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之星的2019：暗夜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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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 | 柏忠穎

編輯 | 黃臻曜

文稿整理 | 王玉賓

本期嘉賓：聯想之星總經理、主管合夥人王明耀。

聯想之星創立於2008年，目前管理著5隻總額超20億人民幣的天使投資基金，已投資近300個項目。聯想之星主要投資於人工智能、TMT和醫療健康三大領域。 王明耀先生於2010年加入聯想之星，任職總經理、主管合夥人，負責整體業務以及專注TMT團隊的打造。聯想之星TMT方向投資案例包括樂逗遊戲、曠視科技、思必馳、作業盒子、Pony.ai、雲丁科技等，醫療方向投資案例包括天津微納芯、派格生物、開拓藥業、燃石醫學、卡尤迪、康諾亞等企業。

本期highlight：

1、 聯想之星為何在8年前就果斷投資曠視科技：1′10″

2、 用終局思維預判押注賽道：3′00″

3、 什麽才是真AI項目：7′20″

4、 科技+早期會有更多機會：11′50″

5、 堅持智能化+信息化的定位：17′40″

6、 投資策略：根據地打法：19′20″

7、 聯想之星CEO特訓班招生標準：21′40″

8、 投資是認知和資源的變現：28′00″

首先要能判斷是不是“真AI項目”

36氪：我們看到正好在今天聯想之星投資的曠視科技已經發布了招股書。你當時為何看中這個項目？(注：採訪時間為2019年8月26日)

王明耀：我們投它的時候確實非常的早期，曠視那時候只有三個人。那是2011年年底左右，他們三位創始人印奇、唐文斌跟楊沐，當時還是清華的研究生。當初他們希望用這種人臉識別的技術來做一款遊戲，為此找到我們，當然我們看中的不僅僅是遊戲，而是看中他們幾個優秀的年輕人——都是清華姚班裡的傑出人士，都得了信息學奧利匹克賽的金牌，像唐文斌還是多年的總教練。優秀的年輕人做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技術，我們比較看重，所以當初投了它，然後幫他們一起成立公司，陪伴曠視輾轉走過八年左右的時間。這個過程我覺得也是不容易的，經過一路的摸索走到現在。當然從目前的結果來看，整個人工智能的大潮逐漸起來，應用開始落地，現在而言，它確實取得了非常大的增長。

從對於我們投資回報的角度來講，這個公司目前的估值已經漲了2000多倍，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回報。

36氪：聯想之星其實在2014到2016年這個時間段就非常關注醫療和AI這些方向，其實當時很多機構都沒有這樣的預判，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王明耀：我們會考慮到幾個點，一是說我們會去分析某些行業的終局。我舉兩個例子，比方說我們投自動駕駛的賽道，我們當初判斷人工智能尤其是自動駕駛，它是一個必然的未來。到若乾年後，汽車主要就是自動駕駛的，不需要人來控制了，這是個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它這個時間節點不會那麽快，中間還有很大的不確定性，這就是我們對這個事情終局的判斷。那從我們的角度來講，我們必須要投資，這是一個必然的未來，但又不能投太快，當了犧牲品，那個點怎麽來把握呢？我們在投資策略上會做一定的安排，比方說我們認為全自動駕駛這種方向的投資，它其實風險是很大的，因為不確定性非常大，它有可能三年五年就能成，也有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所以我們要投最頭部的項目，比方我們投的一個項目叫Pony.ai，這基本上就是業內最頭部的項目，目前自動駕駛的技術進展確實也非常快，好多自動駕駛的項目其實面臨著挑戰，但它應該是這個領域裡發展的最好的之一。另外一部分就是我們要實現自動駕駛的基本的技術，像雷射雷達、毫米波雷達等等，它是必然用到的技術，我們就把這部分給投了。

包括教育也是這樣，我們大概在2013年的時候就預測過。中國的教育大家都知道，有什麽問題呢？好的老師少、好的學校少，好的學校好的老師是什麽？一個是他有非常豐富的經驗，第二他能夠做到個性化的教學。畢竟每個學生是不一樣的，但由於中國的人口結構，靠人你永遠都解決不了，所以我們就有一個預測，說關於知識和技巧的這種學習，最終都會被智能學習和網絡學習所替代，這是一個必然會發生的未來，所以圍繞著這麽一條線，我們又布局了一系列教育類的項目。現在回頭看，我覺得只是把線下內容拿到線上來，沒太多技術的這種所謂的一對一的項目，它其實會面臨比較大的挑戰。規模可以上去，要做到盈利就比較難，但我們投的像作業盒子這類偏技術賦能的項目目前看起來還不錯，我們還會堅決地去做。

回過頭來看，為什麽說我們會這麽早看到醫療這個方向，包括看到AI的方向，這是我們對終局有判斷——技術發展、人工智能發展的價值確實非常大。醫療醫藥這方向我們看得就更明白了，中國的醫療有很大的問題，這塊硬骨頭好多人都不敢啃。但是醫療的價值我們看得非常清楚，我們最早投的一個醫療類的項目叫微納芯，它做什麽呢？它其實就做生化檢測設備，人們去醫院經常要排隊等化驗結果，這個需求很大，所以我們就做了一個便攜的、小型的設備放到醫院。這些都是我們認為中國必須解決的大難題，它未來必然會發生，因此我們也就看著比別人堅決一點，也勇於去擁抱這樣的風險，現在積累下來就會有它的價值。

36氪：在AI賽道裡，挺多剛入行的投資人會覺得給AI項目做一個正確的估值是比較難的，你怎麽看？

王明耀：很多人剛殺進來，坦率地講就是你投的這個項目，AI到底有幾分成色在裡頭其實都是個問題。我們當初定義了什麽叫AI項目，首先要看AI技術在這個項目的成敗裡是否起到了非常關鍵性的作用。第二，我們還要求這個項目裡AI的開發人才要佔到相當重要的比重，有至少一個領軍的人才才可以。如果都說是AI，但其實它沒有很有當量的人，用的都是完全開源式的東西，它就不是特別標準的AI類的項目，而很有可能是一個應用類的項目。所以我們總體來說，對於投的這個是不是真的AI項目，要有一個清醒的認知，在這個認知的基礎上我們再來講如何對它進行估值。

回到估值這個事情，我覺得應用類項目與技術類項目有很大的差異。應用類的項目，還是要回歸到它未來在市場上可能產生的營收水準等。偏技術類的主要是根據團隊的當量，以及它所突破的技術帶來的價值能有多大來判斷。究竟是一種改良性的技術還是一種突破性的技術，我覺得估值可能都會不太一樣。總的一個前提是，先搞清楚是不是真的AI項目是最重要的。

把握“科技+早期”的機會，堅持根據地打法

36氪：今年聯想之星開辦了上海辦公室，為什麽是選在今年這個時間點？

王明耀：上海辦公室開業的時候，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開了上海辦公室，反正我宣布開辦上海辦公室之後一周，上海就推出了科創板。所以我說好多事情不知道先後。

開辦上海辦公室有幾個因素。一個是內部因素，因為聯想之星發展到這個階段，我們有更完整的團隊，有更強的投資能力，所以我們希望對重點區域做更多的覆蓋。那麽回過頭來看，上海確實是當前一個非常好的選擇，過去若乾年它其實有很大的變化。我們正在看很多消費升級的方向，包括技術類的方向，前些年可能會有人覺得上海互聯網項目偏少，但那邊有包括人工智能的方向、醫療相關的方向，也正是聯想之星的重點。在上海又能夠覆蓋到杭州、蘇州、華東一片，這個對我們來講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加上我們團隊已經比較成熟，所以就選擇了上海，又剛好碰上科創板，我想又給我們加了一道理由。

36氪：其實今年整體來看市場情況不是非常好，但是聯想之星好像還在投更多的項目，做更積極的擴張，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戰略？

王明耀：先說到市場不是太好，我想其實市場上應該有很多的數據能說明問題，基金募資的數據下滑，以及上半年VC投項目的數據可能也有巨大的下滑。我們所采取的策略和現狀是什麽樣子呢？一個就是我們的投資不僅沒有放緩、減少，反而應該是歷年投的最多、金額最大的半年。另外這上半年也差不多是我們手頭的項目成長性最好的半年。我們現在采取的策略不是說我們想采取就采取的，我們關注的投資方向、項目以及我們的投資能力，跟當前市場情況是比較匹配的。這就說明在市場整體下滑的前提下，事實上有些市場布局還是有很好的成長性。

這個市場是什麽呢？其實就是我們所關注的科技這個板塊，以高科技和早期為主的這個板塊。在過去的半年，以及未來的一年兩年，我們認為它還是有紅利的，它符合市場脈搏。其它有些領域可能會面臨比較大的挑戰，但是科技加早期這麽一個定位本身反而有更大的機會。聯想之星在過去若乾年已經積累了非常多投資的根據地，比方說人工智能領域是我們的根據地，更細分地說我們在自動駕駛領域、智能教育領域、金融科技領域，再加上我們在醫療方面的生物技術、新藥研發和基因檢測等等，這些方向都形成了自己的根據地，這些方向在未來的一年半年不但不會放緩，反而有加速的趨勢，這樣我們自然而然就能投出好的項目。我們投資項目的數量和質量有賴於市場裡有非常好的項目在供應，並且聯想之星的隊伍能夠把握住這樣的機會，所以我們就能夠做很好的一個投資。

36氪：所以聯想之星現在的募資情況如何？

王明耀：募資正在進行中，今年我們是二季度剛開始啟動，所以我們正在first closing這樣的一個階段。募資總體情況今年是不好的，很多數據非常明顯，主要因為資金都需要靠供應，但很多LP、很多原來積極的LP，他們也沒有資金的供應，再加上銀行資管的各種規定等等，整個市場今年確實是資金不太好的一年。對聯想之星來講，我們還是會去尋找那些合適的、優秀的LP來當我們的LP，因為我們本身在業內的定位，包括我們的業績，我想還是受他們歡迎的。

今年以來當然也有一些新的現象，比如說各地的科技引導基金等也有新的一些變化，所以我想最終在LP的構成中，可能跟往年會略有一點不一樣，結構肯定會發生變化。但是我們做好募資，有更多的彈藥去做下一步的投資，我想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36氪：這一輪募資LP的資金和聯想控股出資比例還是差不多維持在1:1嗎？

王明耀：我們會做得更加的市場化，聯想控股的出資比例會降到差不多25%左右，外部的資金會佔到75%，這是我們基本的一個安排。我們2017年募資的時候是首次對外部LP開放，所以那時候是聯想控股出50%，其他LP出50%，這是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今年我們新一期的募資，外部LP會佔75%，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市場化的基金的定位。

36氪：我們知道上周聯想之星剛剛開了複盤會，關於複盤會你有什麽可以跟我們分享的嗎？

王明耀：先介紹一下聯想之星的複盤會，我們已經形成了一些很好的會議制度。我們每年的複盤會上不同的投資小組都有各自的複盤會，比方說我們上周剛開的複盤會是針對TMT和人工智能方向投資組的。

在今年的TMT和人工智能方向的複盤會裡，其實我們有很多有意思的點。其中一個點是，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們回顧了2015年底、2016年初制定的一個中期戰略，我們當初定下了三個投資方向：繼續做好TMT方向的投資、加大醫療健康的投資、系統地布局人工智能。現在回頭來看那個點其實非常有意思，為什麽呢？因為2014年的時候，聯想之星投資的樂逗遊戲上市了，那時候TMT、尤其移動互聯網應該是最火的年代。在那個時間節點上，我們沒有說all in O2O、TMT，而是主動提出來要加強醫療健康的方向，然後開始系統投資人工智能。現在回頭看，當初做的這些戰略規劃其實是影響了我們目前的定位。現在執行下來，我覺得效果還是很明顯，比如醫療健康在2015年的時候，在我們項目裡的佔比非常低，估計10%都到不了，但現在我們的醫療健康可能會佔到40%。這個戰略沒有受當初哪個行業火不火的限制，而是提前看到了未來可能的一些機會。

第二點是科技組的總結。事實上，現在人工智能本身不是一個行業，它是一個概念。聯想之星會把這個方向拓得更寬，總體來說我們會圍繞信息化加智能化這兩個大的關鍵詞來做投資，而不是簡單地投人工智能或智能硬體。我相信我們會迎來一些新的、大的機會，比如說迎來新的5G的機會。2010年是4G的元年，也是移動互聯網的元年。但現在2019年了，馬上2020年就剛好又將碰上5G的元年，所以在一個新的時間點上面，我們還會抓住5G的機會。還有中美之間現在的貿易情況，對於我們做早期投資來講，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我們可以抓住這樣的時機，把錢投給國內優秀的技術人才。以前做進口替代，國內需求方，很多廠家其實是沒有積極性去用國產的替代產品，但由於現今的大背景，他們會更積極地使用國內的產品和技術，我們投資這些項目就會有更快的成長的可能性。

另外我們通過回顧發現，其實有些方向已經形成了一個我們反覆講的、叫根據地打法的事情：比如說我們在人工智能方向投得好，其實就是有一兩個非常偶然的項目，然後再加上我們主動的布局把它形成根據地。比方我們人工智能最早就投了Face++、思必馳、中科虹霸，我們逐漸把這作為一個核心的方向，再圍繞它來做布局，就造出來一個根據地。再比如說我們在教育方面偏重智能型的教育方向，我們前期投的作業盒子這些項目都發展得很好。現在我們又投出了一批發展非常快的項目。我們把自己的根據地的打法重新做了梳理，將會圍繞我們有競爭力的方向不斷去加強。前期我們有自動駕駛的方向、有光電技術的方向、未來可能會到跟進芯片相關的這些方向。除此之外，我們也會為未來做好準備，所以我們在考慮一些新興市場，比如出海方向。

聯想之星團隊 來源：聯想之星

36氪：你剛剛講的主要是我們投資的策略、脈絡和未來的打法，那在這次複盤會上，有沒有對上半年的投資業績做一些總結？

王明耀：過去半年聯想之星投了有近30個項目。有35個左右的項目獲得了下一輪的融資，融資額度也有35億人民幣，多個項目的金額其實是融資過億的，如開拓藥業、深睿醫療、作業盒子、問卷網等等。另外就是被投項目的增值，今年上半年的增值已經差不多超過了去年全年，所以它是一個爆發式的增長。另外我們有五個項目在上半年實現了退出。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快速成長的時期，我們投資的這些品類，在目前的時間節點下，進入了一個快速的成長期，就好比我們開頭講到的Face++一樣。

36氪：聯想之星CEO特訓班在業內一直都非常有名氣，每一期報名也相對很火爆。在挑選這些學員方面有什麽樣的標準？

王明耀：聯想之星在2008年成立，其實本來就是為了支持創新創業，當初我們成立了一個聯想之星創業CEO特訓班，是公益培訓，到現在已經做了11年了。已經畢業的學員有988名，這988名學員，他們加起來的市值可能在六七千億到一兆之間，像去年他們全年融資460個億。今年大家都知道狀況特別不好，上半年還有155億，所以是中國最大的一個創業的生態圈。

從我們的角度來講，其實希望挑出來的是一幫真正的創業者，而不僅僅是來做一個小生意賺個錢的，我們希望他們都能夠做成一番大事業，在某個產業裡有很大的價值，所以我們需要學員的價值觀非常純正。第二就是我們的學員都在新經濟行業，在偏互聯網類的、技術類的、醫療類的行業，所有這些產業都有高速成長的可能性，他們也都非常有活力，這個是我們第二個標準。第三，我們當時考察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是他們來參加這個班的動機，有的人參與類似的項目是來搞搞資源的，我現在可以明確講，這一類人我們肯定不要，所以最後形成的這個班的氛圍就非常好。這與我們的初心有關，我們本身做的是公益，聯想控股每年補貼1000萬，我們來做特訓班，本身的初心就很正。

投資是認知和資源的變現

36氪：你是一個怎樣風格的投資人？

王明耀：我覺得還是個比較冷靜的人，這個冷靜是因為我在這個行業確實很久了，我是在2000年、2001年就進入這行業，所以我觀察過整個行業人員的更迭、各種機構的更迭，這是對人的觀察。

第二就是對事的觀察，中間要經歷過各種所謂的波浪、泡沫的破滅，從最早互聯網，到各種視頻，到團購等等。所以回過頭來講，就促使我相對來說是一個比較冷靜的，是看本質的這麽一個人，被騙入各種所謂的泡沫裡的機會幾乎沒有，我們都比較有效地度過了各種各樣的坑，希望能夠看得更遠一點、從事價值投資。

36氪：在這麽多年你的從業經歷裡，你覺得投得最滿意的三個項目，或者說最有成就感的三個項目是哪三個？

王明耀：從滿意的角度來講，最早對聯想之星很重要的是樂逗遊戲，因為我們從2010年投完之後，三年多時間它就在納斯達克上市了，它的價值增長也是上百倍，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力。同時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跟創業者也是共同成長的，我覺得看到了創業者的巨大的變化。

第二個肯定就是Face++，它的創始人確實是從學生蛻變成今天非常優秀的創業者。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有很多的互動，它不僅僅給我們帶來回報，我們還參與了它各種重要的戰略轉型，從它最早做遊戲轉到把遊戲方向放棄，我都跟他們創始人有非常深入的溝通，起到了一個推動的作用，到現在他們采取的一些重要的打法、措施，我們也都深深地介入到其中，這個對我們整個的智能方向也有非常大的推動作用。

假如說第三個的話，我希望未來能夠冒出更好的，我相信在新的一波裡，應該會更有機會。我們所開展的技術的方向，現在都是非常有爆發力的，我們希望下一個還會更好。

36氪：我們36氪的用戶裡面，很多都是年輕的創業者或者新入場的投資人，你有什麽經驗和建議可以跟他們分享的嗎？

王明耀：創業者跟投資人的角度有很大的不同，當然也有比較類似的方面，對新進入這個行業的人，我覺得其實跟我們去探索一個新的投資方向是一樣的。剛開始帶著熱情是可以的，但你最重要是要摸清楚行業的邊界，你要建立起來一個框架，對這個世界認識的框架。對新進入的人，就怕他沒有把框架建立起來，就對好多東西的量級都產生了錯誤的判斷。比如做投資，肯定是要多看一些案例，不要一上來就是我碰到某一個人聊得很開心，就覺得應該投，你怎麽也得聊個幾十個一百個才能考慮開始投。我覺得做投資，還是要有一個非常穩的心態。

能夠真正把投資這個事情做好，我們認為這其實是你的認知和你的資源的一種變現，一方面對這個事情要想得足夠透，認知是有作用的，但光有認知是不行的，比如我們大家現在都知道人工智能很重要、自動駕駛很重要，但你的資源不夠，你投不到頂級的創業者，也不可能成功。我覺得這都需要一個積累的過程，不斷地磨練自己的認知，也不斷積累自己的資源，然後到某一個機緣巧合的時間，就能投得出來。我剛才提到的樂逗遊戲這個項目，好像運氣挺好，但主要原因是在過去的十年裡，大概所有的手機上的遊戲我都在關注，這個圈子裡的朋友我大概也都認識，所以整個移動互聯網一出來，智能手機一出來，我才能夠抓得住。所以有一句話就叫做說運氣總是眷顧那些有準備的人。就是說也需要各方面都積累好了，以後到某個時間點就有了一個爆發，所以我覺得這種心態也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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