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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Uber司機真實生活:為Uber開車7年每年隻賺4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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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科技編者按】網約車巨頭Uber已經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遞交了首次公開募股(IPO)招股說明書,並計劃在5月份進行IPO。Uber上市後必將讓許多幸運兒一夜暴富,比如其創始人、投資者、公司高管等。不過,對於全球數百萬被歸類為獨立承包商的Uber司機來說,處境可能沒太大變化。來自美國加州的業餘藝術家彼得·阿什洛克(Peter Ashlock)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已經為Uber開車7年,但每年的收入僅為4萬美元,只是Uber當初承諾的一半。

即將迎來71歲生日,他從2012年開始成為網約車公司Uber的司機,至今已經完成25000次接送服務。阿什洛克的日產阿爾蒂瑪(Nissan Altima)的行駛裡程超過35萬公里,大約相當於地球和月球之間的距離。他的乘客評分為4.93分(滿分5分)。他最喜歡的評論是:“這個夥計開車像計程車司機那樣嫻熟。”

儘管阿什洛克為Uber取得良好業績做出了自己的貢獻,但他幾乎無法從中獲得好處。2018年的納稅申報單顯示,經調整後,阿什洛克的收入接近4萬美元,高於2016年和2017年。但他已經在附近的邁達斯汽車修理店(Midas Vehicle-Mend Shop)用完了3200美元的信用積分限額,還需要拿出5000美元才能還清他的稅款。他擁有穩定的收入,但沒有節省購買新車的儲蓄,而新車可以讓他保持正常工作。

矽谷更像是個抽取樂透大獎的地方,只有幾個人能獲得巨大的回報,而其他每個人都必須祈禱自己能有更好的運氣。儘管如此,這種差距幾乎從未像Uber那樣明明白白地展現出來。Uber的股票收益預計約為1000億美元,這將使其成為有史以來矽谷最富有的社區之一。

那些中獎的幸運兒包括Uber聯合創始人、日本企業集團軟銀(SoftBank)、精英投資公司Benchmark、谷歌旗下GV、沙特主權財富基金以及共同基金大富達(Large Fidelity)等,有些人現在已經將股票兌現。在一系列醜聞曝光後不久,Uber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最終被迫離職。2017年,卡蘭尼克通過向私人交易員出售自己的股份,獲得了14億美元利潤,而這還不到其持股比例的1/3。

作為獨立承包商,司機沒有資格享受帶薪假期或庫存期權等全職員工待遇。Uber在周四提交的招股說明書中解釋稱,該公司將向長期為其服務的司機提供100美元至1萬美元的獎金。此前,Uber的主要競爭對手Lyft在3月份上市時也曾采取類似措施。

阿什洛克和妻子達芙妮(Daphne)住在舊金山以北80公里處的科塔蒂(Cotati)農村社區,他們生活在租來的房子裡,並在努力買下這套房子。但千萬別說這是勝利。他問道:“看過美國著名喜劇演員W·C·菲爾茲(W. C. Fields)演過的那部劇嗎?他抓住了搶劫犯並找回被盜的25000美元,但借貸機構的總裁卻隻給了他真誠的握手和帶有可愛配圖的宣傳日歷。顯然與我們做出的貢獻相比,這些獎勵都是微不足道的。”

阿什洛克展示了所謂“零工”金融體系的空洞保證,該體系吹噓讓典型經理-員工之間的浪漫關係變得不同尋常。它承諾利用專業的電力知識,以解放處於困境中的成千上萬人。卡蘭尼克在2016年曾稱:“Uber是全新的運營方式:擁有獨立地位的男性和女性可以隨心所欲地加入和退出,並在按鈕的驅動下完成工作。”

設計過時的計程車公司成了“大壞蛋”。Uber宣稱,計程車司機始終是受剝削的員工。在2014年的一次推介中,該公司報告稱,計程車司機必須“每年花4萬美元以上才能租到計程車,這樣富有的計程車公司就能享受到沒有其他解決謀生方式的司機帶來的額外好處”。相比之下,成為Uber司機則可獲得“可持續性的經濟回報”。最終,Uber將司機描述為商人,在舊金山和紐約的收入中位數分別為7.4萬美元和9萬美元。該公司還援引一位丹佛計程車司機的話說:“我真的覺得自己獲得了解脫。”

不過,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確認Uber的承諾屬於虛假促銷,Uber同意以支付2000萬美元罰款為代價與FTC達成和解協議。

在20世紀70、80年代,阿什洛克曾在舊金山當過10年的計程車司機,當時他想以藝術家的身份謀生。阿什洛克記得當時7天可以賺500美元,相當於現在的1500美元。他為計程車購買汽油,但不必擔心修理或保養問題。

2018年,他主要為Uber工作,同時也偶爾客串Lyft的司機,他不停地接活兒,去年總收入為88661美元。這些生意在傭金和成本上花了他2萬美元,再扣除3萬美元的加油費和折舊費,他對收入剛剛接近4萬美元底線。幸運的是,一起集體訴訟和解與社會保障幫助他保住了底線,但此前的學生貸款卻又讓他的降至底線之下。

阿什洛克開的車越多,他的汽車貶值速度就越快,他就越需要花2.3萬美元買新車。他開車去支付他的汽車修理費,前六個月為5000美元,外加換了新輪胎。阿什洛克抱怨稱:“這是Uber的主要創新,即讓司機承擔更多開銷。”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工資和就業動態研究中心聯席主席、經驗分享經濟學專業人士邁克爾·賴克(Michael Reich)表示:“這就像傳統的老鼠賽跑遊戲,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可能會陷入更深的洞中。而要想退出,可能引發更大的問題。”在更重視年輕人、生活成本更高的地區,阿什洛克幾乎沒有其他太多選擇。他報告說:“我只能聽任Uber的擺布。”

為Uber開車並不是容易成名的職業,但阿什洛克比他在全世界300萬同齡人中的任何一位都更幸運。阿什洛克的話被廣泛引用,成為了旅行共享公眾面孔中的一員。他不是激進帳子,洛杉磯司機舉行了新的罷工,他甚至都沒聽說過這件事。當阿什洛克真的對Uber感到憤怒時,他的反抗最多也只是選擇為Lyft開車。他在2017年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這麽做的,他調整後12個月毛收入為22378美元。

阿什洛克的妻子達芙妮是一位退休的賽馬教練,身體不算太好。達芙妮可能不是煽動者,她說:“我對阿什洛克所有與車有關係的問題感到麻木。”

在上個周三,阿什洛克打包了鹹牛肉三明治、胡蘿卜以及混合了水的C4活力粉。下午4點23分,他出發去舊金山接訂單。他在執行Quest任務,可以獲得額外收入。例如,如果他在周五早上完成了60次服務,可以得到30美元的獎勵。額外20次服務將可獲得另外10美元的收入。Uber希望司機在街頭遊蕩尋找服務目標。如果乘客等得太久,他們可能會考慮自己買車。

如果阿什洛克不選擇參加Quest任務,他將被強製分配。對於全職司機來說,這些目標如果不可靠也可以獲得回報:阿什洛克上個日歷年從Uber支付的報酬中,大約有1/4屬於這樣的激勵措施。然而,相對於需要付出的努力,這種獎勵太少了。

凌晨3點過後幾分鐘,阿什洛克又回到了家。據Uber稱,他在9個小時內完成了25次服務。在向Uber繳納傭金之後,他獲得了200美元收入,另外還獲得了11美元小費和13美元的廣告獎勵。這幾乎使其時薪達到25美元,看起來有點兒不同尋常。但是阿什洛克給車加滿汽油花了47美元。他基本上是在超時工作。在他放下最後一位乘客並關閉了Uber的應用程序後,距離自家還有100多公里。

阿什洛克與妻子住在離舊金山30多公里的克羅基特(Crockett),但在過去的20年裡,他們的住所被別人買下後,他們最終被驅逐出來。他們在科塔蒂(Cotati)的住房以前是個農場,月租為1400美元,對於昂貴的灣區(Bay Area)來說已經非常便宜。這裡有很多空間供阿什洛克製作藝術,但自然光卻很少。

除了薪酬和福利待遇外,阿什洛克對於Uber處理司機與乘客之間關係的方式也感到不滿。比如,孩子的飲料灑在車上,乘客在後座上亂扔東西等,這讓阿什洛克感到非常惱火。

但對於價值1000億美元的Uber來說,它卻依然找不到足夠多的人手來幫助司機處理這些問題。在某個周六晚上,就在阿什洛克即將結束一周120次服務的時候,他收到了Uber的電子郵件,裡面寫著:“嗨,彼得,有乘客投訴說,在新的假期裡與你發生爭吵讓他們感到尷尬。”哪位乘客?什麽時候?阿什洛克說了什麽?郵件中沒有提供任何細節。

在其他時候,Uber試圖成為司機的親密朋友。在評估阿什洛克3月份的表現時,該公司戲稱:“你晚上開車最多,你肯定是個真正的夜貓子。”

Uber和Lyft是矽谷最早上市的兩家網約車公司,他們都依賴於數十萬名薪酬較低的員工。這讓一位匿名的Uber工作人員感到不安,他不久前在Medium上寫道:“我們需要做些適合我們司機的事”,並呼籲結束“強加給喪失工作能力的人的剝削勞動戰術”。Uber拒絕對此置評,理由是上市前有靜默期限制。

下班後,阿什洛克致力於自己的藝術品創作。他製作了受人喜愛的媒體領袖以及激怒他的普通公眾人物,卡蘭尼克就是絕佳的選擇。這位企業家的頭髮是用切碎的外匯製成的,阿什洛克費了很大勁將它們粘起來。一輛黃色計程車撞到了他的臉頰上,脖子上有自私自利的預言家艾恩·蘭德(Ayn Rand)的紋身。阿什洛克表示:“這個雕塑讓我忍俊不禁,也許這是Uber唯一能做到的細節。”(騰訊科技審校/金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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