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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質疑韓國電影,我卻好奇奉俊昊!

第72屆坎城電影節5月26日閉幕了,韓國導演奉俊昊憑借《寄生蟲》摘下坎城金棕櫚獎!

普遍的聲音是感歎——

刷新韓國電影史的存在了!

但也有人質疑,韓國電影一貫靠題材吸睛,其實電影美學沒有吹得那麽好。

不過,先把韓國電影這個大範圍放一放,豆子倒是很想知道——

為什麽是奉俊昊?

為什麽是《寄生蟲》!

---類型片導演奉俊昊的進擊之路---

2003年的《殺人回憶》,讓奉俊昊一舉獲得韓國電影大獎最佳導演獎。

故事的來源是1986年的華城連環殺人案,這個案子,幾乎可以說是韓國人的精神創傷了。

《岬童夷》《信號》等,是近年來有關這個題材的影視作品。

《殺人記憶》的片尾,大片的麥田依舊。

但是答案是沒有答案,真相是沒有真相。

沒有人知道這個罪犯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了。

豆子最開始,有點沒法兒理解這種傷痛,直到看到宋康昊的角色說的那句話:這是一個兩隻腳就能走完的國家。

言外之意,就這麽大的地方,罪犯怎麽就能遁於無形呢!自責之意畢露。

正是這樣一個小社會中,似乎更易生出“人人有責”的罪感。這個“殺人回憶”,不是某一個人的,而是整個國家的,是幽靈一樣的存在。

影片的結尾尤其有力。

宋康昊凝視鏡頭,是對每一位觀眾的審視,也仿佛在問:

你難道沒有罪嗎?

2006年的《漢江怪物》是奉俊昊作為類型片導演轉型的代表作。

時至今日,看多了各種怪獸的豆子再回看漢江裡誕生出來的那隻怪物,隻覺得,既沒有毒液乖張可愛,也沒有《寂靜之地》裡怪物的敏感神經質。

相反,這個怪物吧,反而有一種樸實的凶惡,吃人的場面只有一個,吃完了還把骨頭一節一節的吐了出來。

奉俊昊在這裡試圖打破類型片的,有兩點:

怪物出場早且時間短。

因此,怪物出現之後的眾生相才是重點。

有人冷漠自私。

有人趁機牟利。

還有人為錢舉報朋友。

這些都是普通人被放大的缺點。

而導演的希望,放在宋康昊主演的一家人身上。

這家人雖然並不完美,但是缺點之外的品質,卻十分珍貴。

其一是父女情深,親情始終是故事的主線。

其二是年幼的女兒堅韌善良

還有就是借射箭選手裴鬥娜表現出的——

最後怪物致死的關鍵一箭,代表危急關頭必須冷靜自持。

與《殺人回憶》中的彷徨困惑不同,《漢江怪物》或許可以視作奉俊昊對韓國國民性的探索。

2009年的《母親》則可視為對《殺人回憶》的延續,但影響力不如前作。

值得一提的是,母親一角,由今年拿下百想藝術大賞的金惠子老師飾演。

然後就是2013年的《雪國列車》了。

如果說《漢江怪物》是別人家有怪物故事我們也要有,《雪國列車》大概就是——

“別人家有末日故事我們也要有”

原著漫畫來自法國,美隊克里斯·埃文斯蒂爾達·斯文頓主動請纓,演韓國導演眼中的末日故事。很全球化了。

但是吧,裡面森嚴階級社會的樣子...

說起來是未來幻想,就……還是很韓啊

畢竟韓國財閥社會讓人印象太深了。

奉俊昊稱這部電影為“政治電影”,對這部電影,總體不是很滿意。改編作品,自由創作度當然沒有純原創的作品大;在剪輯上,也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甚至讓他產生“不適合做一個好萊塢導演”的想法。

為數不多的能夠體現他自由創作的部分,應該就是宋康昊和高我星扮演的父女登場了。

這個父女組合,在《漢江怪物》裡,已經見過一次了,再次出現,對韓國觀眾來說,應該還挺驚喜的。

Anyway,奉俊昊就真的很一以貫之的一導演,無論是挑電影主題,還是選演員。

但沒有《雪國列車》,也就沒有“走出去”的“融合”帶來的自我更新,就沒有《玉子》和《寄生蟲》。

《雪國列車》貌似是沒有那麽強烈的奉俊昊風格的作品,但是卻同樣鑄造了他的電影之路,無論從閱聽人還是從風格。

2017年Netflix投資的《玉子》,雖然進了坎城的主競賽單元,但因為媒介之爭,還是有些受挫。

跟《雪國列車》很像的是,仍然是全球化製作的探索,但卻是導演的原創作品了。

故事是這樣的:

江原道山村少女美子本來是替美國人養轉基因豬“玉子”,最後用金豬跟美國人把“玉子”贖回來了。

這部電影,雖然坎城失利,其實還蠻讓驚喜的。

因為前面的這幾部裡面,奉俊昊很少讓人覺得舒適。

《玉子》卻讓人有舒適之感。

究其原因,就是導演找到並確信了自己電影的原生土壤是哪裡。

---為什麽是《寄生蟲》?---

其實,這十多年來,無論是植根本土的向內挖掘,還是銳意進取的向外探索,奉俊昊作為導演,做的工作已經很多了。

《玉子》的結局,也暗示了他電影道路的再次轉變——

回到自然生長的本土,回到那個最早給他靈感的故土。

《寄生蟲》是應運而生的。

對於這一點,奉俊昊也是相當直白地表示:

自己始終是一致的,也因為有人稱他的電影為“奉俊昊風格”而高興。

《寄生蟲》講的,是一個居住在“半地下”無業的一家四口因為虛假學歷意外與上層社會有了結交的故事。

所謂“半地下”,在《請回答1988》裡也可以看到——

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下。

在地面的部分,其實就是希望。

《寄生蟲》裡,階級之間也不是《雪國列車》中的銅牆鐵壁難以打通了,而是通過學歷——雖然是虛假的。

而學歷,無論在哪個社會,其實都是社會上升的渠道。

黑色喜劇的荒誕之中,奉俊昊還是找到了社會階級之間的通道——

當然,通往天堂的路是窄的。

但是,新出現的問題其實更值得探究。

“半地下”,就一定是沒有未來的人生嗎?

上流社會,是人生的最高追求嗎?

從下層走到上層,固然是大多數社會中的主流追求,但這樣的追求,就一定是顛撲不破的嗎?

奉俊昊故事裡的寄生蟲,說的是底層,還是上流?

雖然還沒有機會看到全片,但是故事本身的設定,已經讓人生出很多的疑問了。

奉俊昊特有的幽默和台詞,也很讓人期待!

如果說《小偷家族》講的,是徹頭徹尾的日本故事,那麽《寄生蟲》講的,也是徹頭徹尾的韓國故事——

這也就是為什麽之前奉俊昊擔心該片有可能坎城遇冷。

語言的隔閡,文化的隔閡,的確可能造成誤讀。但好故事是不會被埋沒的。

正是這樣純正的韓國本土故事,讓奉俊昊得到了承認。

對於韓國電影,這當然意義非凡,奉俊昊說金棕櫚獎是給韓國電影一百年的禮物,也恰如其分。

奉俊昊是影迷世代成長的代表,也成為了韓國電影的代表人物。

他在頒獎典禮上說——

“我就只是一個在12歲的年紀下決心當導演的特別小心翼翼同時也帶著傻勁的電影狂,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親手觸摸到這獎杯。”

從12歲開始,因為對電影的熱愛,堅持至今,不斷探索,越挫越勇。

看到這樣的感言,豆子除了感動,也能明白為什麽會是奉俊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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