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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tuber也許已經來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點擊上邊的“機核”關注我們,這裡不止是遊戲

也許諸位有人覺得我這標題實在危言聳聽。現在vtuber的發展正是紅火的時候,以彩虹社為首的一批主播已經成批次地進軍B站,國內閱聽人正在爆炸式增長。

然而從最近的幾起糾紛來看,這個行業內在的一些機制方面的缺陷也已經開始爆發,如果無法順利解決並尋找到新的制度的話,那麽現在為止獲得的一切也將如同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一樣迅速傾塌。

而這一切,還要從四個月之前說起......

1、遊戲部企劃藝人欺凌事件

遊戲部企劃藝人欺凌事件被爆出於2019年4月,事件主要起因為四名高度疑似為遊戲部企劃內四名角色的中之人的人數日間於自己的個人 Twitter 上控訴其所屬公司對其實施的一系列欺凌、壓榨行為。

廣為受人喜愛的遊戲部,如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自該事件被發現以來,5ch、推特上得到了廣泛的關注與討論。遊戲部企劃的運營公司株式會社 Unlimited 因此遭到了極大的爭議。部分藝人選擇刪除自己的推文,導致情況更加撲朔迷離。

從當時的推特內容來看,四人都遭遇到了包括壓榨、霸凌在內的各種不公平對待,包括但不限於:

強迫藝人長時間高強度工作,極端時曾壓迫下屬藝人在12小時連續直播後僅允許其休息4小時後繼續上班。

所有藝人個人的社交媒體账號均被監視。

被指上司利用職權對藝人進行各種形式的性騷擾。

藝人在工作中被粗暴對待,並被指采取冷暴力等手段對藝人進行欺凌。

與藝人存在一定程度的勞資薪金糾紛,現已有部分成員已提請勞務仲裁,並尋求法律保護;部分藝人有辭職意向但可能由於受高額違約金桎梏而難以脫身。

據獲悉此種欺凌已被實施長達一年之久。事情被曝光後,VTuber 粉絲界一片嘩然,5ch、推特上都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當日,推特有關遊戲部事件的熱度一度達到日本第一、世界第二。在 VTuber 粉絲群體中,多數聲音都為支持四名中之人,聲討 Unlimited 的。

4月11日15時,株式會社 Unlimited 公布了此次事件的最終聲明。聲明中承認了之前指證的對遊戲部企劃四名中之人采取的各種行徑,並表示將“設立獨立於事業部門的,專門負責管理的新部門,並為聲優擔當安排專門的經紀人;

改善聲優擔當們的待遇,改善公司內的交流氛圍,決不讓相同的欺凌事件再次發生”。但聲明中並未涉及如有關對涉事者的處理等的事宜,被指缺乏誠意。

2019年5月28日,遊戲部成員櫻樹米莉亞的推推特頭像及 Banner 全部恢復為初期狀態,後被恢復;被認定疑似其中之人個人發表的推文、繪畫、視頻均被刪除;疑似為其中之人個人的點讚全部被取消;

在此次藝人壓榨事件發生後推特的點讚全部被取消。有部分網民推測其中之人可能已經離職。此後,其余三名中之人與櫻樹米莉亞的中之人互動的推文、合作的聲劇等均被刪除。

2019年6月4日,遊戲部成員櫻樹米莉亞的中之人在推特上取消了另外三位中之人的關注,後恢復。同日發推表示“沒有任何改變”,該推文隨即被刪除。

6月16日,櫻樹米莉亞的中之人推特發文提到新工作的事情,並提到被委託的人說到“第一次委託的人是你太好了”而差點哭出來。

在兩日後2019年6月18日,櫻樹米莉亞的中之人在推特發文擔當新角色工作的推文公告。隨後,另一位成員道明寺晴翔也基本被證實更換了中之人。

7月17日,遊戲部企劃官方網站發表《關於我們創立遊戲部企劃的經緯,以及遊戲部企劃所展望的未來》公告,介紹遊戲部創立的目的。

面對自六月底多日以來置換中之人替換疑問,在公告中直接承認替換中之人的事情,又提到風見涼、夢咲楓兩位成員的中之人也決定將於九月上旬會替換、具體時機後續通知。

在 Unlimited 的推特發表關於這篇公告推文的評論區,被推民指責避重就輕回避問題,諸如“更換中之人的理由是什麽?”、“4月騷動承諾改變社內待遇呢?”、“多日以來不公布替換重要中之人消息,而公告則以觀眾知道成員道明寺晴翔、風見涼被替換作為前提”等等

最終,隨著遊戲部四位成員中之人被悉數更換。株式會社 Unlimited 及 B 站字幕組“遊戲部企劃official”(已經放棄搬運和翻譯,轉讓給了Unlimited公司)風評跌至谷底,徹底成為眾矢之的。

多數觀眾表達了對株式會社 Unlimited 處理結果的不滿,有部分粉絲表示會繼續對企業施壓。自2019年6月27日(UTC)始,遊戲部企劃頻道訂閱數一再下降,並在7月14日跌破400000。

受此影響,其他企業對 VTuber 行業的信心大幅下降。觀眾順勢對其他企業勢 VTuber 運營產生懷疑。

關於我們創立遊戲部企劃的經緯,以及遊戲部企劃所展望的未來

首先對一直以來觀看遊戲部企劃視頻,一直支持著遊戲部企劃的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謝。我是現任Unlimited共同代表董事的野口圭登。

今天,由我來向大家說明我們建立遊戲部企劃的原委,以及由我們所規劃的其未來的發展方向。

株式會社 Unlimited 是由一群喜歡遊戲,把大部分的青春都花費在了遊戲上,一直以來在為遊戲燃燒著生命的成員所設立的公司。

我們成立遊戲部企劃的初心,就是讓全國熱愛遊戲的青少年們,能挺起胸膛對自己喜愛遊戲、擅長遊戲而感到自豪。

而如今,我們已經長大成人,我們想讓其他和我們一樣的同齡人們抱有這樣一種想法:「如果出生在不同的年代的話,是否能夠像遊戲部企劃的成員那樣將青春獻給遊戲呢?」我們是否能夠通過努力,給他們帶來類似的體驗呢?

現在的遊戲部企劃,就是我們帶著這樣的想法構建成形的。像楓醬那樣可愛的女孩子,憑借一己之力創立了遊戲部,在 YouTube 上大放異彩。

「也許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建立屬於自己的遊戲部也說不定。」

如果有學生通過看了我們的作品,產生這樣的勇氣,從而能夠擔負起日本的 e-Sports 未來,就再好不過了。這也是我們的想法之一。

與其說遊戲部企劃是 VTuber,倒不如說它是一部「因為各種理由和動機而專注於遊戲的四名高中生」的故事,這樣一種角色塑造型作品。

比如說部長楓醬,作為優等生,她一直以來不僅被父母,同時也被老師和同學所期待著。因此在整個中學時代,她都沒能對遊戲全力以赴。

學習,籃球,遊戲。不管再怎麽優秀,同時兼顧這三件事都是相當困難的。就結果而言,不論是籃球還是遊戲,她都沒有獲得能夠讓自己接受的滿意成果。

這個時候,她開始思考: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究竟是學習,是籃球,還是遊戲呢?還是說要繼續回應周圍人對自己的期待呢?她陷入了短暫的困惑。

在困惑過後產生的回答便是:人生只有一次,和父母,老師,同學都沒有關係,要將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最喜歡做的事當中。

就這樣,她為了能把遊戲作為社團活動,讓自己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從而報考了這所校風非常自由、能允許她建立遊戲部的高中。

最後她成功通過考試,自己建立了遊戲部。然後每天都以成為最強玩家為目標,將「認真並享受著」作為部訓,讓自己與同伴們將精力投入進社團活動中。

但另一方面,即使有了如上的故事線,我們也不是專業的動畫製作公司,而且我們注意到,動畫也只是讓觀眾在上帝視角見證故事的推進。

所以,共鳴感的缺乏無法避免,而且也難以完整地向觀眾闡述我們想表達的思想。這也是讓我們感到頭疼的課題。

於是,我們選擇了讓拚命努力著的她們擔任 YouTuber,讓她們能夠通過鏡頭接觸觀眾,和觀眾們互動。就這樣,遊戲部企劃作為「Vtuber」一直運營到了現在。

從前文闡述的我們的理念來看,我司的目標與其說是塑造一個「Vtuber」,不如說是塑造一個「Ctuber」(Character YouTuber),這樣說更為貼切。可能各位都已經知道了,在這過程中,遊戲部企劃的角色聲優發生了變動。

遊戲部企劃應有的樣子是什麽?以及為了達成這一目標,公司以及聲優擔當應該做些什麽?在對此進行了無數次討論之後,最終決定了此次聲優擔當的變動。

對於沒能及時向各位遊戲部企劃的粉絲們傳達此事,以及從2019年4月公司發表了那樣的聲明之後,沒過多久便再一次發生如此大的變動,所給大家造成的不安,我們從心底裡感到抱歉。

並且今後,夢咲楓和風見涼的聲優擔當也已確定將於2019年9月上旬進行變更。具體日程將於我們確定之後告知各位。

雖然離別已成事實,但是我從心底裡向四位聲優擔當表達由衷的感謝。是他們四位一直支撐著遊戲部走到了現在,非常感謝四位對遊戲部做出的貢獻。

Vtuber 界是多種價值觀、世界觀百花齊放的業界。我們 Unlimited 公司作為角色塑造作品的運營公司,將和聲優職員、動畫製作職員、公司管理職員、以及其他與我們進行合作的人員們一起,團結一致,為了製作出能給大家帶來快樂的作品而全力以赴。

預計將會在近期推出多個新頻道。我們會努力將全新的遊戲部企劃打造為更加有魅力的作品,還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謝謝大家。

株式會社Unlimited

董事 野口圭登

2. 絆愛換人事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遊戲部事件剛剛塵埃落定之後,位於 Vtuber 頂點的絆愛也受到了生存危機。

六月中旬 A.I.Channel 推出一系列 neta《攻殼機動隊》的影片,展開分身企劃引起討論。二號機人格安裝完畢後一篇文章講述 activ8 內部人員大換水,初期5人幕後小團隊如今僅剩大阪武史一人,文章導向性極強,劍指副島雄一。

隨後三號機安裝完畢後,四號機安裝前期傳出 Activ8、B站、網易合作流言。6月8日上線了2號角色,6月15日上線了3號角色,6月30日會講中文的4號中國愛也上線。

6月27日生日前夕,讚助者社區發布一篇文章,大意“此企劃為絆愛本人主導,但是是為了將來而迫不得已的行為。”

位於Vtuber頂點的絆愛,如今也處於分崩離析的臨界點

6月30日凌晨《Sky High》公開,歌詞讓人恐慌。6月30日生日會,日本本土正常開展,上海分會場中國愛 solo 引發不滿。

7月11日三號機遊戲頻道solo,7月19日三號機主頻道 solo,部分粉絲開始不安。7月25日三號機負責參天製藥工商,7月26日三號機 solo 直播,同時 5ch 傳出春日望(大多數人認為她是絆愛的中之人)推特負面情緒發言截圖,大意不想輸給討厭的大人,想要保護自己的內容。

7月27日推特截圖被證實,日本國內全平台炎上,部分網友開始挖掘春日望過去發言,大意為“自己只能在能力所及範圍內努力”。與此同時傳出 B 站、網易、Activ8 的會議中,分身企劃為副島雄一主導,且副島雄一擔任“絆愛製作人”的流言。

7月29日,春日望發推:大家很不安呢,但是春日有在動。不論幾年都會動的,再稍微等我一下。隨後副島雄一問題發言傳播到國內,國內開始大規模支持老愛,讚助者頻道發布生日會錄像,評論區關閉。

8月1日,春日望推特關注常川(前絆愛團隊音響監督)平間邦修(前絆愛團隊腳本演出/部活劇編劇),也就是之前五人團隊被趕走的幾人,疑似聚集初始團隊,準備另起爐灶。

如今,就連網易運營的中國愛形象,都受到了炎上的波及,被憤怒的粉絲們指責“不應該享受你不應該享有的成果”。

現在但凡有絆愛系列的視頻發出,下面的評論必定是一篇指責聲,想安靜看視頻的人也被打擾了心態,而另一方則本來就在刻意想讓所有人都不再看絆愛的視頻,認為這樣才能把原版絆愛請回來。

有的粉絲已經動員抵製絆愛頻道的視頻,主動破壞觀眾的觀看體驗,甚至要以未經過審核備案為由向政府舉報,然而這勢必會波及其他國外Vtuber在b站的活動

3. 因之而興,也因之而衰

中之人的特性帶來了 Vtuber 的自由度和方便的運營模式,但也決定了這種投資方與工作者的矛盾必然會上升到無法調和的程度,尤其是在取得了巨大的商業成功之後。

為何是遊戲部和絆愛發生了這樣的問題?因為此前她們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且不說直播時收入,僅僅是巨額流量帶來的 Youtuber 廣告費分成每年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比如絆愛,在 Youtube 訂閱人數突破200萬的時候,其母公司 Activ 8 立即獲得了融資6億日元。

據日本國內估算,至2022年vtuber將能獲得youtube廣告收入達到334億日元,總收入在579億日元。

而 Vtuber 中之人的特性,也決定了她們的力量是極為脆弱的。這在 Activ 8 背後的母公司 GUMI18 年的決算報告書中曾經說的非常明白:

“現在 Vtuber 行業正在興起,而 Vtuber 的第一位,絆愛所在的Activ8,正是我們的畢業生”

Vtuber 與傳統 Youtuber 相比利潤率相當高。傳統 Youtuber ,由於 ip 屬於本人,事務所能拿到的利潤好的時候也就20% ,約80%都要歸 Youtuber 本人所有。而 Vtuber 的 ip 是屬於公司,所以幾乎100%的收入都能歸公司所有”

“二次變現部分,與現有 Youtuber 的廣告、商品相比,Vtuber 還可以動畫化、遊戲化、遊戲內聯動,還能賣手辦,能預計到相當廣闊的展開”

“海外擴展的話,更換中之人(扮演的人),也沒關係”

很明顯,在資本家的眼裡,這種特性簡直太適合他們雀佔鶴巢、搶奪搖錢樹了。

不過話說回來,Vtuber 最初也恰恰是從中之人和虛擬角色形象聯繫單薄,即使更換了中之人也不影響虛擬角色這一點,超越了 miku 這類音源固定,或者其他和聲優綁定過於緊密的虛擬形式,從多種多樣的虛擬偶像方案中脫穎而出。

對於早期的投資商也同樣,因為這一塊市場當時太過於前途不明,可以靈活地更換中之人給了他們很大的信心,不用擔心自己辛辛苦苦用時間和金錢投入開發出的市場,被聲優綁架而走。

這裡想舉個例子,也就是目前在B站大火的“戰鬥吧,歌姬”企劃,現在應該算數一數二的國產 Vtuber 團體了,該團體早期也經歷了玉藻中之人更換的事件。

但是粉絲普遍比較理智,儘管對於老玉藻非常不捨,但也歡迎了新玉藻的加入,繼續支持整個團體的成長,使得樂素公司的前提投入不至於毀於一旦。

老玉藻的離去,也曾給粉絲帶來巨大的動搖,但並未影響對於團隊的支持。

現在 Vtuber 們遇到的問題是,如何在商業運作取得成功之後,獲得令投資商和幕後團隊都能夠接受的利益分配方案,否則我們大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今日喜愛的形象,今後一個個走向分崩離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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