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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欲擒故縱高手,幾頓飯買通武松,死後武松為他痛哭流涕

地伏星金眼彪施恩,孟州快活林大酒店老闆。北宋時孟州屬京西北路,領河陽、溫、濟源、汜水、河陰、王屋六縣。其人多心機,幾頓飯買通武松,結果武松醉打蔣門神,施恩重霸快活林。後落草二龍山,最終入夥梁山,坐定第85把金交椅。宋江征討方臘,施恩戰死於常熟。

施恩武藝不行,但他精於人情世故。且看武松發配孟州後,施恩的系列表演,堪稱欲擒故縱的經典事例。

施恩的父親官至安平寨管營,是L改營的一把手。武松剛被發配到孟州時,唱“黑臉”的一直是差撥,他索賄、打殺威棒,目的就是想給武松一個下馬威,好讓武松屈服,以便於騰開場子讓施恩這個“大救星”出場,誰曾想武松不吃這一套。結果,逼著幕後指揮的施恩衝到前台,為武松打圓場,說他路上得了病,應該免打殺威棒,給武松留下好印象。施恩好像是個心理學家,他對武松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了如指掌,因此他欲擒故縱,不但給武松安排豪華單間,還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張恨水評點:此亦燕太子事荊軻,吳公子光事專諸之故伎而已。眾所周知,燕國太子丹豢養勇士荊軻,結果荊軻箭吟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歌,喋血秦廷;而吳國公子光為奪取王位,“既得專諸,善客待之”,專諸不得不只身刺殺王僚,命喪亂刃之下。這兩位都是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成為“死士”,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有施恩的照顧,武松哪裡是在服刑,簡直是在休假!幾頓飯下來,越吃越糊塗的武松吃不下去了。其實,施恩更心急火燎,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快活林每月收的保護費多達數百兩銀子!施恩表面上裝著平靜如水,他愈是如此,為人仗義的武松愈是要問個究竟。酒桌上,施恩與武松結為生死兄弟。見火候已到,施恩才說出想重霸快活林的那點事兒。老管營親自與武松把盞,“我兒子在快活林做買賣,非為貪財好利,實是壯觀孟州,增添豪俠天氣。”其實,老管營欲蓋彌彰,難道施恩經營的快活林不是為了榨取錢財,而是單單為繁榮孟州經濟,提高當地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心知肚明的武松也裝糊塗:甭解釋了,兄弟的事情就是我武松的事情,擺平就是了。

施恩待之以禮施之以利,武松投桃報李還之以情。此時的武松,完全淪為H吃H爭鬥中的爪牙。果然,武藝高強的武松輕鬆打敗蔣門神,在一場不對稱的表演中,幫施恩掙回面子,奪回日進鬥金的快活林,感激得施老管營連日在店內為武松飲酒作賀。施恩奪回快活林後,“買賣比往常加增三五分(即30%~50%)利息,以彌補幾個月的生意損失。各店家並各賭坊、兌坊,加利倍送閑錢來與施恩”。武松的所謂壯舉,其實具有“雙贏”性質,武松為快活林撐起一把保護傘,施恩從此財源滾滾;老管營罩著勞改犯武松,武松從此過上花天酒地的生活。

至於後來,武松進了張團練的圈套被判重刑,施恩舍命花銀子買通上下,一半是為了兄弟情,一半還是為了那個快活林。武松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亡命江湖路,從此施恩的命運也跟著發生轉變。惹上官司的施恩,連夜逃走,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估計他那當管營的父親至少也得被“雙開”。利益所趨,最終導致施恩家破人亡。

後來,施恩聽說武松在二龍山當Q盜,於是連夜入夥。二龍山被梁山集團收購後,施恩表現平平,無多大建樹。這也難怪,在“人精”匯聚的梁山,施恩那點小聰明太微不足道了。

宋江征方臘,施恩落水而亡。可憐金眼彪,到頭來功名利祿如過眼雲煙,白白忙活一場。值得一提的一個細節是:聽說施恩戰死,向來有淚不輕彈的武松為之痛哭流涕。武松的英雄之淚,較之於宋江動輒流下的淚,多的是真誠與不捨,少的是表演和虛偽。

這真是:一入牢營命便輕,何人置酒欲結盟?當時更有軍中死,誰動英雄哭一聲!

參考文獻:《水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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