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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師,課堂再見

B哥 / 田海,設計師&作者,出版《零基礎學UI》《進階版零基礎學UI》《高級UI設計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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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64年9月10日,時任杭州攝影圖片社攝影師的馬來法,他的妻子崔文彩生下一個小男孩。

這一天,正好是教師節。

爺爺給小家夥起了名字,叫馬雲,希望他以後乖巧懂事,雲淡風輕。

小馬雲身材瘦小,顯得頭特別大,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機靈。這奇特的長相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在學校總是被其他同學欺負。

馬雲很剛,面對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大孩子,他也會握緊拳頭來保護自己。很快,馬雲就成了學校的打架王,馬來法不得不將他轉學到了杭州八中。

馬來法有一台舊收音機,馬雲每天跟著廣播裡學英語。馬雲學英語是有原因的,因為調皮常常被父親揍,馬雲就用英語回嘴,馬來法聽不懂他說什麽,他覺得特別有意思。

有一次,他聽說西湖每天都有很多老外,便跑去搭訕給人免費做翻譯,其實是為了練口語。

1980年的一個夏天,馬雲在孤山公園遇到了來自澳大利亞的莫利一家。這次意外的相遇,開啟了一段日後頗為傳奇的跨國奇緣。

莫利一家四口,小男孩叫戴維,父親叫肯,他們是第一次來杭州旅遊,還回應了一個杭州少年的搭話。第二天、第三天......莫利一家都見到了這個熱情的杭州少年,很快,莫利一家就和馬雲都成為了好朋友。

旅遊很快就結束了,莫利一家回到澳大利亞,但是他們和馬雲的緣分沒有斷。在地球的兩端,馬雲和肯通過書信往來,他和戴維一樣稱肯為father。

這樣的通信一寫就是五年。

在馬雲上大學期間,家裡經濟條件不好,莫利一家便每個星期幫馬雲存5-10澳元,每學期給馬雲寄去一張支票,用來資助他的大學生活費。在兩年多的時間裡,肯一共寄出了200澳元,這在當時不是一筆小數目。

1985年的暑假,肯向馬雲發出邀請:年輕人,來澳大利亞看看吧。

出國需要護照。那個年代有護照都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赴澳簽證隻發給政府公務、探親或留學。結果可想而知,馬雲連續被拒簽了7次。肯得知後向澳大利亞駐中國大使館發電報說明情況,已經幾乎不抱什麽希望的馬雲再次來到大使館,簽證官被他和莫利一家的友情所感動,才使得簽證終於通過。

馬雲在澳大利亞的紐卡斯爾待了29天,莫利一家帶著他四處遊覽。這次旅行打開了馬雲新的世界,也改變了他的未來。

多年以後,馬雲回憶起那段旅行,感慨的說:那段旅行時光讓我首次發現了中國之外的世界,是我人生的轉折點。

02

讓時光回轉到1982年。

那一年,18歲的馬雲參加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數學考出了常人難以考到的分數,1分。大學自然是上不了,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允許他複讀,馬雲只好出去找工作。

他和表弟到一家酒店應聘,憑借瘦小的身材和不可描述的長相,他成功的被拒絕了。但是,表弟卻被錄用了。

馬來法只好托關係在雜誌社給馬雲找了一份搬書的工作,瘦小的馬雲每天蹬著三輪車幫人家把書刊扎在一起,25本成一包,踩10公里路通過火車渠道轉發到其他地方,每個月賺取30.5元的工資。

有一天,馬雲在金華火車站撿到一本書。書名叫《人生》,作者是路遙,他讀完後心潮澎湃,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碌碌無為,想要再次高考。於是,馬雲白天蹬三輪車,晚上到夜校去複習。

第二次去高考的時候,馬雲經過認真準備,但數學還是隻考了19分。發榜那天晚上,馬雲和幾位同樣沒有考進大學的同學一起,躺在老浙江圖書館門口的平台上,望著滿天的星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惆悵。

這一次的成績使得原本對馬雲上大學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父母都覺得他不用再考了,勸他重新去找工作。

不光父母反對,就連馬雲的數學王老師也不看好,對他說:馬雲,你的數學一塌糊塗,如果你能考上大學,我的王字倒著寫。

這一次,徹底把馬雲惹惱了,心想,你們都覺得我考不上大學,我偏偏要考上給你們看看!

1984年,第三次高考,馬雲破天荒地數學考了79分,但他的總成績距離本科線還有5分之差。

不過這一次,命運之神眷顧了他。這一年,杭州師范學院本科的英語專業招生不滿,學校決定破格錄取幾個英語成績優異的考生,馬雲便是其中之一。

03

進入大學後,馬雲就給自己的大學生活立下三個目標:一是考到全年級的第一名,二是成為學生會主席,三是找校花做女朋友。

第一個第二個目標都輕鬆實現了,第三個目標,說實話,憑馬雲的長相,有點難。但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馬雲偏偏要做到。一次偶然的機會,馬雲認識了小一屆的學妹張瑛,對她展開了追求。

很快,兩人就確立了戀愛關係。這份感情一談就是3年,畢業後兩人隨即登記結婚。

多年後有人開玩笑問起,張瑛說:馬雲不是個帥男人,我看中的是他能做很多帥男人做不了的事情——組建杭州第一個英語角,為外國遊客擔任導遊賺外快,四處接課做兼職,同時還能成為杭州十大傑出青年教師。

1988年,馬雲畢業後被分配到杭州電子工學院教英語,在同屆500名畢業生中,他是唯一被分配到大學教書的。時任杭師校長的黃書孟對馬雲說:你到了那個學校,5年以內不許給我出來。

馬雲當時的工資只有91元,但那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從那時起,“馬老師”這個稱呼,將伴隨他一生。

馬雲教書的風格特立獨行,別的老師都是照本宣科,馬雲講起來課來則天馬行空,除了講課本上有的知識,還講課本上沒有的知識。阿里十八羅漢之一的蔣芳曾是馬雲的學生,她回憶說:馬雲就像一團火,每次走進教室很快就把課堂的氣氛點燃起來,有時講到興起,還會一屁股坐到講台上......不知不覺很快就打下課鈴了。

很講義氣的馬雲完成了與校長的五年之約,還送了一年半,幹了六年半。

九十年代,浙江做外貿生意的民營企業本來就很多,這些企業的老闆經常聘請馬雲做他們的翻譯。馬雲一個人忙不過來,後來他發現一些退休老教師在家閑著沒事乾。於是,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形成。

1994年,30歲的馬雲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創業。他成立了杭州第一家專業的翻譯社——海博翻譯社,團隊成員除了馬雲以外,就是學校的退休老師和兼職學生。

馬雲一邊上課,一邊打理翻譯社。翻譯社人一多,開支就大,每個月的收入連房租都付不起。為了維持下去,馬雲只好背著麻袋去義烏、廣州進貨,賣一些鮮花禮品內衣內褲,才讓翻譯社苦撐了3年。

漸漸地,馬雲在杭州小有名氣了,有“杭州英語最6”的外號。

04

1995年,一家美國公司來到浙江,宣稱要投資修建高速公路,但資金一直沒有到位。政府部門找到了“杭州英語最6”的馬雲,派他作為商務代表去美國談判。

馬雲到了美國後,美國人帶他住進拉斯維加斯的別墅,吃五星級酒店大餐。在談判的時候,馬雲發現那幫人滿嘴跑火車,還給出十萬美元年薪忽悠馬雲一起騙政府的錢。

馬雲拒絕合作。這時候對方開始威脅馬雲,說不合作就休想回去,並把馬雲的行李全都扣下,把他軟禁在別墅的二樓,一樓派人持槍把守。

馬雲不是李小龍,顯然無法靠武力逃脫,只能智取。他和美國騙子說起從學校外教那兒聽來的“因特耐特”,一番忽悠,美國騙子相信馬雲有誠意在互聯網領域合作,就放他回國了。

而此時,馬雲還根本沒碰過電腦。

逃出魔掌的馬雲經過一家賭場,想試一下運氣,不料在老虎機上一下子贏了600美元。

但馬雲沒有立即回國,而是買了一張去西雅圖的機票——那名外教的女婿Sam在西雅圖VBN工作,那是當地唯一一家網絡公司,馬雲想親眼看看互聯網。

來到西雅圖,Sam向馬雲介紹說,這就是康飄特,這就是因特耐特,你想要搜什麽就在康飄特上輸入什麽,一搜就出來了。馬雲小心翼翼地在雅虎搜索頁中輸入了四個字母:beer,搜索出德國啤酒、美國啤酒、日本啤酒,就是沒有中國啤酒。他又敲了china,搜索結果是No data。

馬雲請Sam將海博翻譯社的簡單介紹和一個郵件地址放在網上,三個小時後,收到了來自德國、美國的5封郵件。其中一封這樣寫著:這是我在網上發現的第一家中國公司,我想和你們談一筆生意。

馬雲興奮不已,說了一句:這是要發啊!

一瞬間,互聯網公司的雛形在馬雲的腦海中閃現——如果把中國的企業資料做成網頁放到網上,那該是怎樣的商業藍圖。

幾天后,馬雲回國,兜裡只剩下1塊錢,隨身行李多了一樣貴重的東西:一台電腦。

05

回到杭州當晚,顧不得調整時差,馬雲就給朋友和學生打電話,說他剛從美國回來,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那天,馬雲家裡擠滿了人。馬雲披著一條毯子,人縮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緊張抑或是興奮,向大家滔滔不絕地講述他在美國的“驚歷”。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馬雲每天都在家裡向朋友們講因特耐特,講他的創業計劃。聽的人稀裡糊塗,馬雲講的也稀裡糊塗,朋友們想走但又礙於面子不好意思。

有人問了馬雲幾個關於創業的問題,馬雲答不上來,說還沒想好。所有人一起搖頭歎息,向他破起了冷水:馬老師,你開酒吧、辦夜校,怎麽都行,就是乾這個不行。因特耐特到底是什麽,中國人沒一個知道的,不是說它不好,而是這玩意兒太因特納雄耐爾......

滿屋子24個人,23人反對,1人讚成。

投讚成的人隻說了一句話:你要是真的想做的話,那就試試看。那個人叫何一兵,是馬雲在杭師院的大學同學。

1995年4月,馬雲拿出6000元,又變賣了一些家當,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錢,在杭州文二路的金地大廈租了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子,成立了海博網絡公司。這是中國第一家互聯網公司,員工只有三個人:馬雲、張瑛和何一兵。

公司的第一個產品叫中國黃頁,一開始沒有客戶,馬雲就從身邊人下手。那時候,有個夜校女學生在望湖賓館做大堂經理,通過她的介紹,馬雲終於做成了第一單業務,把望湖賓館放到了中國黃頁上。

恰好當時北京召開世界婦女大會,會後一些外國代表來杭州遊玩,就下榻在望湖賓館,因為這是當時網上所能搜到的中國唯一的一家賓館。

那個在望湖賓館做大堂經理的女學生叫周嵐,後來成為馬雲的第二秘書,一路做到阿里巴巴事務部總監。

很長一段時間,中國黃頁還是沒有多少客戶找上門來。那時候又沒有朋友圈,私域流量的概念也不流行,馬雲只好用最古老的方式——上門推銷。乾過推銷的都知道,吃閉門羹、遭白眼是家常便飯,而最讓馬雲受挫的是他常常被人當成騙子。

時至今日,馬雲回憶起那段經歷仍然感慨萬千:我那時候名義上是總經理,其實就是個推銷員,沒有人相信我。

06

1995年底,正在杭州一家小廣告公司上班的孫彤宇,在報紙上意外發現了一篇報導——《中國黃頁闖世界》,廣告人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可能是個大客戶。孫彤宇本來是想找馬雲拉點業務,卻反被馬雲忽悠加入了中國黃頁。很快,孫彤宇就展示了自己在業務推廣上的天份,把自己的女友也拉入夥了。他的女友,叫彭蕾,多年以後,彭蕾成為螞蟻金服董事長和馬雲最信賴的女人。

1996年初,何一兵招聘了一個技術員,中山大學計算機系專業的李琪。後來馬雲帶著已經是技術大牛的李琪去美國參觀租用了一年多的伺服器,回杭州後,李琪一手搭建了中國黃頁新的網站和伺服器,擺脫了高昂的外包成本。

為了實現做“中國的雅虎”的遠大理想,馬雲帶著技術總監何一兵去北京拜訪各部委、見媒體,希望打響知名度,但那時候根本沒人相信馬雲和他的因特耐特。央視樊馨蔓拍攝的《書生馬雲》專題片,真實記錄了馬雲在京的淒涼遭遇。如今這部專題片彌足珍貴,片中可以看到當年馬雲在北京現場推銷到處碰壁、到處吃閉門羹的畫面。

在《書生馬雲》的最後一幕,馬雲疲憊地坐在北京的公共汽車上,望著車窗外的街燈,一臉茫然,神色凝重,喃喃地說:再過幾年,北京就不會這麽對我,再過幾年,你們都得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我在北京也不會這麽落魄。

馬雲近乎瘋狂的推銷因特耐特,在全國27個城市摸爬滾打,中國黃頁的處境開始逐漸好轉。後來憑借幫浙江省外宣部打造的“金鴿工程”,馬雲和他的黃頁一炮打響。

中國黃頁火了之後,在一夜之間忽然冒出了許多“敵人”。

1996年,杭州電信也推出了黃頁業務,憑借非常好的社會資源,杭州電信壟斷著網絡技術平台。為了生存,馬雲只好把中國黃頁與杭州電信合並,中國黃頁作價60萬元,佔30%股份,杭州電信投資140萬元,佔70%股份。

合作並不愉快,馬雲的目標是打造中國的雅虎,杭州電信的目標是賺錢。經營理念的不同,使得馬雲和杭州電信分道揚鑣,不得不放棄自己的中國黃頁。

1997年11月,馬雲帶著團隊將近40人去桐廬度假村團建。席間,馬雲忽然宣布,自己將要離開中國黃頁,去北京謀求發展,並要帶走8個人。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驚呆了,當時在場所有的女員工幾乎都哭了,幾十個情緒激動的年輕人舉起酒杯,為馬雲一行踐行。馬雲也動情地說:我去北京是去做一個事情,等我做成了就回來和大家相聚,希望留下的人在杭州好好工作,等我們回來!

馬雲打理好一切,然後帶著隊伍踏上前往北京的列車。

馬雲去北京,是在外經貿部的一位朋友的引薦下,受邀擔任外經貿部下屬的中國國際電子商務中心(EDI)信息部總經理的職務,負責開發外經貿部官網及網上中國商品交易市場。EDI給出的條件是,提供200萬元的啟動資金,並承諾給馬雲團隊30%的股份。

當時,網上中國商品交易市場是由雅虎中國獨家廣告代理,馬雲因此和楊致遠相識,並成為好友。

馬雲團隊住在潘家園的集體宿舍裡,白天一起擠公交去外經貿部上班,晚上又一起回到宿舍。大家輪流下廚,幾十人圍成一桌歡聲笑語,吃完飯,馬雲還組織大家學英語。團隊非常拚,14個月來他們從來沒有休息,幾乎所有的日子都是在外經貿部和集體宿舍度過的。

外經貿部官網差不多搭建好以後,留下韓敏一個人負責維護,馬雲帶著大部隊去主攻網上中國商品交易市場,這是馬雲真心想做的。網上中國商品交易市場上線後,很快就實現盈利了,當年營業額高達540萬元。

大家都以為這回該穩了。馬雲和張瑛把兒子接到北京上小學,彭蕾也從杭州搬來了家具,準備長期扎根北京。

在外經貿部的兩年,馬雲時常感受壓抑,他與上級領導在網站定位產生了很大的分歧:領導認為網站應該服務於大企業,馬雲卻認為電子商務的未來在於中小企業。

1998年底,中國互聯網飛速發展,新浪網易搜狐一路高歌猛進,曾是中國互聯網第一人的馬雲,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楊致遠想挖馬雲,被馬雲拒絕了;新浪也想挖馬雲,也被馬雲拒絕了。馬雲做出一個痛苦的決定:放棄北京,回杭州,從頭來過。

一天晚上,馬雲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宣布他要回杭州的消息。

他告訴團隊成員已經幫他們鋪好了三條路:一是留在北京,抱經貿部大腿;二是去雅虎或新浪,他一個電話就能進;三是跟他回杭州創業,工資只有500元,必須住在他家附近在他家辦公,十個月都沒有休息日。

馬雲說,如何抉擇,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五分鐘後,全體決定跟馬雲回杭州。

離開北京前,有人提議去一趟長城,說來北京這麽久都沒有去玩過。去長城那天,馬雲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頭上戴一頂白色的大氈帽,斜斜地靠在城牆上,享受著陽光。多年以後,人們看到這張照片覺得豪情壯志,但個中的酸楚和失落,只有他們自己心裡知道。

07

在杭州文一西路和競舟路交匯處,有一個小區叫湖畔花園。1997年馬雲花了45萬元買下湖畔花園風荷苑的16幢1單元202室,作為自己的新家,這是一套150多平米的四室兩廳。

2019年湖畔花園均價37000元,比馬雲買的時候漲了十倍。當然,我不是講炒房的故事。

1999年2月21日,大年初六,在湖畔花園的馬雲家坐滿了18個人(戴珊、孫彤宇和彭蕾三人在外地,通過電話連線)。

這是阿里巴巴的第一次全員大會,會上,馬雲確定了公司的願景有三點:要做80年的企業(後來改為102年)、要做全球最大的電子商務網站、要讓每個做生意的人都用阿里巴巴(即後來的使命,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這就是日後傳說中的“十八羅漢會議”,當時還全程拍攝了錄像。

馬雲激情澎湃地演講了2個多小時,然並卵,在場的17位聽眾一臉懵逼,並不像後來坊間所稱的“深深被感染”“目光堅定”。

負責錄像的金建杭說,大家眼神都是迷茫的、空洞的。蔣芳後來每次在新員工大會上的演講也證明了這一點:根本聽不懂他說啥,但是看他講得那麽投入,又不好意思打斷。

馬雲規定,所有人都不能向親戚借錢,留夠一年的生活費,剩下的錢全部拿出來。18個人一共湊了50萬元,沒有注冊公司,從此踏上了一條“賊船”。

馬雲要求所有人在湖畔花園附近租最便宜的民房,走路去被當成辦公室的馬雲家只要5分鐘。大家聚在一間大屋子裡瘋狂地開發網站,想到一個點子便開會,肚子餓了就開飯,基本上沒有上下班的概念。他們白天開發,張瑛在廚房做飯,他們半夜開會,張瑛就在廚房做夜宵。張瑛頂著政委的title,乾著勤雜工的活兒。

1999年9月,阿里巴巴網站橫空出世,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也吸引到了許多國際風投的注意。

蔡崇信就是那個時候找到馬雲的。

蔡崇信出生於台灣,美國耶魯法學院畢業博士學位,時任瑞典AB風險投資集團的亞洲部總裁,年薪70萬美元。當他穿著Armani來到湖畔花園時,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門口擺著十幾雙鞋子,屋子裡黑壓壓坐著20多人,一群著了魔一樣的年輕人在那裡叫喊、歡笑,就像一個傳銷組織。

蔡崇信和馬雲長談了一次後,居然產生了想要加入阿里巴巴的想法,妻子吳明華得知後覺得他瘋了,並說,如果我同意的話,那我也瘋了。

看著丈夫鐵了心想加入,吳明華拖著身孕陪蔡崇信專程來到杭州考察馬雲,看是否值得蔡崇信託付終身。

馬雲陪同蔡崇信夫婦遊西湖,船到湖中,蔡崇信忽然對馬雲說:你要成立公司,我懂融資,我可以加入公司幫你做。馬雲嚇了一跳,差點掉到湖裡,勸他說:大佬,你想清楚,我這裡一個月只有500塊。

蔡崇信很堅定: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08

阿里巴巴最需要錢的時候,是互聯網最瘋狂的時候,馬雲四處“忽悠”,一連37次融資都以失敗告終。那時候,馬雲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50萬元的啟動資金即將彈盡糧絕,馬雲連500塊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破產在即。

1999年8月,蔡崇信的好友林夏如是高盛香港地區的投資經理,正要對中國互聯網進行一次嘗試性投資,蔡崇信說服了林夏如投資阿里。

10月,高盛領投阿里巴巴500萬美元,佔50%股份。5年後,高盛並不看好互聯網,以2200萬美元拋售全部的阿里股份套現走人。這是高盛最成功的一筆投資,卻是高盛投資史上的最大敗筆——日後這些股權將價值兩千億美元。

高盛的錢打進來的第二天,一位朋友介紹馬雲去見一位投資人,馬雲飛往北京,在富華大廈見到了孫正義。

孫正義是日本軟銀集團的主席,也是雅虎的最大股東,在互聯網屆是神一樣的人物。孫正義和馬雲見面6分鐘,馬雲隻說了5個字,孫正義就決定投資4000萬美元。

馬雲說:我,馬雲,打錢。

馬雲最後只要了2000萬美元,給了孫正義30%的股份。

有錢以後,馬雲開始有點飄了。先是在華星大廈租了一層樓,把團隊成員全部搬了過去,然後在香港設立國際總部,美國、日本等地設立辦事處,向全世界招人。

2000年至2001年,是馬雲最風光的時候。在國內,馬雲辦起了“西湖論劍”,以東道主的身份邀請金庸、丁磊、張朝陽等大佬共談互聯網未來;在國外,馬雲在世界各地的商業論壇發表演講,並被《財富》《富比士》等重量級財經媒體報導,甚至還成為了《富比士》封面人物。

由於過分向海外擴張,在一年多的時間裡,阿里巴巴每個月燒掉100萬美元。到2000年底互聯網泡沫破滅時,阿里巴巴的账上只剩下700萬美元了,更可怕的是,阿里巴巴還沒有找到賺錢的辦法。

留給馬雲的時間不多了。

2001年,馬雲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他宣布全體準備過冬,跪著也要活下去。他還作出三個戰略決定:一是全球裁員,回到中國,二是把業務重心放在沿海,三是把香港總部撤回杭州。這次會議被馬雲稱為“遵義會議”。

裁員最讓馬雲為難,關明生堅決地說:這個惡人我來做。

2001年1月底,才上任不到一個月的阿里巴巴COO的關明生,挺身而出,一場空前慘烈的大封殺開始了。裁員、減薪、縮減開支,所有人都勒緊褲子。經過大變革,阿里巴巴每個月的成本降到了50萬美元,為公司贏得了14個月的寶貴時間。

大裁員之後,馬雲做了三件事:延安整風運動、抗日軍政大學和南泥灣開荒。

整風運動,就是統一目標、價值觀,並提出“孤獨九劍”九大價值觀;抗日軍政大學,就是“百年大計”和“百年阿里”,即培養優秀人才和幹部管理;南泥灣開荒,就是開源節流,自食其力。

在那個互聯網最寒冷的冬天,馬雲說: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很美好。但絕大多數人都死在明天晚上,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見到後天的太陽。

2002年,馬雲給阿里巴巴定的目標是賺1塊錢。2002年3月,阿里巴巴啟動“誠信通”計劃,以審核商家的誠信度,這一舉措不僅沒讓客戶流失,反而讓客戶對阿里巴巴更加信賴了。到2002年底,阿里巴巴賺了5萬多元。

阿里巴巴終於活下來了。

09

2003年4月,葉楓和其他六名員工被叫到馬雲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除了馬雲以外,還有關明生,以及桌上擺放著一遝厚厚的英文合約。

馬雲跟大家說,現在有一個秘密任務交給你們,需要你們離開公司去別的地方做。這件事很重要,半年內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父母、女朋友都不行。

所有人幾乎是想到沒想就簽下了桌上的“賣身契”。

秘密項目由孫彤宇牽頭,包括三名開發、一名設計和三名運營。他們搬出了華星大廈,回到阿里巴巴的創業聖地——湖畔花園,開始不分晝夜地開發。

5月10日,項目上線了,葉楓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淘寶。

團隊成員各自從家裡拿來一些閑置的東西,放到淘寶上。葉楓回家找了半天,想要找一件有價值的東西,最後找到一把龍泉寶劍。師昱峰一眼就看中了寶劍,做成了淘寶歷史上的第一筆交易。如今,那把寶劍還掛在他的辦公室裡。

7月份,阿里巴巴一名員工在內網發帖稱,有一個淘寶網是做C2C的,未來有可能成為阿里的競爭對手。大家看了那篇帖子後,心情十分沉重,直到兩個多月後,馬雲才向全員公布,淘寶是阿里巴巴的秘密產品。

之所以這麽保密,是因為C2C巨鱷eBay已經全面佔領了中國的C2C市場,它隨時可能吞滅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淘寶。

牽頭創辦淘寶的孫彤宇成了淘寶網總裁,馬雲給他下了一條意想不到的軍令狀:三年內不準盈利。並針對eBay的收費策略打出一張王牌——免費,正面踢館eBay。

eBay根本沒有把淘寶放在眼裡,不屑地說,淘寶撐不過18個月。隨後,反手就給eBay中國撥了1億美元的市場預算,和中國主要門戶網站全部簽訂了排他協議, 並在谷歌和百度買斷了與“淘寶”相關的關鍵詞,全面封殺淘寶網。

淘寶想盡一切辦法試圖繞過eBay的強大防線:一是在地鐵、公共汽車、電視到處投放廣告,二是和幾千家小網站建立合作推廣,三是在《天下無賊》《韓城攻略》等大片中植入廣告。

憑借免費策略和無縫不鑽的廣告,在半年內,淘寶迅速崛起,到2004年初,其市場份額已佔到了9%。

2003年10月,阿里巴巴首先在淘寶網推出了獨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買家先將貨款打到支付平台,平台通知賣家發貨,買家收到貨後平台再將貨款打給賣家。這個第三方支付平台,就是支付寶。

支付寶的擔保交易完美保障了買賣雙方的資金利益,讓淘寶的用戶體驗大大改善,千千萬萬的用戶和商家湧入淘寶。淘寶與eBay的市場份額差距越拉越小,資本市場也越來越看好阿里巴巴。

2004年2月,孫正義聯合四大風投又給阿里巴巴輸送了8200萬美元,到2005年時,淘寶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就燒掉了4.5億元,剩餘不足2.5億元。如此巨量的燒錢,讓阿里巴巴的處境岌岌可危。

正在這時候,雅虎的楊致遠救了馬雲。

2005年8月,楊致遠用10億美元加價值7億美元的雅虎中國獲得阿里巴巴39%的股份。到2006年時,淘寶已經佔據中國C2C市場70%的份額,遠遠的將eBay中國甩在身後。eBay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同年底,正式放棄了中國市場。

淘寶贏了。

10

有一天,馬雲對跟著他一起創業的十七羅漢說:你們只能當班長當連長,當個團長都很困難,只能當副團長。

馬雲的意思很明確,初創團隊已經無法帶著規模達數千人的阿里進入下一個五年十年。2006年一整年,馬雲先後引入了一大批的國際級人才,其中有衛哲、吳偉倫、謝文、曾鳴、黃若和武衛。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佬,不是CEO,就是CFO,從天而降,就像UFO。

2006年底,衛哲擔任阿里巴巴CEO後,將B2B、淘寶網、阿里軟體、支付寶和雅虎中國獨立成5家子公司,每家公司單設董事會,積極著手B2B上市。

2007年11月6日,在衛哲的努力下,阿里巴巴B2B在香港成功上市,發行價為13.5港元。首日以39.5港元收盤,大漲200%,成為港股歷史上首日漲幅最高的新股王。

馬雲所期望的“五年成為全球5大互聯網公司、十年成為3大互聯網公司、做世界500強、做一個102年的公司”,在這一刻,變得不再是癡人說夢一般可笑。

2008年12月3日,阿里巴巴的股價一度達到41.8港元,但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成了阿里巴巴在港股最巔峰的時刻。

隨後,全球經濟危機爆發,經濟形勢一落千丈,阿里巴巴B2B業務受到了巨大影響,阿里巴巴股價開始不斷下滑,最低時跌至了3.46港元的低位。直到2009年,各國強力救市,金融市場回暖,阿里股價才開始回升,一度站上20港元。

2011年1月22日,蔣芳在一封群發的郵件中匯報了自己的近況,並提及了當前的工作內容:

“2010年跑來投訴中供是騙子的買家每個月比2008年翻了20倍!還查到有些銷售,一個人就簽進來好幾十家騙子公司,甚至還一手拿公司的傭金,一手拿騙子的賄賂!真是TMD太氣人了!現在我特慶幸調我來管這個業務,當年大家好不容易做起來的事業,炸掉也不能毀在一幫騙子手裡!”

這封帶著粗口的工作匯報,引起了馬雲的注意。

原來從2010年開始的過去兩年裡,B2B平台裡近2000余家“中國供應商”客戶涉嫌欺詐和與阿里巴巴員工內外勾結。馬雲得知後大怒,稱“對這種觸犯商業誠信原則和公司價值觀底線的行為,任何的容忍姑息都是對更多誠信客戶、更多誠信阿里人的犯罪”,要求徹底嚴查。

1月26日,阿里巴巴集團以及各子公司的所有高管齊聚一堂,聽取關於黑名單客戶的匯報。會上宣布,阿里巴巴B2B公司董事會將委派已退隱多年、正擔任獨立非執行董事的關明生成立獨立調查組,調查黑名單問題。

這一查不得了,超過50名阿里巴巴B2B的員工,包括銷售、主管、區域經理、小政委、大政委、銷售VP、COO、CEO等都被約談。

事件爆發後,衛哲引咎辭職。

馬雲以壯士斷腕的悲壯捍衛了公司價值觀,他在內部郵件中這樣說道:

“過去的一個多月,我很痛苦,很糾結,很憤怒......但這是我們成長中的痛苦,是我們發展中必須付出的代價,很痛!但是,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是一家不會犯錯誤的公司,我們可能經常在未來判斷上犯錯誤,但絕對不能犯原則妥協上的錯誤。

如果今天我們沒有面對現實、勇於擔當和刮骨療傷的勇氣,阿里將不再是阿里,堅持102年的夢想和使命就成了一句空話和笑話!”

“中供”欺詐事件令世界震動,阿里巴巴股票持續下跌,到2011年11月,股價更是跌落至10港元下方,上市時的高光,已消失殆盡。

2012年2月,阿里宣布以每股13.5港元,也就是發行價的價格進行私有化,收購余下的27%股份,並於6月正式撤離港交所。

13.5港元上市,13.5港元退市,轉了一圈,一切又回到起點。

11

2013年5月10日,恰逢淘寶十周年,阿里集團在杭州黃龍體育館舉辦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周年慶晚會,台下4萬名阿里人座無虛席。晚會高潮時,48歲的馬雲單膝下跪宣布卸任阿里巴巴集團CEO,一度哽咽。隨後,馬雲發表演講說:未來是年輕人的未來......相信年輕人會比我們做得更好。

接任CEO的是比馬雲小5歲的陸兆禧。

馬雲和陸兆禧性格迥異,如果說馬雲是天馬行空的“火星人”,陸兆禧則是操作型的“落地派”。馬雲擅於畫餅,陸兆禧則擅於執行,在某種程度上,兩人是性格互補的合作夥伴。

1988年,陸兆禧參加高考,他在考化學時很快就答完交卷了。出了考場同學跟他抱怨試卷背面的題太難了,陸兆禧一下子愣住:啊,背面還有題啊?

陸兆禧最後考進了廣州大學的酒店管理專業,畢業後,他被分配到廣州一家四星級酒店,從酒店服務生開始做起,一步步晉升到大堂經理、客房經理、餐廳經理。兩年後,陸兆禧辭職與朋友合夥成立了一家網絡通訊公司,主營互聯網長途電話業務。

1999年底,經阿里巴巴的朋友推薦,陸兆禧稀裡糊塗進入了阿里。誰也沒想到,這位看似木訥的年輕人日後為阿里立下無數戰功。

2000年,身為廣東人的陸兆禧被派到深圳組建廣東銷售大區,主攻B2B銷售業務。在2001年“互聯網寒冬”和2003年非典相繼肆虐下,他從光杆司令做起,以“跪著也要活下去”的精神,在三年內,將團隊規模發展到上百人,把華南區的B2B業績做到全公司第一;

2004年,阿里組建支付寶團隊,馬雲力排眾議,將被很多人認為無經驗的陸兆禧,從深圳調回杭州任支付寶總裁。此後,支付寶一直雄踞第三方支付市場首席,無人能夠撼動。在支付寶的保障下,淘寶的交易量開始猛增,到2006年底,市場交易總量佔比從最初的9%飆漲到70%,並迫使eBay撤離中國;

2008年,陸兆禧接替“淘寶教父”孫彤宇,啟動大淘寶戰略,推進淘寶從C2C集市向電子商務平台的演進,並著手打通商家、第三方合作夥伴和物流等產業鏈上下遊。在任期內,他把淘寶的交易規模提升了8倍,還創立了天貓的前身——淘寶商城;

2011年,CEO衛哲引咎辭職,陸兆禧臨危受命,出任B2B公司CEO,同時兼領淘寶網董事長。上任後,他大力整頓B2B內部秩序,並讓B2B由香港成功退市,使股價長期低迷的阿里巴巴上市公司平穩著陸;

2012年,谷歌封殺阿里的手機作業系統雲OS,陸兆禧又受命兼任雲OS總裁,重新規劃、厘清雲OS的發展規劃,避免與安卓的衝突。

從2013年至2015年,在兩年的任期內,陸兆禧幹了兩件大事:一是收購高德和UC,二是完成赴美上市。

2014年9月19日,阿里巴巴集團在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發行價為68美元。首日以94美元收盤,上漲38%,一舉把馬雲衝上中國首富的寶座。

從50萬元人民幣初創到上市市值達到2300億美元,成為僅次於蘋果、谷歌、微軟的全球第4大公司,馬雲隻用了15年。

12

馬雲曾戲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CFO當CEO。

然而,先後擔任盛大和淘寶CFO的張勇還是接替陸兆禧成為了阿里巴巴集團的CEO。

2007年,時任盛大CFO的張勇在香港出差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問他是否考慮加入阿里巴巴,張勇表示可以聊聊。隨後,張勇在香港和蔡崇信見面吃了頓飯,之後便奔赴杭州,一天之內見了馬雲、孫彤宇和彭蕾。

馬雲問張勇為什麽加入阿里巴巴,他回答,我已經做過一個30億美金的上市公司了,還想再做一個300億美金的上市公司。

當年8月,張勇加入阿里巴巴,出任淘寶網CFO。

馬雲把張勇從盛大挖到了阿里,抹不開陳天橋。馬雲和陳天橋是老朋友,馬雲還特地到陳天橋家吃了晚飯,當面為挖走張勇道歉。

張勇太難了,進阿里後一人分飾三角,既要管財務,又要管業務,還要兼任B2C業務。

當時,B2C剛從淘寶中分離出來,發展很不順利,負責人也撂挑子不幹了,團隊只剩下20多人打醬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這個爛攤子有個名字,叫淘寶商城。

2009年的冬天依然寒冷,為了讓淘寶商城活下去,張勇絞盡腦汁。看到美國“黑色星期五”大促後,張勇也想做一個“黑色星期五”,憑借自己多年財務的直覺分析,他把大促的時間選在了夾在國慶節和聖誕節之間的11月,為了好記,他又把時間定在了11月11日。

然而,張勇提出的“5折包郵”並沒有得到太多響應,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嚇跑了幾百個商家。最終,只有30家品牌抱著試水的心態,參與雙11促銷。

結果讓人出乎意料,雙11當天,參與活動的商家賣瘋了,銷量是平時的十幾倍。活動結束盤點,當天一共成交5200萬元。

到了第二年,情況大有好轉,共有711家品牌參與了雙11,2100萬用戶參與了瘋狂搶購,181家店鋪銷售過百萬,平均每秒超過2萬元交易。一天的集中搶購結束後,一共成交9.36億元。

2012年1月11日,淘寶商城正式宣布更名為天貓。這一年的雙11創下了191億元成交額,自此,天貓雙11成為全球剁手黨最盛大的購物狂歡節日。

從2009年的5200萬元到2018年的2135億元,選擇“All in無線”的張勇見證了天貓雙11的輝煌十年,使手機淘寶成為全球最大的移動電商平台,幫助阿里巴巴完成了從PC時代向移動時代的驚險一躍。

13

2019年9月10日,既是教師節,也是馬雲54歲生日。

去年的這一天,馬雲發布公開信,宣布自2019年9月10日起,將不再擔任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由現任阿里巴巴集團CEO張勇接任。

為了這一天,他認真準備了10年。

2009年9月10日,十八羅漢辭去創始人職位,馬雲宣布阿里巴巴進入合夥人制度。從2010年開始,集團每年在管理團隊內部選拔新合夥人加入,“我們不一定會關心誰去控制這家公司,但我們關心控制這家公司的人,必須是堅守和傳承阿里巴巴使命文化的合夥人。”

如今,在他看來或許就是,制定一個好的接班制度,讓阿里活到他理想中的102歲。

馬雲並不是退休,他仍然是阿里巴巴000001號員工與合夥人。正如信中所說,“繼續為阿里巴巴合夥人組織機制做努力和貢獻”,毫無疑問,馬雲始終是阿里巴巴經濟體的凝聚者,始終是阿里巴巴使命、願景、價值觀最忠實的守護者和宣導者。

馬老師也不會退休,他同時還是鄉村教師代言人、阿里巴巴脫貧基金主席、馬雲公益基金創始人、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青年創業和小企業特別顧問......他在信中說,“我想回歸教育,做我熱愛的事情會讓我無比興奮和幸福。”

做回老師,與其說是一個決定,不如說是馬雲的一個夢。夢回課堂,大概是這麽多年來,常在他腦中浮現的畫面。是一個情節。

馬老師,課堂再見。

主要參考文獻:《億萬富豪們的第一桶金》

複盤華為

2019秋季長沙論壇

正本清源、大師親授、公認權威、還原經典

——企業家一生必學的華為經典課

一個世界級企業贏的道理

課 程 導 師

彭劍鋒

教授、博導,著名管理學家,華夏基石管理谘詢集團董事長,《華為基本法》起草組組長

洪天峰

華為首任EMT輪值主席及副董事長,華為變革成長的主要推動者之一。現為方廣資本CEO

吳春波

華夏基石領銜專家,著名管理學家、教授,博士生導師。華為顧問,《華為基本法》起草人之一

朱士堯

曾任華為黨委副書記,原中科大教授、研究生院原副院長,華為文化重要傳道者之一

Steven Lau

華為全球第一屆“藍血十傑”、歷任大中華區/歐洲/非洲片區HR副總裁、片區聯席會議片區副總裁

夏驚鳴

華夏基石副總裁,首席戰略轉型與組織變革專家,華為文化與戰略研究資深專家

苗兆光

管理學博士,華夏基石副總裁,首席戰略與組織專家,華為組織研究資深專家

張文鋒

華夏基石產業服務集團CEO,華夏基石事業合夥人模式研究首席專家

長沙站 2019.9.27-9.29

2位《華為基本法》起草人、3位華為前高管、8大主題課程

——系統解析“華為式”成功背後的管理邏輯與生存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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