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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接連關閉中國工廠 遷移到印度越南的它們會更好嗎?

近日,韓國三星電子宣布關閉蘇州電子電腦有限公司,而該公司是三星在中國的最後一個消費電子生產“據點”。

考慮到從2014年開始,三星就加速從中國撤離部分業務,陸續關停位於天津、惠州、深圳等地的智能手機工廠。根據21世紀經濟報導消息,三星還將在年內“割肉”液晶顯示生產線,位於蘇州的8.5代線也可能停產。至此,三星在中國的工廠僅剩下兩座半導體工廠。

三星將業務撤出中國,坊間關注的是其在國內手機、電腦等消費電子市場競爭失利,但更重要的問題是,三星的撤出,會否帶動國內供應鏈遷移到越南、印度?

要知道,像三星、蘋果這種上遊巨型企業,往往是一根藤蔓上牽掛著眾多供應鏈企業。這些企業的數量高達數百家,背後是數千億元產業和數十萬人的就業。蘋果在2016年公布的前200名供應商中,就包括了793家工廠。

而且蘋果、三星等企業和國產手機相比,有一個顯著特點,其供應鏈分布呈全球化,儘管從供應鏈分布地區看,蘋果供應鏈在中國大陸的供應商總和超過第2名到第10名的總和,但相當大一部分是外資或台資企業,而國產手機的供應鏈企業則主要是國內企業。

蘋果、三星供應鏈企業的這一特點,使其比較容易受國際貿易環境和國家產業政策變化影響。近期,全球手機鏡頭龍頭、台資企業大立光發布的2020年第一季度財報顯示,來自越南的營業收入佔比近12%,年增長6.8個百分點,而來自中國大陸的營業收入佔比,則降低到61%,一年減少8.4個百分點,這是大立光內部統計出貨市場以來最低的數據。

大立光在2018年即和三星化敵為友,為三星供應智能手機鏡頭,成為其重要的供應鏈企業。隨著三星手機搬遷至越南,大立光也將相應的生產線搬遷至越南。

另一台資企業、手機鏡頭生產商玉晶光遷移的跡象更為明顯。2019年,玉晶光在中國大陸的營業收入佔比,從81.2%減少到57.7%,而越南、日本和韓國等地卻大幅增長,其中,越南的佔比更由2018年的0.01%,大增至去年的4.8%。

由於玉晶光、大立光這樣的供應鏈企業,通吃蘋果、三星和國產手機,如果刨除華為、OPPO、vivo、小米等國產手機的供貨量,更能看出向大陸之外遷移的跡象。

在以往的觀點中,一般認為印度、越南等南亞和東南亞國家和地區,承接的主要是勞動力密集型組裝產業,而這些產業的供應鏈仍然在中國。目前看來,情況並不一定如此。

基於機會窗口理論的產業追趕模型表明,新技術或顛覆式創新帶來的技術窗口,新市場、追趕企業本土市場突漲的需求或商業周期波動帶來的需求窗口,以及政府政策和宏觀制度變量帶來的政策/制度窗口,都可能使後發國家實現產業追趕,促進先發國家產業遷移。

印度IT服務業實現跳躍式追趕,離不開歐美軟體外包(技術窗口)、歐美企業降成本壓力(商業周期帶來外包需求窗口),以及政府支持和發展IT服務業(政策窗口)的共同作用。

目前,相應的機會窗口也不同程度、陸續向東南亞和南亞國家打開,包括國際貿易摩擦和中國勞動力成本上漲帶來的需求窗口,東南亞、南亞國家順勢承接產業轉移的政策窗口,使中國的供應鏈有向上述地區遷移的跡象。

此前,在國內人工成本上漲壓力下,勞動密集型產業是溢出到東南亞和南亞,供應鏈未必隨之轉移,顯著的例子是,三星雖然在越南建立了大規模的製造基地,但供應鏈仍留在中國。北京大學史學博士、外交學院教授施展曾在其著作《樞紐》中透露,僅從集裝箱貨櫃的數量來說,粗略統計,廣西憑祥友誼關口岸的通關產品大約有30%與越南三星製造基地有關,這些集裝箱貨車每天下午4點準時從珠三角出發,第二天早晨到達憑祥口岸並通關,當天下午4點抵達越南北部的三星工廠,從2014年以來,日日如此循環往複。

但大立光和玉晶光的出貨數據表明,這種循環大概受到了一定影響,從珠三角運往越南北部的集裝箱貨櫃可能會減少。這種減少看起來也許微不足道,但也應引起足夠重視。

幾年前,土地和房價飛漲推動勞動力成本不斷上升,迫使國內勞動密集型產業向南亞和東南亞轉移時,曾有觀點認為其不足為惜,但實際上,目前我國有6億人月均收入1000元,而勞動密集型企業恰好可以為他們提供合適的就業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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