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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住了60天,媽媽的抑鬱症竟然不藥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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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喜悅與光明

開朗天真的媽媽,暮年竟患上抑鬱症

中西醫都試過了,媽媽的病

還是在第二年春天複發

走投無路,只有向佛菩薩求救

帶著媽媽去了黃梅老祖寺

這神奇的60天中,媽媽從起初的躁狂抑鬱

變成寺院裡風風火火的義工

還打開了多年的心結

在今天推送這個故事

想對大家說,和媽媽一起學習佛法

或許可以迎接生命中意想不到的喜悅和光明

佛法,讓媽媽迎來新生

文 / 明性

1

向佛菩薩求助

2014年3月,媽媽的抑鬱症再次複發。失眠,焦躁,哭泣,不願起床,不想吃飯,不願做任何事情。

媽媽總是喃喃自語

“我要打死自己。”

“我什麽時候才會死呢?”

“我現在就想跳下去,可是又怕你和smile難過一輩子。”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總是心如刀絞,我在想這樣的日子怎樣才有盡頭?

當時我已經自學中醫兩年,也曾學習過心理學和神經科學。為了媽媽我曾經尋醫覓藥,並尋找心理谘詢的幫助,但是每一輪的治療都遭遇媽媽更強烈的情緒風暴,我開始冷靜地思考媽媽的問題。

媽媽已經快七十歲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容易失眠,很少出門活動,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極其敏感。一般人都無法察覺的氣味,在媽媽的世界裡竟是難以忍受的災難。

但更為艱難的是,媽媽的“神”散了,仿佛這個世界一切的觀念和概念都可以呼嘯而來,穿透她的內心,媽媽覺得所有人都是對的,只有她不對。她的世界分崩離析,而我看著這一片砂礫,卻不知如何收拾。

雖然口服西藥可以讓媽媽晚上勉強睡一會,但是渾身無力,經常做噩夢。白天,我奮力讓媽媽出門散步曬太陽,可是所有這些曾經在去年卓有成效的方法都沒有帶來徹底的轉變,媽媽的病情時好時壞。

而我的憂慮也越來越重,我深深知道,這樣的狀況拖得時間久了,大腦一定會有器質性的傷害,對於七十高齡的媽媽來說,實在太殘酷了,終生服藥或許還是最好的結果,很有可能她再也無法離開醫院。

我下定決心要帶媽媽離開城市,去山上的寺院——黃梅老祖寺。老祖寺在一片青山綠水之中,海拔接近1000米,人跡罕至,空氣清新,真是遠離塵囂的忘憂之地。第一次來到這裡,我就被老祖寺的安寧美麗深深吸引。

本來只打算體驗一天就離開,可是我卻被夜晚深沉曠遠的鍾聲深深打動,仿佛這個宇宙最深沉的回音被我聽見。

我留下來,第一次體驗坐香,上早晚課,我重新發現自己內心中那片安寧沉靜的地方原來還在,一切都是如此歡喜。一周以後,我要離開的時候,我對當家師崇延法師說我要皈依。

遭遇佛法十幾年,我從未如此堅定。曾經覺得佛很高明,佛法很好,但我滿腦子的思辨太多,我的情緒太激越,佛法對我全無受用。

可是在安寧美麗的老祖寺,沒有任何人對我說法,我只是跟隨寺院的生活,沉浸其中,竟然發現這是我內心向往的一切。

皈依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安寧清明,曾經所有的混亂和雜音,都在此時湮滅,我聽見自己跟隨崇延法師,一句一句念三皈依,我的聲音也沉靜下來,變成另一種我從未聽過的中音,眼淚盈眶。

對我來說,老祖寺不僅僅是我的信仰皈依處,也是我的生命皈依處。既然這座山寺敞開懷抱安撫了我這樣漂泊追尋的遊子,她會不會也同樣接納我的母親,給她安寧,予她撫慰。

可是依然有很多困難,媽媽是不信佛的,不僅不信,還非常反感。

我在家裡看佛經或者聽佛樂,肯定會被媽媽指責。有一次心裡煩,放一張金剛經的念誦CD,媽媽不依不饒地罵我,最後我拍門而去才算了結。此外,媽媽一向晚睡晚起,敏感挑剔,寺院生活最重要的是隨眾,媽媽怎樣能夠適應呢?

但是,我已經別無選擇,我能夠嘗試的方式,都盡力了。我的直覺告訴我:去老祖寺吧。

不知為何,雖然每天都生活在恐懼和張惶之中,但是每每安靜下來,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對我說,媽媽一定會好的。我只能向我心中的諸佛菩薩求救,去老祖寺吧。

2

最初的艱難

剛剛在老祖寺住下的第一個星期,真是一場災難,仿佛每天都生活在地獄裡一般。媽媽強烈地抗拒著寺院裡的一切。雖然來之前,我就和知客法師請求暫時不讓媽媽上早晚課。

可是,媽媽拒絕早起,不喜歡寺院的食物,抗拒過堂儀軌,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媽媽的抑鬱還伴隨躁狂,屬於雙相抑鬱,有時抑鬱,有時極其煩躁。當媽媽抱怨時,聲勢浩大的憤怒也撲面而來,我幾乎快要崩潰了。

最嚴重的時候,媽媽打電話給父親和妹妹,他們都轉變態度,讓我趕緊下山把媽媽送進醫院。

把媽媽送到醫院是最簡單的辦法,一切都交給醫生,媽媽的醫保幾乎可以全部報銷費用。可是我還能見到健康快樂的媽媽嗎?

如果媽媽只有四十歲,我可以這麽做,但是對於七十歲,無論身心都無比脆弱的媽媽,西醫的治療可以緩解當前的症狀,但是代價將是終生服藥,藥物的後遺症會讓媽媽變得遲緩,孤獨,甚至癡呆。

我希望媽媽能夠渡過這樣的劫難,她的世界裡充滿陽光和喜樂。

生命中的陽光從何而來?首先當然是自身的獨立和內心的強大,可是當一個人在歲月的磋磨中失去了這一切,或許只有信仰才能幫助他(她)重新建立內在的秩序和平衡。

雖然抑鬱症是一種身心疾病,但是心主神明,神志清明,則能掃除一切陰翳。反覆思考這些問題之後,我還是決定要和媽媽磨下去。

媽媽天天質問我,“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我便嬉皮笑臉,或者避而不談。媽媽不停地抱怨,哭泣,憤怒,家人的壓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老祖寺每天的早晚課上,跟隨大殿的唱誦,似乎又在給我一種力量,我只能祈禱,希望媽媽能夠早日康復。心裡難受的時候,便默默在寺院掃地拖地,身體勞累時,精神反而解脫了。

大約一個星期後,我忽然知道同住在勝鬘精捨的姚遠是心理谘詢師。我趕緊向她求救。姚遠是一個渾身都充滿陽光的姑娘,她天然就有一種力量感,讓人願意敞開、傾訴和依靠。

其實遠根本沒有和媽媽講什麽道理,也沒有擺開心理谘詢的架勢,遠只是帶著響亮的笑聲跟媽媽聊天,媽媽竟然不知不覺就跟著遠走出門去散步。

老祖寺的青山秀水是多麽美麗,媽媽竟然連門都不出。遠和媽媽走在山林間,遠唱著笑著,就像大自然中的一隻快樂的鳥兒,媽媽竟然也笑了。

媽媽說:“遠,你真是我的陽光天使。”我的心裡終於和緩了許多。我覺得終於有一絲清風吹入我的心裡。

可是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天,遠因為一些事情提前離開了寺院,媽媽又開始鬧著要回家,我的心又是陰雲密布。

病中的媽媽特別不願意見人,媽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醜八怪,她總是說:“我真是難看極了,不要讓任何人看我。”每次要去吃飯(過堂),要見到整個寺院所有人,對媽媽來說是巨大的壓力。

媽媽也特別害怕別人知道自己有病,會嫌棄和討厭她。老祖寺管後勤的劉居士曾經在醫院工作,我也向劉居士求救。劉居士非常熱情地安慰我,讓我和媽媽安心住下來,不要有什麽憂慮。

劉居士還專門過來跟媽媽聊天,以她的專業素養,讓媽媽不要過於迷信西醫,佛是大醫王,在這裡病一定會好。劉居士的勸慰讓媽媽安定了不少。畢竟老祖寺對媽媽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媽媽本來又是那麽退縮和怯懦。

但是最大的問題:媽媽根本就不信佛,甚至內心還非常抵觸。即使媽媽在緩慢地接受這山林自然的生活,可是她還是無法融入寺院的節奏。

我希望媽媽能夠全身心轉變,希望媽媽能夠以此因緣和契機,信仰佛教,讓佛法的光明,照亮心中的晦暗。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天黃昏,我和媽媽在寺院門前的亭子邊坐著,看黃昏的晚霞染紅了湖面,天空一片爛漫的霞光。忽然香燈師也走了過來,我趕緊起來問訊。

我知道這位師父很有故事,我第一次來老祖寺的時候,他還是一位威嚴的中年人。而這次過來,他已經是師父了。他的經歷相當傳奇,曾經是富豪,妻子兒女都很好,正當盛年,卻放下一切,來這偏僻的山寺出家。

師父是那麽慈悲,或許他早就看到我內心的痛楚,他問我你怎麽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無言以對,師父便跟媽媽講起他自己的故事,媽媽聽得目瞪口呆,卻又信服不已。

媽媽去齋堂吃飯,總是要繞過大殿走,媽媽說心裡害怕。好幾次我想帶媽媽進大殿看一眼,媽媽始終拒絕。這一次香燈師邀請媽媽經常去大殿幫忙擺貢果,媽媽竟然答應了。

香燈師的邀約也讓我忍俊不禁。香燈師說,“大殿中的工作,我別的都做得很好,就是擺不好貢果,您這位老菩薩,一看就很細心,肯定能擺好。”

就這樣媽媽順理成章地走入大殿,幫忙做事。媽媽說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了。這時,媽媽已經可以跟隨劉居士去大寮偶爾幫一下忙。真是感恩當時老祖寺所有居士菩薩的支持,媽媽沒有固定的任務,只是隨意所行。

能夠走出屋門,走入外面的世界,真是一個飛躍的轉變,媽媽的情緒開始好轉,雖然也經常說要回家,但是卻不再糾纏和鬧騰。

即使再絕望,我也一直堅持上早晚課,媽媽開始很反對,後來竟有了幾分好奇,媽媽說要不我也去上一下吧。

這可真是驚喜,但是我仔細想想還是拒絕了媽媽上早課的要求,只是讓媽媽上晚課。

沒想到從這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媽媽竟然一直堅持下去,直到離開老祖寺的那一天。記得那天的晚課,我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害怕反感,會不會因為不適應影響大殿的莊嚴。

剛剛結束,走出大殿,我便問媽媽:“怎麽樣?”

媽媽一臉平靜說:“挺好的。”

那一刻,我如蒙大赦。媽媽總是有那麽多超出我預料的突破和超越,是我低估了媽媽的靈性嗎?

3

融入寺院生活

媽媽患病以來,長期臥床,總是消化不好,時常呃逆。寺院早晨過堂很早,六點半。在家裡媽媽晚睡晚起,這個時間還在睡,根本吃不下任何食物。於是整個上午都很餓,到中午又餓到不想吃飯了。

這是媽媽適應寺院生活的最後一個難題。

清明節來臨,崇延師父帶領大家去寺院對面的山裡為祖師祭拜並掃塔掃墓。我和媽媽也去了。

同行一位武漢來的居士,非常照顧媽媽,山路崎嶇,一路陪伴,讓媽媽十分感動。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位居士做傳統文化培訓。

他儒雅清明,聽媽媽說起這唯一的不適應,便對媽媽說:“老菩薩,您可以試著上一下早課,拜一拜,唱一唱,自然就想吃飯了。”

媽媽立刻答應了。我這才想起來,媽媽曾經是想上早課的。但是早春三月的老祖寺非常冷,早晨五點半上早課,實在太冷了,我怕媽媽受不了,才一直沒有同意。還有一個擔心,早課最前面要唱半小時楞嚴咒,對於一個還沒有對佛法建立信心的老人來說,會不會無法忍受。

可是現在四月了,已經沒有那麽冷,而且機緣如此,不妨一試。清明節第二天媽媽去上了早課,之後的早餐便吃得很香甜。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到離開老祖寺,媽媽的早課從無間斷。要知道,生活中的媽媽是一個特別沒長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堅持,就連她吃保健品,也是三天兩頭就要換牌子。

在老祖寺的媽媽總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和媽媽也正式開始負責齋堂的打掃和清潔,媽媽終於融入了寺院生活,不知不覺間,媽媽的病也真的好起來了,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早晨五點我們起床,五點半上早課,七點吃完早餐,我和媽媽開始打掃齋堂,大約四十分鐘,然後我們回勝鬘精舍打掃自己的房間。

八點一過,我和媽媽就帶上一杯水,沿著茶園走出寺院,一路碧水藍天,山花遍滿春林。我們走到茶園深處的湖灘,散步,練功,擁抱清晨的陽光。

那一片湖灘,正對從山坳中初生的朝陽與波光粼粼的湖水,背依巍峨雋秀的雙峰山。清晨的風濕潤清涼柔和,鳥語清婉,溪水淙淙,霞光映照,讓人情不自禁就想伸開雙臂擁抱這燦爛清澈溫暖的陽光,讓人想要與這一切融為一體。

有兩次媽媽早晨起來狀態不好,來到這裡以後,就自然綻開笑顏,帶著燦爛與舒展回去。

在這裡我們做呼吸吐納,還有各種讓我們舒暢的功法。常常不知不覺間就唱著寺院裡拜懺時的讚子開始手舞足蹈。

我對媽媽說,在這裡我們就是要得意忘形,放浪形骸,媽媽聽了開懷大笑。

總是覺得老祖寺很神奇,在老祖寺的懷抱,你會得到深深的安寧與沉靜,不僅僅是在她的殿堂和廟宇,還在她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記得淨慧老和尚圓寂周年紀念之前,我去山上采了杜鵑和另一種山花,供在傳法院淨慧老和尚的銅像前。

傳法院平日都不對外,我心心念念老和尚銅像前的兩瓶插花,該換水了,又或者如果花謝了,我應該換上新鮮的花再供奉。

可是兩周以後,我才有機會又去的時候,推開門發現那兩瓶鮮花竟然鮮妍如初,只有幾朵小小的落花在供桌上。那一刻我驚呆了。

媽媽的狀態也曾有反覆和起伏,記得有一天媽媽特別不舒服,勉強跟我來到傳法院打掃衛生,媽媽說她看著淨慧老和尚的銅像,覺得銅像放出縷縷金光,照耀她撫慰她,媽媽情不自禁便跪下叩拜,請老和尚保佑自己早點康復。

後來好幾次,媽媽都對我說,她不舒服的時候就會想起淨慧老和尚的銅像那麽慈祥地看著她。這真是奇跡,媽媽並未見過淨慧老和尚呢,只是因為在老祖寺,竟然能有這樣奇妙的感應,真是感恩諸佛菩薩的護佑和加持。

4

不知不覺間,我們忘了抑鬱症

在老祖寺,總是覺得時光特別悠緩,往往覺得自己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一看時間才上午十點。

我和媽媽每天早晨散步回來才九點半。我便開始看書,或者做寺院裡安排的其它事情,而媽媽往往就躺在床上等著吃午飯。

下午基本沒有什麽事情,媽媽午睡以後便是接著睡,直到上晚課。無論我怎樣勸慰,媽媽還是不願意活動。

這樣很容易消化不良,身心不二,中焦淤堵,也很容易造成情緒不穩定。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一個辦法,我給當家師崇延師父發了一條資訊。我請崇延師父能否給媽媽安排一個可以散步的工作。

老祖寺後山是大片的竹林,春天的新筍比比皆是。一片盎然生機,可是時常有遊客還有周圍的山民都來挖竹筍,翻開的土地觸目驚心,還有折斷的新竹,看了真讓人傷心。

崇延師父決定讓媽媽去看守後山的竹林。

我真是開心極了,自從當家師安排了這個工作,媽媽便特別認真。她總是一有時間就走到後山,反覆徘徊,遇到有人來挖筍,便立刻製止。

媽媽的生活變得特別充實和緊湊,甚至可以說有點辛苦,一天裡只有晚飯後才有些空余時間,可是媽媽的精神卻越來越好,做事情越來越帶勁。

寺院半個月一次的生活會上,我們都聽著崇延法師講話,到最後,忽然崇延師父說,寺院今年的竹筍很少被人挖,是老菩薩管得好,我們都要好好謝謝這位老菩薩。

聽到這一段話,我真是又驚訝又感動。印象中的崇延師父十分嚴厲,他自己非常勤勉,對大眾的要求也是如此。在寺院裡,崇延師父似乎總是在乾活,我幾乎從不敢打擾師父,只是上山之前給師父發了一條資訊,講明母親的狀況。因此也收到師父的一條回復和祝福。

然後就是這條請師父為媽媽安排工作的資訊。似乎也從未聽師父特別表揚誰,生活會上一般說的都是大家需要提高和改進的問題。卻沒想到崇延師父會在寺院所有人面前表揚媽媽。

對於媽媽如此特殊的情況,還有如此脆弱退縮的內心世界,這是多麽大的鼓勵和支持。我的心中湧動著無限的感激。

媽媽也很感動和感慨,她總是說寺院裡的人真好。媽媽工作起來更加努力,並且也開始關心周圍的人,好像真的有些忘了她自己。每一天我看到的都是風風火火的媽媽和開心喜悅的媽媽。

記得我們有好幾次徹底清洗齋堂,連窗子門扇都擦洗乾淨。浴佛節之前,我們聽說有很多人要來,我和媽媽商量乾脆把兩個大消毒櫃也徹底清潔一番,我們把所有的碗,用過或者備用的全部再清洗一遍。

老祖寺的瓷碗很重,光是搬到水池,再從水池搬回去就是龐大的工程量,我們和兩位短期出家的師父一起,做了好久,可是媽媽卻開心極了。

媽媽開始想看一些關於佛法的書,老祖寺在齋堂外面的廊道兩側有兩排大書架,放著可以結緣的佛經和佛教文化書籍,千歲寶掌亭還是一個開放的圖書室。

媽媽開始讀淨慧老和尚的書,也經常去千歲寶掌亭翻閱書籍。每天媽媽都在寫她的讀書筆記,也經常問我問題。要講佛法,我自己覺得沒有什麽底氣,每當媽媽有疑問,我們便一起翻書。

“抑鬱症”這幾個字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和媽媽忘記了。到老祖寺一個月,媽媽完全適應了寺院生活後,每天都很開心的做事情,媽媽便把抗抑鬱的西藥停了,雖然我還微弱的抗議了一下,但是媽媽堅持不再吃藥,之後睡眠飲食如常,一切無礙。

我們便徹底的忘記了抑鬱這件事情。仿佛生活每天就是風風火火地做事,上殿,散步,看書。

我的手機也沒有什麽用了,以前我總是用它百度找治病的資料,打電話求助。現在手機變成了我的手錶,甚至看時間都很少。寺院做什麽事情都打板,幾乎不需要看時間。山中的生活是這樣簡單清淨又充實。

5

皈依,迎來新生

五月份,山裡還沒有那麽熱,雨季也過去了,整個春天都綻放了,smile也從國外回來探望媽媽。

雖然smile是資深驢友,大洲大洋,萬水千山走遍,可是來到老祖寺,依然被她的靈山秀水深深打動,smile也喜歡上殿、坐香。

我們母女三人一起打掃齋堂,一起散步,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smile說,媽媽我們一起皈依吧。媽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聽到媽媽願意皈依的那一刻,心中湧動的感動和歡喜無法形容,仿佛迷霧重重,山窮水盡,歷經艱辛,只為這一刻身心徹底的敞開和綻放。之前的種種挫折痛楚和迷茫,原來都是這一條路上的鋪墊和基石。

回想起無數次在我絕望的時候,總有一個聲音對我說“會好起來的”,就像最初來到老祖寺的時候聽到的鍾聲,仿佛這個宇宙最安寧深沉的回音。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真實不虛。

來老祖寺最最重要的一天來臨,媽媽和smile同時在崇延法師面前皈依。我心中百感交集,起初媽媽的狀況是那麽糟糕,走投無路之下,向佛菩薩求救,那麽多的困難和困頓竟然全都消融。

雖然我期翼著媽媽不僅能恢復健康,還能夠信仰佛法。可是我知道這是多麽困難,即使在老祖寺,媽媽也無數次對我說,我是不會信佛的,你說什麽都沒用。

現在,我期待的一切就在不知不覺間變成現實,如此自然,如此喜悅,仿佛奇跡一般降臨。

我只能深深感恩慈雲山老祖寺,感恩老祖寺所有的僧眾和居士菩薩們。他們從來沒有把媽媽當做病人,但是他們將自己可以給與的關懷和鼓勵都帶給了媽媽。

罹患抑鬱症之前,媽媽的生活也非常暗淡,晚睡晚起,整天在家看電視,對這個世界畏縮又挑剔,失眠,自汗,焦躁,還有各種不舒服。

媽媽沉浸於過往歲月的傷痛,將自己囚禁在一個堅實的牢籠之中。治病的過程中,嘗試過那麽多方法都失敗了,因為抑鬱症實在是一種身心疾病,尤其對於媽媽這樣的老年人,更是如此。

不僅內心的觀念要改變,還要改變生活方式和節奏。人的細胞是有記憶的,長年累月形成的習慣是一種堅固的力量,但是媽媽的心力已經很弱,任何改變對她來說都很痛苦。

然而在老祖寺,一切卻都神奇地發生了。當周圍所有人的善意和支持滲透到媽媽的心田,媽媽終於走出自己的牢籠,每天不遺余力地為大家服務,帶來生機勃勃的一天,也帶來內心的喜悅和滿足。

老祖寺的山水又是那麽美麗和明淨,讓媽媽不知不覺放下自己的枷鎖,走入這山林的懷抱。更重要的是佛法的光明終於照進媽媽的心田,媽媽開始思維自己生命的問題。

記得皈依之後,媽媽對我說,我要做一場普佛,超度奶奶(媽媽的公婆),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可是我埋怨奶奶這麽多年都是不對的。

我很慶幸,當時不是把媽媽送入醫院,而是和媽媽一起來到老祖寺。醫院和真實的生活脫離,治療也是以藥物為主。但是我們始終要面對生活,要面對我們內心深處難以言說的傷痛,還有我們已經固化卻帶來生命障礙的模式。只有打破曾經束縛我們的牢籠,才能迎接新的生命。

寺院雖然不是社會,卻讓我們回歸健康自然的生活,讓我們有機會體驗無我的幸福,讓我們在一方淨土中獲得生命智慧的啟迪。

感恩諸佛菩薩,感恩紫雲山老祖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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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自正信雜誌2017春季刊,內容僅作公益性分享。若有侵權,請告知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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