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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匈奴、通西域,漢武帝的彪炳千秋行動

本篇系精編經典中國通史之《秦漢史話》連載22,歡迎收看。

01、斷絕和親,大戰匈奴

漢武帝時期,由於中央集權的統治不斷加強,經濟和軍事實力的強大,漢王朝對匈奴所采取的策略,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這就是由和親政策轉為實行積極抗擊的方針。

文景時期,漢王朝對於匈奴,一方面實行募民實邊,鼓勵養馬,采取以積極加強防禦力量為主的方針;一方面對匈奴的騷擾,又實行防禦性的抗擊,以製止匈奴南下。

漢武帝即位初期,仍然奉行文景時期的政策,對匈奴繼續實行和親,每年送給匈奴更多的物品,但是匈奴對於漢朝,卻報以不斷侵犯邊郡的軍事行動。

如何製止匈奴南下攻掠,即對匈奴的戰與和的問題,在漢廷內部引起了激烈的爭論。根據《漢書· 匈奴傳》記載,當時的爭論基本上分為兩派,“縉紳之儒則守和親,介胄之士則言征伐”。禦史大夫韓安國與大行王恢的爭論,就是主和與主戰兩派的論爭。雙方各持己見,觀點針鋒相對。

主戰派王恢認為,如今漢朝調兵遣將,轉運糧餉,以防備匈奴的南下。但是匈奴依然侵盜不已,主要原因就是它無視漢朝的軍事力量,因此主張采取積極抗擊的方針。漢武帝同意王恢的主張。

武帝元光二年(前133),漢朝派遣李廣、公孫賀、王恢、李息、韓安國五將軍,率30餘萬漢軍,埋伏在馬邑(今山西朔縣)附近。又派馬邑人聶壹出塞與匈奴交易,聲稱願意殺馬邑令丞,並以馬邑城降附匈奴,匈奴可以得到該城所有的財物。聶壹還斬殺罪犯的頭顱,冒充馬邑長吏,懸掛在馬邑城下,匈奴的軍臣單於信以為真,果然率10萬騎兵進入武州塞(今山西左雲)。

當匈奴騎兵距離馬邑百餘裡時,軍臣單於發現這是誘兵之計,便立即引兵撤退。那位主戰派將領王恢,本來準備以3萬之眾,乘匈奴與漢軍交戰之機,從後面截擊匈奴輜重。但是當他得知匈奴撤兵,以為寡不敵眾,不敢率軍進擊,引起漢武帝的不滿,最後被迫自殺。

這次漢軍伏擊匈奴未成,匈奴與漢朝的關係破裂,漢初以來的和親從此斷絕。匈奴變本加厲地攻掠漢朝邊郡,雙方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攻戰。

武帝元光六年(前129),匈奴南下上谷(郡治今河北懷來東南),肆意殺掠這一帶的吏民。漢武帝派遣衛青、公孫敖、公孫賀、李廣各率萬騎出擊匈奴。

衛青是漢武帝時期抗擊匈奴的主要將領。他本來姓鄭,因其同母異父姊衛子夫,得寵於漢武帝,因此被召為侍中。在這次戰役中,衛青率軍出上谷,至蘢城,斬殺匈奴首虜數百人。公孫賀出雲中(郡治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南),沒有取得什麽戰果。公孫敖出代郡(郡治今河北蔚縣東北),被匈奴打敗。李廣出雁門(郡治今山西右玉縣南),亦兵敗被俘,途中奪馬逃歸。

衛青在這次戰役中因功被封為關內侯,從此他成為屢立戰功的抗擊匈奴的將領,並於元朔年間拜為大將軍。

衛青霍去病歷次攻擊匈奴戰略簡圖

此後,匈奴繼續大舉進攻漢朝邊郡,東線漁陽(郡治今北京密雲西南)、遼西(郡治今遼寧義縣西)一帶屢遭殺掠,漁陽受害最為嚴重。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匈奴又入上谷、漁陽殺虜吏民千餘人。漢武帝派遣衛青、李息出兵雲中,西至高闕(塞名,在今內蒙古杭錦後旗北),直至隴西一帶。衛青在河套地區,擊敗了樓煩王、白羊王的軍隊,俘虜數千人,獲牛羊百餘萬頭。

這是漢武帝時期抗擊匈奴規模最大的戰役之一。

漢朝收復河套地區以後,在這裡修築朔方城,設置朔方(郡治今內蒙古烏拉特前旗東南)、五原(郡治今內蒙古包頭市西)兩郡,並從內地招募十萬人遷居朔方,又修繕秦時蒙恬沿黃河所築的軍事要塞。

這樣,漢朝利用河套這一有利的天然屏障,把朔方和五原建成抗擊匈奴的基地,既解除了匈奴對長安的威脅,又可以減省軍需糧餉的轉輸,為漢朝最後擊敗匈奴創造了有利條件。

匈奴退出河套地區,並未就此罷休,對漢朝邊郡的侵擾,反而愈益加緊。當時匈奴軍臣單於死了,他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在擊敗軍臣單於的太子於單後,乃自立為匈奴單於。

伊稚斜對漢朝邊郡的攻掠更加頻繁,以至代郡、雁門、定襄、上郡、朔方一帶,無數的漢朝吏民慘遭匈奴殺虜。在這種情況下,漢朝以兵製兵,接連發動兩次大規模的軍事出擊,最後擊敗匈奴主力,雙方的攻戰才暫時平息下來。

第一次是漢將霍去病出征隴西以北。

霍去病是衛青的外甥,以衛皇后姊子的關係,18歲時即為侍中。他善騎射,在抗擊匈奴中,立下赫赫戰功,封為冠軍侯。武帝元狩二年(前121)三月,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率領1萬多騎兵出隴西,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縣東南)千余裡,斬殺匈奴首虜八千余級,獲休屠王的祭天金人。

同年夏天,霍去病又與公孫敖率數萬騎出隴西、北地(今甘肅慶陽西北) 2000裡,越過居延澤(今內蒙古額濟納旗東),攻至祁連山(今甘肅張掖縣西南),殺匈奴首虜3萬餘級。匈奴昆邪王、休屠王被擊敗後,伊稚斜單於大怒,準備將他們處死。昆邪王和休屠王驚恐,決定投降漢朝,漢廷派霍去病前往迎接。休屠王后來反悔,霍去病當機立斷斬殺之,隨後昆邪王率部眾4萬餘人投降漢朝。

漢軍佔領河西之地後,漢廷遂將這一地區置為武威及酒泉兩郡,後來又分置為武威(郡治今甘肅民勤縣東北)、張掖(郡治今甘肅張掖縣西北)、酒泉(郡治今甘肅酒泉)、敦煌(郡治今甘肅敦煌西)四郡,稱為河西四郡,並從內地遷來大批貧民。這樣, 漢朝消滅了西北一帶的匈奴勢力,同時也切斷了匈奴與西羌的聯繫,打開了漢朝與西域往來的通道。

第二次是衛青、霍去病遠征漠北。自從伊稚斜自立為單於,有人就為他設謀,將匈奴主力退居漠北,便於引誘漢兵深入,然後乘其兵疲而取之,伊稚斜單於照辦不誤。因此,匈奴憑借漠北道遠,以為漢兵無法到達,常以數萬騎騷擾右北平(郡治今遼寧凌源縣南)、定襄(郡治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等地,殺掠漢朝的吏民。

武帝元狩四年(前119)春,漢朝將計就計,乘匈奴疏於防範之時,決定發兵攻其不備。漢武帝派遣衛青、霍去病各率五萬騎, 私負從馬14萬匹,還有步兵轉輸軸重數十萬人,分道遠征漠北,共同進擊匈奴。

衛青領李廣、公孫賀、趙食其、曹襄四將軍,自定襄出兵, 遠征千余裡。匈奴單於聞訊,以精兵待於漠北。兩軍接戰一日,漢軍以左右翼將匈奴單於包圍。伊稚斜單於見漢兵銳不可當,乃率數百騎突圍逃走。漢軍乘勝連夜追擊,直追到窴顏山(今蒙古國巴彥魯集克山)趙信城下,斬首虜1. 9萬級,還繳獲匈奴一批軍糧,燒毀趙信城及余粟,然後回師。

霍去病自代郡出兵,征戰2000余裡,與匈奴左賢王交戰,也取得重大的勝利。漢軍殺虜匈奴兵7萬餘人,左賢王兵敗逃走;霍去病乘勝追擊,北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國肯特山),直到翰海(貝加爾湖)才撤軍。

衛青和霍去病的遠征,是西漢抗擊匈奴規模最大、征程最遠的一次征戰。匈奴損兵折將,傷亡慘重,被殺虜達八九萬人之多。漢軍傷亡亦以萬計,僅戰馬一項,即損失10餘萬匹。

經過這次大戰,匈奴元氣大傷,不得不遠徙逃遁,從此漠南無王庭。而漢朝耗費的資財巨大,戰馬損失無數,也無力繼續遠征。此後直至武帝太初年間,雙方十餘年未再發生戰爭。漢朝沿黃河從朔方至令居(今甘肅永登西),“通渠置田官”,動用五六萬官兵在這一帶實行軍事屯田,既可以防備匈奴再度騷擾邊郡,又有利於發展生產和減少國庫開支。

匈奴力量被削弱後,曾幾次派人求和親,但是漢朝不同意,堅持要匈奴臣附漢朝。因此,漢匈之間的戰爭,在平息十餘年之後,又重新開戰了。

武帝太初三年(前102)秋,匈奴大舉攻掠雲中、定襄、五原、朔方等地,殺虜數千人,破壞漢朝修築的亭障。與此同時,又派右賢王入酒泉、張掖等地,擄掠數千人。

對於匈奴再度南下,漢武帝決定予以回擊,但是多數出師不利。武帝天漢二年(前99),漢朝派貳師將軍李廣利率三萬騎出酒泉,與右賢王大戰於天山。儘管李廣利得首虜萬餘級而還,但是漢軍遭到匈奴包圍,傷亡也相當嚴重。

又派李陵率步兵5000人,出居延(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南),深入匈奴千余裡。李陵與匈奴單於大戰,殺傷萬餘人,終因武器、糧餉斷絕,寡不敵眾,被圍投降,只有400人突圍逃回漢朝。

漢軍銳氣大減、屢遭敗績的情況,一直延續到武帝末年。甚至這個時期抗擊匈奴的大將李廣利,最後也兵敗投降,被殺於匈奴。而匈奴由於漢軍窮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也“罷(疲)極苦之”,更願意與漢朝恢復和親。漢武帝以後,匈奴內部矛盾重重,與漢朝的關係更趨於緩和。

漢武帝憑借空前強盛的國力,一改漢初對匈奴的妥協政策,采取積極的以兵製兵的方針,從根本上削弱匈奴的力量,以解除長期以來漢朝邊郡的憂患,有利於邊郡人民社會生活的安定,促進了邊郡社會生產的發展。同時,也為漢武帝時期的通西域,開發邊疆地區,發展中西交通,創造了某些便利的條件。

但 是,漢武帝長期的大規模的用兵,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引起了漢廷內部一系列政策的變化,使西漢社會矛盾日益加深。

02、張騫應募,漢通西域

漢武帝為了擊敗匈奴,當他從投降的匈奴人那裡,得知大月氏與匈奴結怨時,便下令招募人員出使大月氏,準備聯絡大月氏共同對付匈奴。當時,漢中成固(今陝西城固)人張騫以郎應募,成為漢通西域的傑出代表。

西漢人所指的“西域”,主要包括兩部分地域。一是指玉門關 (今甘肅敦煌西北)、陽關(今甘肅敦煌西南)以西,蔥嶺以東,昆侖山以北,巴爾喀什湖以南,即漢代西域都護府的轄地,包括我國新疆地區、哈薩克阿拉木圖及漢套一帶;二是指蔥嶺以西的中亞細亞、羅馬帝國等地,包括今阿富汗、伊朗、烏茲別克,至地中海沿岸一帶。

蔥嶺以東的西域,西漢時城邑小國星羅棋布,原有36個,後來分為50多個。人口一般為一二萬人不等,最多的是烏孫,約63萬人,其次是龜茲,有8萬餘人,最少的僅有200餘人。它們大多數分布在今新疆天山以南,昆侖山以北,西至蔥嶺,東接玉門關及陽關,即今塔裡木盆地一帶。主要的有鄯善 (即樓蘭)、於闐、莎車、無雷、疏勒、休循、焉耆、渠犁、尉犁、龜茲、姑墨、溫宿、尉頭、捐毒,等等。他們北有烏孫,東與匈奴相連。這裡的居民或者從事農耕,或者過著遊牧的生活,其習俗與匈奴及烏孫各異。

在今新疆吐魯番、天山以北一帶,有蒲類、蒲類後國、車師前國、車師後國、卑陸、東且彌、西且彌等。他們主要以遊牧生活為主。

在今天山以北,巴爾喀什湖以南的地區,當時先後為塞人、大月氏和烏孫所據有。這裡最初生活著塞人。後來,匈奴擊破原住敦煌、祁連山之間的月氏人,月氏人被迫往西遷徙,並攻佔了原屬塞人的故地,這部分月氏人稱為大月氏。其余仍留居敦煌、祁連山一帶的小部分月氏人,則稱為小月氏。

而塞人失去故地後,即南遷至今克什米爾、巴基斯坦一帶。其後,原居敦煌一帶的烏孫,又驅逐大月氏,大月氏被迫西逃,定居於大夏(今阿富汗北)。這裡又成為烏孫據有的地方。烏孫王稱為昆莫,人口約63萬。其中包括烏孫人、大月氏人和塞人,主要以遊牧為生。

在漢文帝時期,匈奴冒頓單於曾經大舉進攻西域,迫使這些城邑小國大多役屬於匈奴。匈奴在這裡設置僮仆都尉,統治西域各國,並向他們徵收各種賦稅。

由於匈奴控制著這些城邑小國,當時通往蔥嶺以西的西域各國的兩條通道,都因此而被阻斷。其中一條自玉門關、陽關經鄯善,沿昆侖山(即南山)北麓,西行至莎車,再過蔥嶺,即可到達大月氏、安息(今伊朗),這條道路稱為“南道”。

還有一條出玉門關、陽關經車師前國,西行至疏勒,再過蔥嶺,即可到達大宛、康居、奄蔡(今土庫曼斯坦),這條道路稱為“北道”。

早在張寨通西域之前,大約這兩條道路已成為中西交通的主要通道,這是我國各族人民長期共同開辟的。從張寨兩次出使西域的情況看,除了聯絡大月氏和烏孫之外,也肩負著重新打通這兩條通往中亞道路的歷史使命。

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張驀奉命出使西域。隨行的人員有百餘人,其中甘父(即堂邑氏之奴,故又稱堂邑父)始終對張驀幫助很大。他們出隴西,途經匈奴控制的地區時,不料被匈奴人所擒獲。

張騫在匈奴被扣留達十年之久,後來設法逃出,又繼續西行數十日,並越過了蔥嶺,到達中亞的鄰國大宛(今烏茲別克安集延一帶)。大宛人知道漢朝富庶,很早就想和漢朝交往。所以,張賽作為漢使突然到來,受到大宛人熱情的歡迎。根據張騫的要求,大宛人送他抵達康居(今哈薩克一帶),又輾轉到達大月氏。

但是,大月氏自從被烏孫驅逐之後,已經在大夏建立了自己 的統治。由於大夏土地肥沃,物產富饒,生活安定,大月氏人已無東歸復仇之意。漢朝聯絡大月氏抗擊匈奴一事,終於得不到大月氏的支持而作罷。

張騫在大月氏留居一年多,只好整裝回漢朝報命。他們取道昆侖山北麓,經羌人居住區東歸,途中又被匈奴捕獲,匈奴將他扣留一年多,後來因匈奴發生內亂,張騫才乘機逃歸。武帝元朔三年 (前126),張騫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長安。這次通西域前後歷經13年,隨行的100多人,回來時只剩下張騫與甘父兩人。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雖然沒有達到聯絡大月氏的目的,但是卻了解到有關西域的許多情況,對於密切漢朝與西域的關係,進一步發展中西交通起了重要的作用。張騫在大夏見到邛竹杖和蜀布之類,了解到這些東西是從身毒(即印度)販運去的,因而發現從我國西南地區經身毒也可以抵達大夏。

這是從陸路通往西域的第三條道路。這一意外的重要的發現,後來竟促成漢武帝下令進一步開發我國西南地區,為溝通南亞作準備。張騫無愧為開拓中西交通的先驅者。

張騫從大月氏回國之時,正是漢朝與匈奴激戰之日。五年之後,一場更大規模的鏖戰,在河西爆發了。這就是霍去病大戰昆邪王、休屠王,並消滅河西一帶匈奴的勢力。從此通往西域的河西走廊,已為漢朝所控制。自金城(郡治在今甘肅永靖縣西北)、河西及昆侖山以北,鹽澤(今新疆羅布泊)一帶,只是偶爾發現匈奴人,其主力已退至漠北。

而當時居住在匈奴西部的烏孫,勢力正日益強盛,很想擺脫匈奴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張騫曾經向漢武帝建議,以厚賂招引烏孫東歸,讓他們回到原敦煌至祁連山的故地,並用和親形式結為兄弟,以“斷匈奴右臂”。烏孫一旦與漢朝連好,其西部的大夏諸國,也都可以歸附漢朝。漢武帝采納張騫的建議,拜他為中郎將,命令他再次出使西域。

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張騫奉命率領300人,攜帶上萬頭牛羊,大量的貨幣和絲織品,第二次出使西域。張騫到達烏孫後,一方面派遣副使到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國,以加強漢朝和中亞地區的聯繫,發展貿易往來;一方面說服烏孫昆莫,爭取烏孫東遷故地。

當時,烏孫昆莫年邁,內部正發生分裂,加以不了解漢朝情況,因此無意東遷故地。但是,烏孫願意與漢朝通好。武帝元鼎二年(前115),烏孫特派數十人,護送張騫回長安,還帶來幾十匹馬,作為禮物表示答謝。他們見漢朝地大物博,十分富庶,就更加重視發展與漢朝的關係。幾年以後,烏孫表示願意與漢朝結親聯好,漢武帝派江都王劉建之女細君為公主,嫁給昆莫為妻。

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雖然沒有能使烏孫東遷,但是卻與烏孫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張騫回到長安,只有一年多時間,就與世長辭了。這位2000多年前致力於民族團結的使者,以他不畏艱險、不怕犧牲的開拓精神,為加強我國各族人民的聯繫、促進民族之間的融合,以及發展中外友好往來,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張騫死後,蔥嶺以東的我國各族人民,與中原地區漢族人民的來往與日俱增。然而在通往西域的道路上,也時有險阻,尤其是來自匈奴方面的破壞。比如姑師和樓蘭兩國,是漢使通西域必經之地,有時一年往還十餘次。他們苦於供給漢使物品,曾經攻劫過漢使王恢等,也常常充當匈奴耳目,派兵阻擋漢使的來往。

為了徹底打通這條通西域的道路,武帝元封三年(前108), 漢朝派趙破奴和王恢,統兵數萬進攻姑師。漢軍先俘虜了樓蘭王,接著又擊破姑師,為這條道路的暢通,掃清了一些障礙。

又如,武帝太初元年(前104), 漢武帝派使者攜帶黃金及金馬,到大宛換取汗血馬。大宛不肯交換,漢使因惱怒,口出妄言,結果遭到大宛殺害,財物也被搶奪一空。漢武帝聞訊,派李廣利率兵進攻大宛,前後歷時四年,發兵10餘萬人,大宛軍隊被圍困城中。最後,大宛貴人殺死國王,獻良馬數十匹,中等以 下的馬3000匹,漢軍才罷兵回師。

漢軍相繼擊破樓蘭、姑師和大宛,引起西域極大的震動。尤其征服大宛以後,漢朝影響愈益擴大,蔥嶺以東的西域諸國,相繼派人來漢朝朝貢,或以子弟為質子留居漢朝。

為了使者往還方便,漢朝在敦煌至鹽澤(今羅布泊)之間,沿途設置驛站,修築烽燧亭障,還在輪台(今新疆輪台東)、渠犁(今新疆庫爾勒一帶)等地 屯田,屯田士卒最多達60餘萬人。漢朝又在那裡置使者校尉,以領護漢在西域諸事。到漢宣帝時,西域都護府在烏壘城(今新疆輪台東北)建立,蔥嶺以東西域諸國,由西域都護府直接管轄。

張騫通西域以後,我國蔥嶺以東西域各族人民,與中原漢族人民的經濟、文化交流日益頻繁。漢朝先進的生產技術,包括冶鐵、鑿井術等,相繼在西域得到推廣。漢朝精美的手工藝品,如絲綢和漆器,也傳入西域各地。同時,西域盛產的葡萄、苜蓿、胡蔥、胡蘿卜,以及駱駝、西域良馬等等,也先後傳入內地。西域的音樂、舞蹈在內地傳播,對漢族文化的發展,也產生積極的影響。尤其是中原漢族人民與西域各族人民聯繫的不斷加強。

此外,漢武帝通過戰爭、和平交往等方式,將東南、西南和東北等地區置於漢王朝管轄之下,加強了這些地區與中原地區的經濟文化聯繫,促進了民族間的融合,對統一的多民族的西漢王朝的形成和發展,更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

03、溝通中亞,友好往來

漢武帝時期的西漢王朝,以經濟文化高度發展而成為世界先進強國和當時東方的文明中心。在對外關係方面,漢武帝登位伊始,即重視開辟同周圍國家聯繫的通道,發展國與國之間的交往,體現正處在上升時期的漢王朝,充滿著發展對外諸關係的信心。

漢武帝在位50余年,漢朝使臣的足跡,幾乎遍及中亞、西亞和南亞,以及東鄰的國家。在中國古代史上,這是一個發展對外關係的重要時期,具有早期的開拓性特點。

首先,溝通與中亞、西亞的聯繫。

漢代對蔥嶺以西今阿富汗、伊朗、土耳其、伊拉克等國,即包括廣大的中亞和西亞地區,也都統稱為“西域"。早在漢武帝以前,這些地區的人民,同我國新疆各族人民往來密切。

秦漢時期,我國曾以發達的手工業生產技術著稱於世。當時以絲綢為代表的我國一些傳統的手工藝品,成為世界各國人們夢寐以求的珍貴的物品。隨著我國絲綢製品輾轉行銷西方,在漢武帝以前,一條國際性的曲折的貿易商道,實際已經存在。但是由於政治 的、民族的、地域的種種原因,這條商道時而受阻,時而改道轉運,成為一條非固定的、變化莫測的貿易通道。

漢武帝即位之後,張騫奉命出使西域,除了聯絡大月氏和烏孫,開發我國新疆地區的使命外,也肩負著打通這條貿易商道,溝通與中亞、西亞各國聯繫的艱巨任務。

張騫兩次出使西域,使漢朝與中亞各國,以及西亞地區的聯繫進一步加強了。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除了到達今新疆地區外,還先後到達大宛、大夏、大月氏、康居等國。

他第二次出使西域時,攜帶大量的金銀、錢幣和絲織品。在中國古代對外關係史上,這是第一支由官方派遣的、規模龐大的經濟貿易團體。當時被派往中亞各國的副使,所抵達的國家或地區就更多了。張騫死後, 這些副使相繼回國,跟隨來漢朝的各國使臣,為數不少。漢武帝巡行各地時,各國使臣隨行參觀,以便他們了解漢王朝。

此後,漢朝派往西域的使臣日益增多,有時一年多達十餘次,少的也有五六 次,每次人數百餘人至數百人不等。出使比較遠的國家的使臣,往往歷時八九年才能回國。漢朝的使臣來往於中亞、西亞和南亞諸國,最遠到達地中海沿岸。如安息(今伊朗)、奄蔡(今土庫曼斯坦一帶)、犁軒(又稱大秦,即羅馬帝國)、條支(今伊拉克境內)、身毒(今印度)等國,都曾是漢朝使臣涉足的地方。

隨著漢朝對外關係的發展,一條自長安經河西走廊到敦煌,又出玉門關或陽關,再沿南山北麓或北山南麓至蔥嶺,然後越蔥嶺分別到大月氏和安息,或者到大宛和康居以至於地中海沿岸的商道,便成為我國與各國聯繫的紐帶。

這條橫貫歐亞長約8000公里的道路,打開了我國與外圍世界的聯繫,發展我國與中亞、西亞和南亞各國人民的友好往來,促進了漢朝與這些地區的經濟文化交流。漢朝精美的絲織品,名貴的漆器製品,就是通過這條商道源源不斷地 運往中亞,輾轉遠銷於羅馬帝國,從而結束這些地區無絲、漆的時代。

一時,漢朝的絲織品稱譽西方,甚至在羅馬帝國掀起絲綢熱,以至於不惜用重金求購。因此,這條販運漢絲的商道,也被人們稱為“絲綢之路”。與此同時,漢朝的冶鐵、鑄造兵器的技術,還有鑿井術等等,也相繼傳入中亞和西亞。

中亞和西亞地區的一些奇物,如奄蔡一帶盛產的貂皮、大宛有名的汗血馬、中亞生產的毛布和毛氈,還有一些農產品,都在這時先後傳入漢朝。從這些地區傳入的音樂、舞蹈、藝術等,豐富了我國人民的文化生活,對我國民族文化的發展,也產生過有益的影響。

第二,對南亞和東南亞諸國的貿易往來。

漢代南鄰的國家,有古代的身毒、夫甘都盧國等,包括今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孟加拉國、馬來西亞、緬甸等國家, 即今南亞和東南亞廣大地區。

古代的身毒,又稱天竺,即今印度。印度同我國是近鄰,早在漢武帝之前,兩國就有貿易往來。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在大夏看到生產於中國四川地區的物品,就是從印度轉運去的。絲綢之路打通之後, 漢朝使臣即經過中亞而進入印度,繼續保持與印度的貿易往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海上的通道,也在通行。據《漢書·地理志》記載,漢武帝曾經派翻譯官員和招募來的貿易人員,攜帶黃金和各種絲織品,到夫甘都盧國(今緬甸卑謬附近)和黃支國 (故址在今印度康契晉臘姆附近)等地,同他們交換明珠、璧流離、奇石異物等。他們所到各地,都受到友好接待,所 攜帶的物品,則由外國商船轉運。

隨著這條海路的開辟,漢朝同南亞、東南亞諸國的貿易往來,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印度的黃支國,地廣物博,人口眾多,而且多產異物。自漢武帝以來,黃支國曾派使臣來漢朝,促進發展貿易往來。

緬甸同我國毗鄰,自古是我國同南亞、中亞貿易往來的必經之地。漢武帝時期,我國與緬甸的貿易往來,主要有水陸兩道。漢朝的絲綢和鐵器,就是通過這兩條商道運往緬甸,並經緬甸傳入印度,這促進了印度冶鐵技術的發展。同時,南亞盛產的珍珠、流離、象牙、犀角之類,也通過水陸商道輸入漢朝。

第三,與東鄰國家的關係。

漢朝東鄰的國家,主要有朝鮮和日本。它們同中國的關係歷史悠久。

朝鮮同中國東北緊鄰,自古以來關係密切。早在殷周時期,殷人箕子曾率殷民,移居朝鮮北部,開始了兩國人民的交往。自戰國以來,齊燕兩地的人民,或與朝鮮貿易往來,或避戰亂而移居朝鮮。他們將鐵器、貨幣傳入朝鮮。當時漢朝的絲綢、養蠶技術,以及鐵器,都相繼傳入朝鮮。

漢代的倭人,即今日本,與中國關係久遠。西漢時期,日本還處在原始社會後期,當時在這個由島嶼組成的列島上,分布著100余個小國(部落),或部落聯盟。

自秦漢以來,日本同中國的聯繫逐漸密切了。據《史記》記載,秦始皇派徐福率童男童女數千人,入海求仙藥,有人認為就是到日本去。此說證據不足,未必可信,但是到漢代,日本同中國有了直接的交往,卻無可懷疑。

《漢書·地理志》說:“樂浪海中有倭人,分為百餘國,以歲時來獻見雲”,說明到西漢時期,倭人每年“獻見",同漢朝的交往相當頻繁。

這種直接的來往,到漢武帝時日益增多。《後漢書· 東夷列傳》載,自從漢武帝在朝鮮設置四郡後,倭人“使驛通千漢者三十許國”,即有30多個部落或部落聯盟同漢朝直接來往。

據考古發掘,日本九州北部一些部落酋長的墓葬中,曾經出土漢代的銅鏡和仿製品,有的墓中多達30余面,大約就是這個時期的交往而留下的遺物。從此漢朝的文化技術傳入這個歷史起步較晚的倭國,促進倭人的生產技術的提高和發展。

總之,漢武帝統治時期的漢王朝正處在鼎盛的階段,這就為這個王朝對外關係的發展創造了有利的條件。當時漢朝高度發展的物質及精神文明,對促進周圍鄰國經濟文化的發展,曾經起過積極的作用。

在長期的經濟文化交流中,傳入漢朝的一切優秀文化,也對我國民族文化的發展,產生過良好的影響。

漢武帝時期對外關係的歷史表明,發展不同國家的經濟文化交流,促進各國人民之間的友好往來,這是符合人們共同的願望,也是這個時期對外關係的主流。任何人為的倒行逆施,只不過是暫時的現象。以張騫為代表的一切為促進人類經濟文化發展的開拓者,他們所作的歷史貢獻,在我國古代對外關係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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