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的谷歌，和它“最成功”的大敗筆

大數據文摘出品

編譯：張馳、JIN、塗世文、錢天培

谷歌20歲了！

20年中，谷歌打造了無數或成功或流產的產品，其中，這一名為“谷歌光纖”計劃的失敗或許是它最“成功”的“大敗筆”。

2010年，谷歌宣布了部署基於光纖的家庭互聯網服務計劃，提供高達千兆每秒的連接速度。這比當時的平均速度快100倍。

這項被命名為谷歌光纖的計劃，順利進入了市場，這在當時被證明為超高速互聯網的商業案例。

價值600億美元的寬頻產業似乎將要被谷歌鯨吞。

然而，在六年內部署到六個大都會地區後，公司管理層在2016年底宣布將無限期“暫停”未來的部署計劃。

根據“顛覆大爆炸”的理論，當市場為創新做好準備時，創新背後的商業模式就會急速起飛。

谷歌光纖可能被視為千兆互聯網接入的早期市場試驗。從這點來看，谷歌為期6年的光纖計劃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失敗。

但放到更廣闊的視角下省時，這卻是谷歌“最成功”的失敗。

它刺激了現有企業加速了自己基礎設施的投資，也產生了新的應用和新的行業，這其中包括虛擬現實和物聯網，證明了千兆服務戰略的可行性。

Google Fiber的失利為未來的網絡變革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教訓，特別是正在進行部署的下一代5G移動網絡的全球競賽。

谷歌這場“最成功”的失敗究竟是怎樣一段歷史？ 讓文摘菌為你一一道來。

在 2009 年，國會向聯邦通信委員會負責制定國家寬頻計劃（NBP）。該計劃為在整個美國擴展高速寬頻服務設定了挑戰性的目標，並繼續繼續幾乎完全依賴私人投資來推進。

總體目標：確保至少一億名美國人到2020年能夠獲得100 Mbps的寬頻速度。

事實證明，供應商早在2016年就已經超越了這一裡程碑。但在2009年，沒有一家領先的運營商計劃對其現有的實體工廠進行重大更新。

這與過去十年有所不同，當時技術進步和競爭技術意味著不斷的更新，從早期基於電纜的撥號寬頻，到通過模擬電話網絡提供的DSL服務，再到早期基於光纖的部署（特別是Verizon FiOS） 和有線寬頻的最後一次重大更新，稱為DOCSIS 3.0。

然而，到2009年，Verizon已經縮減了更多光纖的計劃，DSL技術落後於有線的改進。主要市場正在向兩部分市場遷移 –—— 有線寬頻的高端服務市場和DSL的低端服務市場。

寬頻市場正在經歷一個典型的“囚徒困境”，無論是有線寬頻還是DSL提供商都沒有感受到來自另一方的競爭威脅，需要大量新投資的情況下，相信在他們自己的細分市場中相對和平。寬頻容量的持續擴展處於停滯的邊緣。

谷歌引發了一場“千兆戰爭”

為響應NBP團隊的要求，Google建議構建基於光纖的千兆位測試平台，以展示新應用的競爭和經濟重要性。

對於這些新應用（包括虛擬現實，智能電網，自動駕駛汽車，先進的遠程醫療，電子政府和遠程教育等），如果沒有下一代基礎設施的支撐將無法實現。

該公司沒有等待現任供應商或政府資助的實驗，而是宣布將建立少量的實驗性千兆網絡。令所有人驚訝的是，這些城市踴躍的申請參加測試，導致谷歌感到不知所措，他們接收到了1,100份提案，而不是預期的10到50份提案。

這些城市看到了他們的社區作為其中的一個測試平台的巨大價值。他們還了解谷歌所尋求的不是減稅或其他財務激勵，而是執行速度，特別是參與社區的承諾，要求盡量減少擴建延遲——和有助於降低建築成本。簡而言之，谷歌想要的是合作夥伴，而不是對手。

最終選定的城市提供了行政效率——一份單一的主合約，市政府的唯一聯繫點，簡化了在城市擁有的財產上安裝設備的許可程式，並允許挖掘城市街道鋪設管道。

這些成本——以美元、時間和政治衝突為部門——已經證明是網絡部署的主要障礙。谷歌知道，如果不能快速部署，它的測試不會催生出企業家精神和競爭力。

谷歌對於其真正的目標是否是成為一家全國性的寬頻提供商一直諱莫如深，或者僅僅是為了刺激現有提供商和其他新進入者對下一代網絡進行投資。

顯而易見的是，谷歌自己對光纖的興趣源於一種信念，即更快的速度最終將為更廣泛的Alphabet企業帶來更多的收入和服務，使投資在不盈利的情況下顯得合理。成為一個有競爭力的互聯網服務提供商本身只是第二個願望。

所以谷歌開始宣布位置，而現有寬頻服務提供商，包括AT&T，CenturyLink，Comcast和時代華納，通過承諾提高價格、更快的速度、網絡更新或三者的某種組合，來快速應對谷歌的計劃。一場“千兆戰爭”已經爆發。

最終，谷歌宣布了在34個城市建設的計劃，主導著這一遊戲。而現有寬頻提供商最初認為這一計劃是一種宣傳噱頭，但隨著谷歌宣布後續擴張，他們加快了自己部署的速度，並重新確定了部署的優先次序。

隨著““千兆戰爭”的開展，市政府被迫提供給其他企業和Google光纖相同的管理政策優勢。這直接導致建設成本下降，部署速度加快。據Fiber Broadband Association統計，僅僅在Google發出公告過後的六個月內，就有30%的城市居民使用上了千兆互聯網服務。

雖然Google暫停了未來的部署計劃，但它給寬頻業務帶來的變化是永久的。一方面，電訊公司都紛紛重新開始光纖投資，或是加快了自己光纖投資的步伐。另一方面，AT&T，CenturyLink和Frontier也緊跟步伐，開始使用更為先進的、採用了光纖銅纜混合技術的DSL，並紛紛推出新的“光纖到戶（fiber to the home）”服務。

除此之外，電纜公司公司也再次更新技術，加快了千兆級標準網絡的部署，並且針對偏遠和農村地區，應用了如低軌道衛星和“固定無線技術”等新技術。

這種由高速電纜和低速DSL寬頻組成的雙重市場，使得全民免費上網成為了可能，也迫使企業以及新入行者采取更具有顛覆性的策略。其結果可能導致供應商之間、城市之間、以及渴望採用顛覆性私人投資的地區之間的競爭加劇。

但我們認為，Google光纖帶來的最重要的影響是改變了基礎建設供應商與地方當局之間關係的性質。

1980年代到1990年代間，雖然政府對網絡大規模放鬆管制，使其與技術融合在一個基於互聯網的標準上，當地政府也仍然繼續將網絡供應視為類政府的公共事業，依舊使用陳舊的繁榮的程式來管制他們的建設工作和公共權力。

另外，Google光纖的出現也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壟斷思維。市長官者意識到，不當的建設管理會導致供應商轉移投資。網絡服務供應商（ISPs）也發現，市長官者必須要采取更多的措施，才能提高更新和新部署帶來的經濟效益。

因此，網絡服務供應商和市長官紛紛效仿Google，建立了公私合作關係，例如Research Triangle’s North Carolina Next Generation Network。這樣的合作關係，就他們的目標來說，雙方的收益都將遠大於投入。

競爭與投資理念的轉變

Google光纖的試驗使得企業和投資者們開始重新審視靜態基礎網絡建設行業的競爭局面。佔據毗鄰市場的新入行者們依城市逐步部署他們的網絡服務，激烈角逐，引起投資熱潮，同時引發了企業間新的競爭。

就像National Broadband Plan的創作人所希望的一樣，人們對千兆比互聯網測試平台的熱情，打破了基礎設施投資的僵局，使得實現光纖部署提前了近2年的時間，並刺激現有企業投入約為70到100億美元的額外資本投資。

Google光纖的引進，同樣改變了華爾街投資者們的心態。投資者似乎都不再樂於過度投資。例如，對FiOS網絡的投資超過了市場的需要的Verizon，以及試圖通過更新成本更低的銅基網絡來與電纜網絡競爭的企業，都紛紛以失敗告終。類似的還有，繼續更新早已在性能和市場份額上都超過DSL的電纜網絡技術，也同樣慘遭失敗。

另一方面，投資者們接受了Google進入ISP市場。各大城市與市民意外的歡迎千兆互聯網的出現，投資者隨後允許了企業們回應Google 光纖所帶來的新機遇和挑戰。

同時，隨著Google進入寬頻市場，長期以往存在的聯邦政府、各州以及當地管制效率低下而導致部署緩慢且昂貴的問題暴露無遺。為了所有持股人的利益，這種毫無經濟效益且浪費的過程得以改革，隨後，供應商們也改善了他們資本投資的效率。得益於此，不僅消費者們享受了新的服務，城市產業振興，新聞報導也呈現出積極面貌。

現在，美國和其他經濟體甚至試圖開始部署下一代5G移動網絡技術，但這是否能夠成功，關鍵在於他們是否能從Google 光纖的失敗中汲取教訓。

5G移動網絡意味著什麽

5G意味著更快的速度和更新的應用，這些都會使得移動寬頻比光纖更具有競爭力。而部署計劃也將會按照Google光纖開創的新型城市路線進行開展。這似乎暗示，地方政府需要重新考慮他們的建設監督方法，包括許可，分區，特許經營，塔樓選址和費用。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通行權的租賃費，電杆租金和其他重複收費，這些長期以來被市政府作為預防赤字的資金源，現在似乎需要和供應商進行一番激烈的談判才有定數。在波士頓，薩克拉門托以及其他獲得早期5G投資的城市，地方政府發現供應商非常願意進行交易，但如果官方提出太多讓步的要求，他們則會拒絕交易。

當局發現，與Google光纖一樣，他們必須提供具有競爭力的價格，否則就有可能推遲新網絡的私人投資，而這是當地發展和競爭力的重要來源。其實，官方政府也正在學習如何同時實現長期目標和短期費用最大化。

只有重視建立網絡運營商和投資者的全面公私合作關係才會取得成功。

對於一個項目來說，這是一筆相當大的遺產，雖然從紙面上看，像是一個失敗的實驗。這又是一個非常不同的有關規則的例子，這些規則適用於越來越多正被數字改變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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