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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軍人扎根雲南少數民族村寨當村醫 邊行醫邊種地

羅慶紅,今年51歲,生活在雲南省普洱市瀾滄拉祜族自治縣上允鎮芒角村。上允鎮居住有傣族、拉祜族、佤族等多個少數民族,漢族隻佔當地人口的百分之三十。羅慶紅是這邊土生土長的漢族人,曾跟隨成都軍區四十二師參加過越戰,轉業後回到了這裡成為一名赤腳醫生。他精通傣族、拉祜族、佤族等少數民族語言,從事鄉村醫生工作近三十年。現在的他是上允鎮芒角村衛生室的負責人,和另外兩名村醫一起保障著周邊的3700多名村民的健康。

“這裡四十五歲以上的村民幾乎都不太懂漢語。”羅慶紅說,“曾經就有醫生因為學習民族語言發音表達不到位鬧出了笑話。”他的夫人是傣族,而自己又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也就學會了傣族的語言,為了方便,他又學習了拉祜族和佤族的語言。因為他都精通少數民族語言,使得他在當村醫的過程中,與各種民族的百姓們都能夠非常順暢的溝通,尤其是村寨裡鮮少與外界接觸不懂漢語的老人。有了語言的優勢,他經常會被借調到其他的村去協助工作。

說起他的村醫之路,還得從羅慶紅入伍說起。1984年10月份,羅慶紅入伍,到部隊上當了一名衛生員,跟隨成都軍區四十二師,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爭。入伍之前,自己也不懂科學更不懂醫學,到部隊上去才學習的醫療衛生知識。1989年10月,羅慶紅轉業回到村子裡,看到村子裡缺醫少藥、村民們生病了不知道該怎麽去治療,就選擇留在村子裡當了一名赤腳醫生。

90年代,村醫在少數民族村寨裡開展工作是很難的,村民們不懂漢語、對醫療知識和常識知之甚少。村寨裡大多村民迷信,生病時會殺雞、殺豬、殺牛叫魂而不是找醫生,更不願意給孩子打預防針。通過多種方式的宣傳教育,寨子裡村民生病不舒服時用“招魂”來治病的情況已經非常罕見了。

在他的從醫經歷裡,記得有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推手推車摔倒,車把不小心把肚子裡的腸子捅穿了。家裡迷信,孩子受傷後就在家裡搭起了場子叫魂,四五天后實在沒辦法才去找他。那個時候孩子已經被感染,病的很嚴重,他拿出1000塊錢,讓那家長帶孩子趕緊去鄉鎮衛生院治療。醫院都沒到,孩子就死在了半路上。“本來一個小手術就可以的解決的問題,由於家長的無知,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消失了。”他遺憾的說。

上允鎮有近50000的居民,芒角村有3700多名村民,服務半徑大概有十公里左右。“當時最難開展的工作是給孩子打預防針,要到各個村寨一戶一戶的打。”羅慶紅說,“都是以前牛羊走的山路,路不好走,一個村寨到另一個村寨有的要走很遠,有時候到村民家,往返得6、7個小時。他要負責16個村寨,一天最多能到2個村寨去,打一次預防針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說起以前,羅慶紅又補充到,“那個年代沒有冰箱沒有電,就靠背著冷藏包和藥箱,一天換一次冰排,挨個村寨跑。有時候路太遠回不來,就會住到村民家,跟他們一起吃一起住。還有些家長不重視,到家裡也不同意給孩子打,得一個個好好做工作講清楚才可以開展預防接種工作。現在好了,只要通知家長,就都主動來村衛生室打預防針了。”

98年剛開始工作的時候,羅慶紅一個月收入20元,維持不了生活。他說,當時不止一次想過不做村醫了,回家種地。可是想想老百姓這個樣子,他也脫不了身,後來就只能邊做村醫邊種地維持生活。

以前百姓們家裡也都沒有錢,有的看病給不了錢就要拿自己家雞給他。可當時家裡養的雞算是一家的主要經濟來源了,羅慶紅就拒絕了鄉親們的雞啊糧食啊什麽的,讓鄉親們幫忙種地按工時抵藥錢。“不過,有些家裡沒有勞動力,記账都記了一大本,大多都是三塊兩口的,後來就都算了。”羅慶紅說。

“整個村子3700多人老老小小,只要3歲以上會說話的都認識我。”羅慶紅一臉開心的說。在村子裡他還時常會被村子裡的孩子認做乾爹。有一次他到山裡去給孩子打預防針,孩子有點發燒,於是他又給孩子吃藥又給孩子做物理降溫。老百姓們比較迷信,於是就讓孩子認他當了乾爹,覺得認了乾爹孩子就會好不會生病。二十多年來,當年的孩子們很多都已經當了爹媽,還是每年都會來看看他。

在沒有開展新農合之前,上允鎮芒角村只有羅慶紅一名鄉村醫生。當時村子上沒有衛生室,他就在自己家給病人們看病。“經常性的,自己的床要給病人睡。有時候病人走不了就留在家打地鋪,看情況,要麽病人打地鋪,要麽我打地鋪睡。”羅慶紅說。2006年合作醫療開始推進之後,鄉村衛生室才建成,村醫的工作量增大,衛生室現在有了3個人,羅慶紅成為了鎮芒角村衛生室的負責人。

羅慶紅說,夫人傣族,家裡還有兩個兒子。在他的影響下兩個兒子都去讀了衛校。大兒子畢業後在鄉鎮衛生院工作(編外人員),而小兒子因為家裡經濟原因讀了一年多就輟學在家邊種地邊打零工了。“希望大兒子能回來當村醫,但是不知道他是否吃得了村醫的這個苦。”羅慶紅笑笑說。

為了生活,家裡還種了六畝半的甘蔗地,靠46歲的夫人照看著。馬上就要到砍甘蔗的季節了,下班後羅慶紅就回家幫夫人去甘蔗地裡勞動,他們需要把多餘的葉子都去掉。病人一般一打電話他就隨叫隨到,像一些老人家來不了村衛生室的,還要自己到寨子裡去提供服務。所以,他能幫夫人乾農活的“下班時間”也不多。

“村醫沒有養老保險、沒有工傷保險、失業保險,感覺沒有保障。自己沒時間管家,收入又不高,年輕人寧可到省裡、市裡、縣城去打工,也不想做鄉村醫生。”羅慶紅無奈的說,“希望以後村醫的待遇和保障能提上來,希望更多的人能加入到鄉村醫生的隊伍裡,自己老了,未來還得靠年輕人。”

目前,我國僅有150萬鄉村醫生,他們長期扎根基層服務於農村,為6.5億基層群體提供基本診療和公共衛生服務,但由於鄉村醫療體系建設落後於經濟發展,鄉村醫生群團體普遍面臨“進不去、用不了、留不住”困境。 今年開始,在國家衛健委的指導下,上海複星公益基金會與《健康報》合作啟動了“健康暖心-鄉村醫生健康扶貧”項目,對中西部12個省、市、自治區的37個國家級貧困縣的鄉村醫生進行幫扶和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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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 周波 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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