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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468萬“最高”國家賠償 金哲紅以後想做和音樂有關的事

9月6日,金哲紅(曾用名金哲宏)獲得468萬元國家賠償,其中包含羈押8452天人身自由賠償金2670324.88元(315.94元/天),精神損害撫慰金2009675.12元。

該賠償創下同類無罪冤案中最高金額。金哲紅表示對此結果滿意。

1995年,金哲紅被認定殺害女青年,被判死緩,持續申訴後,於2018年被改判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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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丨關押23年三次被判死緩 兩分鐘回顧金哲紅案。新京報我們視頻出品(ID: wevideo)

無罪宣判9個月後獲國家賠償

據新京報此前報導,1995年9月29日,永吉縣雙河鎮新立屯一年輕女性遇害後,當時27歲的金哲紅被鎖定為嫌犯起訴至法院。案件經歷5年審理,法院最終判處其死刑緩期2年執行,服刑期間,金哲紅持續申訴。

案件5年間經過兩次再審,法院三次落槌判處金哲紅死緩。服刑期間,金哲紅持續申訴。2018年11月30日上午,吉林省高院再審宣判,法院認定原審裁判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因此撤銷原判並判決50歲的金哲紅無罪。

宣判當天,吉林省高院負責國家賠償的法官與金哲紅和代理律師取得聯繫,開始接洽相關賠償事宜。

2019年6月3日,現年51歲的金哲紅在律師的陪同下,向吉林省高院遞交了國家賠償申請書。要求賠償侵犯人身自由賠償金8010974.64元,殘疾賠償金1649220元,財產賠償金200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966萬元,後期治療和申訴費用各100萬元,共計2100餘萬元;同時要求法院在媒體為自己消除影響,恢復名譽。

9月6日上午,金哲紅在其國家賠償案代理律師屈振紅、襲祥棟的陪同下,前往吉林省高級人民法院領取了國家賠償決定書。

根據吉林高院的賠償決定書,金哲紅共計獲得國家賠償468萬元,其中包含羈押8452天人身自由賠償金2670324.88元(315.94元/天),精神損害撫慰金2009675.12元。

律師:金哲紅案國家賠償體現司法關懷

此次為金哲紅代理國家賠償案件的屈振紅律師,在此前也代理了劉忠林國家賠償案件,並幫助劉忠林獲得460萬元國家賠償金,創下當時無罪案件的最高賠償金額。

此次代理金哲紅案,屈振紅律師表示,在賠償過程中,金哲紅與吉林省高院達成並簽署了賠償協議,吉林省高院根據賠償協議作出賠償決定書,這個賠償的過程與此前劉忠林案件的賠償過程是類似的。

在金額方面,金哲紅關押時間是23年,劉忠林關押是25年多,在協商賠償金額時,法院開始認為,金哲紅的關押時間比劉忠林短了2年,因此賠償金不應該超過劉忠林所獲得的460萬元,但是法院給代理律師、當事人充分的空間表達意見,同時也考慮到金哲紅本人的自身情況,采納了代理律師的意見。

“國家賠償是最能體現法治有溫度的環節,吉林高院最後更多考慮了金哲紅的身體狀況,確實也體現了人情、人性,也體現了法律的溫度,我也很感謝吉林高院的法官。”屈律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

解讀 金哲紅為何能領到最高額國家賠償?

對於此次金哲紅的賠償金超過劉忠林案,屈振紅律師表示,主要包括兩方面原因:首先,金哲紅被羈押天數8452天,劉忠林9217天,金哲紅少了兩年多,但是金哲紅是2019年5月調整上年度平均工資之後申請賠償的,適用315.94元/天的標準,而劉忠林適用當時284.74元/天的標準,所以金哲紅的人身自由賠償金數額超過劉忠林(金哲紅267萬餘元,劉忠林262萬餘元)。

第二,雖然金哲紅坐牢時間短兩年,但他被抓後不久,母親就去世了,他坐牢時孩子才兩歲,尤其是他還患十幾種病,身體特別差,基本喪失勞動能力,甚至生活不能自理。

根據北京和吉林醫院的檢查顯示,金哲紅身患支氣管炎、頸動脈硬化、視網膜病變、眼底動脈硬化、高血壓3級(極高危險組)、2型糖尿病、腎病、胃病、腦梗死、肺部嚴重鈣化,腰椎、頸椎多處錯位椎管狹窄,鼻梁骨外傷所致塌陷,雙腿因外傷所致造成閉合性創傷無法正常行走。

“正是考慮金哲紅這種特殊情況,最後達成賠償協議時,金哲紅的精神撫慰金比例與劉忠林一樣,也按照人身自由賠償金的75%多處理的。”屈振紅律師表示。

對話 金哲紅:“以後想做和音樂有關的事”

金哲紅從吉林高院領到國家賠償決定書後,新京報記者連線金哲紅,聽他表達對賠償決定、這9個月的生活以及未來規劃的看法與安排。

關於賠償:“金額只是個數字,我對這個結果滿意”

新京報:對結果滿意嗎?

金哲紅:我挺滿意。2000多萬也好,468萬也好,都是個數字,說明不了什麽,法院這次能夠聽取我的意見,考慮到我的情況,做出這個結果,我心裡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新京報:賠償過程是怎樣的?

金哲紅:我們與吉林高院協商了兩次,法官對我的意見都很照顧。按國家法律規定,就應該賠我這麽多。

新京報:獲得賠償後有什麽計劃?

金哲紅:先把自己的病看好,有個好身體,其他的都可以再說,這筆賠償金,如果沒有大病,應該也是夠用了。

關於生活:“當過兵的人學微信很容易”

新京報:回到家裡9個多月,對現在的生活適應嗎?

金哲紅:正在慢慢適應,一點點開始慢慢來。

新京報:現在大家溝通普遍都使用手機和微信,你也開始使用了嗎?

金哲紅:手機是姐姐從韓國帶回來的,沒多好但用著沒問題。微信也用,我們當過兵會打槍的人學這些很容易(笑)。開始是用微信發消息,後來別人告訴我微信可以打電話,現在就都用微信了。

新京報:現在住在哪裡?

金哲紅:住在我姐姐家裡,他們現在都沒在國內,房子空著,我也幫他們看房子。目前沒有買房子的打算,都是身外之物,還是把身體看好最重要。

新京報:對以後的生活有什麽打算嗎?

金哲紅:沒有細想,如果做,還是想做一些和音樂有關的事情吧。

關於父子:“從陌生到熟悉慢慢適應”

新京報:你出事時,兒子才兩歲,你無罪時他已經20多歲,現在父子倆相處怎麽樣?

金哲紅:還行吧,我倆也是從陌生到熟悉慢慢適應,他在北京工作,我倆每周都用微信視頻通個話,他說如果中秋放假,還可能回來和我一起過節。

新京報:對已經成人的兒子滿意嗎,和兒子相處有什麽感觸?

金哲紅:滿意。具備了正直與善良,還是他媽媽教導得好。我覺得,這個世上唯一割不斷的就是血脈親情,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可能真的無法體會到親情的力量。

新京報記者 王巍 編輯 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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