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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裡話丨沙溢:上綜藝被坑也開心,演啥都像白展堂才讓我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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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新聞《星裡話》

作者:趙宇 責編:柳星張

那是一張接地氣的臉。儘管有粉底遮掩,你仍能看到其中屬於中年人的皺紋。現在,面對著《星裡話》,那張臉蕩漾著微笑,眼角的皺紋也愈發明顯了。

“記得幫哥宣傳宣傳,上個好位置啥的。”屋裡傳出了笑聲。很少有明星會在採訪前主動拉近與記者之間的距離。是的,親切、搞笑、沒有任何攻擊性,這些是屬於沙溢的特質。

有時候,它們也是他用來躲避危險的姿態。談及“為什麽近兩年減少電視劇的拍攝”時,他說,“不是什麽戲都適合了”,但如果你把它引申到“中年男演員的困境”,那他就會打個哈哈繞過去,“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很好,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嘛!”那麽女演員的處境呢?他笑起來,“我不知道女演員好不好,你別往溝裡帶我。”

其實,沙溢可以是一個異常坦誠的回答者。比如《星裡話》談及《小歡喜》裡“喬衛東”這個角色,換做旁人可能會大談特談對它的設計和理解,而沙溢只是表示,他“是在黃磊老師寫的劇本的基礎上表達出來的”,“汪俊導演給了他準確的人物狀態”。

似乎他把自己放到了最不重要的位置上。這和他在綜藝裡的表現如出一撤。他不想贏,他只想“玩兒”,這種心態反倒讓他成了綜藝效果的寵兒:錄製《奔跑吧兄弟》時,節目組故意捉弄他,讓他被涼水澆了個透心涼,被彈射椅一次又一次的“扔”到身後的泳池中。事後,全網都在“心疼沙溢”。

總體來講,沙溢有種“小人物”的氣質。只是,在這種氣質背面,他有著渴望成長的強烈意願。

上半年,沙溢推掉了很多工作回到話劇舞台上,重新打磨演技;他最近還自導自演了電影《親密旅行》。在創作、執導這部影片的過程中,他感到自己又有了衝勁和動力,“好像我就是20多歲,所有的一切又從頭開始。”但這也意味著,有些挫折會重新來過。

然而,《親密旅行》的票房並不理想,有評論說“不是每個好演員都能成為好導演”——這個結果和他當年演完情景喜劇《武林外傳》,一頭扎進正劇領域尋求轉型,卻無功而返的情節有些類似。區別只在於,他以前年輕氣盛,急於證明自己,而現在,他相信“任何痕跡都會被時間和歲月所打磨掉”。

可是那個角色的影子真的隨著時間消失了嗎?某種程度上,現實給了答案。導演選角真人秀《演員請就位》在上周五正式播出,這次沙溢作為主持人及待選演員的身份現身。在節目正式上線前,沙溢就因為和導演郭敬明共同合作的一場戲上了熱搜,主題是《中年男人的崩潰》。他們對於那場戲的處理有爭執。

郭敬明覺得要按偶然發生的事件來演,他渴望的是情緒爆發;而沙溢認為應該把這段常態化,這樣會更生活、更真實,“因為我正好處在中年,我又結婚十年了,所以我基本很了解中年人的婚姻和家庭的狀況。”

事實證明,沙溢的判斷是對的,郭敬明在現場就被他的表演感動得流淚了。

生活的感悟帶給沙溢表演上的啟發,而他從來沒有因為表演而丟掉生活。

以下是沙溢的自述。採訪在《親密旅行》上映一周前進行。

中年演員有困境?不,這正是好時候

演《小歡喜》被誇?不,都是黃磊和汪俊的功勞

我從2016年開始就沒怎麽拍電視劇了,畢竟有孩子、有家了。我就是想讓工作少一點,能夠多在家陪陪他們。

老大8歲了,一般來講,男孩到了12歲就有點所謂的“小大人”,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我就覺得這幾年挺重要的。電視劇現在基本一拍都是四個月起,你說半年、八個月的很正常。你想一年才幾個月,八個月在劇組,見不著孩子,也思念,所以就有意識的減減量。

實話實說,到了這個年紀之後,也不是什麽戲都適合我們了,你說那青春偶像劇肯定跟咱沒關係了,雖然我也青春偶像出道(笑)。有些戲可能也沒有那麽適合,我就會多方面考慮考慮。

我真不認為這是中年演員的困境,我覺得這是我們特別好的時候。我們現在比20多歲的時候有了一些人生閱歷,因為成家了,也有孩子了,你開始懂得了很多東西;40多歲,體力什麽的也很好,你要說再過個十幾年、二十年,體力上你就消耗不起了。

但同時我也認為,越是好時候,你越應該自己好好保護,把這點元氣給打到最有效的位置,所以也比較慎重地在等待、在選擇。

我們這個年齡的演員,進步可能也是緩緩的,因為我們不是年輕人了,不可能通過一個作品學習到很多。

說實話,我在《小歡喜》這部戲裡要感謝很多人。首先我要感謝黃磊老師。黃磊老師為了喬衛東這個角色,真的是想了好幾個大夜的劇本,因為他肩負著我們總編劇的職責,給喬衛東增加了很多很多幽默風趣好玩的故事、點,我真的是在黃老師劇本的基礎上表達出來的。咱說編劇沒有給這個人物這些點,作為演員,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怎麽演,對不對?

汪俊導演非常懂戲,他是演員出身。大家總是覺得我和陶虹這倆人擰在一起好玩又有趣,然後又希望這兩個人能複婚,那就是汪俊找的人物狀態特別準確、特別好。該風趣幽默的風趣幽默,該感動的感動,為孩子該動情的時候動情。你看我最後回來的那場戲,我一邊聽著宋倩語音裡說的那些話,一邊吃著面,感動但又怕被宋倩看出來,然後用一種類似玩笑的方式遮掩,包括想表達怨氣、又有點小虛榮心的感覺,都是導演(調的)。陶虹,那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說我發揮的,可能就是我把“喬衛東”這個人物拿捏得相對柔和、圓潤了一點。我沒有刻意去放大喬衛東的憤怒,顯得人太狠;對於過去的往事,我也沒有把他演得特別兒戲,讓你覺得我浮在人物外邊。

其實還是回歸到,你到底對生活是怎麽理解的? 這裡頭有你對身邊人的寬容或是對愛的投入,你懂我意思嗎?人們說戲如人生,很多東西就是跟你對生活的感悟和理解是息息相關。

拍《親密旅行》這個故事的想法在2016年就已經很迫切了。2014年我有了第二個兒子,然後對孩子的這種情感越來越濃烈。在安吉(沙溢的大兒子)五歲以前,我工作很忙,在家裡陪他的時間很短,後來我就發現,其實孩子內心當中,尤其男孩子,是需要爸爸來陪伴的。

做導演的想法也是很多年前就有了,我們做演員永遠是有遺憾的,因為劇本你拿過來,別人對於婚姻、家庭很多方面的理解和我的理解是不同的。作為演員,你只能是略微地做一些調整,你要尊重別人的創作,所以會有遺憾。我會開始想,為什麽我自己不弄一個由心而發的故事呢?

給自己找新的方向,那你就要為之去付出努力。我弄劇本的時候看電影,大量地看,也看一些跟孩子有關的電影,看了好多,我一下就覺得我人生有了方向、有了追求。好像我就是20多歲,所有的一切又從頭開始。

我排話劇《革命之路》也是這個道理。為什麽還是要抽出時間來演話劇?我要讓自己再去感受一下那個焦慮、緊張、不安,和那份最後實踐、成就它的快樂與喜悅。

舞台上的表現形式是連貫的,從你第一刻上場一直到最後謝幕,中間沒有停、沒有剪輯、沒有拚接。它對演員來講,情緒是飽滿的、是充沛的。它需要演員有表現力,因為你要在舞台上要放大給觀眾看。

如果說不考慮現實因素的話,我願意當一個更純粹的話劇演員。

想擺脫“白展堂”的影響?有點苦惱

上綜藝老被坑?有點開心

我有著水瓶座的性格,不喜歡重複的工作。

《武林外傳》當時紅了,沒有自媒體,沒有微博,沒有微信。我們紅,我們自己不知道。電視台反覆播《武林外傳》了,我們才知道看來不錯啊。即便是那樣,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喜歡,我們沒有統計數據。只是一上街,人們會衝你喊“白展堂”,會發現街上認識你的人變多了。

年輕的時候我有點著急,(演完《武林外傳》的白展堂)想證明給大家說,“我除了喜劇,正劇我也是可以演的,我是有實力的”。

當時接了《王的盛宴》裡的蕭何,簽了3個月的合約,最後拍了8個月。

胡老師生孩子,我回去了兩天,生一天,第二天陪了一天,當天晚上就走了,她還沒有出院。走的時候(我)真是淚流滿面,痛哭一場,(一是)第一次當爸爸,也是覺得胡老師挺辛苦的。

但投入了那麽多精力,《王的盛宴》結果並不如人意,那個戲在我這一生當中,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節點,也是它一下讓我對“結果”有了新的認知:任何事情只要對得起自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要去想、不要去管,你只能等待。

我也沒有較勁,“較勁”不是個好詞。人這一生應該不懈地努力才對,你不知道機遇什麽時候降臨在哪一個人的身上,是30歲的時候還是50歲的時候?你不能說機會沒有來,就放棄了,對吧?你就是應該不斷完善自我,等待那個機會的到來。不是說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嗎?

這些年,不是我和“老白”和解了,是時間和歲月打磨掉了。當初看《武林外傳》的這些觀眾,他們開始成長,也有了自己的思維,他們知道沙溢不只是“老白”,沙溢還有他新的身份。你要給觀眾以時間去感受你的不同。

我上綜藝有一點特別好,就是讓大家真正從“老白”脫離,看到了“沙溢的本我”。我也不擔心上綜藝會讓大家跳戲,還有白展堂讓人跳戲多嗎?我演啥戲大家都想到老白,這才讓我有點苦惱。比如演哭戲時,大家卻想到老白、想笑,這不比綜藝跳戲更狠嗎?

在綜藝裡,我可以什麽都不想,也沒有什麽顧慮,你看我玩綜藝也不是那種心機的人,我到哪兒人家都心疼我,到哪兒都被人家坑。我是一種放鬆的狀態,讓自己、讓看的人都開開心心。

我願意在節目裡逗別人開心。我去的是哪個節目,我忘記了,主持人和嘉賓他們就說,“老沙你來了真逗、真好玩,你特別能讓大家跟你玩起來,我們這節目有的人特別較勁,特別較真,老想贏。”我說,我可不想贏,我就是為了“玩”來的。

我在節目裡從來沒有想“我是一個演員”,我特別能把我的職業和生活區分開,我覺得這是完全兩個世界,所以我活得很快樂。我的事業是演戲,生活當中,我就是一個父親、是一個丈夫,也會上街買菜、回家煮飯、照顧孩子,我只不過上街買菜,沒像劉青雲一樣被採訪(笑)。

這就是人的個性使然,有一些素人,生活中都活得像明星一樣,而我認為生活就是要真實的,甚至有一些平庸。這就是生活的本質,你要把它過得實一些、真一點、踏踏實實的,這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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