身處地球另一頭,他們是古巴哈瓦那唐人街僅剩的約150名華人之二。

葉婆婆(Ip)今年已經八十高壽,她二十多歲時便隨父親去了古巴。

肖像攝影師Sean Alexander Geraghty(肖恩·亞歷山大·傑拉蒂)對這個“還活著,但正在老去”的華人社區感到惋惜,因為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古巴哈瓦那的唐人街曾是拉丁美洲最大的唐人街之一,如今成為了“沒有華人的唐人街”。為此,他將鏡頭對準了這些陌生的面孔,只為記錄這些為數不多的身影。

華人移民至古巴始於19世紀中葉,當時成百上千的華人勞工進入了當地的甘蔗種植園,直到1874年這種勞務貿易才被廢止。來到異鄉的大多是男性,他們選擇留下來,與當地人結婚生子。許多人開始做起小生意,華人也漸漸多了起來。20世紀上半葉時,哈瓦那桑哈街成為拉丁美洲規模最大的唐人街之一。但好景不長,1959年古巴革命後,動蕩的局勢讓大批華人逃離古巴,哈瓦那的唐人街境況急轉直下,由此式微。

Roberto Vargas Lee在古巴傳播中國武術,他開設的古巴武術學校向任何人開放。

Carlos的母親曾是廣東人,父親則有中國血統,他是寥寥無幾的來過中國的古巴華人。他在古巴熱衷於舞獅,現在準備寫本關於舞獅的書。

Essa曾在一個華人朋友的幫助下回到中國,發現自己的親戚們都去世了。她和一些非常年長的人仍舊用粵語交流。

肖恩拍攝哈瓦那唐人街的一個重要原因還在於他本人的身份,在這些有著異國血統的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生於法國尼斯,我的母親是意大利人,父親則是英國人,祖父母是愛爾蘭人。所以我對自己的民族認同總是有點含糊。探尋他們(華人)的故事以及作為古巴的華人的感受,是個很有意思的經歷。”他說。

Alberto每天早晨去古巴武術學校練習。

Felipe Alfonso與 Nélida是一對夫妻。

Rosario在她位於Calle街的家中。

拍攝之前,肖恩會採訪他的對象,他們怎樣看待自己的身份、怎樣保持傳統習俗和回訪中國的經歷——絕大多數年輕人都沒來過中國。每張肖像裡,幾乎每個人家中擺設的桌椅、畫像或掛飾以及裝潢的風格,甚至是他們的衣著,都讓我們感到親切。

中國結、燈籠、龍紋、觀音……這些元素的融入說明許多華人的生活仍與中國傳統文化緊密相連,但他們認為自己是純正的古巴人。

“對於一些二十多歲便來到古巴、而今已是最年長的居民,以及祖父母中僅有一人為華人的群體,這樣的回答很尋常。國籍與日常生活有一定聯繫,民族認同則與感情、記憶相關,這與人們在何處出生及長大並沒有必然聯繫。”肖恩說。

Anselmo是Lung Kong社區的一員,這個社區仍舊保留著諸多中國傳統習俗,比如過春節、舞獅和祭祖。

Mirta是“古巴社會主義聯盟”的主席,也是該社團第一位女性主席,這在當時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她也是唐人街的知名人物之一。

古巴武術學校的學生。

最讓肖恩有感觸的採訪是對阿爾弗雷多,這位老人是當地的畫家和生物學家。他從未去過中國,但他大多數的畫作都是描繪(他心中的)中國的形象。在阿爾弗雷多的肖像裡,擺放在他身邊的是自己命名的作品——《夢見中國》。

Alfredo與他的畫作,《夢見中國》。

“看到這個社區的許多人,如同阿爾弗雷多一樣保存父母、祖父母甚至祖先傳下來的文化——即使他們與文化的淵源相隔遙遠——但還是在生命中傾注了很多,十分令我觸動。”肖恩說。

來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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