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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N個國家爭著翻拍後,他的新片來了

影迷的快樂好簡單。

給他一個解讀的新角度。

或者給他一張電影的點映票。

他都能微笑一整天。

就像今天的Sir。

本來想看完電影去幹掉一斤小龍蝦,現在,不想去了。

只想一件事。

坐下來,倒杯好酒。

和你們聊聊今天這部讓Sir“上頭”的電影。

《海市蜃樓》

Durante la tormenta

點映已經展開。

開門見山,Sir先說直觀感受:

不可否認,《海市蜃樓》的枝葉過多,愛情、懸疑、親情、仇恨,一個都不能少,結果錯失了《看不見的客人》那種一根牛角尖鑽到底的快感。

但不怕,這一次,《海市蜃樓》會給你更多東西。

海報上就一句話:懸念升級。

怎麽升級?還能怎麽升級?

Sir幫你們回答:

這位已經證明過自己的西班牙懸疑大師,搭建出一個懸疑片的“三維宇宙”。

尋找懸疑的,能找到懸疑。

尋找感動的,也能找到感動。

而尋找深度的人,甚至能沙裡淘金。

(Ps.以下內容涉及輕微劇透,但不影響觀影。)

都說《看不見的客人》是巔峰。

它把“懸念感”挖到了極致。

巔峰很好。

但也難以超越,導演不得不尋找新的突破口。

既為跨越巔峰,也避免重複自己。

《海市蜃樓》的誕生,就背負著這樣的使命。

不用失望。

它在保持懸疑為主乾的同時,用科幻、驚悚、愛情等元素,為我們展現了懸疑電影的更多可能性。

一個媽媽,發現可以和25年前的一位陌生小男孩對話,小男孩的命運本是被車撞死,但她拯救了他。然而,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的女兒消失了。

陌生男孩,純屬偶然。

失去女兒,一場必然。

偶然和必然之間,藏著那麽點蝴蝶效應。

往深了想想,你會發現,這是一種跟大多數電影不一樣的態度。

我們看電影,總愛談論一樣東西。

宿命感。

典型的,就是不論我們如何努力,都逃不過冥冥中刻死的命運。

比如最經典的宿命論角色,《教父》的邁克爾·柯裡昂,年少時總試圖逃離家族的四海兄弟圈子,最終卻不得不被卷進漩渦的中央。

為什麽,因為他的意志不夠堅定?

不。

因為對家的重視,已經刻在了他身為意大利人的骨子裡,只要家受到了威脅,他必然挺身而出。

這叫必然如此。

而《海市蜃樓》卻告訴你,你的一個事不關己的決定,會導致你整個人生的變軌。

這是偶然如此。

這種對宿命感的終極拷問,是《海市蜃樓》最大的懸念。

Sir以前和你們說過,這位導演在開篇的時候,總會設一個大懸念。

然後,以它為主乾,伸出各種枝葉。

當你以為自己在順藤摸瓜的時候,其實已經上鉤。

障眼法,處處都是。

而這次,導演的野心更大——

每一條枝葉,甚至都是一個主乾。

每一條線索的末端,不一定都跟結局有關,但都能結出有意思的果實。

比如,女主與老公的錯位。

當女主人生被篡改後去找老公,發現,老公已經是別人的了。

於是,女主的下一個線索,就是為什麽沒有了老公。

這場戲好好笑。

女主跑到“老公”和他的“新老婆”的房子裡。

大哭:“我們的女兒不見了。”

你說,這位新老婆,戴了一頂平行宇宙的綠帽是什麽滋味;這位老公,被一個平行宇宙的小三辣手摧情是什麽滋味。

哈哈哈哈。

好笑歸好笑,這場戲也是女主的線索之一。

如果老公不認識她,那,她人生的轉機,就發生在認識老公之前。

這不就縮小了“嫌疑範圍”嗎?

第二個枝葉,是身份。

當女主去醫院,發現,她曾經只是個護士,現在竟然成了醫生。

這又是為啥?

她想起來,在原來的世界,沒有做醫生,是因為有了女兒,她要顧家。

為了家放棄事業,是多少女性的宿命。

那麽,女兒,和事業,是必然的矛盾嗎?

如果看電影,你會發現別的因素。

你會發現,你以為生活裡的好多選擇是你做的。

其實,它也是來自別人的蝴蝶效應。

第三個枝葉,是一件謀殺案。

25年前,小男孩聽見鄰居家的毆打聲,來到鄰居家,看見了一具屍體,和拎著刀的男主人。

他倉皇而逃,被門外的車子撞死。

那位凶手也最終被抓。

凶手已知,作案過程一清二楚,還有什麽懸念可言?

你又想簡單了。

當女主角拯救了小男孩,改變了歷史,這件案子完全變了樣。

小男孩失蹤,凶手逍遙法外。

為什麽?

這就是《海市蜃樓》的懸念框架。

牽一發動全身。

你以為的答案,變成了問題本身;人物的潛意識,變成了確鑿的結果。

驚人的反轉呈常態出現,目不暇接。

而它的懸念節奏,通過不同時間線的穿插,不再像前作般密不透風。

反而在線索與線索間留下停頓,讓你思考,讓你感受。

這才是Sir最欣賞的一種升級——

它不再僅僅是一次血脈僨張的頭腦風暴,而是指向每個觀眾內心的思維顛覆,留下深入骨髓的震撼。

而這些停頓中,有一樣最為珍貴。

它叫人性

人性,似乎是導演的軟肋,也可以說,硬核。

一個理工科導演,對人性的理解是怎樣的?

沒錯,死磕。

之前在《看不見的客人》,他就讓我們看見,一對喪子的父母,如臥薪嘗膽,忍辱負重一般,將悲痛化為力量,揪出那個凶手。

更不用說,那個母親,還身患癌症。

在《海市蜃樓》,主角也是個母親。

這一次,她挑戰的不是一個凶手,而是整個蝴蝶效應的世界。

但你看她那幅模樣:

簡直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女兒找回來。

但Sir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真正的危險,不是他人的阻礙,而是自己的欲望。

有一部科幻電影叫《時間機器》,一個男人為了拯救女友,發癡發狂地製造了時光機器,一次次回到過去,不論宿命如何,他也不服輸。

他救了女友1000次,也看著她1000次死去。

最後,他卻停在了80萬年後。

服輸了麽?

沒有,只是他碰到了一個新的女人。

回到《海市蜃樓》。

女主最大的困境,一樣。

在她一覺醒來的新世界,一切都很完美。

她的照片,是她最希望自己成為的樣子;她的家,是她幻想中最美好的模樣。

甚至,她還慢慢發現,曾經的人生也沒那麽幸福。

沒了女兒,可以再生。

沒了感情,可以有新的。

情感層面的升級,在於它提出了一個面對所有人的抉擇:

她還需要找回原來的世界嗎?

這一次,導演眼中的人性,有了拐彎的余地。

25年前,小男孩的案件當晚,恰好是柏林牆倒塌的那晚。

電影裡的電視新聞,多次強調了這個時間。

柏林牆倒塌,什麽意思?

那天,既是天崩地裂的變化。

也是兩個世界融為一體的里程碑。

對於《海市蜃樓》的女主角,那晚也有同樣的意味。

人生劇變,分裂為兩個世界。

而她必須在這種劇變之中,尋找出路。

既是現實的出路(真相),更是心靈的出路(回歸)。

《看不見的客人》裡,父母最終知道了真相,但,也知道了真相以外,如噩夢般的現實。

兒子不是死於意外,是謀殺。

他們是知道了真相,但可想而知,他們的心靈永遠無法安寧。

這是《看不見的客人》的悲劇。

而《海市蜃樓》則試圖在這種魚和熊掌之間找到平衡。

對,我們都需要真相。

但人生,不能只有真相。

真相很苦,我們也需要一些甜,這些甜,藏在家庭,藏在坦誠,藏在“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承諾裡。

它為我們提供了另一種不太“政治正確”的誠懇——

我們會為真相想破腦袋。

但我們只會為自己的欲望,追逐到底。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助理:漢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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