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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人物喬納森出走,蘋果還能設計出打動人心的產品嗎?

蘋果公司的靈魂人物就要離開了。就在前不久,蘋果公司首席設計官喬納森·艾維(Jonathan Ive)宣布將離職,他將創辦一家名為LoveFrom的設計公司,這家公司的第一個客戶是蘋果。

此前,喬納森已經在蘋果工作了27年之久,長期負責工業設計方面的工作,他與創始人史蒂夫·賈伯斯密切配合,推出了iMac、iBook、iPod、iPhone等一系列驚豔全球的產品,這些產品推動著蘋果走上了世界之巔。

一般人很難理解,設計對於蘋果是如此的重要。在賈伯斯重回蘋果之後,他開始將喬納森擢升為設計團隊負責人,並將該團隊置於蘋果產品開發過程的核心地位,對其給予了極大關注,幾乎每天都會去看看新產品的最新進展。

在一般的產品型公司當中,工程師處於主導地位,設計師雖然也能夠提出很多新的創意,但是到了產品開發階段就會被工程師以“材料沒有準備好”、“這種設計成本太高”等各種理由否決。

而在蘋果則完全相反。一開始,喬納森向負責硬體的副總裁魯賓斯坦匯報,喬納森醉心於做出做好設計,從不考慮成本和開發周期,而魯賓斯坦則需要通盤考慮,兩人之間衝突不斷。而在大多數時候,賈伯斯都會站在喬納森和他的設計團隊這一邊。

“當我們把它拿給工程師,他們能說出38條他們不能製作的原因,”賈伯斯回憶說,“我說,‘不,不,我們得做這個。’他們說,‘那是為什麽呢?’然後我說,‘因為我是CEO,我認為這個能做得出來。’最後他們還是很不情願地去做了。”

在設計Power Mac G4 tower的時候,喬納森與魯賓斯坦又一次發生了嚴重的衝突。喬納森的想法是在把手上安裝特殊的螺絲釘,使得G4的水銀外殼看起來更加與眾不同。但是魯賓斯坦認為這樣的設計會大大增加產品的成本,還會推遲產品的交貨時間。為此,魯賓斯坦否決了喬納森的螺絲釘設計。沒想到,喬納森直接越過他找到了賈伯斯,而賈伯斯又一次支持了他。

在喬納森和他的設計團隊主導推出的iMac、Power Mac G4 tower、iBook相繼獲得成功之後,蘋果的工程師團隊開始聽命於設計團隊。

2005年,賈伯斯將喬納森提拔為工業設計部的高級副總裁,級別和魯賓斯坦一樣高,他不再需要向魯賓斯坦匯報,而是直接與賈伯斯溝通。當年10月,魯賓斯坦離開了蘋果。

“在蘋果,他(喬納森)比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的管理權都大,沒人能指使他或乾預他做任何事。我就是這麽規定的。”賈伯斯曾經如此定義喬納森的職責。也正是在賈伯斯的強力支持下,喬納森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設計天才,為蘋果打造出了如此卓爾不凡的產品。

當然,蘋果公司的成功,同樣也離不開整個公司體系的作用。例如,如果沒有主管運營和供應鏈的蒂姆·庫克的殫精竭慮,喬納森天馬行空的設計也就不可能轉化成真正可靠並大規模量產的暢銷品。關於這一點,相信那位一直致力於繼承賈伯斯遺志、要打造東半球最好手機的羅老師應該深有體會。

2011年10月,偉大的商業天才賈伯斯去世。在蘋果公司總部的員工追悼會上,喬納森充滿感情地說道:“最後,我只想說,‘謝謝你,史蒂夫。感謝你非凡的想象力,團結並激發了我們這個傑出團隊的所有成員,感謝我們從你身上學到的一切,感謝我們將從彼此那裡學到的一切。史蒂夫,感謝你’。”

蘋果進入了蒂姆·庫克時代,喬納森繼續得到重用,除了繼續擔任工業設計部的高級副總裁之外,2012年10月他又接管了IOS部門,成為所有創意部門的總負責人。此後,蘋果發布的新版IOS取消了已經為大眾喜聞樂見的擬物化形象,轉而採用扁平化設計。雖然一開始這種變化也保守非議,但是消費者逐漸認可了喬納森貫徹始終的簡約和一體化設計風格。

不過,在庫克的領導下,蘋果的整體風格趨於保守,不再願意冒險推出更具創新性的產品,喬納森負責的設計部門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賈伯斯去世之後,蘋果2012年推出iPhone 5,2013年發布iPhone 5s,2014年推出iPhone 6,基本上都是修修補補。

2015年7月,喬納森被晉升為首席設計官,並將主要精力放在蘋果新總部的建造上面,直到2017年12月才回歸工業設計一線。在此期間,蘋果發布的iPhone 6s/SE/7均反響一般,直到2017年9月同時推出iPhone 8和iPhone X才打破iPhone 6的訂貨記錄。

按照時間估算,iPhone X的設計很可能也不是喬納森主導,其“瀏海屏”的外觀設計破壞了手機的一體化和美感,一直都被不少消費者詬病。

2018年9月發布的iPhone XS/XR仍然還是炒iPhone X的冷飯,不少消費者最終離蘋果而去。眾多調研機構均認為,iPhone 2019年的出貨量將不如人意,最近幾年首次跌破2億部大關。

今年3月的蘋果春節發布會,出人意料地沒有發布任何硬體產品,而是推出了新聞、遊戲、電視內容、原創內容、信用卡服務等各項服務,蘋果開始向服務要增長、要利潤了。而這顯然並非喬納森所長,他選擇了離開。

在喬納森離職之前,以前鐵板一塊、很少有人離職的工業設計團隊已經開始了離職潮。其中,Rico Zorkendorfer和Daniele De Iuliis已經決定離職,兩人在蘋果公司合計效力逾35年,另一位效力10年的成員Julian Hönig也計劃在未來幾月離職。此外,著名工業設計師Marc Newson也將離開蘋果並加盟喬納森的新公司,預計還會有更多蘋果的工業設計師投奔喬納森而去。

喬納森離開之後,蘋果不再設立首席設計官的職位,他的工作將由設計團隊負責人、工業設計副總裁Evans Hankey和人類界面設計副總裁Alan Dye兩人承擔,兩人均向COOJeff Williams匯報,這似乎也意味著,喬納森在蘋果開創的工業設計“黃金時代”已經結束。

喬納森走了,那個“設計為王”的蘋果也不在了;以後,蘋果還能推出令人激動不已的產品嗎?恐怕也難了。

(本文部分內容轉載自《喬納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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